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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除了厚山以外,岩融的出沒地點還有很多,但鶴丸很清楚,嬸嬸在打的主意,可不是單單把岩融一個人帶回來而已。

畢竟,包括岩融在內,目前出現在這個世界中的刀劍都有概率出現在厚山這個神奇的地方。就連他心心念念的三日月,目前為止,也只有在厚山被人發現,有出現的痕跡罷了。

除了撈各種各樣的刀這一點以外,厚山還兼具經驗豐厚這一個特點。前往地下城之前,在這個地方多訓練幾次,自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當然,要是能趁著這個機會,在自我提升的同時順帶能把本丸目前空缺的床位填滿,就更好了。

「那照這樣說,一期哥哥是不是也會在這個地方出現?」前田問。

鶴丸肯定地點了點頭。

「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去迎接一期哥哥?這樣也可以給博多一個大大的驚喜了!」突然想到這一點的秋田高興地說。

「不行。」這次不只是鶴丸,就連長谷部也出聲阻止道,「當然,我指的不行是你們不可以去厚山。厚山敵人的攻擊強度並不亞于地下城,目前的你們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沒錯。」鶴丸補充道,「雖然我很想帶著你們去,但是敵人有強力的遠程攻擊,你們一期哥哥又只在厚山的後程出現,就你們目前的小身板,是熬不到那個時候的。」

這個時候,藥研也開口道︰「鶴丸先生說的很正確。」

「藥研哥哥!」小家伙焦急地叫出了聲。

他們很清楚,藥研哥哥的話字字珠璣,既然說到了這個份上,他們基本上就沒有出陣的可能了。

「我們跟著鶴丸先生他們去,只是在給他們添亂罷了。」藥研的聲音很平靜,可在眾人都看不見的地方,他的手卻不由自主地攥緊了。

「不只是刀裝大量碎裂,給本丸造成資源上的負擔,更是一不留神就會被敵人一刀削成重傷,阻礙隊伍繼續前進。」

作為兄弟中年紀最大的,藥研比誰都清楚這些事實,也明白其中的利害關系。可就是因為了解得太透徹了,他的內心深處才開始越發憎惡自己身為短刀的身份。

又脆又弱,就連想要親手把自己深愛的人接回來都做不到,更不用說守護對方了。

世間最悲哀的事情,莫過于此。

好想變強。

藥研的內心從未如此強烈地渴望著實現這個念頭。

「您的顧慮我都清楚。」藥研抬頭怔怔地看著鶴丸,難得強硬地說,「可就算這樣,我還是希望您能夠答應我的不情之請。」

從他的眼神中,鶴丸讀出了無數復雜的心緒,但把一切都貫穿起來的是,那份純粹的執著。

亦如當初,堀川對兼定的執著。

這還真是沒有辦法拒絕啊。

鶴丸點了點頭。

「就算隊伍不能帶上身為短刀的我們去,但至少,把骨帶上吧。」藥研淡淡地笑道,「雖然我弟弟骨身為脅差,和我們一樣也容易弄碎刀裝,但他在攻擊力上要比我們強上不少。讓他去接一期,我的心願也算了了。」

「雖說厚山的敵人不會比地下城弱多少,可是您比我要清楚,兩者的差距究竟在哪里——敵槍的數目以及速度,對吧?」藥研頓了頓,「厚山沒有這麼多棘手的敵槍,相信在您的關照下,他這一路上也不會太艱難。」

說罷,藥研深深地鞠了一躬,道︰「拜托您了。」

一旁被眾人遺忘許久的嬸嬸,看到藥研的舉動,也不自覺地站到了藥研的身邊,同他一起鞠躬拜托鶴丸。

連嬸嬸都這麼做了,更不用說早就跑到鶴丸身邊,攥著鶴丸的衣角,不斷央求鶴丸的小家伙們了。

藥研已經把所有的理由詳盡地說了個遍,又拿出了這麼大的陣仗,讓鶴丸不禁產生了一種要是自己不答應會成為千古罪人的錯覺。

「我答應你是什麼問題了,不過藥研,你甘心嗎?」鶴丸問,「你真的心甘情願讓骨代替你去接一期嗎?」

「就算不甘,您的話已經放在那里了,又能有……」

「我以為你會更堅決一點,就像堀川一樣。」

「您的這種想法還真是任性啊……」藥研無奈地說。

「也許吧。」鶴丸笑笑,「不過無論是岩融還是一期,我們都只有兩天的時間去搜尋他們的下落。」

「也就是說,一切都還是未知數。」

「如果你是擔心給我們帶來麻煩的話,我就把話先放在這里了,我會拼盡我的全力,保證你的安危,雖然你很可能堅持不到路程的一半,也有很大的可能因為身受重傷而被換下。但是,在我沒改變主意之前,這是你唯一可以任性一次的機會。」

「您為什麼會臨時改變主意?」藥研不解地問。

「大概是因為,看到你們身上的堅持,才讓我有堅持下去的勇氣吧。」鶴丸想了想,道。

「你好好斟酌一下吧。」

說罷,鶴丸便走向嬸嬸,用最短的時間和對方敲定了出陣的名單。

除了自己以及待定的藥研以外,剩下的隊員分別是次郎、鶯丸、蜂須賀以及燭台切。考慮到藥研的情況,會出現時時負傷需要返回本丸進行修復,鶴丸還是把骨放到了替換隊員的名單中。

等名單差不多敲定了,整裝待發的時候,藥研終于下定了決心。

「我要同您一起去,還請您多多關照!」

鶴丸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

奇跡是需要靠雙手努力實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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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鶴丸帶隊連夜前往了厚山。

