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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某睞,新文《我做丞相那些年》求預收~宋澄郁悶了一段時間,到底是將這事扔到腦後去了。棉衣換成了春衫,轉眼也就六月初了。其間宋澄也跟著徐夫子探望過崔先生,崔先生的病自從撐過了去年冬日之後,身體就越來越好了,如今已可以下床在外面活動了。四月初的時候,還來了一趟書館。

祁鉞半年間也頗有成就,最值得一提的就是一日晚上,他帶著祁忱,拐了宋澄一起去花街逛。

宋澄天生就是個彎的,對女子完全沒什麼感覺,更何況如今他不過是個十一歲的小孩子。祁鉞剛剛十三歲,正是小孩子對性最朦朧地時候,一時好奇就帶著祁忱和宋澄一起去了。

祁鉞去之前還特地洗了個臉,對著祁娘子的鏡子照了半晌,自認為儀容不凡,風姿天成,儼然就是美男子一枚,這才帶著宋澄出門了。

宋澄剛開始沒想到這祁鉞是抽了什麼風,直到後來祁忱羞羞澀澀與他們會合,站在花街口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鐘的樣子了。宋澄看著滿街的花燈,亂七八糟的絲竹聲,還有穿著暴露的女子站在門口搖帕子,登時就哭笑不得了。

祁鉞和祁忱也被這陣仗嚇著了,他們倆暗搓搓看了眼對方,登時覺得不能在對方眼里墮了威風,這次就算是從街頭走到街尾,他們也要走一回!

宋澄站在巷口不動,向著祁鉞和祁忱努努嘴道︰「你們去吧,我站在這里等你們。」

祁鉞一看里面亂七八糟的,也不想將宋澄帶進去了,他拍拍宋澄的肩膀道︰「乖,站在這等哥!」

宋澄點了點頭道︰「我等你們一刻鐘,你們要是不出來,我就回家告訴你娘。」

「不能這樣啊!」祁鉞一聲叫,又拉著宋澄的胳膊說好話,「你要是告訴我娘,我娘非打斷我的腿不可,這事可千萬不能對她說。」

宋澄不置可否,站在街口一出不起眼的地方不動。祁鉞見說不通,便轉身和祁忱猶猶豫豫就走了進去。一路只見姑娘們身著紗裙,酥胸半露,一個個抬手就傳來一陣香風,出來尋花問柳的爺們一個個是左擁右抱往樓里走。

祁鉞和祁忱剛走進街里的時候,尚且四處好奇地偷偷看看,祁忱看見一位姑娘的胸,還偷偷指給祁鉞看,祁鉞瞧見了,跟著臉唰地一下子就紅了。可是兩人再往里面走了幾步,便有姑娘向著兩人有意無意地揮手,甚至伸手去抓兩人的胳膊。

祁鉞登時就僵硬了,他直直地轉過半截身子看了祁忱一眼,只見祁忱也嚇僵了。

祁鉞再轉眼一看抓著自己胳膊的濃妝女人,嚇得「哇」的一聲轉身就跑。祁忱見老大跑了,還站什麼,也是跟著就跑。濃妝女子看著兩個跑遠的小公子掩唇笑了,轉身進了樓。

宋澄站的地方隱蔽,後來他又蹲了下去,外面完全看不見這旮旯里還蹲著個人。

祁鉞本來就慌了神,跑出來正要喚宋澄,卻發現看不見宋澄的身影了,這下可給嚇得不淺。這可是花街,人來人往的宋澄不會是被拐子拐走了吧,還是被那個姑娘給拐進樓里去了,這可不得了了啊!祁鉞覺得這天是要塌了,他放聲大吼︰「澄子,在哪呢?快出來啊!」

祁忱給他哥的反常有點懵,他伸手指著街角處露出的白色衣角道︰「不是在哪呢麼?」

祁鉞定楮一看,這宋澄,果真在原地好好待著呢。祁鉞是自個兒抹了一把冷汗,虛驚一場!他長出了一口氣,三步並作兩步上前將宋澄抓了起來,好好看了一番道︰「你怎麼蹲這里了?」

宋澄指著外面來來往往的人道︰「人太多了,我靜一靜。」

祁鉞緩了一口氣道︰「走吧會吧,夜色也深了。」宋澄點點頭,與祁忱二人就回去了。

祁鉞往回走的路上,宋澄就一直離祁鉞遠遠的,下意識的保持著距離,話也不多。等祁忱回家了,祁鉞才攔著宋澄想問話,可是宋澄卻遠遠躲開了。

「怎麼了澄子?」祁鉞問道。

宋澄搖了搖頭,祁鉞一臉懵逼。宋澄其實聞見了祁越身上帶著的那種淡淡的屬于花街的脂粉香,劣質而又俗氣。祁鉞對于宋澄而言,那就是個童養夫。祁鉞尚且幼稚的行為,對于宋澄來說卻是一件不小的事情,這至少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祁鉞,他是個直男。

