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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看著傅醫生的手指,真是好看的手,骨節清晰,修長又迷人。他一下在腦海里想象出他拿著手術刀的畫面,口罩蒙住他的半張臉,只露出一雙專注的眼楮來。林天光是想象著那副畫面,臉又熱了。

傅星河注意到他鬢角有一滴汗珠,很小很細微,緩緩順著側臉滑到下頜骨,又沒入衣領。林天很靦腆地低著頭,他好像有點怕自己,所以不敢和他對視。傅星河望著他緋紅的臉頰和耳朵,望著他喝水時攢動一下的喉嚨,低頭時潔白的脖頸曲線。

——林天很吸引人。

他移開目光。

「今天周四,你也不用工作嗎?」

「不用……嗯,我已經忙完了自己的事,所以就閑了。」他抓了抓後腦勺,「我工作就這樣,老是閑著。」

傅星河點點頭,林天和他很不一樣。「你想吃什麼?」

「什麼都行。」

傅星河靠在沙發上,他手臂搭在沙發背上,兩個人靠的很近。林天坐得很直,要是他往後一靠,馬上就會倚在傅醫生的手臂上。

「吃中餐還是西餐?」傅星河的聲音是一如既往的冷,但是夾雜了些許熟稔。

「都行的。」林天不自在地模了下耳垂,傅醫生的手臂似乎有引力一般,他的背不由自主往後仰了一些。

「那就西餐吧,」傅星河似乎是有些無奈,林天好像沒有自己的意見,自己說什麼他都說好。而且還不是假裝的好,他能看得出來,林天是真的很順從人。「法國菜?」

「行。」他點頭,「吃什麼都好。」

他覺得這次吃飯,可能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了。傅醫生很快會回去工作,忙碌起來的傅醫生,會再次和外界隔出一道透明的牆。

要是傅醫生……喜歡男人就好了。

要是這樣,他就不必苦苦掩飾自己的心思,他要是喜歡男人,林天就能不顧一切地往他身上撲。

林天突然想到那天電話里,閔老師說「他和你情況不一樣」——傅醫生和自己情況不一樣?哪里不一樣?林天喝果汁的動作頓住,杯沿靠在唇邊,他發起呆來。

他平視前方,卻好像什麼東西都沒看,毫無焦點,微微蹙起的眉頭讓他看起來有點呆。

傅星河在旁邊注視了他一會兒,他發現林天經常會在自己面前發呆。比如開車時,林天會非常緊張,二十邁的速度讓他如臨大敵,眼楮緊盯著前方,生怕哪里突然竄出一輛車來,而他的目光其實沒有在看路,只是失神地對著前方罷了。傅醫生突然有點想知道他在想什麼,「林天。」他喊了一聲。

「啊?」林天突然回神,他的目光在傅星河身上逐漸聚焦。

閔老師不知道自己是gay,她給自己介紹女孩子,但她從不給傅醫生做媒,因為傅醫生和自己情況不一樣?林天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性,念頭從腦海里一閃而過。

「你又發呆了,」傅星河轉頭看了眼窗外,太陽蹣跚著離開大地,暮色使安靜坐著的客人渾身散發溫暖,他站起身,「走吧,時間不早了。」

林天很不好意思地模了模鼻子,「下次不會了。」

他在別人面前,思考事情並不像在傅醫生面前這樣。別人和他談生意時,林天一低頭不語,就沒人敢說話了。他思考時不由自主蒙上淡漠的神態讓人望而卻步,讓人意識到他城府深不可測。

結果他在傅醫生面前,就是個開小差的學生。

司機老吳回去參加女兒婚禮了,這些天都是林天一個人開車,他四十邁的速度讓傅醫生側目,「怎麼突然開這麼快?」

林天一本正經回答道︰「這條路車最少了,等會兒上了高架就完了,就會一直堵啊堵。」

傅星河眼神流露出笑意,他點頭表示理解。林天控制住自己不去看他,但每次看後視鏡時,他的眼楮一往右邊移動,就會莫名其妙飄到傅醫生身上去。明明是寬敞的車廂,在他身上顯現出了狹仄感,林天只比他矮一丁點,但是他從不會感覺空間不足。