由于存在時間差的緣故,抵達厚山後,正是黎明時分。整個厚山靜悄悄的,看上去寧靜而又祥和,半點沒有即將被戰火所籠罩的陰雲。

可只要曾經踏入這個地方的人都很清楚,這一切都不過是假象罷了。就好像食蟲的豬籠草,總是用光鮮亮麗的外表和香甜芬芳的氣味引誘敵人。隱藏在厚山靜謐外表下的,是濃烈的殺戮與血腥的氣息。

除了危險重重以外,這個地方最讓眾人頭疼的還有一點,四通八達的岔路數不勝數,但凡一個不注意,就會迷失了方向。

縱使眾人已經不止一次來到這個地方,可這個地方實在太大了,再加上每次來的時候,山中的景色都會發生微妙的變化,所以想要把這里的地形熟記于心,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在記不住路,而岔路又多的情況下,迷路的眾人應該如何繼續前進?

答案很簡單,丟骰子。

在出陣前,嬸嬸都會把骰子交給隊長。當然,如果骰子不是這個世界特殊存在的道具,無法被銷毀,相信每個審神者都很想把這個該死的東西丟到角落里去。再不濟,也要把這個奇怪的多面體砍掉幾面。

要知道,每每到了關鍵時候,看著隊長無論怎麼投,骰子就是沒有辦法出現嬸嬸想要的那一面的時候,嬸嬸的內心有多麼抓狂絕望。如果可以,只能遠程旁觀的她比誰都想要代替隊長去扔骰子啊!只求眾人不要再向著那個山溝溝繼續前進了喂!

大概是遠在本丸的嬸嬸怨念太過深厚,今天身為隊長的鶴丸,手氣還算不錯,有一半的投擲結果都是嬸嬸樂意看到的。

也因此,前後把藥研和骨替換了幾次後,眾人成功地攻陷了地方的大本營。

在攻陷的次數達到七次後,鶴丸總覺得空氣中出現了一種讓他極其討厭的氣息——就像是獵物被獵人盯上了一樣。

這種感覺一直盤踞在他的心頭,可就算直至再次出陣,他也依舊沒有想明白這種氣息究竟來自何處。

由于太過專注思考了,鶴丸並沒有注意到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敵人。還好蜂須賀有著比任何人都要敏銳的反應神經,及時替鶴丸解決了這個危險。

這波敵人結束後,鶴丸趕忙道謝。

「您下次可要多注意。」蜂須賀說,「不要總是和某個家伙一樣,總是給我惹麻煩。」

「雖然你的話向來不入耳,可滿滿的關心卻不少分毫。」鶴丸笑著說,「也許就是這樣,長曾禰才總想當你的大哥,被你時刻放在心尖上吧。」

「我可從來沒有在意過那個贗品的死活。」蜂須賀不以為然道。

看著蜂須賀一副傲嬌的樣子,鶴丸也不戳破,只是有意地說了一句︰「他到現在為止都不來本丸報道,也不在意嗎?」

「他一定會來的。」對于這件事,蜂須賀倒是自信滿滿。不過在這之後,他的語氣卻是淡了幾分︰

「到現在都還沒來,只是因為時機還沒到罷了……」

「也是,無論是我們,還是他們,等待的不過都是一個時機……」鶴丸正想接話,卻突然想起了什麼。

時機。

他默念著這兩個字,表情也凝重了幾分。

他終于知道了,先前那種討厭的氣息究竟是什麼了。

蜂須賀口中的這兩個字和他先前說的,可不是一個意思。要知道,長曾禰和浦島不同于其他刀劍,他們的本體並不出沒于某個地圖,也不是某個活動的獎勵,而是在另一群特殊的人身上。

這群人的名字叫做,檢非違使。

檢非違使的存在十分特別,他們雖然和刀劍一樣,都是維護歷史的使者,卻並非站在完全相同的陣營。簡單來說,他們是介入這個世界的第三方勢力,而且是最堅定的歷史維護者。因此,他們在消滅敵人的同時,也會把刀劍視為敵人。

到目前為止,他們都沒辦法和刀劍和平共處,一旦相遇,必然要拼個你死我活。

除了身份特殊以外,他們的出現時機以及戰斗力也十分特殊。出現的時機需要刀劍在同一個地圖攻陷敵人的大本營八到十次。至于戰斗力,檢非違使隊伍所有人的戰斗力都與刀劍隊伍中,戰斗力最強的那個人相同。

也就是說,如果隊伍中刀劍之間的實力相差甚遠,對上檢非違使,自然會被對方打得落花流水。

而刀劍中,刀種之間的差異勢必會造成戰斗力上的懸殊。這也是為什麼鶴丸並不希望在大太和太刀的隊伍中編入其他刀種。打刀還勉強可以,但若是短刀和脅差,這種差距便會格外明顯。

如果鶴丸沒有記錯的話,上一次出陣已經是第七次攻陷敵人的大本營了。

很快,這群棘手的檢非違使就會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了。

看著身邊的骨,以及下一次會被替換出場的藥研,鶴丸忍不住皺起了眉。

一旦檢非違使出現,就算是他自己都極有可能自身難保,更不用說保護他們兩個了。

他可是信誓旦旦地保證,不會讓兩人受到半點傷害。

所以現在應該怎麼做?

正當鶴丸糾結無比的時候,他們的隊伍遇到了難以抉擇的岔路。在眾人的注目之下,鶴丸扔出了骰子,決定了下一步的前進。

收回骰子的一刻,他看著骰子上的字,若有所思。

他想,他知道怎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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