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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章節被秒盜,只好上了防盜,愁,若有不便見諒哈。覃雲蔚見他支吾不答,單手微抬就想教訓教訓這老兒。不成想書玄誡反應極快,忙閃身後退,身周禁制波光流幻護住了身軀︰「諸位且莫沖動,當時方少盟主來到溟微境,我們大鬼主待為上賓。各位既然是方少盟主的好友,我溟微境自然也不會對貴客不敬,卻又何必對小老兒心存惡念動手動腳?」

韓綣表示質疑︰「真的待為上賓?記得他倆在瀲山初見,你們那位大鬼主對容哥可是又打又罵凶得很,如今已經化敵為友因恨生愛了?眼見為實,你帶我們進去看看。」

書玄誡听他們答應下來,才松了一口氣,突覺後心一緊,原來被覃雲蔚一把抓住,接著將一道金光打入他後頸之中,書玄誡頓時全身僵硬,片刻後才顫聲道︰「小老兒明明已經答應了給諸位帶路,這位道友卻還背後下此黑手……」

覃雲蔚道︰「我卻不放心,等我們平安進去,自會給你解了禁制。」他捻起書玄誡身上的綠袍,觸手輕柔微澀紋理清晰︰「這是什麼?」

書玄誡苦著臉道︰「這這這是陰蘿衣,咱們鬼修不是不招人待見麼,出來見外人都得穿上一件,好歹遮掩一下……」

覃雲蔚道︰「我們進去後暫且不想暴露身份,所以這陰蘿衣我也要,三件。」

書玄誡嘆道︰「不成啊貴客,此物乃是抽取冥河畔的陰蘿木之筋脈織成,產量稀少彌足珍貴,我等每人也只得一件。」

覃雲蔚道︰「你自行設法。我在這兒等你半個時辰。」

韓綣看那書玄誡依舊拖拖拉拉的,湊在他耳邊輕聲道︰「你可別想著動什麼歪心思。我師弟生得好看且不說,修為元嬰後期,馬上就要進階化神,你們整個莽山鬼域怕也找不出幾個。你若是覺得誰能解開禁制,只管找他哭訴去。」

書玄誡身軀一哆嗦,忙道︰「不敢不敢。小人這就設法去,諸位稍等。」他閃身繞到那棵橫臥于地的陰桑之後,大概過了半個時辰,捧著三件陰蘿衣出來交給覃雲蔚。此物頗為神奇,可遮掩氣息不說,若是將風帽兜上,連面部都會變得模糊不清。

書玄誡見三人穿戴妥當,祭出一根暗綠色手杖,口中默念法訣,身前霧靄漸散,密林中顯出一條小路來,如一蛇蜿蜒,通往雙峰夾峙之處。書玄誡當先領路,三人忙亦步亦趨跟上。覃雲蔚走在韓綣身邊,忽然用傳音之術道︰「其實我才進階元嬰中期。」

韓綣驚道︰「不會吧,如此說來澹台頌惲穹川他們該是和你一樣,但我看你一個打兩三個。」

覃雲蔚道︰「我只是擅長打架。」

韓綣啞然,片刻後方問道︰「你們禪修……也熱衷打架?」

覃雲蔚道︰「亂世倥傯,不打不行。」

二鳳悄悄湊過來,兩眼閃閃望著覃雲蔚,欲言又止,韓綣笑道︰「這位小郎君,你是有什麼話要問他嗎?只管大膽的問,小覃哥哥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比如說……適才破那五木聚陰法陣之時,為何曦神飛過之處,季相變幻如流光爍影?」

二鳳忙道︰「是啊是啊,為什麼呢?」

覃雲蔚瞥了韓綣一眼,還是如實相告︰「曦神主修四季金烏之光,春暉傷神識,夏炎毀軀殼,秋陽灼魂魄,冬日雖溫涼,然神魂俱滅萬物皆空。」

在二鳳的驚嘆聲中,書玄誡帶著諸人穿過了兩座門戶狀山峰。

眼前豁然開朗,雲間層巒重重,煙中列岫無數。書玄誡一路走一路介紹周邊景物,帶幾分諂媚之意。放眼望去,流泉飛瀑古木怪石皆被團團雲霧繚繞,時隱時現。沿著半山腰的棧道繞過兩座山峰,前面忽然沒了路,書玄誡手一招,一只樹葉形狀的飛舟緩緩而來,落在棧道盡頭。

至于飛舟打算飛往哪里,書玄誡遙指前方,做神秘狀不語。

一葉如梭,載著眾人環山過水穿雲踏霧也不知行了多久,終于遙遙看到天際幾處高峰如蓮花盛放,半山腰數處宮殿樓閣鱗次櫛比宛若仙境。書玄誡道︰「諸位請看,前面便是蘅月宮。那中央最高大雄偉的宮殿名叫蘅月殿,我們大鬼主只要無事便常駐在此。待進入宮中,還請諸位委屈一下,假做小老兒的下屬。」

他在這蘅月宮中似乎頗有身份,七繞八繞帶著三人前行,沿路若是踫到來回巡邏的鬼修,並不見有人阻攔。片刻後靠近蘅月殿,見殿宇佔地方圓幾百丈,被隱隱數層禁制籠罩周圍。

覃雲蔚打量蘅月殿片刻,將書玄誡看押到殿後無人處。書玄誡不知他意欲何為,低聲懇求道︰「這位道友,我這一路並不曾欺瞞各位,這也已經來到了蘅月殿。小老兒我是鬼修,且修為淺薄,您這……這至陽真氣實在是捱不住,能否高抬貴手解了禁制?」

