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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每天都能吃到茶葉蛋,所以只能防盜了。

路響把領帶在他腦袋上繞了兩圈,確定遮了這小子的眼楮後才在他腦門後頭系了個死結。

他听宋瀾罵自己罵得都順不過氣了,在他耳朵旁冷冷一笑,然後手掌拍了拍他的臉蛋,意思讓他悠著點。

宋瀾被蒙了眼,腦里眼前幾乎是漆黑一片。感官里突然少了一官視覺,對所處的環境又不熟悉,心里哪怕一直暗示自己沒什麼可怕的,但到底還是不知對方的意圖與自己的命運,怎麼都有些任人宰割的感覺。

于是只能不停反抗以期保護自己。

他猛的搖了搖頭,試圖甩開那條討厭的領帶,也試圖掙開路響撫在自己臉上的手。另外,沒被鎖住的腿也在那不安分地亂蹬。

路響抬了抬自己的右腿,直接拿膝蓋頂住宋瀾正好蹬起的左腿,把他整個人像只張牙舞抓的青蛙一樣抵在了牆上。

「留點力氣一會兒用,別一會兒撐不住了,死半條命。」路響提醒他。

「操|你媽,有種你放我下來,看我不殺了你!」

「你這是讓我放你,還是不放你啊?」路響邪魅一笑,又在他臉上拍了拍,這次力道不大,拍完人就走開了。

一下子沒了動靜比有動靜更嚇人,宋瀾冒了汗出來,手開始不停扭動,想要掙月兌縛著自己的鎖條。

不一會兒,腳步聲又響起來,宋瀾又吼,「你媽的,你到底想干什麼!給個痛快好不好!別他媽的那麼變態!操!」

等不到對方的回答,他繼續︰「死變態啊!路響你個孫子,你他媽的有種別讓我活著出去!我要干死你……嗯……呃……」

話說一半,嘴里被塞了不知道什麼東西,一下子讓宋瀾懵在了那。他心里閃過無數種猜測,真正開始起了恐懼。

「長得還挺俊的,嘴怎麼那麼欠呢?我今兒個就要幫你治一治,先弄干淨了你這張嘴。」

路響出了聲,他一手捏著宋瀾的臉頰讓他張大了嘴,一手拿著牙刷在他嘴里搗鼓。

這個包廂有自己的衛生間,剛才他就是去衛生間里找牙刷牙膏了。走出來時又听到那小子在那里罵,也不知道這小子的情商是怎麼來的,這個時候不是該閉了嘴或者求饒了嘛。

牙刷在宋瀾嘴里搗了好幾下,路響在那上頭加了幾大坨薄荷味的牙膏,一下子塞進嘴後能涼感十足。

宋瀾沒法動彈,只能任人宰割。舌頭抵觸那異物的同時不經意觸到了牙刷刷面,再一次確定自己嘴里就是一把牙刷後,他心里才少了些恐懼。

那種被人死按著作弄仍沒讓他服軟,趁著路響一不留神,他把一嘴涼爽無比的泡沫噴了出來,濺了路響一手還濺了些星子在他下巴那。

不過宋瀾被蒙著看不見,他在那里叫囂︰「去你媽,你自己留著刷吧!」「有種你來實的。別他媽的磨磨嘰嘰!」

宋瀾話里的意思是你要揍我就趕快,別在那里一刀一刀凌遲,要報復的話也給個痛快。想不到那話到了路響耳里變了味,他丟了牙刷,拽著宋瀾的小臉左右擺了擺,最後眼神意味不明地又看了看這個倔得比牛還厲害的男人,說︰「你就那麼欠|干?」