上了高架,果然如同他所說,工作日的下班高峰期,所有人都恨不得自己的車有一雙翅膀,能傲視群雄地飛上天,飛回家。

每次堵車時,林天都會在車上處理公務,但現在他是司機,更何況車上還有個傅醫生。林天試著尋找話題,沒想到傅星河主動提起來︰「前幾天去師母家里,她說要給你介紹。」

「嗯……老師給我打了電話,我拒絕了。」林天手心發汗,「我問她怎麼不給你介紹,你這麼好,老師說……」他握緊方向盤,扭頭時和傅醫生眼神相遇,他那張英俊出了青春氣的臉龐讓林天心里堵了起來。「她說什麼了?」傅星河望著他,在後視鏡里,林天的眼楮給他不一樣的感覺,像是曾經在哪里見過一般。

前面綠燈亮了,車流動了起來,林天有些心虛地別開目光,緩緩追上前面車的尾巴,「閔老師說,你情況和我不一樣。」

說完這句後,林天就像裝死一般盯緊了前方,他看起來非常不自在,但還算平靜。傅星河反應也不大,只用他一貫的語氣嗯了一聲。

林天沒膽子繼續追問是什麼不一樣了,他深呼吸一下,把那些心慌意亂都按捺下去,轉移話題道︰「傅醫生,您打算結婚嗎……我是說,你工作這麼忙……」

「現在沒有想法,」傅星河答道︰「遇見了或許會考慮吧。」

听見傅醫生的回答,林天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有些失落,因為傅醫生在不遠的將來或許會遇見一個人,然後他們墜入愛河,最後結婚。

這個認知讓他非常難受。

堵了快一個半小時車後,他們到達目的地。傅醫生因為工作忙,極少出去吃飯,他訂的外賣都是附近的高級餐廳,但是和別人出來,還是頭一遭。

他們是臨時決定的,要訂到合適的不太容易,但出乎林天意料的,這家是號稱滬市最難預訂的頂級餐廳之一,由法蘭西某將軍在滬市的一座別墅改造,別墅後面還有一個隱秘的室外花園。通常要提前預約一周才有座,所有人都得乖乖預訂,林天也不例外,沒有人有特權。

但傅星河提前兩小時就訂到了。

他訂的景觀座,白色窗簾外是仲夏夜的花園。溫暖有風的夜晚,窗簾被微風吹的撩起。大廳里有溫柔的燈光,挑高五米的金色穹頂,鈷藍色牆面和深酒紅色的核桃木桌椅。大廳里客人不少,有輕松愜意的交談聲,纏綿的法語情歌讓人步調都放緩。

兩人坐在窗邊的位置,傅星河翻開菜單,詢問他要吃什麼。

講究的法國餐廳,要分別以開胃小食、前菜、主菜、餐後甜點的順序上餐。看著分量少,但是菜肴多。林天隨意點了幾個,傅星河發現他在這種時候就很有主見了。服務生確認了一遍菜單後,問他們要什麼酒。

「我朋友開車。」傅星河闔上菜譜。

林天趕緊說︰「我喝一點沒問題的。」

傅星河看著他,「果汁?」

林天漲紅了臉,「我成年很久了好不好。」

傅星河囅然一笑,「那就波爾多。」林天在他面前的感覺,就像個剛畢業的學生,愣頭青,傅星河覺得他性格靦腆可愛,所以會提前榨好果汁等他,但在師母那里,林天卻是個都市精英。是哪里出錯了,還是……這才是他?

餐廳上菜速度很快,林天只喝了兩口蒔蘿香草湯,餐廳里就出了亂子。

是女人的尖叫聲,「救命啊!這里有醫生嗎!!」

接著是一聲重響,人連著椅子倒在了地毯上,林天和傅星河同時扭頭——

女人驚慌失措地想去攙扶倒地的男伴,但男人卻在劇烈地痙攣,嘴里抽搐著涌出大股大股的血液,染紅了白色餐巾,「醫生,醫生!救護車!」女人慌忙掏出手機要撥120,傅星河卻快她一步。

「不要踫他!」他制止一旁的服務生,冷靜地對捂著肚子咳血的病人道︰「不要捂肚皮,朝左臥倒。」一邊說著,他手里已經撥通了電話,他飛快報了地址,眼楮掃視著這兩人的餐桌,「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人,胃穿孔,他有胃潰瘍?」

