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斷片了,一點印象都沒有。
曾晚搓了把毛巾,重新掛了起來。路過客廳,天空破曉,她眼楮微微眯起,走向與客廳連通的陽台。
她彎腰趴在陽台的欄桿上,向遠處眺望,日出四灑的訓練基地生機盎然。
曾晚眸光掠過老的訓練場,腦海里浮現出零星碎片。一個男人的臉,在她面前放大了無數倍的臉上……
陸程和!
她一哆嗦,都差點沒站穩。
曾晚站直,敲著自己的腦袋瓜子,她昨晚見陸程和了?她昨晚怎麼會見陸程和?她不是跟小艾在一起喝酒的嗎?
曾晚快步沖去曲欣艾的房間,「小艾小艾小艾——」
曲欣艾彈了起來,驚魂甫定︰「怎麼了怎麼了怎麼了!」
曾晚指著門口︰「我昨晚是不是……」
曲欣艾打了個哈欠,壞笑︰「是什麼呀?」
曾晚又收回手,指了下自己和曲欣艾,「我昨晚在和你喝酒,對嗎?」
「對呀。」
「沒別人?」
「喝酒的時候沒別人。」
曾晚眨眨眼楮︰「那喝完酒呢?我怎麼回來的?你……應該不能扛我回來。」
「你……」曲欣艾一口氣憋得老長,「當然是陸醫生抱回來的呀。」
「噗——我操!」曾晚恨不得給自己來一刀,「你說什麼?」
「你是陸醫生抱回來的呀。」曲欣艾在床上比劃動作,「這樣,這樣,這樣,把你抱在懷里回來的。」
「啥玩意兒???」曾晚不敢相信。
曲欣艾嘟囔︰「明明你們在我前面走的,結果比我晚回來誒……你們去干嘛了?」
曾晚拂起自己的劉海,他們去干嘛了,她怎麼知道他們去干嘛了!沒印象啊!
「我靜靜啊……我想想啊……」曾晚來回踱步,焦躁的很。
她和陸程和……好像……她的媽呀……
曲欣艾笑問︰「晚姐,想起來了?」
曾晚擺手,磕巴︰「沒,沒,沒有,什麼也沒想起來,你趕快洗洗。」
話畢,迅速跑了。
「晚姐,晚姐∼」曲欣艾拍被子叫著。
曾晚跑回自己房間,「砰」的把門關上,背貼著門被,深呼吸數次,懊惱不已,「曾晚啊曾晚,你沒長腦子腦子腦子。」
啊啊啊——她是不是親陸程和了?還特麼是她自己不要臉死命賴上去的。
「叮——」手機短信的聲音。
曾晚拉著臉走去床頭櫃,彎腰拿起手機,是陸程和的短信。
【神經病陸程和︰記得你的承諾。】
曾晚「嘶」了一聲,壞事了,她承諾什麼了?完全不記得。
不會是結婚,交往之類的吧,那她肯定賴掉。
曾晚沒打算回,短信又來了。
【神經病陸程和︰不記得了?】
曾晚扁嘴,陸程和是她肚子里的蛔蟲麼?
【神經病陸程和︰右手反手防守,第一位無死角的運動員。】
啊……原來說了這個啊……
曾晚腦海里依稀閃過些畫面,那是她的心里話,沒有對任何人說過,怕別人說她空有夢想沒有能力。
曾晚猶豫半晌,沒有回信。
她覺得這樣對她和陸程和都好。
「叮——」短信又來了。
【神經病陸程和︰我知道你在看,別裝傻。】
哼……曾晚內心冷應。
【神經病陸程和︰去上班了,晚上會給你打電話。】
曾晚這下坐不住了,回︰【你別得寸進尺!!!不準打!!!】
【神經病陸程和︰我說了算。】
曾晚冷笑,媽的,拉黑。
【神經病陸程和︰你要是把我拉黑,我會讓你天天見到我。】
曾晚︰嗯???真是她肚里的蛔蟲???日你個仙人板板哦!!!
【神經病陸程和︰開車,勿回。】
曾晚撓頭,「噫——氣死個人!」
曾晚攥著手機發呆,想扔又舍不得扔,那可是她的錢,隨後大吼一聲︰「曲欣艾——」
「有有有!」曲欣艾耷拉著拖鞋,刷著牙就蹦噠過來了。
「昨晚是不是你把陸程和招來的?」
「姐姐姐。」曲欣艾雙手伸在身前擋著,「我,我,我就那麼不小心說漏了嘴。」
「曲欣艾——」
「啊啊啊——親姐——」
「你個辣雞!大辣雞!」
「救命啊——」
*
吃完早餐,曾晚和曲欣艾一同去了體育館,教練和其他人還沒來,她倆今天起太早,給鬧騰的喲。
曲欣艾拍拍自己的臉,委屈道︰「晚姐,你剛才捏的我臉疼。」
曾晚瞥她一眼,慢悠悠地喝水,「臉疼啊,臉疼就對了,讓你長個教訓。」
「我又不是故意說漏嘴的……」
「行啦,寶貝兒啊。」曾晚搭住她的肩,「下次再說漏嘴,我就把你嘴巴縫起來。」
「哼……」
「你還哼?」
「嚶……」QAQ
曾晚又捏了把曲欣艾肥嘟嘟的臉蛋,這才作罷。
昨晚那茬兒過去,她估模著陸程和不會馬上死心。不能拉黑名單,那他打電話她不接不就得了。
陸程和不放棄,一直這麼纏著她,她指不定哪天堅持不下去就妥協了……
曾晚發現自己有這個念頭,忙甩甩頭︰曾晚,醒醒!你醒醒啊!連想都不要想!