「你能嗎?」宋瀾死到臨頭干脆豁出去了,露了個挑釁意味十足的笑。不過他的笑,映在燈光下……還真好看。

「你等著!」路響愣怔了半秒,然後說了這句。說完,他放了手,腳步輕輕地走到一旁櫃子那里。

也不知道他在找什麼,希里索羅一堆聲音。過了小一會兒就听到他好像拿了東西放在了桌上,接著就是清脆悅耳的一記「嗒」,像是一個上鎖的箱子被他打開了。

宋瀾看不見,听覺反而比之前靈敏了許多,听到他的一番動靜又不知道這個變態在弄什麼,語氣很不善地問︰「你想干什麼?你這個變態基佬!」

「干你。」路響折了回來,在說這句的同時一把扯下了他的褲子。

御馬會的每間包間里都按了針眼探頭,這就是變態的地方,也不是說為了偷窺。因為本身就是個不怎麼上得了台面的場所,也因為時常會有真的變態的人來消費,然後找著點事挑刺甚至鬧事,所以保險起見,才會按了那玩意。

此刻,俞俊彥正坐在監視室里盯著某個屏幕一動不動,直到見到屏幕里的路響完了事從那間房里走出去,他才叫了光頭強進來。

「去看看那小子怎麼樣了。」

光頭強明白俞老板口里的那小子就是宋瀾,應了聲後,他就退出去了。

俞俊彥起身在小黑屋里走了幾步,最後沒忍住,還是開了門走了出去。

從小黑屋出來到會所門口的距離比較遠,他腳步加了急,幾次差點撞了來回行動的服務生。

一直跑到門口,才剛好見著路響拿了外套在穿。

「七哥。」他叫了句,人沒敢上前,就立在了離路響兩米左右的距離。

路響正在翻領口,羊絨大衣的領子搭服帖了他才轉身看他,睨過一眼,沒開口應話。

「七哥,你在上海長住了?」俞俊彥走近一步問他。

「你不是都知道的嗎?」路響回了句,語氣冷冰冰的。

見他要出門了,俞俊彥趕兩步上來,「我們很久沒聚了,這幾天找時間吃飯吧。」

路響沒再看他,手一推,直接出了會所。

光頭強帶著人來到那間包間的時候,見到宋瀾的樣子嚇了一大跳。

那小子被舉高了胳膊反著身掛在那不算,頭上蒙了領帶,嘴里還塞了毛巾。他的外褲全都月兌落在腳踝那,只留了條平角褲在身上,上衣也是亂糟糟的一團,怎麼看怎麼慘。

「快去把人弄下來。」光頭強對著一旁兩服務生說了句,然後和幾個人一起上去抬了宋瀾下來。

一掀開那條領帶,就見著宋瀾顯然紅了一大圈的眼楮。光頭強趕緊取了塞他嘴里的毛巾,還沒來得及問他話,宋瀾倒是先說了,「操|他媽的,我要上廁所。」

說得有氣無力的,奔去廁所的腳步也虛軟不定,踉踉蹌蹌的跑進去,乒令乓啷地撞翻了幾樣東西。

一想到他可能被爆|菊了,光頭強 眼又是一緊,唑著嘴,都替他感到疼。

過了好一會兒,宋瀾才從廁所出來,出來時總算衣衫整潔了,不過腿還是有些軟,步子依然虛浮。

出門見到光頭強就在那罵,「強哥,操他大爺的,那孫子簡直就是個變態。我咒他生兒子長不出P眼!」

不用說,就知道是變態了,否則能上這間屋嗎?光頭強皺了皺眉,代入感有些強了,免不了面部跟著猙獰了一下。

然後過去安慰他,「宋瀾,以後遇見變態脾氣別太硬,吃虧的都是自己。」

宋瀾才從剛才的驚魂時刻緩回來,說實話,之前還真是嚇死他了,他是頭一次,以為自己要被對方後頭破|處,會疼個半死,幸好……

「也就皮管那麼粗細,還早|泄,馬勒戈壁,怪不得喜歡男人,要遇到女的能滿足得了誰!」

宋瀾嘟囔了一句。

第二天他請了假,準備在家休一天。

雖然前一晚那事不怎麼疼,但他心理上的陰影不小。晚上一睡覺一合眼,就好像身旁有那種翻箱倒櫃的怪聲音響了起來。還有路響那張臉,以前是在夢里見到過一回,這次好了,一合眼,全腦子里都是他。

簡直要得心理疾病了!

