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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章節被秒盜,只好上了防盜,愁,若有不便見諒哈。

那位年輕修士橫眉怒目瞪著覃雲蔚︰「怎麼不是妖孽,明明是一頭僵尸!你庇佑一頭僵尸,你也不是好人!」

韓綣從覃雲蔚身後探頭出來,急急辯解︰「我不是僵尸,我是活人!我師弟……他是好人!」

他是不是活人,這群玄門子弟修為都不低,放出靈識一探自會知曉,然而看著他那張烏青烏青的臉,總有些驚疑不定。覃雲蔚知道此事解釋不清,也懶得解釋,趁他們猶豫,拉著韓綣轉身就跑。

但面前忽然現出一人身形,擋住了去路。

那是個身形挺拔年輕男子,長發如墨衣袍勝雪,手挽長劍神色輕佻,冷冷看著兩人。覃雲蔚與他對視片刻,再次默默轉身,準備改道走開。

來人見他在眼皮子底下竟然還想逃,雙眉微軒,長劍擊出兩道劍氣,化為雪白流光一左一右欲阻住覃雲蔚的去路,但卻見覃雲蔚扯著韓綣,竟硬生生從兩道劍氣中間一穿而過,一溜煙奔了出去。

來人一驚,這覃雲蔚看來不過是個煉氣期修士,而那個韓綣他更是熟悉不過,一點點粗淺修為不夠他拿來祭劍的,蠢笨得和世俗中人無有兩樣,此中必有蹊蹺。他仗劍就追,一邊傳信給門中子弟和自己兄長︰「我遇到了染衣谷那個死僵尸韓綣,他身邊就是天蓬門下令追緝之人,果然兩人混在了一起,你們快來!」

韓綣被覃雲蔚扯得踉踉蹌蹌,一邊氣喘吁吁問的︰「師弟,你不是說你改裝易容了嗎?為什麼還被晏家三郎君給認出來?」

覃雲蔚心道還不是因為你生得太獨特,連易容都無法遮掩,還頂著一張僵尸臉四處打听八卦,八卦,八卦,就這麼喜歡八卦!

眼前是連綿不絕的瀲山山脈,山嵐霧氣挾著清風撲面而來,只要能成功逃進去,這山中地勢復雜霧氣深濃,能很好地隱匿行跡,一時片刻便不會被人發覺。然而風中隱約混合著靈力波動從四處逼近,覃雲蔚正埋頭奔逃,忽然察覺氣氛不對,他耳尖聳動兩下,驚覺前方亦有人兜頭攔截,後方三路包抄上來,竟陷入層層包圍之中,于是驟然止步不前。

韓綣卻收勢不住,一頭撞在他身上,被覃雲蔚順手攬住,又是哎呦哎呦一陣大呼小叫︰「師弟你身上真硬!」

覃雲蔚皺了皺眉頭,低聲道︰「別吵。」背後一柄飛劍破空而至,他順手祭出一根極大極笨重的大錘子,「 當」,重重與追擊而來的長劍砸在一處,錘子雖品質低劣,竟然將長劍砸飛了出去。

這情形被最先趕到的晏家三郎晏曉仙看個正著,駭然的同時忍不住失笑︰「你那是個什麼法器!」

覃雲蔚手結法印召回錘子,掄在手中森然以對︰「錘子,怎麼了?」

晏家的幾位郎君中,晏三兒最是目下無塵,哪里看得上這種粗苯無比的法器︰「哈哈哈哈,錘子,大錘子!」

躲在覃雲蔚臂彎里的韓綣見他一臉譏誚之色,不禁為自己師弟不平,戟指憤憤道︰「你懂什麼!我師弟的錘子是在大名坊花了三十顆靈石才打造的,可……可不是鬧著玩兒的!」這錘子確實是覃雲蔚在大名坊花了三十顆靈石打造的,他本來想打造一柄長矛法器,好不容易湊齊了材料,結果大名坊的唯一一家煉器鋪子水平太低,不知為何出來竟然成了一根錘子,也只能將就著用。

