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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每天都能吃到茶葉蛋,所以只能防盜了。

會所新年正式開市前還有一段「儀式」要進行。大家以前都沒見過大師做「儀式」所以一圈人早早圍在了會所的大堂那等待。

宋瀾跟著迅哥,他覺得迅哥一定見多識廣,于是悄悄問他,「搞得神神叨叨的,到底做什麼呢?俞老板看著挺新潮的人,怎麼也會那麼……迷信。」

迅哥回過頭給了他一個別亂說話的眼色,然後拉過他到一旁輕聲說,

「這種場合以後盡量少說話,這不是迷信,這種開市的祈福存在既有道理。那一位是香港請來的大師,我在以前的公司也見過他。他給我算過,我以前單名不是這個迅,是洵,他給我改過名字,當時一改我運勢就好了許多。你要是不信一會兒讓他幫你算算,看他算得準不準。」

宋瀾一愣,沒想到自己嗤之以鼻的竟然迅哥也相信,還信得那麼認真,他不好再掃大家的興,干脆退到後頭站壁角去了。

索性「儀式」還算簡單,幾位老板點了香,給關公拜了拜,又燒了點金紙。在場每個人在大師那領個福符,老板再給大家發一下利是紅包,就算一整套完成了。

儀式一結束,因為是白天沒什麼生意,所以幾個少爺都圍過去找大師算當年的運勢,宋瀾原本就不怎麼相信,不想湊那個熱鬧,急趕著往外頭走,想不到光頭強拿著一包東西把他叫住,「宋瀾,這是給你算的,今年上上心,別再捅簍子。」

他一邊說、一邊把寫有宋瀾名字的信封給到他。

宋瀾莫名其妙,拆開一看,里面是一張寫了各種文言文的紙,他認得上頭的字,粗粗一讀,原來是根據自己的生辰八字算的紫微斗數。

「這他媽什麼鬼畫符!」宋瀾暗暗罵了句,正想把東西塞進自己兜里,被一旁的迅哥直接攔下,他拿過那張書箋,然後對他說,「找那位大師給你說說吧,反正沒損失。」

宋瀾被他架著又擠到人群中,大家看是迅哥給他們讓了個位。

迅哥把書箋遞給大師,然後禮貌的說︰「賴先生,麻煩您幫我這位小兄弟也看看吧。」

迅哥原本就氣宇軒昂,再用中低的嗓音在那循循一說,那位大師不自覺地對他尊敬了起來,接過他手上的書箋後仔仔細細看了又看,最後笑嘻嘻地回他︰「你這位朋友絕對的好命,天乙貴人相助,好運馬上就要到了。」

宋瀾立在旁邊沒出聲,他耳力不差,當然也听到了大師說的那些,回頭在只有迅哥和自己兩個人的時候,他笑著對迅哥講,「姓賴的本事倒是不賴。還真算出了我有貴人幫忙,迅哥,我想你大概就是那位天什麼貴人了。」

***

因為才過完年,會所的生意一般般,晚上宋瀾就一個兩小時的台,還是素的(只陪喝酒陪唱歌的活)。他也樂得輕松。

等到將近元宵,御馬會的生意才恢復到原來的三分之二。

這幾天里宋瀾跟著迅哥出過好幾次台,說來也巧,原本以為總會遇到幾個有那種特殊要求的客人。

其實宋瀾都做好了思想上的準備,按著迅哥說的,不過當成是解決生理上的需求,別把自己看低就不會有過多的排斥感。

想不到這幾天的場都是喝喝酒唱唱歌的小台。不過小台他也賺得不錯,幾天也有五六千的小費。

因為他和迅哥走得近,他們這組負責安排少爺的光頭強也沒再為難他,他也學會了變通,每次出台前都會給光頭強塞錢。

不過,就因為他老跟著迅哥,連帶著上的台都是那些又好搞定又出手大方的女客戶,在御馬會里還是招來了不少的紅眼病。

男人們嫉妒起來其實比女人更可怕,什麼難听的話都能往外說出來。

幾個少爺圍在天台那抽煙,有一個起了頭,在那說,「姓宋的那小子最近勢頭怎麼那麼好,之前不是還打了客戶,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嗎?」

「切,也不看看他跟了誰,整天跟在迅後頭,像個跟屁蟲似的。他那些台都是迅接的,帶著他蹭了蹭,看他得意的樣子。真他媽煩。」

「還不是清水 當的素場,要真遇見那些**大的,你看他不被人踢出來。」

「哎,這事不好說哦!他跟著迅,你們猜迅會不會調|教他?我他媽都懷疑他們倆個……睡過了!要不然迅平時不怎麼帶人的,最多場子里缺人,他叫上Sam,現在他連Sam都不叫了,好事都給了姓宋的,你們說……」