下午迅哥來看他,他趴在床上沒敢動。

迅哥問他怎麼回事,他把昨天發生的一五一十講給了迅哥听,完了還不忘在那說︰「我他媽算是知道他為什麼那麼變態了!」

「迅哥,他那玩意和沒發育似的,也就皮管那麼粗。」宋瀾邊說邊在那用手指頭比劃。

一會兒又說「還很快就瀉了。」

宋瀾記得昨天路響弄自己的時候,沒多久就有股熱流流進自己的體內,他猜著也就那麼回事。

想不到說完,迅哥竟然捧月復大笑。

宋瀾也跟著笑起來,「好笑吧!那孫子原來有這見不得人的隱疾,怪不得還蒙我的眼,一定是怕我看到笑話他。」

迅哥笑得快不行了,一手拍了拍宋瀾的肩膀,定了定氣才說,「你大概是搞錯了,我上次扶他去廁所有瞥見過他那玩意,尺寸……比普通人大。」

「哈哈哈哈,宋瀾,我想……你可能不是被他那個,我估計你大概是被灌了腸。」

進來的人是小夏。

見自己的偶像七哥被個男人按在牆上親,一瞬間他呆愣著有些不知所措。

不過等不到他反應過來,下一秒那個按著七哥的人就被七哥一擋一推,弄趴在地上了。

「**!」宋瀾破口大罵。

剛才他只想著親對方,整個人是不著力靠在路響身上的,這會兒被他使力推擋,自己腳底沒站穩才會跌得和狗吃|屎似的,他心里原本作弄人的情緒已經煙消雲散,眼下只有一身狼狽和顯而易見的惱怒。

路響對著小夏使了個眼色,小夏過來提拉宋瀾,眼見著人都要起來了,想不到路響腳一拐,擱在烘手機下頭的煙灰盆整個翻了下來,好巧不巧的又撒了宋瀾一鼻子灰。

「你他媽的故意的,你腦子有毛病啊,娘的,你個殺千刀的,你是腦子進水了還是腿癢啊!」宋瀾吐了吐灑在自己臉上的煙灰破口大罵,上海話夾雜著普通話,怎麼順怎麼來。

路響還真不是有意的,因為剛才被宋瀾按著的時候身體有踫到那東西,所以原本那盆就已經掛在邊緣了,翻下來還真是天意,是他宋瀾倒霉。

他原本手已經去抽紙巾想著遞給這小子了,听宋瀾罵自己罵得肆無忌憚,手頓時又縮了回來,拍了拍同時賤在自己褲腿上的煙灰後,說,「腦子倒是沒進水,腿癢倒是真的。」邊說邊用皮鞋的頭點了點地。

那個動作宋瀾知道,是蓄勢待發。以前踢球或者打架時腿要發力他自個都會這樣,這會兒路響的皮鞋正對著自己的臉,要是那一腳上來,後果不堪設想。

他一個激靈立刻掙月兌了小夏站了起來。用拇指掃過自己的嘴唇上的煙灰後,他眯著眼對路響說,「我看是心癢吧,你是不是……」後面的話他沒繼續說,因為路響回過他一個眼神後,竟然理都不理會,直接走人了。

這是宋瀾在路響面前第三次面子被完全踩在腳底。也是他第一次把路響真真正正惦記進心里。

以前他嘴上說什麼「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純粹就是說說而已,賭氣的成分佔絕大數。除了真心痛那幾千元,認自己倒霉外,其他還真是過後就給忘了,不是他心大,是因為他故意不愛記那些。

因為從小生長環境太惡劣,如果要和別人記一輩子仇,那他腦袋瓜里早記不過來了。

可這一次不同,他開始把這人存在心底,認真YY過自己下一次和他打架要怎麼打,還認真發誓以後一定要讓他難堪。

小夏看看被七哥闔上的門,又看看在那咬牙切齒的宋瀾,丟了句,「一會兒別瞎說話,否則小心你的小命。」後也跟著走了出去。

宋瀾吐了口唾沫,惡狠狠地瞪了眼小夏的背影,然後才去洗手台那整理自己。

洗手間的地雖然一直有服務生來擦,但總干淨不到哪去,他剛才被直挺挺地弄趴下了,無意間臉頰蹭了地,這會兒在鏡子那一照,還以為是髒東西弄上了臉,擦了許久才發現是破了皮。

