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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章節被秒盜,只好上了防盜,愁,若有不便見諒哈。提起此事韓綣十分心虛,怕覃雲蔚想起來自己逼他拜師之事,忙低聲告誡道︰「別瞎說。你覃哥哥師兄很多,我我自然也是其中一位。」

莊霙不肯罷休,接著逼問︰「你師兄出身何處,在何地修行?」

覃雲蔚道︰「出身雲天,目前在星曜洲,已進階合體。」

莊霙震驚之余,側頭斜眄方錦容,冷笑道︰「當初在桫欏海,跟你們動手的就是星曜洲的魔修吧,方少盟主,你有沒有見到過什麼大神通合體修士啊?」

他語氣中挑撥之意甚濃,方錦容卻極快地搖了搖頭。自己這邊領隊的不過是化神修為的先楊夫人,對方若真有合體修士坐鎮,己方最後結果必定是全軍覆沒,又怎麼可能慘勝後令對方退走。

覃雲蔚不再理會莊霙,只對方錦容道︰「我大師兄去的晚,未曾參與桫欏海之戰。」

莊霙嗯哼一聲︰「那你為什麼不早些拿出來?你是成心的吧!如今卻來不及了,還是乖乖等死比較妥當。」

他不停尋釁,方錦容忽然伸手,緊箍住莊霙手腕將他拖到自己身後去,又道︰「十年前的舊賬不要亂翻。從前玄鐵鼎既然能啟動法陣,如今再加上這件鵲橋仙,不如冒險用這紫陰玄鐵鼎一試。」

宮殿上方椽柱已經斷了數十根,大梁也搖搖欲墜,此事萬萬拖延不得,覃雲蔚默默催動法器,鵲橋仙在他手中漸漸幻化成一座透明橋梁,一端往鼎中伸去。那鼎中似被血池尊者封存了許多惡靈,隨著鵲橋仙逼近,紛紛開始躁動不安,卻被鵲橋仙強行從其中打開一條半透明的通道,出現在諸人眼前。

方錦容道︰「你們走我前面,我來押後,還要煩請這位小覃師弟開道。」

韓綣暗恨適才莊霙敲釘轉角逼問覃雲蔚,偏生桫欏海之戰牽涉太多,自己也無法隨便插話,只能心中憤憤月復誹,暗道這明明是你家大公主的地盤,怎麼不讓他開道去!容哥的心以肉眼可測之速越來越偏,快偏到咯吱窩去了。忽听覃雲蔚招呼道︰「韓綣,你來和我一起。」伸手隔空將他撈到自己身邊,小心護在臂彎里。

兩人緊緊擠在一起,當先行去。方錦容忍不住又看了他們一眼,神色很嚴肅很鄭重,卻是不曾多言。

他二人身後依次是二鳳和莊霙,方錦容斷後。一干人展開光遁之術進入通道後,恰听到身後大殿轟然崩塌之聲,眾人心中俱是一驚,不由加快速度,只能盼著紫陰玄鐵鼎能多支撐一時片刻。

沿著這通道行了約莫小半個時辰,空間壁卻忽然一陣輕微的顫動。押後之方錦容心中一跳,他對敵經驗豐富,知是那邊陣眼即將被毀掉,忙吩咐道︰「再快些。」

但尚未走出多遠,空間通道的顫動變得劇烈許多,甚至開始微微扭曲,莊霙忽然道︰「我的紫陰玄鐵鼎是不是要毀了?」

方錦容道︰「是。」

莊霙臉色鐵青,他的六座大鼎用料彌足珍貴,是他費了極大的功夫煉制出來的,少了哪一座都好比割去了心頭肉,但此時卻也只能空自心疼。眼見通道越來越扭曲,眾人也不知如今行到了何處,只覺得舉步維艱,只能加速往前趕,突然間身側威壓急迫而至,原來通道在迅速縮小,看來紫陰玄鐵鼎已經被毀,隨之空間扭曲更甚,方錦容喝道︰「各下禁制護住自身!」

