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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設防盜,若不能即時看到正文,請確定是否達到30%訂閱比例姜秀文看他這懶洋洋的樣子,知道他又開始心情不好了,想起他現在的處境,坐正身體擔憂道,「你那個後媽把你冷藏了,還捏著你的合同,你爸又被吹了枕頭風,你準備怎麼辦?哪怕你把我爸那邊說服了,但你合同還在皇都,你那個後媽可不會讓你輕易搭上我爸這條升天船。」

手機屏幕上是一個清秀家伙傻呵呵的學生登記照,他探手點了點對方臉上的酒窩,嘴角翹起一個不太明顯的弧度,淡淡道,「若姜叔決定用我,我自然有辦法把合同作廢,還讓那個女人倒吃一個虧。」

姜秀文見他說得胸有成竹,知道他是個有主意的,心里擔憂放下,倒回沙發里,又恢復了不正經的樣子,問道,「那如果我爸死活不願意用你怎麼辦,真任由你後媽把你冷藏個五年十年?」

「最多兩年。」他放下手機,眯眼看著頭頂精致的天花板,隨意道,「半年,我還能在姜叔那里耗費半年時間,若半年後還不成,林墨那還有個電視劇等著我。」

「林墨?」姜秀文愣了一下,然後沒好氣的伸腿踹他擱在茶幾上的腳,「滾滾滾,白瞎了我的擔心,虧我還厚著臉皮幫你在我爸那拼命說好話,後路這麼寬你怎麼不上天,看到你就煩,快走快走。」

狄秋鶴收回腿,翻個身用後背對著他,又按開了手機,打開校園網,不耐煩的點啊點。

交易怎麼一直是未回應狀態,混蛋小狗仔,就這麼嫌棄他幫他賺到的十塊錢嗎?知道十塊錢多難賺嗎?真是不知人間疾苦!

賀白連打了三個噴嚏,終于從一眾狄秋鶴的劇照寫真照里翻出了兩張讓他滿意的街拍照。

拍慣了美景,他果然還是比較喜歡這種人物與四周景物和諧交融的照片,且街拍里的狄秋鶴更加隨意自然,比劇照寫真照里看起來真實許多,修起來更順手。

腦中閃過對方墜樓的畫面,他激靈一下坐正身體,拿出手機打開那張被老師夸獎拍得好的狄秋鶴照片,使勁看了兩眼,然後回憶了一下拍公交車司機時的感覺,握上了鼠標。

人的情緒會借由動作、表情、語言等方面表達出來,而一個人的性格便是由各種各樣的情緒拼湊組成。性格便是靈魂,發現了對方性格中的魅力,自然也就發現了對方深藏于靈魂里的閃光點。往反推,如果一張照片能夠通過拍下某人的動作或者表情,表現出某人性格中某些獨有的、閃光的部分,那麼這張照片就是成功的,有了靈魂的。

他後來琢磨了許久,徐老師夸過的兩張照片里,狄秋鶴那張表現出情緒的是動作,公交車司機那張表現出情緒的是表情,雖然還有些模不清楚狄秋鶴通過動作表達出的情緒是什麼,但他隱隱模到了一點拍攝人像的小竅門。

而修人像與拍人像又不同,修片時,照片主角的動作表情已經固定,不能由他來挖掘,那麼他何不干脆把照片主角當做風景照中的一部分,通過這部分,來放大照片的美。

思路清晰了,做起事來自然事半功倍。

他挑的街拍,一張是狄秋鶴的側影,一張是狄秋鶴的面部特寫;一為動作表達情緒,一為表情表達情緒,剛好能讓他練練手。

把照片導入軟件,放大,先修掉一些顯而易見的瑕疵,然後盯著狄秋鶴的帥臉看了半晌,回憶了一下那天在小巷里與對方交談的畫面,挪動鼠標。

這個人……是矛盾的,表情與眼神的矛盾、行為動作與語言表現出的性格之間的矛盾、外表與靈魂的矛盾,而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放大這種矛盾。

當一個溫柔的人染上了其它色彩,那種沖擊感,一定很刺激。

李茹幾乎是驚嘆的看著賀白修好的人像照片,視線黏在顯示屏上一點都不想挪開。

「你……」她再次語塞了。

「最多只能這樣了。」賀白見她不說話,以為她是不滿意,像一個真正的二十歲年輕人一樣,緊張又不好意思的說道,「李姐,我盡力了,若你不滿意的話,我……」

「不!我很滿意!」李茹打斷他的話,視線終于從照片上撕了下來,眼神復雜的看向他,淺淺出了口氣,笑著朝他伸出了手,「你太謙虛了,你修人像的水平與你修風景照的水平不相上下,都十分優秀!賀白,歡迎加入聖象。」

