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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哥一進門就見到了坐在客位上的路響,還沒來得及對著身後的宋瀾提醒一番,他就被許昌東的人先一步帶去了路響一旁的座位。

宋瀾立在原地,他也看到了那個人,想起了之前自己和對方的那個吻,臉頰上頓時暗暗泛了些紅暈。一會兒又想到那個人那晚上車前對自己的挑釁,臉色免不得又冷了下來。

許昌東的人安排好了迅哥的座次又折了回來,然後一邊推搡著宋瀾往里走,一邊對著一桌人介紹,「給大家介紹一下,那位是迅哥,還有這位小兄弟,叫什麼來著?」

許是宋瀾穿了條窄身的休閑褲,臀部線條看著挺翹有型,他的手有意搭了上去,動作特別輕佻。

宋瀾才上了股氣,被這人一模,他心里先是一驚,然後別過頭,眼神狠狠威脅了一下對方,嘴里卻不動聲色地說,「叫我瀾爺。」

「哦,瀾爺。」那人嘴上叫了句,回頭一想媽蛋這小子故意的是不是,把自己來頭叫那麼大,還真是給顏色就開染坊了,不就是一只「鴨」嗎?不挫挫他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麼人了。

「對了,是該稱爺,御馬會的少爺麼。」

他一說,桌子上同時尷尬的這下變成了三人。

迅哥不用說了,他本身就最討厭在這種場合被人直接拆了面具。這就是他不接飯局的原因之一,有些人就不會拿你當人,巴不得顯著自己的高貴和能耐,然後指著你告訴所有人「大家來看啊,這里有個男鴨」。

宋瀾變了臉色是因為那人對著迅哥和自己在言語和行為上的不尊重。

而最尷尬的人就是坐在迅哥和宋瀾之間的路響。

一桌子上有十五六個人,除了自己帶的兩個和許昌東這邊的五六個,剩余的全都是些和此次項目有關的領導。所有人都沒有特別的作陪人員,而許昌東唯獨給自己安排了作陪的,這司馬昭之心,不用說都能覺出味來。

路響的臉明顯變成那種陰沉不愉的樣子,可竟然仍有人不要命地在那問,「什麼御馬會啊?怎麼沒听過。」

幸而許昌東是個老油條、明白人,這是他的飯局,來做樣子融洽自己和路響的關系的,不可能放著讓場面繼續難看下去。

他截了那名下屬的話,「就是個私人會所,這兩位是會所里的小領導,想著陸總是年輕人,和我們這些老頭子除了工作沒什麼談得上來的,所以找幾個同樣年輕的過來熱鬧熱鬧。」

場面話說得很好,給足了路響面子,也把自己的待客之道間接地炫了出來,這就是上海的老流氓,你永遠不知道他笑臉的背後藏著的是一把怎樣的刀。

幾位領導听後都有些似懂非懂。平時腦子不那麼快的在那直點頭,那些估計見過世面的、知道許昌東說的真正意思的在那拿著茶杯喝起了茶。不過喝茶是假,掩飾他們嘴邊那種心領神會的笑意才是真。

路響眉頭皺的有些緊,沒看身旁的兩位,把眼光直接打在小夏的臉上,小夏很無辜,攤攤手,然後發了個短消息給了路響,

【七哥,這一次不是我說的,我沒告訴他們你好這一口!】

上次就是因為他的一句話,讓建新的老板拉了去了次御馬會,然後被那臭小子搞得喝到吐,回去後路響沒少說小夏,連帶著後面好幾次重要的活動都沒讓他參加。

小夏當然覺出了點什麼,所以最近都不再敢多說話,怕七哥又不理自己,第一時間向七哥撇清了那件事。

過了一會兒,見七哥仍黑著臉,他又發了一條︰【你別理會你旁邊那倆就行了,剛才許老板不是解釋了嗎,你就按著他的話來。】

不過他沒想到的是,他的這兩條短信好巧不巧的被緊挨著路響而坐的宋瀾看了去。

宋瀾先是沒反應過來,後來仔細琢磨琢磨,竟然嘴角翹了老高,再看看從自己和迅哥進門後就沒怎麼正眼瞧過他們倆的路響,瞬間明白了這孫子是在給自己裝陌生呢。

他心里挺得意的,仿佛揪到了別人的把柄,有了那種能正著反著隨意拿捏對方的感覺。

許昌東安排的飯店在徐匯區的桂林公園,有個很好听的名字叫「黃家花苑」。

宴會開始時幾位領導在那說起了一些上海灘的往事,有一個就說這桂林公園是當年上海灘叱 風雲的人物黃金榮的私家花園,送給她的四姨太賞桂花的,這家飯店里的「黃家」估計就是指的他們家。