這生死攸關之際,韓綣听覃雲蔚在耳邊低聲吩咐道︰「抓緊我。」忙伸手摟緊他頸項,眼前金光閃過,卻是覃雲蔚迅速下了數重禁制在身周,隨後腦袋中嗡一聲輕響,伴著密集無比的尖銳呼嘯破裂之聲,有什麼東西須臾間碎成千百片,化作雪鋒利刃四散飛揚。

強盛無比的靈壓重重擠壓過來,韓綣眼前一暗,瞬間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良久後,韓綣睡夢中隱約听到有人蚊蟲樣在自己耳邊嚶嚶呼喚︰「師兄,韓師兄你醒醒!別睡了,快醒醒吧。」

韓綣好夢正酣,不耐煩地隨手一拍︰「煩死了,別吵。」觸手軟軟的,溫溫的,肉肉的,手感竟然很不錯。

二鳳被他一巴掌拍在臉上,韓綣翻個身依舊睡得天昏地暗,他不由得撫臉嘆息︰「師兄你的心可真大,怕是連整個羅酆山都裝得下。」

覃雲蔚本在一邊打坐,見韓綣睡著覺還能抽空欺負二鳳,過來把他從地下拎了起來︰「起來吧,別睡了。」

韓綣被迫站直身軀,只得晃晃腦袋強迫自己清醒過來︰「奈何橋咱都走了一遭,這世間還有什麼可怕的。」

覃雲蔚松了手,他頓時一個踉蹌,順勢靠上師弟的肩頭才勉強穩住身形。入眼處是二鳳的臉,左半邊臉頰微微鼓起,似乎又有了幾分包子風範。韓綣訝然道︰「你是又偷吃了什麼好東西,這臉一轉眼就肥起來了。咦,莫不是我打的?抱歉抱歉,我以為是蚊蟲在哼哼。」

二鳳鼓著嘴看他,一臉委屈之色。韓綣伸手替他揉了兩下臉頰,思及空間通道中之情形,問道︰「二鳳,你為什麼會和我們在一起?」

二鳳囁嚅道︰「師兄這是嫌棄我了?我也知道自己太過礙眼,只是我法力如此低微,那空間通道碎裂之時,我若不尋個靠山,怕不被當場切成碎片。當時我夾在大公主和小覃哥哥中間,可我覺得大公主不會管我的。我就鼓足勇氣湊到覃哥哥身邊,他順手把我兜進來了唄。」

趨利避害乃是本能,二鳳自然也不例外,韓綣嘆道︰「誰嫌棄你礙眼了,師弟,你嫌棄他嗎?「

覃雲蔚隨口應付他︰「還好。」

韓綣攤手道︰「看看,小郎君年紀不大心思不少。這是哪兒?」一邊游目四顧,見所處之地空間頗大,十分陰冷潮濕,斷斷續續滴答水聲不時響起。

覃雲蔚道︰「我們已經在羅酆山範圍內。你清醒一下,這就走了。」

空間碎裂後諸人應是被隨機發放,到哪里全憑運氣。韓綣道︰「也不知容哥他們去了哪兒,此時是否安好。師弟,你的鵲橋仙還好嗎?」

覃雲蔚道︰「我適才已經煉化一番,還能接著用。」他已查探過這附近狀況,此時當先領路,沿著一條山月復中的縫隙往前走。這縫隙時寬時窄蜿蜒而上,有狹窄無法通過之處,他就用一把長刀法器將大石劈開容得人通過。

韓綣盯著覃雲蔚挺拔頎長的背影看,暗道這次若出得溟微境,是再也不能拖累他了,只是這天大的人情債,卻又不知該如何還他才好。若是師弟想要什麼,勢必要幫他弄來

可覃雲蔚究竟想要什麼?他忽然驚覺,自己恢復靈智從瀲山出逃後,一路上只顧著傷春悲秋自憐身世,卻很少想到覃雲蔚的事情,想他出身雲天聖域,卻為何突破天塹跨過魔域來到了玉螺洲,為何參與那個程澂的雀屏之選又中途退出,他看來極其厭惡那廝,那麼他此舉的用意又是什麼?