女人一愣,接著才意識到面前的男人是在問她。

「我不知道……我們才見幾次面……」

傅星河對著電話里冷靜道︰「他需要立刻進行手術,如果有必要需要在救護車上急救。」

「你是誰?」那女人看著他熟練地叫救護車,而且一眼能看出這是什麼癥狀。

「我是醫生,」傅星河掛了電話,扭頭對林天道︰「抱歉。」

林天不覺得這有什麼可抱歉的,他已經看呆了。救護車來得很快,胃穿孔病人被送往最近的醫院,林天忍不住喝了一口波爾多,雙眼發亮,閃著崇拜的光芒。「太厲害了,傅醫生,你怎麼知道他是胃穿孔?」明明是神經外科專家。

「看出來的。」傅星河高深道。他看著林天求知欲十足的眼楮,微不可查地笑了一下,「還有胃口吃飯嗎?」那病人吐血的模樣還歷歷在目,這對傅星河沒什麼影響,但是對林天這樣的普通人,肯定會影響胃口的吧。

再一看四周,不少客人都已經結賬了,還有些看著他們這一桌竊竊私語。

或許他們都是在贊嘆。

林天切了片核桃餐包塞進嘴里,表示自己還有胃口。

「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下次再請你。」

林天眼楮一亮,還有下次!!

在閔老師那里呆了會兒,林天便急匆匆趕回家了。他打發了司機,認認真真洗了個澡,吹了頭,吹出個造型又覺得太刻意了。林天盯著鏡子看了一會兒,又把頭發給恢復原樣了。他長得帥,怎麼樣都是帥的,哪怕頂著雞窩頭出門照樣是回頭率十足。但他估計傅醫生也不會注意到自己變了發型。

打理完自己,時間還早,林天坐立不安地在房間踱步。打掃機器人到了定時的時間,開始在房間里轉圈,林天不停地看表,復而又站在鏡子面前對著自己挑毛病。

每次去醫院看傅醫生前,他都是這個狀態。而且,他等下要去傅醫生住的地方接他!

快到點時,他又在車庫挑了半天車。他的車全是嶄新的,大部分一次也沒開過,車庫也定期有人來打理,車的表面也是光潔的。

林天生怕傅醫生覺得自己刻意,他手里抓了一把車鑰匙,一個個地試著聲音。不能太夸張的,跑車pass。不能太擠的,因為傅醫生身材比較高大,所以小型車pass。不能太丑的……也不能太騷氣的。

他被這個問題給難住了。

因為他的車庫里,就沒有低調的車。就連小型的甲殼蟲,都是1951年的款。他收集限量車,也收集古董車,但就是不開出門。

最後林天找來找去,挑了一輛牧馬人。但這輛牧馬人來頭也不簡單,因為車上有貝克漢姆的雕刻簽名。

囂張地簽在車前蓋上。

林天怎麼看怎麼覺得這簽名惹眼,他把車開到洗車店去,讓人噴了漆,再買了一系列汽車掛件和抱枕放進車里,最後才朝著傅醫生的家出發。

車上有了掛件和抱枕,讓車看起來像是常開的模樣。林天鮮少自己開車,他手生,不敢開快了,只敢照著最低時速行駛,一路上不知被多少司機按了喇叭。

傅醫生住的小區離醫院很近,開車十分鐘路程,其中四分鐘還是在等紅綠燈。這是附近最好的居民小區了,樓層很高,綠化好,也很安靜。林天開到小區門口,就不被準許進入了。他只能靠邊先停車。林天熄了火,撥了閔老師的電話,詢問道︰「老師,您的佛跳牆做好沒?」

「還沒還沒,」閔老師揭開蓋子聞了聞,道︰「這道菜是最費工夫的了,你先去接小傅,他就住在那個……那個,」「熙街印象!」林天立馬搶答。

「對!就是那個小區,每次都不讓人進去的,盤問這樣盤問那樣的。這樣,你過去的時候,先給小傅打電話,讓他出來等你。」

「這怎麼行,傅醫生手受傷了,我得進去接他啊……」林天望向窗外,那小區大門的方向,道︰「……我現在去接傅醫生,會不會太早了?」

「你有心了,」閔老師笑道︰「現在去,估模著你們來還要等一會兒,可以先喝點茶。」

林天剝了個口香糖,他在車上坐了一會兒,等到口香糖基本沒味兒了,林天清了清嗓,給傅醫生撥了過去。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方向盤,整個人坐直,眼楮目視前方,像是在接受什麼檢閱一般。

