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已設防盜,若不能即時看到正文,請確定是否達到30%訂閱比例賀白臉上的笑容加大。

「所以你給我好好解釋一下,既然有能力把照片拍好,你上次為什麼要交那麼一套偏離主題,成像糟糕,光影過爆的照片上來。」

賀白臉上的笑容僵了,原來老師在這等著呢。

「不說話了?行,你慢慢想借口,我不急。」

「……」

三十三歲且記性不太好的賀白滄桑的嘆了口氣,回想了一下當年拿到零分成績時晴天霹靂般的心情和卡里的存款數額,眉眼一垮,十分老實的自我剖析,「我不對,我窮,我手笨。」

徐胤榮靠到椅背里,靜靜看著他表演。

「拍作業那天天氣不好,我借到的相機又出了一點小小的毛病……當然!這都不是我敷衍作業的理由!錯就是錯,老師對不起,我辜負了您的教導!」說完低頭,一副任打任訓的小可憐樣。

徐胤榮等了等,沒等來他的下文,看著他的頭頂半晌,問道,「這就完了?」

賀白抬頭,眨眨眼,視線往插在花瓶里的塑料花上挪了挪,小心問道,「那我……負荊請罪一下?」

氣氛稍微有點凝滯。

徐胤榮又戴上了老花眼鏡,低頭拿出胳膊底下壓著的照片翻了翻,松了口,「給你改成績,可以。」

賀白眼里冒出了金錢的閃光。

「再拍兩套作業過來。」徐胤榮把一張照片抽出來放到他面前,輕輕點了點,「這種水平的,五張一套,兩套十張,下周末發到我的郵箱。」

賀白低頭看照片,然後瞪大了眼。

狄、秋、鶴!

這不是昨天他不小心按到快門時拍到的那張照片嗎!自己什麼時候把它塞到作業里去了?!不過這張照片確實還不錯,從下往上的仰視角度,偏下的構圖,斜對陽光的飽滿光線,側對鏡頭站著的帥氣模特……完美!

「知道這張照片好在哪里嗎?」

他回神,有些心虛,「是……構圖?」

徐胤榮看他一眼,搖了搖頭,把胳膊底下壓著的其它照片鋪開,全部擺到他面前,一張一張點過去,「這是你補交上來的作業,主題是‘人’,你分別拍了小孩、少女、夫妻、老人、拾荒者,和這個年輕男人。從構圖來看,小孩這張你拍得最好,從光影處理來看,拾荒者這張應該得滿分,而從立意上講,老人這張十分亮眼。總之,年輕男人這張,是你在技術處理上拍得最差的。」

瞎按得來的照片當然差,賀白認真了表情,「請老師解惑。」于攝影這一門,重生前的他已經獲得了一點小小的成就,但他擅長的是地理風景,拍人卻不行。與他相反,徐胤榮老師在成為教師前是一位十分優秀的記者和紀實攝影大師,擅長抓拍小人物的喜怒哀樂,風格自成一派,在攝影界地位頗高。

在老一輩的大師面前,他需要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

徐胤榮見他終于打起了精神,在心里暗暗點頭,側身從抽屜里又拿出一疊洗好的照片,鋪放在了前一套照片的上面,「這是你交的這周的作業,主題是‘景’,在初看到這套照片時,我是驚艷的。技巧、構圖、光影處理、立意……所有方面都很完美,視覺效果的踫撞幾乎是瞬間就抓住了觀者的眼球。賀白,我雖然不知道你突然的進步是從何而來,但從這套照片來看,在風景這一塊,你已經有了自己的風格,技巧也相當成熟,我教不了你什麼了。」

「老師……」賀白有些愣。

「所以我決定,以後你的攝影作業和其他同學分開,主抓人物,我私人贊助設備給你,一周兩套作業,我給你面批。」

「……啊?」

徐胤榮皺眉,「怎麼,我給你開小灶,你不樂意?」

攝影大師的小灶,攝影攝像專業的學生們捧著錢都求不來,他一個攝影成績只用勉強過得去就可以正常工作的新聞系學生居然白拿到了?而且還私人贊助設備……天上掉餡餅了!

