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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三月,南方的氣溫開始緩緩回升,遇著出太陽又無風的日子,春天的跡象就能一下子顯現出來。

上海的院子里和北京的不同,因為氣候的關系,可以植那些闊葉的樹。有些樹的品類是帶花頭的,一到季節,只一方天地大小的院落里兜天蓋著滿樹的花,好看的不是一丁點。

路響在上海的那套小洋房的天井里有兩株白玉蘭,這幾天兩樹相繼抽芽,還沒到三月已經露出潔白和青紫來了。

從路響的臥室一排木框框窗望出去,正好透著那景致,能讓人心情愉悅不少。

平日早上七點一過,暖陽就能照進屋里,比鬧鐘叫醒的方式來得溫和,那束光能直接照到路響臉上,然後把他從夢里喚醒。今天有些反常,陽光照例照了進來,他卻把被子蒙頭一蓋,轉過身繼續闔著眼睡。

其實路響已經半醒,只是腦里一直轉著些東西,于是沒願意睜開眼。

電話鈴響了十幾下,最後他還是得半爬起來接听,對方是師爺,問了幾句話,路響也沒全听進去,只說了句一會兒十點在他家開個會,就匆匆把電話掛了。

因為辦公室昨天被砸了,派出所雖然立了案,但是進展緩慢,要查出元凶也不知道等到猴年馬月,所以路響決定自己私下里也調查一下,于是才會有昨晚只身去御馬會找宋瀾那一出。

想不到人找了後會鬧成那樣子。

事後他自己都有些訝異,沒想到自己竟然破格幫他灌了腸。

路響躺在床上仍沒起來,腦子里又開始繼續回想著昨晚的事。

原本也就是被這小子激的想治治他,最後究竟有沒有治到他不曉得,只滿腦子里記住了他嘶啞著嗓子又罵又吼的樣子,當然還有他的………,他沒敢繼續朝那個想,也是怕想多了入魔。

他知道自己有種怪病,就是對于上了心的東西會一直掛念著,很難放得下。

因為最後宋瀾哭著喊著求自己放過,連自己還是個處的都抖出來了,又邊哽咽邊罵著說了街角面店被強拆的細節,他心情在當時已經好了許多。

頓時散了之前積著幾天的陰霾不說,又因為看著自己終究讓宋瀾那小子服了軟,也不知道怎麼了,比干了番大事還心滿意足。

剛早上腦子里其實轉著就是那小子,其實已經一晚了,夢里全是他。開始覺得奇怪,半夜里醒來還懷疑自己被他下蠱了。後來也就想開了,就是覺得他挺有意思的。脾氣 ,但 著 著一遇到性命交關的時刻就能突然認了慫,轉變快得讓人震驚。還真是個不按套路出牌的。

想好了不再想那小子的,怎麼又想了?路響自嘲一笑,拿過電視機遙控器打開了電視。

他有一早看新聞的習慣,喜歡開著電視機然後邊听邊起身洗漱打理自己。

電視可能被阿姨打掃時有動過,一打開竟然是動漫頻道,電視頻幕里一閃跳出的竟然是四方臉大扒牙的海綿寶寶。

路響嚇了一跳,停了手上正在穿衣的動作,對著電視愣怔。

海綿寶寶正是昨天宋瀾那條平角褲上的圖案。那麼一張怪臉遮在宋瀾整個襠|部,齜牙看著自己。當時他想都沒想,直接就把宋瀾的平角褲拉下了。

然後,他見到了……

老洋房的衛生間只有兩扇小窗,窗戶玻璃用的是彩色花紋的琉璃,外頭見不到里頭的一切不可描述,也于是在采光上有些差強人意。

路響這次搬進來住的時候有一小番改裝,第一就是在燈光方面。他又讓人在衛生間里按了兩盞燈,這才使得原本光線幽暗的地方亮徜起來。

燈光下他正在把著自己的把兒放|尿。

他無意識瞧見自己那家伙竟然有些嫌棄。自己的雖然大,充了血吧更是紫亮紫亮的一副雄赳赳昂揚著的畫面,但是總覺得過于猙獰,和個老大粗似的。

宋瀾的不一樣,一亮出來就有種珠光寶氣的感覺,通體粉女敕地懸在那,和三哥家那塊水頭特好的玉勢一樣,會讓人愛不釋手。那尺寸有多大來著?他和自己的比了比,應該也不小。就羞噠噠的垂那,要是喚醒了……那景致一定美的不可思議。

