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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欣艾捂臉,她昨天怎麼可以睡著,她居然睡著了!而且連曾晚啥時候回的房間都不知道,簡直跟頭豬一樣!不不不,豬還比她好一萬倍!

曾晚看她那懊惱的樣子,彎唇笑了,她能理解她。

曲欣艾雖然韌帶傷了,但她還是會練定點接發球。運動員最怕沒手感球感,她需要維持。因為下半身不能動,所以她就更加拼命練,哪怕是定點接發球,對牆打球,一天訓練下來,身體也是極累的。

床上那樣舒適,曾晚講得又是睡前催眠故事,這姑娘自然而然就听著睡著了。

曲欣艾撒嬌︰「晚姐,再給個店唄~」

曾晚︰「不好意思,我們村搬走了。」

「嗷——」一陣狼嚎。

曾晚拍她腦袋︰「快去洗洗,一起去食堂吃早飯,吃完訓練。」

曲欣艾又嚎了幾聲,乖乖去盥洗室。

曾晚和曲欣艾不磨蹭,速速去到隊里的食堂,吃完飯就去體育館集合。

途經體育館,路邊種的那些個香樟樹依然挺立,微風吹來,樹葉的清甜味道,曾晚片刻慌神,有一瞬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春末。

兩人走進體育館,棗紅色的塑膠運動地板十分搶眼,這就是曾晚平常訓練的地方。一些老隊員正在外頭打比賽,今日的體育館顯得有些冷清,里頭列隊等訓話的大部分都是後輩。

曾晚和曲欣艾趕緊入隊,負手站立的教練胡國寧來回掃了她們幾眼,隨後指著她倆︰「你們倆去一邊,其余人先去外頭操場跑十圈。」

曾晚和曲欣艾對視一眼出列,其余的後輩則听指揮小跑去外頭開始了熱身運動。

教練胡國寧站在曾晚和曲欣艾面前,他揚了下下巴,示意拄著拐杖的曲欣艾自個兒先去角落里做熱身訓練,他有話單獨對曾晚說。

曲欣艾會意,支著拐杖去到了最後頭的角落,有模有樣地做起了擴胸運動,時不時還往這邊偷瞄幾眼。

曾晚一臉認真看著胡國寧,尊敬喊︰「教練。」

胡國寧是曾晚的教練,可他不單單是她現在的教練,更是她的啟蒙教練。他曾是中國乒乓的翹楚,是國手。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退役後不知怎麼的跑去當了體育老師。可能也是這樣的機緣巧合,他發掘了曾晚,並且栽培她,可以說,曾晚是他一手帶出來的。

從前曾晚大放光彩時,媒體報道上總寫曾晚的球風像極了胡國寧,攻守均衡,全方位防御,沒有弱點,優點又尤為突出。

而如今……

胡國寧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曾晚,嘆口氣︰「小晚啊。」

「教練,您說。」

「我就問你一句話,這球,你還想打嗎?」

「想!」她回答的鏗鏘有力。

胡國寧臉色一板,呵斥︰「你想打?我怎麼一點也看不出你想打!幾年前有好好治療左手的機會你不要,偏偏執著于練右手,你的右手現在能打嗎?能嗎!」

曾晚知道她教練是心疼她這三年在苦練右手。她不是右撇子,想把右手練得跟左手一樣,有多難可想而知。

曾晚眼神堅定看他,風淡雲輕道︰「教練,您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左手再怎麼治,都沒可能變回以前的樣子。」

胡國寧語塞,他怎麼可能不知道,他比誰都清楚,這是他的學生,他最鐘愛、最得意的學生。

那日醫生從手術室里出來,說玻璃穿掌而過,她手筋斷了,哪怕接上,以後左手也難像以前。

那時他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左手廢了,那曾晚這輩子的前途算是毀了。曾晚崩潰,他又何嘗不是,一口氣差點過去了。

胡國寧是板寸頭,本來都是黑發,因為曾晚全白了,都是操心操的,「小晚,可你這右手有進展嗎?」

曾晚垂眸︰「快了。」

「這句話你半年前就跟我說過了!攻守均衡,跟你說了一萬遍不能只防守,你怎麼就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呢!」胡國寧語氣重。