「樂意!」他激動的按住桌子,嘴角控制不住的翹起,擠出了左臉上的小酒窩,「謝謝老師!我會好好學的!」

私人贊助設備=不用去學校借=省錢了=學費能夠盡快湊齊=可以吃肉了!徐老師簡直是他的再生父母!

「嗯。」相比于他的激動,徐胤榮只矜持的點了點頭,指了指門口櫃子上放著的一個相機包,擺了擺手,「好了,把相機拿走拍作業去吧,記住,五張一套,兩套十張,我不滿意的話需要重拍,去吧。」

賀白點頭點頭,樂滋滋的抱起相機包離開了。

徐胤榮等他離開後摘掉老花眼鏡,小心收好桌上鋪散的照片,嚴肅的臉上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拿出手機撥通了老友的電話,「老姜啊,我發現了一個好苗子……」

蹲在人來人往的街頭,賀白抱著相機,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掉坑了。

這次的辦公室之行他得到了以下三個結果︰一,成績沒改;二,作業從一周一套變成了一周兩套,還是自己最不擅長的人物;三,徐老師給他丟了一個問題,且沒有告訴他答案,在他記起來打電話過去問時,只得到了一句高深莫測的「自己領悟」。

太坑爹了,所以狄秋鶴那張照片到底好在哪里。

他抹把臉,端起相機,把鏡頭對準了人群。

又是一個星期過去,批了女敕皮的老賀白同志漸漸適應了大學生活,因為記不起來當年的自己都做了些什麼兼職,他索性翻著手機通訊錄把疑似是兼職單位的電話全部打了一遍,辭掉了全部工作。

周六,他愁眉苦臉的從辦公室出來,抱著相機隨便坐上了一輛離校的公交車。

技巧足夠,但沒抓住靈魂,重拍——這是徐老師看過他這周上交的作業後給出的批語。

沒抓住靈魂……他擰著眉頭,盯著手機屏幕上色彩有些失真的狄秋鶴照片,差點把眼楮看成了斗雞眼。

難道這張照片就拍到狄秋鶴的靈魂了?不就是帥了點,腿長了點,微微低頭時露出的脖頸線條比別人好看了一點嗎?不過這家伙的手好像挺好看的,睫毛也好長……

腦中閃過對方不帶任何情緒的雙眼,他視線往上,看向照片中狄秋鶴的側臉。真是奇怪的一個人,明明有一雙溫柔的眼楮,看人時卻那麼淡漠,太矛盾了……等等,矛盾?

公交車突然一個急剎,他抱住前座椅背穩住往前沖的身體,在乘客們的驚呼聲中抬頭朝前面看去。

「抱歉,有一只小狗突然沖了出來。」矮胖的中年司機提高聲音道歉,緊張的解釋。乘客們聞言停了抱怨,紛紛表示沒事,車內漸漸恢復了之前的狀態。

賀白坐著的位置剛好可以從後視鏡里看到司機的半張臉,他看著對方布滿皺紋卻滿帶溫情的眼楮,條件反射地舉起相機,沒去管什麼構圖光影,憑著感覺按下了快門。

 擦。

他長出口氣,把相機裝回包里,起身走到後門,等公交車到達下一站停下後,隨著人流走了出去。

……然後一抬頭。

「狄、秋、鶴!」

真是冤家路窄,雖然對方戴了口罩和帽子,把臉遮了個嚴嚴實實,但這身形,這該死的大長腿,他重生前重生後盯著這人的照片看了那麼多天,要是認錯了他直播吃/屎!

提著超市袋子路過公交站台的狄秋鶴停步,側頭看了過來。

兩人視線相接,停頓兩秒,然後默契的拔腿就跑——在人群密集的地方喊破一個演員的名字,簡直是作大死!