人陸陸續續來了,曾晚和曲欣艾也從看台上下來,大家集合,井然有序站成三隊,就等六個教練來。
沒一會兒,體育館門口依稀傳來談論聲,大家循聲望去,不止教練,還有一群人,而且不像是運動員。
曾晚見狀蹙眉。
主教練許建樹來到隊伍前頭站著,說︰「今天隊內比賽,每個人都要上,七局四勝,單淘汰賽,勝者進入下一輪。」
大家面面相覷。
曾晚眼神黯了黯,本來是半個月後的比賽,現在提前了。
許建樹︰「別墨跡了,趕快趕快,就16個人還磨磨嘰嘰的。」
隊員高怡站出來說話︰「許教練,您分配唄,哪有我們自己搭著比賽的。」
許建樹嘖了一聲,點點頭︰「也是,你們16個站成一排。」
大家照做。
許建樹指著︰「第一個和第十六個一號球桌,第二個和第十五個二號球桌,就這麼依次來。」
听到指令,大家動作利索,兩兩一組趕緊站好位置。
許建樹嗓門大,繼續說︰「裁判就是我今天請來的這幾個裁判員,他們都是有證的,你們都給我認真打,給我當成奧運會打,懂不?」
許建樹帶來的裁判員在每個球台側方的位置坐下。
曲欣艾在第三組,她一直盯著第一組的曾晚看,她隱隱約約覺得不對勁,尤其是看到曾晚剛才凝重的表情後。
許建樹︰「好了!開始了!」
曲欣艾還愣著。許建樹在一旁瞧見了,說︰「小曲,你就不用比了,腳還沒全好,別湊熱鬧了。高怡,你直接進下一輪。」
高怡和曲欣艾一組。
高怡聳肩︰「行吧。」
許建樹向她招手︰「小曲,來,坐這兒看比賽。」
曲欣艾點點頭,向教練走去。
曲欣艾掃了一眼,六個教練的表情都極其沉重,尤其是曾晚、瞿夏和張靚的教練胡國寧。
曲欣艾順著胡國寧的視線看去,在看曾晚而不是瞿夏和張靚。
曲欣艾不由得皺眉︰晚姐……
體育館里擊打聲漸漸響了起來,「噠噠噠」,回響消散又重新卷起。
曾晚的對手是比她小三歲的隊員徐玉潔,徐玉潔身形在女隊員中是壯碩結實類的,所以打球力量極其大,尤其是正手。
沒一會兒,其他幾組的第一局比賽都已結束,早早繼續第二局。
唯獨曾晚這兒在僵持著,擊球聲比其他組大了好幾倍,持續的對拉讓其他幾組的人都不由得停下來觀看。
令人吃驚的是,徐玉潔的每一個搏殺力量球都被曾晚用右手反手的搓高給推了回來。力量球,只要接球員角度與力道的控制不佳,稍有不慎就會彈飛出去。
而曾晚……來回交叉步跑,搓高,交叉步,搓高,以此重復。
徐玉潔耐不住了,頻頻進攻都被軟力打回,焦躁的她愈發加重力道,「噠」的一扣。
出界!
11︰9
出乎意料,曾晚拿下了第一局。
司機回頭看全副武裝的曾晚,笑著說︰「你男朋友挺關心你的,我頭一回見一個男生對著我的工作證拍照。」
曾晚瞥了眼站在路邊等她離去的陸程和,疏遠道︰「他不是我男朋友。」
「不是啊……」司機嘆了一聲,他閱人無數,這回居然猜錯了。
陸程和彎下腰,敲了下曾晚的車窗,司機師傅熱情替曾晚搖了下窗,也沒問她願不願意。
陸程和看著曾晚,說︰「路上小心,到了記得……」
「沒這個必要。」曾晚打斷他的話,態度冷淡。
更何況她已經沒有他的聯系方式了。
陸程和微愣,保持著彎腰的動作,靜靜覷了她會兒,隨後嘆氣直起身,又重復了遍,「路上小心。」
曾晚點點頭,算是出于禮貌回應。
「再見。」陸程和說。
曾晚抿緊嘴,須臾松開唇瓣,「嗯,拜拜……」
「師傅,走吧。」她話中有催促的成分。
「好 。」
車窗緩緩搖上,再度隔開了曾晚與陸程和。
曾晚閉起眼楮,她心髒跳得厲害,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這個男人。
她捫心自問,是不是到現在依舊對他念念不忘?
答案是肯定的。看到他的第一眼,壓抑在心底的感情將她覆沒,洶涌強烈,她差點喘不過氣。不然,她就不會落荒而逃。
換做是以前的她,會怎麼做?有空就嬉皮笑臉跟在他身後,挖空心思讓他在意自己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