晏三兒聞言笑得更加開懷︰「三十顆靈石,哈哈哈哈哈哈哈!」

躲在暗處的晏家大郎晏曉旭不禁暗罵一聲,適才那柄飛劍是族中二堂弟晏曉月所發,晏老二築基期修為,竟然被一個煉氣期修士用一柄錘子砸開了本命法器,一看便是有蹊蹺,自己這個弟弟一顆糊涂心兩只懵懂眼,竟然還在嗤笑對方的法器,真是被家里長輩給寵壞了。

他立即下指令︰「布七絕劍陣!」

晏三兒听出長兄火氣很大,頓時偃旗息鼓,運飛劍攻向覃雲蔚。他出手的同時,四周六柄飛劍挾風雷之勢呼嘯而來,瞬間組成一張巨網把覃雲蔚和韓綣籠罩其中。

覃雲蔚左手將韓綣半抱在臂彎里,右手一振,錘子倏然變得五六尺長,掄起來虎虎生風,錘子表面附一層淺金色淡淡電弧跳動個不停,不多不少不強不弱,恰能將晏家七絕劍陣阻擋住。

晏老大一邊指揮劍陣,一邊抽空訓斥自家三弟︰「你笑個屁。錘子怎麼了,如今可知道錘子的厲害了吧?你有笑的功夫,倒是拿下他給我看看!」

晏三兒冷哼一聲,並不服氣,片刻後忽然道︰「大哥可通知了天蓬門沒有,說他們要找的人在這里。」

晏老大道︰「用不著你操心,早已發了千里傳音符過去。」

天蓬門徐家是個千年傳承的修仙世家,規模不大不小,雖然一直隸屬于**盟,可算不得重要的修真門派。但是他們現任門主徐瑯瑜長得人才頗為出眾,十余年前被瀲山六子之中唯一的女修曹若耶相中,帶著大批嫁妝強行下嫁給他,于是天蓬門身價也跟著水漲船高,混入外八門之中,跟著**盟逍遙快活許多年。

說起天蓬門,天蓬門的人就到了,一個冷冰冰狠戾戾的女子聲音從天邊飄來︰「前面是否君瀾府大郎君?」人隨聲到,一個錦衣美人兒挾著馥郁芬芳的花香驟然出現在晏老大眼前,凌波微步吳帶當風,艷光四射仙氣逼人,害得晏家兄弟不由自主後退一步,差點踩了別人的腳。

天蓬門門主夫人曹若耶拂袖而立,先是狠盯了覃雲蔚一眼,接著又掃了七絕劍陣一眼,冷冷道︰「劍陣收了吧。」

她語氣中帶一絲鄙夷,晏老大險些冒出一頭冷汗來,但也不得不承認曹若耶鄙夷的有道理,砸鍋賣鐵敲打了這麼久,全都被一柄低等法器擋回來,別說傷不了覃雲蔚,連他身邊的那個小傻子韓綣都不曾被掃到一片衣角。

但晏老大還來不及收劍陣,便听得一片密集的叮叮當當之聲,錘子竟在瞬間憑空消失,錘子的主人隨之了無影蹤。七柄飛劍失了目標,但靈力未減,自行叮當撞在一處。

晏三兒在兄長身後,滿目駭然之色︰「地遁術,他竟然會地遁術!」

地遁術為五行遁術之一,天下通曉此法術之修士沒有十萬也有八萬,絕不止覃雲蔚一人。但覃雲蔚明明是凝氣修為,按常理卻不該會這五行遁術,所以晏三兒莫名驚詫。晏老大忙運劍訣將劍陣拆開歸位,滿頭冷汗看了看曹若耶,低聲道︰「曹娘子……」忽然思及曹若耶喜歡別人呼她為徐夫人,忙又改口︰「徐夫人,您看這……」

曹若耶盯著不遠處的地面,褐色的土地雜石嶙峋,一絲隱微的氣息蜿蜒遠去,她雙目含煞抬袖輕彈,聚氣成珠連環彈出,隨著轟隆隆的巨響,地面被炸開一條二十七八丈長的溝壑。溝壑盡頭處覃雲蔚深灰色的衣衫一閃,似乎遲滯了一下,接著又倏然消失在地底。