操他媽的,怎麼又想到他了?路響有些無語,抖了抖自家的小惡魔,藏好後有些心煩意亂地跑去刷牙了。

等到洗漱完了下樓已經快到八點了。

阿姨端了早餐出來,是放了干貝和蠔肉的小海鮮粥,另外弄了根油條在邊上,配了一小碟的醬油給他。

路響搗了兩口粥,突然想起事對著阿姨問︰「阿姨,你們上海話阿孵卵冒充金剛鑽是什麼意思?」

他學的音調有些怪模怪樣的,起先家里的阿姨沒听明白,等他慢著調子說了第三遍,才听懂他在說什麼,然後微微一笑,回他︰「先生,你哪里听來的啊?那是不好的話。」

他當然也知道是不好的,說實話從宋瀾那小子嘴里說出來的就不會有什麼好話,「我瞎听來的,就想知道意思,沒事你只管說。」

阿姨走過來,在他身邊站定,想了半天才用普通話描述出來,「這個話呢意思就是說對方沒那個實力還要充大頭裝牛逼,其實就是什麼都不行都不能的意思。」

阿姨說完,看路響,大概是怕他生氣,又說︰「先生,人家說你啊?那人一定是瞎眼窩子了,我們先生怎麼可能是阿孵卵呢?笑死人了!下次你出去,就說自己是住小洋樓的,我肯定他們巴結你。」

阿姨說起路響來頭抬得老高,一副很自豪的樣子,也是,因為在有背景有立升的人家家干活,有時出去買個菜遇到同樣做保姆的同僚,脖子挺得都能比別人來的硬。說自己主人家的不是,還真是沒眼光了。

阿姨雖然在路家做的時間不久,但第一眼見著就知道路先生是絕對有來頭的,再加上劉師爺的介紹,更是確定了她自己的猜測,也不知道是誰在那里瞎說一器。

路響撇了撇嘴,對那個意思並不驚訝,只是心里又記了一條那小子的錯,想著下一回得一並討要回來。

師爺來的時候就一個人,進了門就問︰「小夏呢?」

「一大早就出門了,說要去花鳥市場挑新的綠植,沒敢起晚。」打掃阿姨用上海話對著師爺說到。

師爺步子加快,穿過天井進了客廳,見路響坐在沙發那喝茶,樣子還挺閑適,他放慢了腳步。

「路先生,昨天的事,我找了公安交通部門的朋友,說可以幫我們調探頭的錄像出來。」

因為辦公室是新裝的,之前裝修的公司還沒安上保安系統路響他們就入駐了,所以昨天一早發生打砸事件的時候沒有留下任何攝影記錄。

不過出了辦公室就不同了。上海的市政設施全國最先進,各個街道角落基本都安了探頭,所以能靠著關系去調那些記錄出來。這一方面劉師爺有路子,他早上在電話里和路響說的也是這事。

路響讓師爺坐下,然後遞了杯茶給他說,「那事你去辦,我放心。另外你幫我查個事。」

師爺接過茶,沒喝,先問︰「什麼事?」

「上次讓你查的御馬會,你沒查個明白,里頭的股東應該有我要找的人。你這次查查許昌東都和哪些人做生意,看看有沒有一個叫王征,你幫我查查他們兩一起做哪個生意。」

「許昌東?王征?」

「嗯,我在北京得到消息是王征拿了動遷的活,可來了上海變成了許昌東的公司,我以為許昌東的背後大頭是王征,可幾次會議王征都沒出現,你去看看,他們有沒有什麼聯系。」

「還有,我昨天得到消息,董家渡那有人搞鬼,在做強拆的事,我這幾天會去調查一下,你別和大家說,我就自己先去探探。」

見師爺沒說話,路響繼續︰「尤其小夏那,那小子有時嘴特別快,我怕他又在一些場合漏了嘴,我們兩單獨說的事千萬別告訴他。」

師爺點頭。

***

小夏正在給花市的老板下單,前幾天買的綠植全都被砸了,他這人迷信,想著一定是辦公室里的風水有問題,于是一早又去了市場定了批據說能擋煞轉運的綠植。

還沒結算,手機響了起來,他一看是個陌生電話,按了一次拒听,想不到不過一分鐘對方又打了進來。

他上了氣接起電話正想開口大罵,想不到對方先開了口︰「小夏,是我,俞俊彥。」

小夏先是愣了一下,等反應過來又問,「你說你是……俊彥哥?」

「嗯,是我!七哥來上海了?」

小夏沒回,不知道怎麼回,俞俊彥直接說,「我昨天見到他了。」

「你見到七哥了?」

「是的,他說你也來了上海!他可能還在生我氣吧,挺給我臉色的,你這幾天出來一下吧哥和你聚一聚。」

小夏想了半天,最後回了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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