一前一後拐入一條小巷,確定身後沒有人跟來後,兩人停步,靠在牆上喘氣。

「真、真刺激……」賀白抹把汗,心有余悸,「你、你不是只拍了兩部作品嗎,雖然拿到了影帝,但國民度不高,怎、怎麼粉絲這麼多,大馬路上隨便吼一嗓子就跑來了一群……」

狄秋鶴仰頭靠在牆上,摘掉口罩穩定下呼吸,低頭從超市袋子里拿出一瓶礦泉水遞了過去,「給。」

運動過後微帶喘息的低沉聲音,性感得要命。

賀白揉了揉耳朵,掃一眼他握著水瓶的修長手指,道謝後接過,擰開喝了一大口。

「我剛搬來這附近沒兩天。」狄秋鶴站直身體,突然開口。

賀白疑惑看他。

「你業務不錯。」

「?」

「居然這麼快就找到了我的新住處。」

「??」

「別跟著我了,我現在已經被皇都冷藏,你拍了我的新聞也發不出去。」

「……」

狄秋鶴側身正對他,上前一步,微微彎腰仔細打量他一下,突然笑了,「你成年了嗎?回去讀書吧,狗仔並不是什麼好工作,想當記者的話,可以試試去考大學,等以後我開了自己的工作室,歡迎你來應聘。」說著掏出一張名片遞到他面前。

賀白愣了。

這個人……好像跟他想象中的有點不一樣。

上輩子他不太關注娛樂圈的新聞,能知道狄秋鶴的大名還是因為狄秋鶴實在是太出名了,暑期檔輪番播放的經典電視劇和電影這人參演的佔了大半。他在偶然情況下看過對方的一個專訪,現在回想,也只記得這個人性格十分親和,圈中很多大佬都是他的朋友,且對他推崇備至。但那種采訪誰又會當真呢,說不定都是套路,娛樂圈里本質垃圾但人設包裝華麗的偶像一抓一大把。

直到拍到對方墜樓照片的那刻,他對這人的印象也只停留在「十分成功的演員」的層面上。但現在,因為一個笑容,他腦中關于這人的刻板印象突然變得鮮活了起來。

「怎麼不說話?」狄秋鶴見他不接名片,手指動了動,慢慢收回,垂眼,「是覺得我以後開不起來工作室嗎?也是,我現在已經被冷藏,眼看著就要完蛋了……」

自我調侃的語氣,眼中溫柔的笑意被遮擋,似乎又恢復了初見時的模樣。

賀白回神,皺眉,腦中閃過對方墜樓時的模糊身影,猶豫了一下,低頭從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學校一卡通,遞過去認真道,「我不是狗仔,是Q大新聞系大二的學生,和你的兩次相遇都只是偶然。另外,你不會完蛋的,在未來,你會捧回十幾座影帝獎杯,成立自己的公司,站到娛樂圈頂尖的位置,俯視所有曾經輕視過你的人。狄秋鶴,你會成功的。」

這次換狄秋鶴愣住了。這幾天他心情很差,心懷不軌的繼母和她生下的兩個愚蠢孩子讓他十分厭煩,所以他以退為進,主動斷絕了和父親的關系,放棄繼承權,任由繼母將自己冷藏,把父親內心的愧疚挑到了極致。

計劃很成功,他獲得了短暫的安靜和自由,但想象中的心靈平靜卻沒有到來。

後路已經被斬斷,前路卻一片迷茫。有時候他也會懷疑,這樣孤注一擲謀劃的自己到底會不會成功。除了繼母和同父異母的兩個弟妹,所有見到他的人都在夸他,被他披著的溫柔面皮勾引出善意。但也僅此而已,在利益面前,善意只能讓那些人不在自己落魄時落井下石,至于雪中送炭?根本不存在。

在初見到這個小狗仔時,他以為對方又是他那個愚蠢的妹妹安排過來的陷阱,所以他習慣性的掛起無害的偽裝,不給對方任何可能抓到自己把柄的機會,然後在有限的接觸里不動聲色的刷著對方的好感度,動搖對方的立場。