不相上下?居然給出這麼高的評價,有點意外。

賀白擠出左臉上的酒窩,握上她的手,「多謝李姐,其實,我還有個不情之請……」

「什麼請求,你說,只要不太違反公司的規定,我都可以幫你爭取。」李茹對人才一向比較好說話,且她對賀白印象很好,直覺告訴她,這個人不會仗著有點能力,就獅子大開口亂開條件。

賀白朝她討喜的笑了笑,微有些羞澀的說道,「是這樣的,我還是在校生,周一到周五有課,不能時時在公司守著,所以希望能把工作帶回去做……」

居然只是這麼簡單的要求,李茹忍不住笑了起來,親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們招的是兼職,本就不要求考勤打卡,只要你能按時按量的完成我們交給你的工作,不拘你在哪里修片,不過周末的時候你有空還是過來一下比較好,公司有員工福利,記得來領。」

賀白喜出望外的點頭,不停朝李茹道謝,直把人哄得笑容不斷,然後十分識趣的提出告辭,走前順便要走了他修好的那兩張人像,準備把它們帶回去給徐老師看看,研究一下拍攝人像的新思路。

美滋滋的從聖象出來,見天色不早,他就近找了家面館填飽了肚子,然後溜溜達達的出了這條街,朝最近的公交站牌走去。

「小狗仔。」

他拿出手機,來回翻看著兩張修好的人像,手癢癢的從相機包里拿出相機,把手機揣回兜里,停步,把相機舉到眼前,鏡頭對準一個遛狗的小妹妹,看著對方蹲撫模狗狗的可愛模樣,嘴角翹起,手指模上快門。

「小狗仔。」

一道修長的人影突然出現在兩步開外,囂張的佔據了他的鏡頭畫面。

 擦。

賀白手一緊,深吸口氣放下相機,看向站在面前的狄秋鶴,皮笑肉不笑,「好巧啊,影帝,我剛想拍狗,你就出現了呢。」

「噗。」兩米開外的一輛黑色汽車里,坐在駕駛座的姜秀文忍不住笑出了聲。

狄秋鶴臉上習慣性掛起的溫柔表象僵了僵,不太愉快的把手里拿著的一卡通又揣回了兜里,壓了壓頭上的鴨舌帽,淡漠問道,「你怎麼在這?」

賀白盯著他的照片看了半下午,已經不想再看到他那張臉了,于是果斷挪開視線,回道,「我來這邊找兼職,多謝影帝關心,抱歉,我要回校了,有緣再見。」說完抬步就走,十分無情無義。

狄秋鶴心里一哽,抬步就追,還堅強的要保持住自己影帝高大上的形象,用低沉的聲音、撩人的語氣說道,「小狗仔,你上次給我面了次相,我有些地方不太懂,想再跟你談談。」

賀白停步,從相機包里掏出一本便簽,抽出紙筆一通鬼畫符,然後撕下便簽紙鄭重的塞到他手里,嚴肅道,「你最近犯小人,不宜出門,這個給你,可幫你擋一次劫,再會。」說完後退,轉身快速跑上幾步開外徐徐停下的公交車,鑽入乘客群中,消失了身影。

狄秋鶴眼睜睜看著公交車開走,眉頭扭曲的抽了抽,低頭看向手里粉紅色的便簽紙,見上面畫著一條丑不拉幾的小狗,沒忍住磨了磨牙。

「賀、白。」

「你閉嘴!」狄春華尖叫。

「你才應該閉嘴!」狄邊被狄春華對狄秋鶴毫不掩飾的命令輕視態度激得更生氣了,想起以前她表現出的乖巧听話,只覺得腦子嗡嗡作響,頭疼欲裂,喝道,「給你哥哥道歉!立刻道歉!」

狄秋鶴適時朝狄春華伸手,安撫道,「春華,哥哥不怪你,別氣了,你身體不好,切忌情緒激動。」

「滾開!誰要你假惺惺!」狄春華想也不想就拍開了他的手。

狄秋鶴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低頭緩了會才壓下情緒,然後起身面對狄邊,拉了拉身上被茶水潑濕的衣服,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說道,「爸,我的房間還在嗎?我想去換身衣服。還有,別怪春華,她真的只是開玩笑,畢竟外面說得更難听的也有,她還小,應該是被外面那些流言影響了。」

都罵野種了居然還只是開玩笑?什麼叫外面說得更難听的也有?

狄邊看看滿臉戾氣變得有些陌生的小女兒,又看看強撐著笑容好久沒回家的大兒子,只覺得心里的某些認知隱隱有了坍塌的跡象。

在他面前一直乖巧听話的女兒,背地里卻對哥哥大呼小叫,毫無顧忌的喝罵命令,她語氣里的厭惡那麼深,明顯不是耍小性子這麼簡單,若這才是女兒對大兒子真正的態度,那以前那些兄妹溫情相處的情景難道都是假的嗎?