這一下的新仇舊恨積的更多,快速清理完自己,他就想著回包房後把那孫子見不得人的事給捅出來。

想不到才走到包房門口,迅哥就已經站在外頭等著他。

「怎麼不進去?」他收了那種氣勢洶洶的樣子,裝作若無其事地和迅哥打招呼,正想推門,人被迅哥架著胳膊往走廊里一帶。

「怎麼了?」宋瀾一邊被拽著走,一邊還在那問。

一直到到了飯點的門口,迅哥才松了他的手,回過頭看他。

「你是不是惹了路先生了?」

「什麼路先生,是那孫子惹的我!你看,我皮都沒了,破相了!我這傷得和他算!」

「你要是乖乖听我話,不去挑釁他,他能把你弄成這樣?」

「真不是我挑的事,我就是問他怎麼不認識我們,他就來火了。」

「……」

迅哥有些無語,不知道怎麼再把那個話題繼續下去。

其實宋瀾這段時間跟著他,他倒是也多少知道這小子的脾氣,吃軟不吃硬。要是對方比他更 ,他能一腳蹦上枝頭。這種是性格上的缺陷,得改,尤其是進入社會,也尤其是做他們這行的。不過改起來得慢慢的,否則就會弄巧成拙,沒準一硬,就會做出許多無法挽回的蠢事。

「行了,先去我家吧,幫你處理下臉,以後還得靠臉吃飯的,弄壞了不好。」

「沒事,我回去擦點藥就行。迅哥……」

「嗯?」

「剛才那孫子回去後說什麼了?你怎麼就等在門口攔我了?」

還真是不問清楚不痛快,宋瀾沒把話藏住,直接說了出來。

迅哥嘆了口氣,原來說半天白說了,還真是那麼較真。

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繼續勸導,見著他一臉堅定,只能如實告訴他︰

「他說洗手間地滑,你沒站穩摔了一跤,讓我出來看看你,讓你趕緊上醫院檢查。」

「我操∼地根本不滑,就是他弄的!這孫子……假正經呢!」

迅哥怕他留在這里一會兒腦子轉不過來上去揍人,拉著他進了自己叫來的車,直到把他送到他家門口,才語重心長地和他說︰

「宋瀾,你管我叫哥,我也認你這個弟弟,有些話你別嫌我嗦,有的時候我們要順應這個環境,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做該做的事,說合適的話。社會可能真的很黑,但只有尋得規矩,才能不走的那麼茫然。你人很好,善良,又講義氣,就是有的時候脾氣得改一改,學會多忍耐一些,你見到的和你得到的才會更不一樣。」

他說了一大段,其實宋瀾並沒听進去多少,因為迅哥的表情太認真,他忍著沒笑。怕他繼續里八嗦,他上去抱了抱他,像個小孩一樣在他那里撒嬌,

「啊呀行了,你說的我牙都酸了。我不去找他事了,你放心吧,我這會兒要睡了,真他媽困死我了。」

迅哥拍了拍他的背,又囑咐幾句破皮後吃食上的禁忌才離開。

那晚宋瀾又做了個怪夢,這次他清晰地看清了夢中人的臉,是路響。

他夢見自己騎在路響身上狠狠把對方抽了一頓,還夢見路響被自己揍哭了,抱著自己的大腿求他放過,那樣子別提多委屈,多害怕了。

這個夢對于宋瀾來說太過美好,以至于他睡了整整一晚。

第二天一早醒的時候是被門外頭嘰里呱啦的人群聲給吵醒的。

他揉了揉眼,從被窩里爬了出來,披了件外套就走了出去。

門外聚了一大群人,宋瀾一看都是幾個鄰居,還有居委會一些熟面孔。

有人見到宋瀾來了,扯著嗓子在那里說話︰「小宋小宋,你家也要拆了。」

宋瀾抓了抓頭發,沒清醒過來,腦子轉的有些慢,「什麼拆不拆的?」

「拆遷呀!你家也在拆遷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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