他是個天生的演員,所有的表現無懈可擊,只不過,這次他失算了,觀看他表演的觀眾居然真的僅僅只是一個偶然路過的觀眾而已,還慷慨的對他的表演給予了最棒的回應。

「你覺得我會成功?」他拿走對方遞過來的一卡通,掃一眼上面的學生信息,眉梢微抬,本來溫柔的眉眼頓時流瀉出一絲邪氣,「你是我的影迷?或者粉絲?」

賀白揉揉眼,見對方還是那副溫柔的模樣,疑惑了兩秒,然後甩甩頭把心里那點違和感丟出腦海,回道,「是的,你會成功。」至于影迷什麼的,這種會讓雙方都尷尬的問題還是別答了。

狄秋鶴看著他清秀的眉眼和說話時左臉上若隱若現的小酒窩,心情突然好了起來,把一卡通收進口袋,朝他擺了擺手,「多謝鼓勵,有緣再見。」

「有緣再……等等。」賀白沖動之下喊住對方,斟酌了一下,問道,「影帝,算命嗎?」

一只生于秋天的鳥︰生日快樂,記得吃蛋糕哦^-^

賀白听到提示音後打開微信,看到這條信息愣了愣,疑惑回復。

白又白︰生日?

一只生于秋天的鳥︰對啊,我看你微信賬號是字母縮寫加一個日期,所以猜測那個日期是你的生日,難道不是?

賀白迷茫的眨眨眼,退出聊天框看了看自己的微信賬號,又最小化微信看了看今天的日期,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今天……好像真的是他的生日……

一個人太久,他早已忘記去在意生日這種每年都會有的東西,但沒想到這個買家居然能如此細心的發現這個細節,還特地送來祝福。

狂暴的情緒迅速緩和下來,他突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感動,連忙回復。

白又白︰是我的生日,我自己都沒注意,謝謝你。

一只生于秋天的鳥︰不客氣,生日記得吃蛋糕和長壽面哦^-^

賀白笑出了酒窩,又道了一次謝,然後在消息發出去後陡然想起一件事情。

狄秋鶴,秋鶴秋鶴,他隱約記得那家伙的人物百科介紹上有寫,那家伙因為是秋天出生的,所以家長給他的名字取了個秋字,而現在……分明是夏天!還是初夏!

臥……槽……

騙子!

搶劫犯!

辣雞狄三歲!

他再度暴走,原地轉了幾圈後快步朝公交站跑去——狄秋鶴既然是Q大的學生,那他肯定在Q大留了聯系方式和住址,所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相機他一定要拿回來!

目送那道稍有些瘦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狄秋鶴收起手機,轉身看向正小心望著這邊的飾品店店員,指了指手臂上掛著的相機包,習慣性擺出一個溫柔惑人的微笑,禮貌問道,「你好,我想買一個禮物盒,要能裝得下這個相機的。」

店員看著他被油彩弄得亂七八糟的臉和臉上七彩寶劍的貼紙,以一種面對腦殘青年的同情心態幫他找出個粉藍色的心形禮物盒,盡量溫柔的問道,「這個可以嗎?」這人明顯是個游戲發燒友,而且腦子肯定已經燒壞了,惹不起惹不起。

狄秋鶴打量一下這個盒子,想起小狗仔身上穿的天藍色T恤,滿意點頭,補充道,「再給我來一條緞帶,要可愛一點的。」

店員應了一聲,轉身去拿緞帶,默默在心里給他的送禮對象點了根蠟燭——被這麼個神經兮兮的人追求,那姑娘心里肯定很苦。

周末稍有些堵車,回到學校已經是兩小時以後了。在車上被隱晦打量了許久,臉上頂著油彩的賀白回校第一件事就是奔回寢室洗臉……然後就被地上放著的一大一小兩個粉藍色扎著緞帶的盒子驚得退出了寢室。