韓綣湊上去,想跟覃雲蔚搭訕,卻又躊躇著不知如何措辭。正思潮起伏五味雜陳,覃雲蔚以為他是來問路的,就道︰「前方似有出口,已經不遠。」

他以靈識探路,韓綣和二鳳卻感覺不出什麼,只覺得地下隱隱水聲漸漸遠去,最後竟走到一處溶洞里,頭頂暗色鐘乳嶙峋倒掛,眼前洞穴道路四通八達。覃雲蔚放出靈識感知片刻,道︰「那邊有動靜,過去看看。」

那邊不但有動靜,且動靜還不小。待穿過幾處山洞,便听到人聲鼎沸,夾雜著敲打聲、烈火焚燒物品的 啪之聲,在這山月復中回蕩不已。

三人小心翼翼靠近,不遠處溶洞就是盡頭,地勢整個凹陷下去,形成一處極大的穹洞,方圓約莫有七八里地。穹洞中一側堆滿白慘慘的人骨,壘壘層層疊得小山般高,另一側足有數千名死魂道鬼修,身周籠罩一層黯淡陰氣,正圍著幾十只火爐忙個不休。有將白骨一批批運過來的,有專職負責燒火的,用自身陰氣時不時加持火焰。

另有近百個高階血魂道鬼修拎著斷魂鞭在周遭走來走去監工,見有那動作拖沓的,上去便是一鞭子,或見有燒火鬼修不肯出力用陰氣加持,便直接用長叉法器戳了塞進火爐中去,引發一陣慘嚎之聲。余下的鬼修個個衣衫襤褸神色麻木,對此情景司空見慣視若無睹。

躲在溶洞里偷窺的二鳳駭然變色︰「韓師兄,他們在干啥?」

晏冰塵從長廊里飛了出去, 當落地,摔得險些七零八散。他扎手扎腳正要爬起,重嵐再次卷土重來,劍氣成絲將他密密麻麻纏了起來,裹成一只繭子。

身後跟來一個白衣少年,一張包子臉雪白/粉女敕稚氣尚存,方錦容微微側頭,吩咐道︰「綁了。」

那少年聞言甩出一條長索,將晏冰塵牢牢綁縛。晏家兄弟一見自己老祖宗落網,忙湊了過來,結結巴巴道︰「多謝方少盟主援手,只是這畢竟是我晏家老祖宗,在外面亂跑甚是不妥當。還請方少盟主行個方便,交還我等帶回君瀾府去,如此對列祖列宗家中長輩也有個交代。」

方錦容側頭斜睨他一眼,答得十分爽快︰「好。不過為防生變,須將貴府老祖宗暫且請到守缺堂之後的禁地去,待大典結束後交還。」守缺堂是方錦容在儲岫山莊之中的居處。晏老大不敢反駁,忙點頭應下。

那白衣少年見狀,扯了晏冰塵繞過長廊去往山莊後面。方錦容對眾人微微頷首,轉身正欲返回沖虛殿去,忽听不遠處傳來一聲低呼,正是那白衣少年和晏冰塵所去之處。方錦容劍眉微蹙,身形倏然原地不見。諸人見狀,紛紛跟了過去。

晏冰塵的身軀已經半截入土,正張牙舞爪掙扎不休。包子臉少年跟那尸死死撕扯在一處,皎如明月的臉漲得緋紅,勢必要把他從土里刨出來。然而地下似乎另有一股力道在與他抗衡,且明顯強過了他的力道,于是晏冰塵一寸寸往土中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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