大家在那听得入神,宋瀾也吃得寫意。這家飯店不管它是誰家的,燒得卻全都是正宗的上海私房菜,濃油醬赤,咸淡適中,很合他的口味。他心情爽了,吃了也多,邊吃還嫻熟的給邊上裝陌生的那位爺步菜,見到對方臉上出現的那層陰霾,心里別提有多得意了。

一得意就有些忘形。不僅給路響步菜,連著斟酒也一並熱情地做了。

迅哥看在眼里,怕他過了頭出事,趁著他去上廁所的當也跟了出去,在宋瀾進了洗手間後第一時間鎖了門,然後繞到宋瀾身邊提醒他︰「你剛才有些過,太熱情別人看在眼里會想得多,一會兒出去別再做無謂的事,吃你自己的就好。」

宋瀾正上完廁所在那拉拉鏈,他心情不錯,听迅哥說完後嬉皮笑臉地告訴迅哥,「那孫子故意裝不認識我們呢。」

「你既然知道他是故意的,就該順著他的意思幫著他裝下去。」迅哥靠著牆點了根煙,斜過臉吸了一口後又復看宋瀾,心里真怕他會做出些出格的事在那提醒他。「我們畢竟是來賺錢的,他是客戶!」

宋瀾從小便池那下來,走到迅哥跟前抽了他嘴里叼著的煙猛吸了一口,吐出的煙圈層層飄進了射燈投下來的光暈里,他笑了笑,順了迅哥的意,「知道了,我有分寸。」

他原本想告訴迅哥那孫子之前在上車前調戲過自己,他宋瀾不出那口氣玩玩他心里過不去,但一想到剛才迅哥訓斥自己時那一臉認真的表情,終究沒把那些話說出來。

迅哥見他答應了,也沒多停留,開了鎖就先回包房了。

宋瀾拿了迅哥的煙在洗手間那準備抽完了再回,想不到煙還沒抽到頭,洗手間的門再一次被人推了開來。

他轉頭望了過去,原來進來的是自己一晚上想逗弄的人,這下興奮勁一股腦地沖了上來。他摁滅了煙頭,假模假樣地往路響站的小便池那挪了挪,見路響連眼角都沒掃自己,又挪到了洗手台那假裝洗手。

一直等到路響也過來洗手了,他還站那沒洗完。

眼見著路響抽了紙巾準備擦手,他手一攬,把人直接圈在了自己和牆壁之間。

路響人比宋瀾高大,氣場也是那種不忍忽視地強大,宋瀾在他背後沒有任何壓迫感。

見路響都被自己反著壁咚了卻仍不理會自己,他用手指點了點他,讓他轉身。

他丟了那一團紙後終于轉了過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宋瀾。

因為光線暗淡,他的眼楮如同那種深不見底的黑洞,根本探不出任何情緒。

宋瀾略仰著頭,用他慣有的那種痞態對著他說,「怎麼了?才幾天就不認人了?上回不是還夸我味道不錯嘛?」

他的話前半句路響能听懂,後半句還真是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他緊了緊自己的袖口,若無其事地回他,「不知道瀾爺在說什麼,什麼味道不味道的,味道是不錯,你今晚吃得蠻多。」

「你少在那里裝蒜,不就是怕別人知道你去過鴨店喜歡男鴨嗎,你這都是事實啊,裝不認識我和迅哥就能蓋過大家的法眼了?裝逼過頭在別人眼里就是傻逼了。」宋瀾靠了他更近,干脆整個人都要貼了上去,見他不出聲了以為自己激到了他,在他耳邊吐著氣說,「信不信我告訴別人,你除了是個喜歡男人的工頭,還是個踫瓷的?」

他這句話才說完,洗手間的門鎖希里索羅響了一陣,見有外人要進來了,路響一把推開宋瀾。

見真有人進來了,宋瀾頭一次那麼大著膽,也不管來人是誰,心里就想著讓那孫子丟臉。于是,按住路響的臉,直接親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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