「這是什麼?!」他看看寢室門牌,又看看地上包裝夢幻的盒子,揉眼楮。

「小白你終于回來了!快看,有人給你送禮了!」牛俊杰撲出來興奮說著,然後疑惑的看著他的臉,問道,「你臉上怎麼搞的,被人打了?」

「沒有,是油彩。」他搓了搓臉上干掉的顏料,滿臉疑惑,「給我送禮?難道這些是給我的?」

「對。」王虎拿著剪刀走過來,示意他看盒子上面的紙條,「這上面寫著你的院系專業和學號姓名,听舍管說這兩個盒子是半個小時前被一個穿著外賣制服的小哥送來的,因為沒有你的聯系電話,所以就放在了舍管那。要不是老三剛好路過看了下熱鬧,你的名字今天就要上舍管門口的大板報了。」

舍管門口的大板報,專為晚歸夜不歸宿丟物件的學生所設,是個上過一次就會被嘲笑一個星期的可怕地方。

賀白抹把臉,感激的看向牛俊杰,真誠道,「老三,謝謝你。」

「客氣客氣。」牛俊杰擺手,注意力仍在盒子上,擠眉弄眼的,「快看看這里面是什麼!看這盒子的顏色和包裝,送禮的人絕對是個妹子!小白你有妹子追了嘿嘿嘿。」

一直安安靜靜當背景板的陳杰扶了扶眼楮,語不驚人死不休,「萬一是男的送的呢?」

眾人一靜,然後齊齊想起了賀白曾被某個國外交換生瘋狂追求的往事,不約而同的退後一步,離地上的兩個盒子遠了點。

王虎動了動手里的剪刀,艱難道,「這匿名送禮的方式,還真有點像……難道那個滿腦子羅曼蒂克的藝術生洛克又回來了?」

「應、應該不會吧,他上學期就結束交換回家了啊……」牛俊杰說得底氣不足。

陳杰勾著頭看了下盒子上的紙條,理智分析,「這字條上寫的是中文,字跡龍飛鳳舞的十分瀟灑,絕不是外國人寫的。」

牛俊杰聞言也勾著頭看,心慌慌,「可這字跡也實在太瀟灑了點,也不像是妹子寫的。」

賀白從大腦邊角里艱難找出關于那個洛克的記憶,眉毛抽了抽,上前看了看那個紙條,心里一動,緊接著一定,眉眼迅速垮下,麻木著一張臉朝王虎伸了手,「老大,剪刀給我。你們別慌,這些不是洛克送的。」

「不是洛克?」

「嗯。」

三人見他答得肯定,又紛紛圍了過來,七嘴八舌的問他為什麼這麼確定,是不是已經知道這些是誰送的了。

「之前不知道,看到紙條上的字跡後就知道了。放心,送禮的人是我的一個仇、一個朋友,真的不是洛克。」賀白繃著臉回答,干脆利落的剪斷盒子上的緞帶,一邊在心里給狄秋鶴扎針一邊打開了盒子。

盒蓋掀開,一個精致的三層蛋糕顯露在了眾人面前,王虎等人齊齊「哇」了一聲。

賀白抽了抽嘴角,又把另一個打開,果然在里面發現了自己被搶走的相機。

……狄秋鶴有病,他現在十分確定。

「吉家的蛋糕,還是三層的,不便宜啊。」牛俊杰蹲下正對著蛋糕,搓下巴,「不過這蛋糕上面怎麼畫著一只狗?」

「狗旁邊還有字。」陳杰扶著眼鏡低頭,艱難的分辨著小狗旁邊那一行小得出奇的字,「祝小狗仔生日快樂,謝謝你發給徐胤榮老師的照片,我的生日是九月七號,記得回、嗯?記得回禮?」

王虎忙掏出手機看了看,然後用力拍了下額頭,「看我這記性,差點忘了今天是小白生日。怎麼樣,晚上出去吃頓飯慶祝一下?」

牛俊杰立刻舉手贊同,陳杰也笑著點了點頭。

賀白抬頭看他們一眼,笑著說了一句「我請客」,然後低頭看向蛋糕,微微皺眉。謝謝他給徐老師發的照片?什麼照片?狄秋鶴認識徐老師?難道是指那張偶然拍到的照片?那他又是怎麼知道自己給徐老師發過他的照片的?等等,這句話是不是意味著狄秋鶴知道自己用他的照片交作業的事了?