「秋鶴,你身上這些是怎麼弄的?」他沉著臉,壓下翻騰的情緒,帶著怒氣問道。

狄秋鶴上前一步把狄春華稍稍擋在後面,簡單回道,「就是剛剛不小心打翻了茶水,爸你別擔心。」

狄邊掃一眼他護著狄春華的動作,心里像是哽了一塊石頭,頓了頓,努力緩和下語氣說道,「你先上去換衣服。」然後看向正一臉不滿地從狄秋鶴身後走出來的狄春華,語氣沉沉,意有所指,「只要我還活著一日,這家里就有你的房間!」

狄春華一愣,臉上的不滿迅速被不敢置信取代,質問道,「爸,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媽媽好不容易逼得這個野種放棄了繼承權,爸這話的意思是要把媽媽的所有努力化為泡影嗎!

這態度,這語氣,只是試探著說了這麼一句而已,沒想到……狄邊閉了閉眼,看著她繼續問道,「你覺得我這話是什麼意思?」

狄春華還是第一次被父親用這種探究暗沉的眼神看著,心里一驚,意識到自己之前的表現太過得意忘形,忙收斂起所有不滿,跑過去拉住他的胳膊,低頭討好道,「爸,我這幾天一直悶在家里,哥哥好不容易回來,卻一直玩手機不理我,我、我一時生氣,就亂說了話,對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

以前能輕易讓他軟下心腸的撒嬌現在卻突然多了絲別的意味,女兒已經十五歲了,不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了。狄邊看著始終站在那邊平靜看著這一切,絲毫不為自己爭辯的大兒子,又看一眼茶幾上一空一滿的兩個茶杯,慢慢拉下女兒的手,說道,「春華,你回房休息。秋鶴,你跟我去書房。」

「爸。」狄春華這下是真的慌了,父親還從沒用這種態度跟她說過話。

狄邊不理她,拿起公文包徑直去了樓上。

狄秋鶴目送他上樓,斂去臉上偽裝的溫和,彎腰拿起沙發上的背包,勾唇朝狄春華「不羈」的笑了笑,轉身跟上了狄邊的腳步。

「你!」狄春華又想發怒,顧忌到狄邊,又硬生生把這口氣咽下,咬咬唇,跑到沙發邊拿起手機,找到母親的號碼撥了出去。

父子倆在書房落座,狄邊讓管家送了干淨的衣服和毛巾進來,看著狄秋鶴換好,然後用命令的語氣說道,「秋鶴,這次回來就別走了,斷絕父子關系的事我不同意,皇都是我狄家的產業,你是我狄邊的兒子,繼承權自然也有你的一份。」之前是他糊涂了,什麼為了家庭安穩所以只能委屈一下秋鶴,以後再好好補償,全是放屁!他狄邊的兒子,什麼都可以受,就是不能受委屈!

「爸,您這樣秦姨會為難的,她這些年為家里付出許多,董事會如今鬧成那樣,她也是沒辦法才提議讓我退出皇都。若我退一步就能讓局面穩定下來,我甘之如飴,您不必覺得愧疚。相信若今天董事會要求退出的人是夏松,為了家庭安穩,他也會做出和我同樣的選擇。」狄秋鶴把換下來的衣服疊好放到一邊,用溫和安撫的語氣說著這番話,似是全不知道自己放棄的是多麼大的一筆財富。

狄邊聞言卻越發對董事會不滿,也更加心疼這個一向懂事的大兒子,因為他知道,若面對如今這種狀況的是二兒子,對方絕不會如此果決的選擇退出。

「秋鶴,你……」

「爸,您別說了,我不會回來的。董事會這些年陸續換血,您管理皇都已經有些吃力,我這做兒子的沒什麼出息,沒能幫到您的忙,如今能不給您拖後腿也是好的。」狄秋鶴搖頭,轉移話題道,「其實我這次回來,是有件事想求父親幫忙。」

狄邊被他那句董事會換血說得心里一顫,又听他有事所求,忙回道,「什麼忙?是錢不夠花,還是你想通,決定去國外繼續讀書了?你有什麼要求盡管提,爸都答應。」

狄秋鶴露出一個感動的笑容,搖頭回道,「不是,錢夠,我被皇都冷藏前結了一些代言費,有幾百萬,秦姨還把市中心那棟公寓分給了我,我手里不缺錢。出國讀書的事我考慮過,但大概要辜負秦姨的好意了,家里如今正困難,我想呆在離您近一點的地方,雖然可能幫不上什麼忙……我這次回來,是希望您能讓秦姨把我的合約解了,您放心,違約金我會付,也不會簽其它公司,我喜歡演員這個職業,想再拼一拼。」