覃雲蔚道︰「火候未到,且再等等。我們要先听听里面說什麼。」書玄誡只得哭喪著臉將三人引至一處暗廊下。覃雲蔚用窺天鏡打開禁制,湊近細听,韓綣和二鳳忙跟著湊上來,恰听到莊霙在冷笑︰「晏冰塵本來就是我的,你那把什麼蒼獄劍本座也不稀罕,憑什麼拿來換人?況且我卻不記得溟微境有這麼個人,不,這麼個鬼。別說你纏著我三個月,便是纏上三年,沒有還是沒有。」

方錦容道︰「不找,怎麼知道有還是沒有?」

莊霙道︰「找人是費時費力的事情,我為什麼要去。路上答應你不過是迫不得已,你們那幫窮酸道修追得緊,也就跟著你能躲開一些沒必要的混戰。你還真以為我要跟你做什麼交易不成?呵呵呵呵,方少盟主,你未免太高看你自己,若是你長得賞心悅目一點,說不定我也就有幾分憐香惜玉之心,可是你這麼黑……你說,你為什麼把自己弄得這麼黑?」

他如此歪纏,方錦容卻依舊不動怒,答道︰「我生來如此,並非有意為之。我知你心存不平之意,若有什麼要求可一並提出,只要我做得到,一定盡力而為。你身上的那道傷口,我這些天也在參詳蒼獄劍訣,將來總要設法替你恢復。」

殿外的韓綣等人听得咂舌不已,暗道容哥真是聖人,跟這種狗屁不通的人也能心平氣和曉之以理,卻听莊霙輕笑一聲︰「听著倒是有幾分誠意。好吧,那人叫什麼?鳳覆茗是吧?」

原來容哥是沖著鳳覆茗來的,韓綣忽然心中一動,側目斜眄二鳳,見他臉色一頓,如深水起了一層漣漪,抓著衣襟的一根小指頭也在輕輕顫抖。他頓時釋然,想怪不得這孩子看著面善,想必就是鳳覆茗那個小胞弟,當年被大鳳師兄抱上遐邇峰獻寶的時候他見過一次,尚且是個三四歲的幼童,白白軟軟像個糯米團子。他記得自己還上去模了他的臉,對,包子臉!

鳳覆茗曾與方錦容齊名,兩人相交甚篤,但自從他隕落于桫欏海,作為內六門之一的來鳳門隨之式微。人心似水世事如煙,各路神仙包括從前的戰斗伙伴都借機欺上門來,不出幾日,來鳳門收藏的各種法器靈石典籍便去了大半。門中幾個執事長老一合計,迅速遣散門人,紛紛入世隱匿不見,鳳小二也跟著不知所蹤,直到這兩年才化名二鳳隨在方錦容身邊。

二鳳本無資格在儲岫山莊進出,因此曾被山莊中侍從刁難過。方錦容作為**盟的少盟主,已經將要進階元嬰後期,本應地位尊崇,但他素來謹慎,縱然一般修士不小心冒犯了他,他也不甚在意,但唯獨對二鳳維護備至,為著二鳳狠狠發作過幾個人,而後便無人對此事多置一詞。

殿中方錦容似乎拿出了蒼獄劍要交給莊霙,莊霙卻十分嫌棄,想來心中還是有些忌諱這柄靈劍︰「誰要你的破劍,拿走拿走!不如你給我一百萬中階靈石,你不是**盟的少盟主嗎?這麼點靈石想必不在話下。」

方錦容聞言長久地沉默下去,廊下的二鳳卻急得險些跳腳,方錦容有多窮,只有他知道,別說一百萬中階靈石,便是一百顆容哥也拿不出來。他尚且不會千里傳音之術,忍不住就想出聲提醒,覃雲蔚伸手一掌按在他後頸處,靈力引而不發,二鳳頓時說不得話,怯怯看覃雲蔚一眼。就听殿中方錦容斬釘截鐵道︰「好。只是我目前並沒有這麼多靈石,我先寫欠條與你,回頭慢慢還你。」

二鳳听得絕望,容哥答應了,他竟然答應了,這欠款數額龐大,他窮其一生也未必能還完,這可如何是好。

但莊霙收了欠條卻還在矯情個沒完︰「看你這幅窮酸落魄的模樣,也不知你還不還得起,我卻稀里糊涂就應了你。我當初雖然從桫欏海順手收了那些個鬼物來,然而其中成氣候的卻沒幾個,多的是殘魂斷魄,七扭八歪沒眼看,就一把子都給丟到冥界了,想著先養幾年再說。另我雖然有打通陰陽兩界的手段,然而施展一回也是又累又麻煩,我要焚香沐浴祭告鬼神,總得三天後才能下冥界。」

方錦容道︰「一切仰仗大鬼主安排。」

莊霙吩咐人來帶少盟主下去歇息,覃雲蔚聞言忙押著書玄誡退開。四個人退至蘅月殿後一處偏遠院落中,是書玄誡手下弟子歇息之處。待進入一處密室中,覃雲蔚吩咐書玄誡說,己方三人三天後要隨著大鬼主去冥界,還要去得人不知鬼不覺,至于如何操作他不管,須得書玄誡想辦法出來。

而後他毫不客氣地將這老兒轟了去守門。

覃雲蔚在房外下了禁制,拎把椅子坐在房門處,垂首仔細參詳那張五木聚陰法陣圖。韓綣則把二鳳揪到自己面前嚴詞訓誡︰「鳳小二,你若是想跟你容哥混,我現在就可以讓你覃哥哥把你扔過去。只是如果被大鬼主問你是怎麼混進來的,你打算如何應付他?有個道理你須得明白,如今容哥在明,我們在暗,一明一暗的也能互相照應幫襯些。假如我等過早暴露身份,被那位莊大鬼主盯上,行事卻是不方便了很多。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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