曹若耶嗔怒︰「豎子敢逃!」反手一柄小劍又從袖中飛出,迎風見長為一柄普通長劍大小,劍刃做霜雪色,光華流轉冷氣森森,急追覃雲蔚而去。

但半個時辰後,她不得不召回法器吹影劍,原來深入瀲山之後,吹影劍不小心把人給追丟了。曹若耶臉色陰沉凝目不語,晏老大怕她失了面子遷怒于人,小心翼翼道︰「徐夫人是專程來擒拿這覃隱麼?可惜此人雖然修為不怎麼樣,人品卻太過狡詐猥瑣。」

曹若耶道︰「我忙得很,哪有空專程來捉他。只是恰巧路過這附近。」她美目掃過晏家兄弟,見諸人皆是誠惶誠恐的模樣,隨口又道︰「這覃隱,澹台少盟主和程小郎君令人追殺了三年都不曾得手,又豈是你們君瀾府能拿得下的,下手前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看來此女雖然為人倨傲言語難听,但並非完全不講理,晏老大終于松了一口氣,俯首道︰「是,是。」

韓綣被覃雲蔚扣在懷中,眼前一片黑暗,鼻端滿滿俱是濃郁的土腥氣。覃雲蔚一路只管奔逃,並不抵擋如附骨之疽般攆來的法器。因此身後轟隆隆的追擊聲連綿不絕,一波一波靈力涌來,逼得兩人喘不上氣。韓綣不得不把臉頰緊貼著覃雲蔚的頸項,才覺稍稍輕快些。這昏天黑地也不知還得要多久,韓綣心大如天,只覺得挨著師弟寬闊而堅實的胸膛就萬事無憂,末了覺得瞌睡,于是腦袋一歪,昏昏然睡了過去。

再醒來,是被覃雲蔚拍醒的,覃雲蔚手里端一個石碗,碗中是從地下河流里打來的淨水。韓綣懵懂坐起,半閉著眼搖頭晃腦。覃雲蔚道︰「你清醒一下,我給你上藥。」

韓綣背上被砂石刮擦,傷得不輕,但他並沒有靈力可自行修復傷口。覃雲蔚替他解除衣衫,又將長發挽到一側去,清洗了傷口,取出一盒藥膏慢慢涂著。一邊涂,一邊打量他的背。見除了擦傷,余處肌膚和臉上膚色竟是截然不同。

覃雲蔚對著他後背愣怔片刻,忽然繞到他身前去看他的臉,卻見韓綣頸中掛著一個玉瓶模樣的飾品,雕工倒也簡單,但細看內部,有隱隱波紋流轉,甚是奇特。他伸手捏了起來,問道︰「這是什麼?」

韓綣迷迷糊糊道︰「師尊給的,是個好東西。師弟你若是喜歡就送給你。」

覃雲蔚哪里會要他的東西,便搖了搖頭,伸出一根小手指,輕輕觸了觸韓綣的面頰。他手上藥膏清涼無比,韓綣被他戳幾下,徹底清醒過來,茫然抬頭望著覃雲蔚。他臉上的青腫只延伸到頸項之下,到雙肩之時,肌膚已經變成了正常膚色。

韓綣雙眼應該不小,能瞧出眼尾微微上翹,只是臉皮腫脹擠得眼楮有些變形,一雙烏瞳清潤透澈,但不管看什麼,眼珠子都定定的一動不動,且一刻鐘的功夫不用眨眼,因此總帶著七八分傻氣。他見覃雲蔚打量他,忙又道︰「師弟,我真不是僵尸。師尊,還有小師弟小師妹,都說我不是僵尸。」

覃雲蔚道︰「我知道。」

韓綣小心翼翼看著他︰「你為什麼會知道?」

覃雲蔚道︰「據說僵尸有獠牙,但你沒有。」

韓綣道︰「哎呦,二鳳這是受驚了?來,韓哥哥幫你捂住眼。」果然替二鳳捂住了眼。二鳳投桃報李,忙也模索著替他捂住眼,兩人演一出兄弟情深的戲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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