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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最晚一個小時之後小天使們就可以看到更新啦_(:_  所以,世界真的很無聊啊。

不過, 那都是過眼雲煙了。

鶴丸國永試著控制自己的新身體,做了幾個簡單的動作。雖然還不能自如地控制,但他的內心已經充斥著歡喜,迫不及待想要開始一段和過去截然不同的生活了。

那樣的日子, 應該會很美好吧。就算還是有一些必須戰勝的敵人, 有一些必要的流血, 但總歸, 是美好的。鶴丸這麼想。

美好的!

美好的……

美好的?

美好,呵。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鶴丸國永已經記不得這兩個曾經讓他整顆心都雀躍不已的字究竟是怎麼寫的了。

解決完手上的敵人,看著那流了一地的鮮血,鶴丸國永又一次在戰斗中走神了。

他們的敵人是沒有血液的, 最多在被斬殺的瞬間,身體四周詭異的光芒會很快湮滅。然後, 連同本體一起, 像是被打碎的玻璃一樣, 一點點消逝。

會流血的, 只有被賜予了實體的他們。

沒錯, 包括他在內,還有不少來自各個時代的刀劍一同在這個世界里擁有了實體。

他至今都記得, 自己第一次睜開眼楮是在一間普通的鍛造間里。就在他喜悅地擺弄自己的新身體的時候, 一個接一個的小腦袋從鍛造室敞開的大門口探了出來。

那是一群年幼的孩子, 小小的,軟軟的,卻睜著一雙又一雙澄澈的大眼楮怯生生的看著自己。當自己的目光定落在他們身上的時候,他們就像是被驚擾的小鹿一樣,趕忙縮了回去。

縮的時候一群孩子還沒有半點默契,不自覺的,小腦袋就三三兩兩地踫到了一起。

「嘶——」這是因為相互撞到一起月兌口而出的呼痛聲音。別說,這個時候,他們倒是出奇的統一,就連護住受傷位置的動作都一模一樣。

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鶴丸忍不住輕笑出聲。

笑聲不大,落在這些小家伙的耳中,卻是響亮極了。雖然笑聲沒有半點惡意,可小家伙們總覺得自己做了什麼丟人的事情,加快了把自己藏在門後的動作。

大概是傷到自尊心了吧……鶴丸猜測著。

于是,配合著他們的動作,鶴丸收起了自己的笑聲,同時把目光移到其他地方,不再向他們的方向望去。不過,這並不妨礙他用余光暗暗地打量他們。

小家伙們並沒有注意到鶴丸的小動作,過了半天見鶴丸沒有半點反應後,又慢慢地把頭探了出來。

這樣試探的動作來了三四次,卻發現鶴丸就是不為所動。

這下,小家伙們的臉垮了下來,私底下懨懨地說道︰

「都怪你們,說要悄悄來看看新來的哥哥,給對方一個大大的驚喜……然後討論了半天一點歡迎儀式的頭緒都沒有,就把我拉過來了。現在好了吧,在對方面前出糗了……」

「除了清光哥哥以外,這還是第一個到本丸的大哥哥,讓你們不早點準備歡迎儀式……現在好了,驚喜沒有了,還驚擾了對方……」

「大哥哥應該已經嫌棄我們了吧,畢竟那麼笨,那麼弱,還會自己撞到一起的短刀已經不多見了……」

「我不要被大哥哥嫌棄……」

「這要怎麼辦啊……」

說到這里,有幾個小家伙竟是開始哽咽了。其中站在最靠近門邊的,緊緊抱著小白虎的男孩,眼看著豆子大小的眼淚就要往下掉。

就在這個時候,男孩的耳邊傳來了一道低沉卻有些磁性的聲音︰

「我沒有嫌棄你們。」

聲音很輕很淡,甚至是有幾分冷硬,卻安撫了在場所有小家伙的心。

他們紛紛抬頭,只見一襲白衣,面容精致的青年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微笑。

笑容淺淺,卻讓人忍不住摒住了呼吸,就怕驚擾了這一瞬的美好。

「初次見面,我是鶴丸國永。」鶴丸自我介紹道。

然後他把目光放在了身邊的小家伙們身上,開口道︰「嗯……讓我猜猜,這是五虎退。這是今劍。這是亂藤四郎。這是前田藤四郎。這是秋田藤四郎,沒錯吧?」

他一個一個地念出了小家伙們的名字,末了,又道︰「今天起就請多指教了。」

那之後,本丸里又陸陸續續多了不少刀劍。鶴丸和眾人相處得很好,尤其喜歡帶著一眾小家伙們在本丸里四處逛蕩。

嗯,他們尤其喜歡嚇唬人。

那段時間的種種,一直是鶴丸記憶里最美好的畫面。

如果時間能一直停留在那個時候該有多好。

想到這里,鶴丸的眸光漸漸變冷。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擁有這座本丸,被稱為‘審神者’的那位大人,像是染上了戾氣一樣,開始變得愈發暴躁。

大人開始討厭身為短刀的這些小家伙們,不但不讓他們出陣,還剝奪了他們私下訓練的時間。頂多,就是把他們安排出去遠征。而這一去,就是十天半個月。

大人天天都念叨著一些還未見面的大太刀、太刀的名字,癲狂地把所有資源砸到鍛造室,只期望鍛出一把花數較多的刀。

資源的大量匱乏導致刀劍出陣前,沒有足夠的兵裝保護。極易受傷的他們,每次出陣後又無法得到及時的治療。這個時候,這位大人就會憤憤地大罵他們全是一群沒有的廢物。

鶴丸不止一次看到受傷的刀劍在听到大人的怒罵後黯然神傷。尤其是小家伙們,從一開始的嚎啕大哭,到後來無聲的抽泣,讓人听了忍不住揪心。

然後等眼淚流盡了,他們又斗志滿滿地再次踏上征途,似乎情緒沒有受到半點影響。

但是鶴丸知道,他們的心早就千瘡百孔了。

他們為了大人鞠躬盡瘁,誓死廝殺,只不過是希望戰斗勝利後,把最好的一切都獻給心底讓他們最敬愛的那位大人。然後在對方溫柔的注視下,因為一句「干得不錯」而心花怒放。

這樣一顆顆誠摯而又純粹的心,憑什麼被那位大人肆意踐踏呢?

