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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章節被秒盜,只好上了防盜,愁,若有不便見諒哈。戰圈外不遠處,一個身著黑甲之人冷冷注目,似是黑衣人的首領。

這是鬼修們自己內訌了?三人正疑惑間,殷玄感身邊一個手下突然中招,那黑色球形法器沾上他的衣衫一角,頓時揮之不去,他驚慌失措甩了幾下,忽然一聲慘呼,整個人炸裂了,化成了一團暗紅色的血霧。

那佇立一側掠陣之人輕笑數聲,血霧不由自主向他飄了過去,他的暗色戰甲發出一陣淡淡微光,每一片鱗甲之上,同時張開一張血色小口,爭先恐後吸取血霧。這全身上下密密匝匝幾千張小口,一張一合動個不停,不遠處正瞠目結舌看熱鬧的二鳳忽然「嘔」一聲,只覺得一陣頭目眩暈手腳俱麻。

韓綣也認為此物十分惡心,忙伸手掩了他的雙目,強忍著解釋道︰「別盯著看。听說有一種鬼修,練的功法叫鬼甲功,此功法需要生食活人血肉和魂魄。若是收夠一千只魂魄,便可煉制成鬼甲。成甲之後,新攝取的魂魄被就地收用,變成鬼甲上的一片新鱗,而血肉化為血霧滋潤鬼甲,吞噬的活人和攝取的魂魄越多,鬼甲的防御和攻擊功能就越發強大。這位鬼修身上的鬼甲,怕不是已經生吞了幾千個活人。」

二鳳哆嗦道︰「那位大鬼主竟然養著如此惡心的屬下,長得再美又有什麼用。不對呀,韓師兄,這應該不是大鬼主的屬下了吧,不然為何和殷司神打了起來?」

韓綣道︰「稍等等再下定論,縱然同一個主子,有時候底下人也難免明爭暗斗。」

須臾之間,殷玄感身邊屬下又折損十余人,均都被那黑骷髏沾身之後化成了血霧,魂魄則被直接收走。那身著鬼甲之人見對方已是必敗無疑,再次發出一陣輕笑,轉身盯著河中的晏冰塵,伸手拍了拍身上的鬼甲,吩咐道︰「吃飽了,干活了!」

鬼甲上數千張小口一起張開,各自吐出一縷黑氣,絲絲縷縷繞上了冥河上空的禁制,片刻後三層禁制就被融化了一層。殷玄感大驚復大怒,飛身撲了過來,雙臂化為數道鬼薜荔,倏然纏向那修士身軀。那鬼修反身瞪著他,鬼甲驟然閃起暗紅色光芒,血霧隱隱籠罩身軀,鬼薜荔雖然將之環繞,卻在身周三尺處遲滯不前,發出細碎的尖叫之聲。

然而殷玄感身後的下屬卻越來越少,隨著血霧和魂魄被敵手一一吸收,鬼甲上光芒愈盛,鬼薜荔有些細弱枝條漸趨枯黃卷縮。殷玄感厲嘯一聲,突然張口吐出鮮血,以自身精血滋養法器,鬼薜荔瞬時暴漲數尺,纏成一個繭狀物,密匝匝將對方包裹起來。

這邊廂兩人相持不下,他的屬下卻在雙方纏斗之中只余下七八人,正負隅頑抗,殷玄感抽空喝道︰「快逃,去尋老孟過來!」

那幾個鬼修听令,分四人掩護著其余三人,一陣風地逃向孟婆湯館方向而去。不出片刻,孟婆揮舞一根暗綠色龍頭拐杖飛奔而來,頭發在空中劃出一道雪白的弧線,身後跟著兩個屬下,長聲叫道︰「老殷……呵呵呵……老殷……」

殷玄感心中掠過一絲異樣,這老婆子雖然因為修行過晚,結成鬼丹之時已經年邁,所以滿頭蒼然白發。但此人素來講究儀表,不然也不會被莊霙看中委以重任,此時那一頭亂發卻從何說起?他一邊指揮鬼薜荔圍攻對手,一邊詫異問道︰「老太婆,你笑什麼?」

孟婆道︰「笑慣了,呵呵呵……忍不住……呵呵呵……事情不好……」

她話未落異變驟生,身後緊緊尾隨的十幾個屬下同時甩出黑骷顱,激射向孟婆後心,孟婆大喝,反身將龍頭拐杖化為一道綠幽幽的龍形真氣砸過去,竟是不避對方法器︰「作死小兒,敢冒充老婆子屬下欺瞞我!呵呵呵,我那真正的屬下哪兒去了?」

十余鬼修被龍形真氣砸個正著,伏在地下抽搐扭曲著,正欲掙扎著爬起來,孟婆被那黑骷髏沾染上,卻已開始化霧,她驚恐無比的看著自己身軀漸漸霧化,在徹底化霧之前,伸手扯下了自己滿頭白發,化為千枚銀針甩了過去,瞬間擊穿了對手身軀,慘呼聲中,十余個鬼修漸漸變成污血,橫流一地。片刻後連污血也消融不見。有的鬼修身上還攜帶大量魂魄,此時失了羈絆無所依憑,便化成一縷縷黑氣散落四面八方而去。

殷玄感眼角余光見此狀況,面如死灰,身後一**敵手靠近輪番進襲,身前自己的鬼薜荔還在和那鬼甲人苦苦相持,他終于支撐不住,只覺得眼前一花,鬼薜荔被擊破,四散飛揚,殷玄感利用最後一點修為下了數層禁制在身邊,強撐著給莊霙發了個傳音符過去,卻只說得出兩個字︰「有變!」