……

他看看地上的三層蛋糕,又看看盒子里的相機包,心情復雜的長出口氣。

……糖里摻SHI大概就是這種感覺了。

本以為「驚喜」已經結束,沒想到兩天後,又一個盒子被送了過來,賀白的名字還是上了大板報。

「又是你那個朋友送的?」牛俊杰好奇的湊過來,看看粉紅色的盒子,又看看賀白白女敕女敕的臉,憂愁嘆氣,「小白你,唉,你還是快點找個女朋友吧。」

賀白斜眼看他,抬手按住他的臉扒開,撕下盒子上的紙條打開盒蓋,然後愣了。

滿滿半盒照片,全是他前幾天拍下的,且已經簽好了名字。

盒壁上還粘著一張紙條,他伸手撕下來,見上面寫著一個手機號碼,猶豫了一會,拿出手機把號碼存上,選擇發送短信,斟酌了一下後打字。

賀白︰照片已收到,謝謝。另外,你在蛋糕上提起的關于照片和徐老師的事,能告訴我具體是怎麼回事嗎?

正在听姜官山和徐胤榮討論劇本的狄秋鶴察覺到手機震動,想著照片此時應該已經送到了,嘴角翹了翹,借著劇本遮擋拿出手機,點開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迅速掃一眼內容,然後看一眼徐胤榮手邊的一個文件夾,眯眼點了點手機,迅速打字。

狄秋鶴︰想知道我謝你的原因?

賀白︰嗯。

狄秋鶴︰很想很想?

賀白︰……想。

狄秋鶴︰我也很想。

賀白︰?

狄秋鶴︰想你求我。

賀白︰……

狄秋鶴︰你在街上暴走的樣子真可愛。

砰!

賀白憤怒的把手機塞進了抽屜。

賀白臉上的笑容加大。

「所以你給我好好解釋一下,既然有能力把照片拍好,你上次為什麼要交那麼一套偏離主題,成像糟糕,光影過爆的照片上來。」

賀白臉上的笑容僵了,原來老師在這等著呢。

「不說話了?行,你慢慢想借口,我不急。」

「……」

三十三歲且記性不太好的賀白滄桑的嘆了口氣,回想了一下當年拿到零分成績時晴天霹靂般的心情和卡里的存款數額,眉眼一垮,十分老實的自我剖析,「我不對,我窮,我手笨。」

徐胤榮靠到椅背里,靜靜看著他表演。

「拍作業那天天氣不好,我借到的相機又出了一點小小的毛病……當然!這都不是我敷衍作業的理由!錯就是錯,老師對不起,我辜負了您的教導!」說完低頭,一副任打任訓的小可憐樣。

徐胤榮等了等,沒等來他的下文,看著他的頭頂半晌,問道,「這就完了?」

賀白抬頭,眨眨眼,視線往插在花瓶里的塑料花上挪了挪,小心問道,「那我……負荊請罪一下?」

氣氛稍微有點凝滯。

徐胤榮又戴上了老花眼鏡,低頭拿出胳膊底下壓著的照片翻了翻,松了口,「給你改成績,可以。」

賀白眼里冒出了金錢的閃光。

「再拍兩套作業過來。」徐胤榮把一張照片抽出來放到他面前,輕輕點了點,「這種水平的,五張一套,兩套十張,下周末發到我的郵箱。」

賀白低頭看照片,然後瞪大了眼。

狄、秋、鶴!

這不是昨天他不小心按到快門時拍到的那張照片嗎!自己什麼時候把它塞到作業里去了?!不過這張照片確實還不錯,從下往上的仰視角度,偏下的構圖,斜對陽光的飽滿光線,側對鏡頭站著的帥氣模特……完美!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