看著身受重傷卻依舊嘴角含笑的模樣,鶴丸真想道一句「不值得」。可身為刀劍的他,並沒有那樣的資格。

他只能靜靜地看著大家重傷,一血,然後出陣回來的人漸漸變少。直到有一天,他自己也折斷在戰場上……

就在他以為無聊的生活會就此劃上句號的時候,身體還殘留碎裂的劇痛促使他又睜開了眼楮。

新的本丸,新的審神者,甚至是新的,或說完全不認識自己的那些小家伙。

這時候,鶴丸才慢慢意識到,這個世界中似乎只有自己一個人保留著曾經的回憶。

不過,這樣也好,那些天真的小家伙就永遠不會知道人心的黑暗。

之前的審神者只是意外,這一次,應該會遇到一個好審神者吧。

抱著這樣的想法,鶴丸重新開始了新的生活。

然後,他發現自己錯得離譜。

瘋狂的賭刀,嫌棄還沒成長起來的小家伙,放任刀劍們受傷,折斷……這一切就像是一個永遠逃月兌不了的魔咒,一遍又一遍在鶴丸的生活中反復上演,全然沒有停止的意思。

已經厭惡了這樣的生活……

鶴丸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如果仔細听的話,能夠從這聲嘆氣中讀出幾分濃烈的恨意。

他仇視著這樣的生活,尤其是現在。

鶴丸自認為見過了太多渣嬸,對于他們肆意虐刀的行為已經麻痹了。但即便如此,此刻的他還是憤怒到了極點。

這還是第一次,那個想要和對方同歸于盡的念頭強烈地存在于他的腦海中,甚至是一點一點吞噬著他的理智。

原因很簡單,他從沒見過如此喪心病狂的嬸嬸。

全員碎刀。

鶴丸咬牙切齒地默念著這幾個字,每念一次,對于審神者的恨就要加深一分。

他怎麼能呢……

就在前幾秒,本丸里最後的六把刀出陣了。那些熟悉的面容面帶微笑,似乎很高興被放置太久的他們,終于再次得到了嬸嬸的重用。縱使出陣之時,他們早已身負重傷。

鶴丸沒有辦法告訴他們這個太過殘忍的事實,只能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默默地露出了一絲苦笑。

然後,隨著笑聲戛然而止,刀劍的身體染盡鮮血,就這樣,永遠地隕落。

他沒有辦法忘記,那個出發時激動的前田,上一秒還在自己身邊和自己討論,馬上就是那位大人的生日了,他們應該為大人準備什麼禮物……下一秒,他便緩緩地倒在了血泊中。

碎刀的瞬間,他還不忘攥緊了鶴丸的手,喃喃道︰「很抱歉,沒有辦法把禮物送給那位大人了呢……不過即使化作魂魄……也要守護大人啊……」

不該是這樣的……

那個小小的手留在自己掌心的溫度還在,可是握緊了手,卻只剩一片虛無。

他們的命運不該是這樣的……

憤怒充斥著鶴丸的腦海,可他卻沒有繼續戰斗。

他很清楚,他真正的敵人不是眼前的這些妄圖篡改歷史的東西,而是那個高高在上,卻根本不把刀劍放在眼里的‘那位大人’。

鶴丸閉上了眼楮。

如果還有再來一次的機會,他一定不再坐以待斃。就算他沒辦法對那個所謂的‘大人’下手,他也一定會想辦法阻止悲劇的發生。再不濟,也要竭盡所能,帶領所有的刀劍逃離對方。

這次,他們的命運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意識被黑暗侵襲的瞬間,鶴丸在內心發誓道。

所以如果不是情勢所迫,嬸嬸寧可讓刀劍在修復室里住到痊愈,也不會選擇使用加速符。

可憐她的鶴丸和鶯丸,三日月和大包平都不在,用了加速符之後還沒人照顧,慘到家了。嬸嬸十分心塞,越發覺得自己罪孽深重。

「這不是您的錯,是我大意了。」鶴丸安慰道。

看著嬸嬸這副比天塌了還要可怕的表情,他只把事情的經過非常粗略地說了一點,絕口不提始作俑者的堀川,以免嬸嬸又自行腦補出一大堆奇怪的事情。

「比起在這里自責,我覺得您還是先去解決一下堀川那里的問題比較好。」鶯丸適時地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堀川,「看堀川的樣子,要是您不把兼定召喚出來,他可是不會接受治療的。」

听鶯丸這麼一說,嬸嬸這才注意到傷勢最重的,老早就被自己送進修復室的堀川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了出來,正緊緊地抱著兼定的本體,滿懷期待地看著自己。

他的眼中,寫滿了堅決。

嬸嬸被堀川這個寧可不要命也要先把兼定召喚出來的勁頭嚇到了。

她本來想勸說幾句,可還沒開口,就听得堀川大聲道︰

「拜托您了!」

堀川對兼定的態度,絕壁是真愛啊!

嬸嬸既感動又心疼,只好趕忙隨了他的意。

看著嬸嬸拿出符紙,一筆一劃寫好了兼定的名字後,堀川的心這才定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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