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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倉庫回到董家渡,以往十來分鐘的路程宋瀾走了二十多分鐘。和丟了魂似的,期間還撞了對街騎來的助動車。

對方一個急剎,拐著腳撐著地對著他罵︰「小赤佬,尋死啊!」

他只掃了眼對方,回過頭理都沒理繼續走自己的。

後頭助動車的罵聲越來越響,罵的內容也越來越難听,要是以前,他宋瀾也是不好惹的,幾步上去掄拳頭光架勢就能唬住別人。

現在他和變了個人似的,完全心不在焉。說心不在焉也不對,應該是一顆心完全不受控制了,感覺被人揪走了,他自己完全夾持不住。

助動車見罵了半天沒反應,也不浪費時間,最後又罵了句娘就把車開走了。

宋瀾拖著步子走進弄堂,在屋角那遇見了隔壁的三姑。

「小宋啊,我姆媽說早上有人找你,你不在。」

「嗯」宋瀾低著頭輕回了句。

「最近很亂,你自己當心點,一個人住要鎖好門。曉得了嗎?」

三姑在居委會工作,他們家和宋瀾家不錯,以前宋瀾還小,他爸爸剛進去那會兒他們對宋瀾挺照顧的。宋瀾對他們家也挺客氣,大家算是和睦相處的鄰居。

「對了,我姆媽還說早上那位找你的先生看上去很氣派,特別有腔調,是你家親戚嗎?」

三姑其實人很好就是愛八卦,宋瀾對著她搖了搖頭。等她下一句話說出來前及時打斷她,「三姑,我還有事,先進去了。」說完門一開,人就鑽進了屋。

一進屋,他就直接癱坐在沙發里,整個人軟塌塌的靠在那,腿要擱在茶幾上都使不上力。

他腦子里全都是那個吻,他被路響按在牆上的那個。

算起來自己和他嘴踫嘴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是只有這一次,讓他亂了章法,讓他差點迷了心竅。

路響的唇潤潤的,觸感就像小時候吃過的果凍一樣,覆在他的唇上時還帶著Q|Q的彈性。

他很有技巧也很有耐心。剛吻上去時不是那種硬來、一嘴巴唑上去的莽撞,而是輾轉舌忝舐,在他唇瓣上輕輕的啃。

那種吻很考驗人的定力,一下一下的,節奏和力度都掌握的剛剛好。

不知這樣慢條斯理的品味了多久之後,他才加重了力度啃咬起來,用舌頭旋著在他的唇上來回掃過,挑逗著他回應自己。

宋瀾是白紙一張,哪有過這樣的接吻經歷啊,以前的幾次,那也全都是和他,但和這一次比頂多算踫了踫。

這一次被他親的七竅里丟了六魄,完全都招架不了了。

在理智快被親沒了的前一秒,帶著一聲嬌喘,宋瀾才反應過來,才開始抵抗。不過那些抵抗動作多少就是個徒勞,手才撫上路響的胸部,路響就換了姿勢。

他干脆整個人對著宋瀾壓了上去,一條腿抵在他兩腿之間不讓他伺機逃走,原先撐在他頭頂的那條胳膊完全放了下來,押在了他的肩窩處。大手撥了他的下顎,讓他沒有一絲一毫可逃月兌的機會。

一直到懷里的人徹底的放棄了反抗,他才從他的唇上離開,湊在他耳朵邊細聲說︰「這樣多好?乖乖的。」

乖你個毛,是被你強行按著的好不好!宋瀾月復誹著,可他嘴上不敢說,不止如此,他連看都不敢看他。這孫子又開始耍流氓了,還是沒臉沒皮的那種,親自己不算,他們底下抵在一起的地方,他能感覺到他的蠢蠢欲動。

「看我!」路響頂了他一下。

「你夠了!你到底想怎樣!」宋瀾總算緩過來了,眼神變得清澈起來,說話的底氣也足了些。

路想凝視著他,眼底全是溫柔的笑意,他說︰「沒想怎樣,就想你向著我,你听著王征他們說什麼了?」

宋瀾最討厭他這樣子,勢在必得的讓人嫉妒,他故意繞開他的話︰「你先說你把敦子他媽媽弄去哪……」

話還沒說完,又一記親吻蓋了下去,這次的吻來得急,不過離的也快,也就是一啄,路響就恢復了和他分開的姿勢。「挺能耐的啊,會和我談條件了?」

宋瀾剛要反駁,口才開了個小縫,路響的唇第三次蓋了上來,這次他把他揉進了懷里,抱著他很緊很緊……

一陣鈴聲拉回了宋瀾的思緒,他模了模手機一看,是石清。

「敦子,你被他們送去哪了?」宋瀾按了接听,直接問他。

「操,那群狗崽子把我拉到了鳥不拉屎的地方,然後讓我下車,我遇見我媽了,他們全在這!」

「你們到底在哪?」

「他大爺的,我們被拉到了奉賢一個農場附近,娘的這里連車都沒,公交車要四十分鐘一班,他大爺的我們有六台車的人!」

宋瀾沒想到路響他們原來這樣處理鬧事的人,雖然方式很粗暴很無厘頭,但這應該是最好的方式了,至少人都好好的。

「瀾哥,你別擔心我了,你那怎樣了?我擔心你!」石清急著問他話,他現在擔心宋瀾會不會有事。他們一群人頂多就是慢慢走回家,宋瀾不一樣,他還留在狼窩呢!