「喂……傅醫生,我是林天。」他有些怕傅醫生今早沒存他號碼,林天說明了來意,「閔老師做了佛跳牆,想請你一起吃,我在你家門口等你。」

「你已經到了嗎?」傅星河對他的來電並不驚訝。

「沒,沒有!您不用著急,」他一慌,敬稱就不由自主地冒出來了,林天懊惱地咬了下嘴唇,「我還有一會兒呢,您不要著急……您家門牌號多少,我把車開樓下吧……」

「你不用這樣,」傅醫生在電話里道︰「我手不嚴重的,我現在出來,在小區門口等你。」

「行……好。」林天不敢把關心表現的太唐突,他心里埋怨著醫院,怎麼能準許傅醫生隨便出院呢!他那手還纏著繃帶呢,能叫好了嗎?!

掛完電話,林天把車開走,開到另一條不遠的小道上,他視力好,遠遠地密切注意著大門的動靜。

傅醫生一出來,他就發動汽車,正好停在路邊上。林天搖下車窗,喊道︰「傅醫生。」

「您都出來啦,沒等久吧?」

傅星河顯然沒想到林天的座駕會是這樣霸道的車,他有些意外。這就好比小孩兒偷穿大人衣服一般不合適,因為林天在他的印象里,是個靦腆的人,而這車是粗獷型的漢子開的,方向盤剎車油門都是重量級的,一般人還撂不動。

這樣的反差,更讓人有探究心。「我也是剛到。」傅星河說完,就發現林天下了車,繞了一圈替自己開了車門。

這個自然的舉措讓他挑眉。

「您的手……這是拆繃帶了?」

七月盛夏,雨季和炎熱交替奏鳴,因為**的溫度,傅星河穿了中袖襯衫。他對生活品質要求很高,貼身材質的衣物全是bespoke,所以非常合身。那襯衫把他挺拔的身材勾勒得恰到好處,袖子還隱隱有些包不住他的肱二頭肌,而緊繃的胸肌就更叫人眼熱了。林天看得吞了下口水。

在醫院的傅醫生,常常都是白大褂加身,或是醫院統一的深藍色工作服。很多時候,傅醫生都忙的不能閉眼,他會一整天,甚至是兩天都不回家一次,累了在休息室眯一個小時,立馬又會有緊急情況,通知他去做手術。

傅醫生穿常服的樣子,林天那里只有一些照片,他努力從傅醫生勃發的肌肉上收回目光。

而傅星河受傷的左手臂,看不出來有任何的異樣,要不是提前知道,林天肯定不知道他受傷了。

傅星河坐上車,簡略答道︰「貼了紗布。」

「貼紗布……」林天扭頭看他,「這樣能行嗎?」

「一樣的。」傅星河一邊系安全帶一邊道︰「麻煩你來接我了。」

「不麻煩不麻煩,我順路的。」林天的眼楮還是擔驚受怕地盯著他的左手的,看了一會兒,傅醫生抬頭看了他一眼,林天才慌不擇路地收回目光。

傅醫生他怎麼就……一點都不在意呢。所有人都替他著急,怕他以後再也不能做手術,再也不能當醫生了,可傅醫生就像個沒事人一樣,在家里擅自處理了傷口,甚至把繃帶換成了簡易紗布,就像一個小傷口,然後隨意地貼個創口貼。他好像把自己的職業生涯當成了兒戲一樣。

他听見醫院里有護士在說︰「傅醫生自己肯定有陰影了,他要出院?那肯定是自暴自棄。」

而林天明白,傅醫生不是那樣的人。他所有的做法,肯定都有他自己的理由。哪怕他暫時不能理解,心里也盲目地認為他是正確的。

在車上,傅星河問了林天一兩個問題,比如他開車為什麼這麼慢,是不是才拿駕照。

林天回答說是︰「你在車上,不敢開快了,怕出事故。」

傅星河看著後視鏡,笑了一下。

林天一呆,接著又是一個急剎,他差點追尾了!