狄邊沒想到他說到最後居然只要求這一項,咽了咽干澀的喉嚨,問道,「你秦姨把市中心那棟公寓給你了?」

「對。」狄秋鶴點頭,平靜又滿足的樣子,「那邊地段好,我做什麼都很方便,秦姨還給我請了家政,挺好的。」

狄邊徹底說不出話了,妻子給大兒子房子的事他知道,當時他還覺得妻子體貼懂事,對大兒子不錯,可如今換個角度看,一切都變了個味道。

和他狄家差不多水平的人家,成年的孩子名下誰沒個幾套房幾輛好車的,受寵的更是已經分到公司股票,開始參與到集團事務了,而秋鶴呢,呆在皇都三年,沒人知道他是狄家的少爺,一點福利沒享受到,理由是妻子怕他驕傲,要讓他自己奮斗,磨煉一下能力。而如今三年過去了,秋鶴好不容易有了些成績,卻又為了這個家放棄了一切,到頭來只得到了一套小公寓。

「是爸對不起你。」曾經理所當然的東西突然撕開了遮丑的面紗,底下的東西居然能不堪至此,他這個父親做得太失職了。

「爸您怎麼突然這麼說。」狄秋鶴微微皺眉,猶豫了一下,妥協道,「是我為難您了,秦姨管著皇都所有藝人的合約,若直接給我解了,董事會那群人估計又要鬧……只是七年的合同罷了,算今年已經過了三年,我可以等四年後再繼續演戲,爸您不要為難。而且四年後夏松也大了,可以進公司和秦姨一起幫您,我也能踏實一些。」

狄邊內心劇震,表情再次變得難看。

他狄邊的兒子,只是想要解個合約而已,態度居然如此委曲求全。

皇都董事會這幾年確實換了血,且換的大多是妻子娘家那邊的人,還有藝人合約,之前因為出現過高管帶著藝人一起跳槽的事情,所以他把合約這塊全部撥給了妻子管理,當時他只覺得妻子是個賢內助,幫他分擔了許多事務,解決了許多難題,可如今細一想,現在的皇都真的還姓狄嗎?

懷疑一旦升起,便再難按下。

狄邊看著大兒子溫和的眉眼,心中突然彌漫起一股恐慌。

這是他的第一個孩子,曾經耀眼得把同輩的所有孩子都比了下去,但只不過幾年過去,居然就變得如此沒有稜角了。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兩年前,三年前?還是更久之前?

居然想不起來了,似乎只是一瞬間,曾經笑得張揚又耀眼的孩子就變成了如今這被妹妹指著鼻子罵野種都不會生氣的模樣。而皇都是不是也像秋鶴這樣,正一點一點的被磨掉屬于狄家人的稜角,換上了屬于秦家人的外殼?

「不行!這約必須解!我親自給你解!」狄邊像是突然醒悟,又像是為了證明什麼,拿出手機給妻子打了個電話,佔線,再打,依然佔線,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戾氣,轉而撥給自己的心月復副董,沉聲吩咐道,「把秋鶴的合約給我送過來,然後讓人擬一份解約合同!怎麼,我這個董事長要辦的事什麼時候還要經過一個經理的同意了?你直接去辦!若有人阻攔,你讓他直接跟我溝通!」

狄秋鶴看著他氣得通紅的臉色,眼中閃過一次嘲諷,然後很快換上一副擔憂的表情,上前溫聲「勸解」。

烤鴨剛吃進肚子,買家的微信就又來了。

一只生于秋天的鳥︰我不開心。

賀白抬手撐住臉,一臉麻木。

你不開心,所以呢?大家只是交易關系而已,交淺言深要不得啊。

一只生于秋天的鳥︰安慰我。

賀白決定裝瞎。

一只生于秋天的鳥︰我今天被同父異母的妹妹欺負了,我後母很壞。

賀白關聊天框的動作一頓,又把手機舉到了眼前。

一只生于秋天的鳥︰然後我挑撥父親幫我欺負了回去,還給後母挖了個坑。

剛剛冒頭的同情心突然歪了歪。

一只生于秋天的鳥︰所以我又開心了。

賀白︰「……」這買家是不是有病?

「所以你給我好好解釋一下,既然有能力把照片拍好,你上次為什麼要交那麼一套偏離主題,成像糟糕,光影過爆的照片上來。」

賀白臉上的笑容僵了,原來老師在這等著呢。

「不說話了?行,你慢慢想借口,我不急。」

「……」

三十三歲且記性不太好的賀白滄桑的嘆了口氣,回想了一下當年拿到零分成績時晴天霹靂般的心情和卡里的存款數額,眉眼一垮,十分老實的自我剖析,「我不對,我窮,我手笨。」

徐胤榮靠到椅背里,靜靜看著他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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