宋瀾被他一問腦子里又過了遍路響親吻自己的畫面,他心跳的快了一拍,然後為了掩飾,輕咳了一聲,「墩子我沒事,我一會兒先去醫院了。對了,你媽媽那能借出錢嗎?」

「我媽的錢全都做了理財了,我的一萬一會兒先轉你。」

宋瀾一听,和石清又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他在沙發里又坐了一會兒,合計著剩下的那筆錢問誰借,最後想到了迅哥。

給迅哥打了電話約好了晚上在御馬會踫面後,他拿了自己整理好的物品去了醫院。

早上和石清離開的時候宋瀾幫吳迪辦了住院,這會兒吳迪住進了八人一間的大病房。

病房條件一般,人多又嘈雜。一間大房間里放了八張床鋪,然後每床上頭拉個簾子就算是擱擋了。各床邊上又有家屬搭著躺椅,于是原本還算大的空間一下就擁擠了起來。

宋瀾到的時候吳迪剛醒,他兩眼空空的看著天花板,因為斷了肋骨,還沒開刀,他連動都不能動。又因為肚子上被人開了膛,失血過多他現在面上毫無血色,躺在那一臉的蒼白。

宋瀾走近他,去握他的手,他感應到了轉過頭看宋瀾,孱弱的氣息里擠出幾個字來。屋內太吵,宋瀾听不見,便俯身在他嘴邊讓他再講一次,然後他听到他說︰「瀾哥,我什麼都沒說。你放心。」

其實說出來也沒事,許昌東已經撞見了自己,但是他還是打心底佩服吳迪,沒想到他嘴那麼緊,也沒想到他真當了自己是朋友。

他很難受。想到吳迪是完完全全被牽連進來的最無辜的一個,他就自責。于是想對他好,作為一種補償。

「你別多想,好好養傷,明天開完刀子我天天來看你。趕緊好了,能和我們幾個一起。」

宋瀾感性,說著說著有些哽咽。吳迪抬了手在他眼角一抹笑話他,「瀾哥,我都還沒死呢,你可別掉淚珠子,這不像你,你以前可不這樣。」

許是幾天里發生的事太多了,宋瀾也覺得自己他媽的都快變成個女人了,這眼淚竟然開始不受控制,說掉就能掉。他自嘲的一笑,然後手一抹,恢復了以前做大哥的橫樣,命令吳迪要好好養病也讓他別擔心錢的問題。

吳迪嘴喏了喏,有些話到了口子邊還是沒說出來。最後只說了聲謝謝就又睡了過去。

宋瀾幫他掖了掖被子,把帶來的東西一件件拿出來給他放置妥善後,才叫來了護工。他自己跑到醫院外又買了好些水果帶到了病房。

他一直陪到了傍晚,等吳迪再一次醒來時已經到了五點,醫院里的餐車正一間間病房里挨著送飯。他給他拿了盒能用吸管吸的流汁和兩個饅頭當晚餐。

等他喂了飯,又給吳迪擦了擦腳,他才離開了醫院。

趕回家換了身衣服再去御馬會的時候正好剛過八點。

御馬會最近生意火爆,宋瀾請了幾天假,回來幾個原本敵視他的少爺因為客戶多了倒也沒再給他臉色看。

他晚上沒想著要出台,因為怕吳迪那要有人看夜,所以他和迅哥見了面就要走了,想不到才到休息室就遇見最近風頭也勁的Sam。

宋瀾和Sam之前一起出過台,又因為迅哥的原因,也把他當成了一起的人,于是對著Sam的態度也是客客氣氣的。

sam可能喝了點酒,即使帶著眼鏡,也能看出他的眼神很是迷離。他頭一次對著宋瀾話有些多,告訴他,「宋瀾,迅哥最近都忙吧,我告訴你哦,他被金主包月了。哈哈哈。」

宋瀾一呆,沒想到迅哥接了被包養的活,他愣著,Sam又對他說,「宋瀾,以後你跟著我吧,最近生意好的全都是接外出的活,你跟著我,賺得多。」

宋瀾還想問他什麼意思,一邊經理來拉人了,晚上迅哥不在,Sam又被點了台。

見Sam一走,光頭強進來問,「宋瀾听說你今晚又不上工?你不是缺錢嗎?怎麼?是不是外頭接私活了?」

宋瀾極力否認,說了自己家有人住院的事。

光頭強一听,嘀嘀咕咕︰「生病更需要錢,你自己考慮清楚了。」

光頭強才走,迅哥的電話就進來了,電話里頭能听出那頭正放著悠揚的音樂,那音樂宋瀾記得上次在迅哥家有听過,迅哥開口問他什麼事找自己,宋瀾才想問他能不能借幾萬塊,就听見電話里有個溫柔嬌糯的女聲在那里輕聲喚︰「阿巡,我的睡衣你放哪了?」

宋瀾也不知怎麼了,回迅哥︰「迅哥,我沒事,就是沒見著你久了有些想你。」

迅哥在那頭一笑,然後說︰「我一直都在,你隨時可以來找我。」

這話……好熟悉,他想起來了,今早那個耍流氓的路響好像也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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