而傅星河,已經在心里給他定了性。他猜林天肯定不常開車,他手法生疏,並不是不敢開快的原因。這車非常的新,車上的掛件,抱枕,全都是新的。就連聞上去,都有一股毋庸置疑的嶄新氣息。

可能是車買回來後,他膽子小,就不怎麼開了。

林天在閔老師家停了車,趁著傅醫生開安全帶,他連忙下車去給他開車門。他從沒給人開過車門,這看似自然的舉措,他在家里排練了幾十遍。

傅星河下了車,「謝謝。」

「傅醫生,其實你……你不用對我這麼客氣的。」林天頓了頓,不知道要怎麼說才好。他在醫院的時候,經常看到傅醫生對人客氣,對他朝夕相處的同事客氣,也對病人客氣,對自己也客氣。

但他客氣歸客氣,大多時候,他並不會听從人的意見,而是我行我素地按照自己的想法辦事。比如林天提了讓他不要客氣的請求後,傅醫生仍是客氣地點頭道︰「下次不會了。」

林天覺得,他只是這麼口頭上答應自己罷了。

閔老師的廚房里散發出佛跳牆的香氣,能听見湯汁煮沸的聲音。

「你們來這麼快。」閔老師請他們坐下,拿出林天上次送的茶葉,她泡了兩杯,道︰「小傅,你一定要嘗嘗這個。」

傅星河垂首聞了下茶香,「大紅袍。」

「對!你鼻子真靈。是林天送的,你要嘗嘗,嘗嘗就知道了。」她邊說邊背過身去,「我先去廚房了,你倆先聊著啊。」

林天掩飾性地喝了口茶,手心捧著杯子,傅醫生就坐在他身旁,兩人隔得很近,似乎能互相試探出體溫來。林天連喝了幾口茶,稍熱的溫度讓他更加浮躁了。

「你在怕我?」傅星河撇頭看見他坐得端直,眼神放空地一口接著一口喝茶。他眯起眼,「還是不習慣和人坐這麼近?」

「是茶……」他低頭,「…茶太燙了。」他說著,又不由自主地用舌尖舌忝了一口茶水。

他只是…不習慣和傅醫生坐這麼近。或者說是有些傻了,驚喜傻了。

在醫院里時,林天就坐在他病床旁邊,穿著病號服的傅醫生,在陰雨連綿的日子里,並不像現在這麼有侵略性。

那時候,林天還能勉強控制住自己,現在傅醫生一靠近他說話,林天就把持不住了。那股侵略性十足的荷爾蒙氣息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來。

這種荷爾蒙氣息對他沖擊極大,林天自己也運動,但他每次流汗都沒有什麼特殊味道。傅醫生的就不一樣了,林天覺得他的淚水可能都是甜的。

同時,他也覺得自己這種行為變態又悲哀,因為傅醫生是個性冷淡,他問自己有沒有性經驗,最後什麼也不表示。

林天猜自己以後可能要經常干這種痴漢的事了,靠著他的貼身衣物來解決自己的生理需求。

傅醫生洗澡時間有些久,林天一直听到水聲,過了快一個小時,林天飯菜做好了,傅醫生才出來。

天色暗了下去,窗簾拉開著,夜沉如水。林天听見不知道從何而來的斷斷續續的大提琴聲音,似乎是有人站在窗邊對著夜色拉奏。或許是傅醫生的鄰居,聲音忽近忽遠,沒準就是樓上。

「樓上那家的小孩兒學大提琴的,每天都拉。」傅星河把窗戶推得更開些,風豁然一下涌入,他沒吹干的濕發在夜風下微揚。

林天注意到他濕發時頭發有點卷,但是吹干了就不會。

斷斷續續的大提琴聲飄進來,拉奏的年輕人似乎有些浮躁,林天也跟著浮躁。他腿有些麻了,便伸直了些。沒想到這一抻,就蹭到了傅醫生腿上。

和早上的情景一模一樣,只不過這次是林天不小心踫到了他。

他不自在地縮回了腿,就好似故意在傅醫生腿上蹭了一下般。傅星河抬頭望著他,聲音和著不太熟練的亨德爾的G小調奏鳴曲,「好好吃飯,不要勾引我。」他眼楮漆黑,直直望進林天的靈魂里,把他那點不可告人的心思揭出來,嘴里緩慢道︰「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有定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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