宋澄是又郁猝又嫌棄祁鉞,總覺得祁鉞從花街中走了一回之後,身上就沾上了他不喜歡的味道。

宋澄一路沉默著回去了,祁鉞更是一頭霧水。可是讓祁鉞更慘的事,還在後頭。祁鉞剛剛進門,就被鼻子尖的祁娘子聞出了味道,祁娘子氣急,逮著戒尺就是好一頓收拾。

平日里祁娘子不過是拿著掃帚打幾下,終究是手下留情的。可是今日,祁娘子牽著祁鉞的耳朵,就將祁鉞逮到了父親的靈位前。

祁娘子對著祁鉞喝道︰「跪下!」

祁鉞哪見過他娘被氣成這樣,一下子就跪在了他爹的靈位前。祁娘子雙手顫抖得指著祁父的靈位質問道︰「祁鉞,你認得這靈位上的字嗎?你知道這是誰嗎?」

祁鉞不敢開口,只連連點頭,祁娘子伸手向著祁鉞的背上就是一戒尺︰「他是你父親,他是大宋的將士,保家衛國忠貞良儉,他一輩子都沒去過花街。你是他的兒子,你說說你怎麼變成了這樣?」

祁鉞只覺得臉上灼熱,羞愧的無顏面對自己已經戰死的父親,他囁喏道︰「娘,我沒進去,就站在外面看了看,真的。」

祁娘子又是一戒尺,一下不停住又接了兩戒尺,她問道︰「小時候徐大哥給你說的見微知著的故事,可還記得?」

「記得。」祁鉞慚愧地低下了頭。

「今日你才十三,就敢去花街外面張望,想要窺竊其中奢靡yin|亂,等你三十歲呢,是不是想要在楚館安家?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你就是做不到大的,修身總是要做的吧?你說你怎麼就這般沒出息,去那放蕩之地!」

祁娘子手下半點沒留情,打在祁鉞的身上,也打在自己的心上,祁娘子的眼淚是不住的流︰「你爹去的早,就你這麼一個獨子,全是我一手帶大的。你不學好,你沒出息,你讓娘百年之後有何臉面去見你爹?有何臉面去見祁家的列祖列宗!平日里闖禍都是小事,小孩子難免調皮搗蛋些,娘想著你長大了就會好了,可是你竟然去青樓楚館之地,祁鉞啊,你這是在將娘的心挖出來揉碎!」

祁娘子的戒尺是半點沒留情,一下下落在祁鉞的肉上,可是祁鉞不敢想平日里那樣大哭大叫,他娘在哭啊,他從沒見過他娘的眼淚。

「吱呀」一聲推開木門,外面的朝陽盡皆泄了了進來。宋澄抬眼望去,只見外面天空藍的像染料一般,天邊飄著幾朵雲彩,朝陽金光四瀉。農家的小院子里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土牆木門,牆上生長著濃密的青苔,院子里稀稀疏疏幾根竹子,宋澄卻覺得比自己家那個佔了半座山的仿制品更有古韻。

宋澄伸了個懶腰,正打算抬步好好考察一下這里的環境,想想自己要做什麼,便听見一扇窗子打開,一個蒼老的聲音中氣不足地厲聲喝道,「還不過來!」

宋澄下意識的轉身,只見一個長得精瘦的老頭,滿頭花白,隔著窗戶向著自己怒目而視。

宋澄低著頭走了過去,進門便看見祖孫四人在圍著桌子吃餅,桌上還倒著一壺涼茶。桌子四周只有老頭一人坐著一把舊板凳,其余三個小豆丁都站在老頭子的身旁,大的約莫五歲,小的看似剛剛學會走路,還穿著**。

他磨磨蹭蹭走了進去,站在老頭子面前,老頭子吸了一口氣喝道,「快吃!吃了我送你去城里。」

宋澄不解為何老頭要送自己去城里,卻默然伸手從盤子中取過那塊餅,塞進嘴里。三個小豆丁都眼楮黑汪汪的看著他,不,是看著他手中的餅。宋澄下意識將餅快速塞進了嘴里,因為他發現,這家估計真的窮的揭不開鍋了。自己現在也是饑腸轆轆,再將這塊餅讓給這三個豆丁,肯定會被餓死的。

老頭子看似憐惜地拍了拍宋澄地頭道,「澄,你是家中長子,便要擔起長子的責任。你父與繼母為這家操碎了心,你看看眼前這三個弟妹,澄啊,咱們家養不起這麼多孩子。」

宋澄抬眼看了老爺子一眼,老爺子似是抹了一把老淚,他續道,「你年幼喪母,痴呆寡言,又生的軟弱,以後也不能為家里做什麼,與其拖累家中,不如、不如為這家盡最後一份力。澄,你說祖父說的對不對?」

宋澄未來得及回答,便見老爺子又嘆了一聲道,「你幼年玩火,累及親母命喪火場,罪孽深沉,如今為家中賣身,也算是贖還罪孽。今日出了家門,一身罪孽洗淨,好好做人去吧。」

宋澄將最後一口餅塞進了嘴里,抹了抹嘴看著看向祖父,心中澄明,不過是要賣了自己罷了,迂腐這麼半晌,說給誰听?嘴里倒是說的好听,偏心便直說吧。自己好歹是家中長子,這說賣就賣了,怎麼不見賣這三個小豆丁?

宋澄心中明白,自己這算是遭了後娘,親爹不疼,祖父偏心!賣自己這麼大的事,他爹有可能不知道嗎?再說這家中窮的家徒四壁,自己不被賣也是要想辦法出去的。他索性沉默,看著事態如何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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