那鬼甲人已破繭而出,看殷玄感狼狽模樣,招手將傳音符攔了回來捏在手心里,搓成一股青煙,笑道︰「死到臨頭還忙著和你主子表忠心?莫急,他早晚也得變成一片鱗甲貼過來。我可以將你二人貼一起,到時候親親熱熱的,什麼話講不完?哈哈哈,咱就喜歡你這修生魂道的鬼友,新鮮又好吃!哈哈哈哈哈……嘔!」

殷玄感一場大戰已將修為耗盡,同僚孟婆也已經隕落,絕望之下只能閉目等死,卻忽听對方笑聲被活生生扼斷,旋即一股強盛又陌生的真元之氣鋪面而來,拂在身上便是一陣燒灼感,他被震得直摔出去七八丈遠,躺在地上動彈不得,忙又睜開眼來,見一位身著陰蘿衣的年輕修士佇立當地,身姿英挺宛如神祗,手中一柄金色長/槍法器抵著那鬼甲人的咽喉,絲絲金色光芒在魂甲上跳躍不休。

這溟微境中常年昏天暗地的,幾曾見過如此光芒四射的人物和法器,卻听他沉聲道︰「你收集了這麼多魂魄,這樣不好,我替你超度他們。」

他只是知會那廝一聲,並並非征詢意見,言罷就開始動手。那鬼甲人法力被徹底禁錮,臉色驚恐異常︰「我的鬼甲,我的鬼甲!我辛辛苦苦煉制的鬼甲,你憑什麼替我超度,不許月兌我衣服,啊啊啊啊!」長聲慘叫中,鬼甲一點點分崩離析,鱗甲化成一縷縷黑氣,漸漸消弭無形。

鬼甲人被剝了盔甲,雙目圓睜掙扎不止,卻掙不月兌曦神槍籠罩範圍,漸漸萎縮成一團暗色魂魄,在金光挾裹下顫抖跳躍個不停。他的屬下見機頗快,此時已經躲得遠遠的,見此情形頓做鳥獸散。

覃雲蔚將那魂魄抓過來托在掌上,轉首問道︰「殷司神,這東西你可有用?」

殷玄感愣怔不語,這不就是將晏家老祖宗賣給自己的那個人麼,莫非這買賣還包括上門做後續服務?片刻後他突然頓悟,忙掙扎坐起︰「若是道友您用不到,就交給老朽即可。」費力扯出一只禁魂袋遞出去。

韓綣忙過去接著,覃雲蔚將那魂魄連著纏繞包裹的金光一起裝了進去,隨手擲還給殷玄感,問道︰「你等為何爭斗?可是內訌?」

殷玄感道︰「不是內訌。」他一答之後閉唇不語,臉色幾番變幻,約莫心中正在做劇烈的掙扎。韓綣湊過來,蹲殷殷垂詢︰「哎,我說這冥界,是你們自己造的吧?還怪似模似樣的,如此標新立異之事,除了你那個冷艷高貴風情萬種的大鬼主,別人恐是想不出來的。」

殷玄感臉色稍有些尷尬,仍是未發一言,韓綣側頭示意水中的晏冰塵,笑道︰「你不說我們就走了,你自己在這兒,還看得住你千辛買來的貨物嗎?」見殷玄感老臉微沉,卻依然裝死不語,冷哼一聲拂袖而起︰「師弟,看來有人不稀罕你救他,走吧。」

覃雲蔚起身便走,韓綣和二鳳忙隨上。

殷玄感愣愣坐在地上,忽然回頭看看晏冰塵,晏冰塵蹲在冥河中央水流中,冥河水已經洗去了他部分殘魂,越發顯得呆滯異常。冥河上空莊霙所下的三層禁制已經被鬼甲人破壞了兩層,剩下一層雖然尚且完好,但若是再來這麼個敵手……他無奈之下,向著離去的覃雲蔚等人伸出了一只瘦骨嶙嶙的爪子︰「三位且慢!听我一言。」

覃雲蔚聞言回轉身看著他。殷玄感道︰「這位道友,敢問您可是一位禪門修士?」

覃雲蔚道︰「算是。」

殷玄感似有些難堪,躊躇半晌方道︰「這所謂冥界,的確是……是我們蘅月宮自行設置,實則為一個單獨空間。雖然蘅月宮之外方圓數千里都被世人稱呼為溟微境,但真正的溟微境其實就是此間。」

韓綣听得兩眼放光,忙帶著二鳳一陣風跑回來,一左一右將殷玄感夾在中間,催問道︰「真是一個獨立的空間?快說快說,你們為什麼要將好好一個空間改造偽裝成冥界?是覺得好玩兒嗎?」

殷玄感被左右挾制著,由不得他不說下去︰「想我等鬼修,比不得諸位禪修和道修,很多都是不得已才修行鬼道。如我等生魂道還好些,那些修行死魂道的,本身就是魂魄一縷,首先得聚氣成形,這便花去了幾十年甚至上百年光景,遠遠落于諸位道友之後。其次修行過程中,各種可利用資源也甚是匱乏,因此進度極為緩慢。

「我們大鬼主的先祖帶領屬下及族人來到這溟微境,入駐上千年無有什麼建樹,就漸趨衰落式微,還是大鬼主接任執掌溟微境之後,翻閱典籍苦苦尋覓,才終于在六十年前找到了這真正的溟微境。

「此空間處陰陽交界之地,陰氣極其旺盛,有一座羅酆山山勢險峻深邃,且一條河流貫穿環繞,各種極陰植物生長其中。大鬼主便發下宏願,要將此地建得和書上所描述的冥界一模一樣,營造出一個真正適合鬼修修行的場所,所有加入溟微境的鬼修,均可來此進行修煉。所有掠來輔助修煉的鬼物等,也先放置此地滋養生息再加以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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