「我明白,我在克服。」

「克服?你克服了半年,我怎麼沒見你有進步!屁個克服!」

曾晚沒再說話,她知道自己是遇到了瓶頸,什麼方法都試了,她天天逼自己,可這個坎兒就是過不去。

胡國寧是又心疼又心急,運動員的黃金年齡就那麼幾年,曾晚現在在這批孩子里已經算不上年輕的了,等年齡再大一些,身體可能就跟不上,要想再回到巔峰,那幾乎是天方夜譚。

曾晚暗暗咬牙,隨後抬眼,她目光炯炯堅定道︰「教練,我能行的,您之前覺得我右手打不了球,可現在我右手不是練成了嘛,所以,再給我一點時間就好。」

胡國寧皺著眉頭,右手能打球和右手能打好球,這不是一個概念。曾晚能練成右手打球已經是個奇跡。

可即便曾晚練成了,只要她上場和人切磋,總是漏洞百出。右手橫拍兩面反膠,正手反手都不夠完美,更何況曾晚現在出手怯生生的,只會防,不會攻,和從前的她判若兩人。

以前,她的弧圈結合快攻打法驚為天人,現在卻打不出來。她每攻一次,防守範圍就變小,只要對手看穿,她就會失分。當她意識到這點,努力防守,攻勢就弱了下來。

時間一長,立刻會出現防御死角,最後慘敗。

幾乎每一次和隊員切磋,都是這個結果。

胡國寧看著曾晚,嘆息道︰「守和攻,怎麼才能做到平衡,小晚,只能看你自己的了。」

曾晚點點頭。

「小晚……」胡國寧欲言又止。

「教練,您說。」

「再過一個月,隊內有個比賽,你要是再沒進步,就要接受調整,調回省隊……」

曾晚坦然接受,「嗯……我知道……」

從一隊退到二隊,再回到省隊,曾晚沒什麼意外。

要不是教練胡國寧一直護著她,她早該被踢出去了。這些年,她多少次要被調出去,胡國寧都死死攔了下來。

胡國寧這一護就護了三年,哪怕讓曾晚爛在這里,受人非議,也不準她走。

胡國寧知道,若是放任曾晚走了,那就等于徹底放棄了她。

胡國寧接著說︰「小晚,輸了也沒關系,教練跟你一塊兒走,去省隊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們還會回來。」

言外之意,他不會放棄她。

曾晚笑了下︰「謝謝。教練,那我去幫小艾練球了。」

胡國寧頷首,擺擺手︰「去吧。」

曾晚轉身向曲欣艾走去,胡國寧望著她孤軍奮戰的背影,眉宇間是苦澀與擔憂,可最終他還是欣慰地笑了。

他的這個學生,真的沒讓他失望,即便在最潦倒絕望的時候,那份子骨氣,也沒人能及得上。

誒……明明身懷寶藏,可怎麼就使不出來呢,他得想想辦法。

胡國寧模著下巴,認真思忖著什麼。

曲欣艾見曾晚朝她走來,立刻迎了上去,她關切問︰「晚姐,教練跟你說啥了?」

曾晚抿嘴搖頭,拿起球拍,淡淡道︰「沒什麼,日常訓話。」

曾晚回頭遠望胡國寧,從小到大,他是她的恩師,也是她追逐的目標,如今他已年過半百,在他退休前,她想讓他看見她重新站回賽場的模樣。更何況當初他選擇回國家隊當教練,也是因為不放心她,她又怎麼能讓他失望。

曾晚說︰「小艾,我先去跑圈熱身。」她擱下拍子,發泄般沖向外頭。

十圈下來,曾晚扶膝愣神喘氣。

曲欣艾用手在曾晚面前揮了揮︰「晚姐?」

「小艾,我們練球吧。」曾晚回神,站去台子的另一邊。

抓起黃色小球的那一刻,曾晚的眼神變了,更加銳利,愈發凶狠,左手拋出球的那一刻,右手揮拍擊打,黃色小球觸到拍面,急速飛出。

曲欣艾驚訝瞪著眼,手里的拍子還沒動,球已經蹭著她的腰過去了,好快……好快……

即便她接到了,那也肯定會彈飛出去。

曲欣艾咧嘴一笑,興奮︰「晚姐!」

曾晚︰「繼續。」

「好!」

……

……

一上午訓練結束,曾晚和曲欣艾坐在體育館的椅子上休息,兩人同步喝水,擦汗,相視一笑。

曲欣艾給她比了個贊︰「晚姐,今天很有沖勁嘛。」發球更快更有力,長球落點也更精準,說明私底下又偷偷練習了。

曾晚心事重重,沒應話。

「——」

曾晚包里的手機震動了,她搗鼓半天掏出來看了眼屏幕。

曲欣艾湊過去一瞧,「誰呀?」

曾晚聳肩︰「不知道。」

一串未知號碼。

曲欣艾︰「掛了吧,是記者怎麼辦。」

曾晚贊同,按了拒絕接听。

兩人收拾好東西,去食堂的路上,電話又震動了,還是那個號碼。

曾晚蹙眉想了下,接了︰「喂。」

「是我。」

認出聲音了,她冷冷說︰「你等一下。」

曾晚瞧了眼曲欣艾,「小艾,你先去食堂佔個座,我一會兒就來。」

曲欣艾乖巧︰「好 。」

等曲欣艾拄著拐杖走遠,曾晚再度把電話放在耳邊,「陸程和,什麼事?」

那頭人不緊不慢說︰「你怎麼不先問問我怎麼有你的電話。」

曾晚翻了個白眼,咬牙切齒道︰「行,那陸大醫生是怎麼知道我的電話的?」

「那……我還是不說了。」

把她當猴耍?

曾晚怒了,「陸程和,你他媽的有病?我問了你又不說!掛了!」

說掛就掛,不帶一點猶豫。

今天練完球,曾晚其實心情並不好。因為她沒有進步,一點也沒有,偏偏陸程和撞槍口上,正好被她當出氣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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