話沒說完整是因為露台口Sam正經過,幾個人不敢當著他的面嚼他的耳根,紛紛吸完了最後幾口煙就各自散了。

Sam其實听了個大概,他最近心里也憋了口氣。其實他一直暗暗喜歡著迅哥,喜歡到痴迷的程度,不過這事沒人知道。

以前他不表露因為他只要能在迅哥身邊看著他就好,如今和迅哥能在一個場的機會基本為零,究其原因還不是因為有了宋瀾那小子。

這股氣咽不下,直到到了樓下遇見了光頭強時他還冷著臉。

光頭強汗都出了一身,見到Sam直接說,「麗花那姑女乃女乃又來了,阿迅接了外出的台,今晚你頂上。」

光頭強口中的「麗花姑女乃女乃」是上海灘著名的夜|總會「麗花皇宮」里的頭牌小姐,她和光頭強熟,經常來捧他的場,不過她是真的不好伺候,光頭強手下的少爺吃過她虧的不在少數,包括迅哥在內,好幾次都被她灌的不省人事。

Sam听光頭強一說,細狹的眼楮在鏡片後眯了眯,然後對著光頭強說,「我今晚不舒服,陪不了那位女乃女乃喝酒,你找宋瀾上吧,我听迅哥說那小子酒量好。」

光頭強不是沒腦子的,對他推薦宋瀾一事沒有直接應下來,斜睨過幾眼Sam後,反而問他,「他能行?」

Sam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眼楮里一閃而過的是不易察覺的狡黠,他揚了揚唇角後回光頭強的話,「當然行,跟著迅哥接了幾個台了,不是都沒事?而且他是新面孔,他去伺候那姑女乃女乃,沒準還得了那姑女乃女乃的心。」

說得還挺像一回事,光頭強點了點頭,最終接受了他的建議。

宋瀾正在更衣室里玩手機呢,光頭強給他派了台,他也沒問對方是誰,整了整衣服就去包房了。

那間包房並不大,也就十來平方左右,宋瀾進去時里頭燈都暗著。

宋瀾以為走錯了地方,推出去又看了看包房的號,正納悶呢,里頭好听的女聲傳了出來,「看什麼呢?磨磨蹭蹭的!」

宋瀾再仔細往里頭一看,原來轉角沙發的角落里已經坐了個女的。他走進門,順手又把門給合上,包房里瞬間變得烏漆麻黑,他正想去按牆上的開關,「嗒」一下一道火光在屋里亮了起來。

是那名女客戶打了打火機。

「不許開燈!」女客戶呵斥了一句。

「不開燈太暗。」宋瀾提醒她。

對方沒理會,不一會兒包間里亮了些許,那女客戶點了支蠟燭在那。

宋瀾心里一驚,想到迅哥和自己說過有些女客人喜歡玩S|M,而蠟燭在那場游戲里也是重要的道具之一不免心里慎的慌。這是要和他玩滴蠟嗎?真是等了幾天,想不到這種事還真是來了!

宋瀾還在打心里戰,那邊女客人對著他招了招手讓他走近。

宋瀾的步子有點小,慢吞吞的踱到女客人身邊時想不到女客人指著一桌酒水對他說︰「喝吧。」

宋瀾以為對方讓他喝酒助興,看了看放在矮桌上各式各樣的酒瓶,最後挑了灌啤酒啟開後咕嚕咕嚕地往嘴里倒。

「誰允許你這樣喝了?懂不懂規矩?」女客人不怎麼滿意,一把按住宋瀾的手,瞪了他一眼。

蠟燭的火芯因為她的動作閃了閃,順帶著連燭光都飄忽了起來,宋瀾抬了眼皮子望過去,燭光里是一張不同于如今泛濫的流水線上生產出的網紅臉。他對美女向來沒什麼概念,但即使如此他也能知道面前的這一位擁有的是一張盛世美顏。

不過美顏此刻有點凶,兩只眼楮正一眨不眨的瞪著自己。

「你要我怎麼喝?」宋瀾的語氣還不錯,溫聲細語地問了句。

大美女白了他一眼,基本上知道了他是新人,也沒在意,拿過一旁的大冰桶,然後倒了里頭三分之二的冰塊後,指著桌上那些酒說,倒進去,混著喝。

桌上的酒瓶子很多,除了零零總總的洋酒還有國產的白酒黃酒,連日本的清酒都有,宋瀾按著她的意思各自倒了點,最後一瓶威士忌把冰桶給灌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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