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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第一百零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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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氏卻不以為意,安樂長公主的身子骨打小兒就不太好,然而成親後自立門戶,已經調養得七七八八了,有時候說身上微恙也是大家心知肚明的借口罷了。這場宴席,彼此都知道怎麼回事,真讓公主親臨難免做得就太鄭重圖惹人笑,倒不如王德普過來送個賀禮。

然而國公夫人心里到底是有幾分不喜的,公主架子大咱抬不動,大兒子也不肯過來,這又是為著什麼……

趁著王德普飲茶的間隙,一個諂笑的聲音過來︰「快見過你二表哥。」他抬眼望去,是個穿青灰色單衣的婦人,頭上帶著鎦金發飾,約莫新鍍過,在她顯舊的著裝上尤其耀眼。婦人身邊還站著一個面色羞紅的少女,這是個眼熟的。

王德普笑笑放下茶盞,起身正兒八經與二姑女乃女乃見了禮︰「見過二姑母。」他道,又對張嬌拱手︰「這位妹妹便是張家表妹罷,先前過來時,見表妹在庭院處踟躇,身邊無人跟著,怕是遇上難事便叫寶平探問了一句……」隨著他的話,張嬌臉色越發的紅幾乎有些憋紫︰「現在可解決了?」

張嬌連忙擺手,不顧母親的拉扯也要往二姑女乃女乃身後去︰「沒事、沒事了。」她舉止尷尬,草草回了個禮︰「謝過二表哥。」

這一番對話把國公夫人的思緒拉了回來,她皺眉看了兩眼張嬌,又去看神態自然的王德普,忽而道了句乏了,把眾人都打發了去。

一出正院,就有管事媳婦要給五女乃女乃回話,卻是王德普先說一句︰「嬸娘且去罷,我帶三妹妹和四弟過去。」

對王德普,五女乃女乃哪里有不放心的,只叮囑了兩小一句︰「不要鬧你們二哥。」便去管事處了。

「二哥……」五女乃女乃一離開,王希音就笑嘻嘻地拉住王德普的袖子︰「听說你訓斥了那張成一頓?」

王德普沒好氣地看她一眼︰「好歹你也該叫一聲表哥的罷。」

王希音癟了嘴,嘟噥︰「什麼表哥,他欺負淳哥兒,算哪門子的親戚。」說著,她還不解地問王德普︰「二哥,你怎麼不讓祖父看見那個硯台,那可是祖父找人打了三年的呢,讓他說砸就砸了,還要栽贓淳哥兒,這種事就該讓祖父罰他。」

對這個妹妹,王德普也是好氣又好笑,明明剛剛十歲的小人兒,也不知道哪里來的戾氣,對淳哥兒護犢子護得緊。

他也沒覺出五嬸兒教養子女有偏頗啊……

但看王希音都要把他的袖子扭擰巴了,王德普才在她光潔的腦門上彈了一記︰「胡鬧,他一個張姓外家子,祖父怎麼會耐煩管。」見妹妹還是有些怨氣,他嘆息一聲,又道︰「些許小事,沒得給祖父添亂。我已經讓丫鬟把硯台給二姑母送過去了,既然表弟喜歡,一個硯台還比不上骨肉親情?」

又見王希音瞪大了眼瞧他,便知道小丫頭還不算太笨。王德普笑笑,帶著妹妹和小弟去五房的院子,邊走邊說︰「阿音,祖父是一家之主要掌管的事情很多,考慮的也多,有時候咱們子孫受點兒小氣,在他看來大面上過去就算了。所以……」

所以這種事就要通過內院解決?

王希音低頭思考起來,丫頭送硯台到二姑母那里避不開人,祖母肯定會知道,到時候問起來以祖母對淳哥兒的疼愛,真的會教訓張表哥一頓。

還有別的麼,印象中二哥做事從來都有兩三層含義。

要是張表哥被祖母訓斥了,那二姑母會心疼的吧,只是孝道當前,二姑母恐怕也說不出什麼來。

王希音想了一路,回到院子給淳哥兒布置描紅,她在隔壁跟夏櫻打絡子。其實現在的王希音女紅上已經能做些小物件了,只是入夜天暗,五女乃女乃怕她傷了眼,下午很早就不允許她動針線,反正女紅這些就是學個花樣子,便是嫁衣,在他們這樣的人家,小姐們動手繡朵並蒂蓮剩下的給丫鬟和針線房的繡娘就好。

酉盡,夏椿點了燈。

王希音放下手中剛打好的五彩同福結,去問夏櫻︰「這個時辰了,娘怎麼還不回來?」

夏櫻一直在屋里陪她打絡子,又怎麼答得上來,便打發了走廊上的小丫頭去看看,依著往常五女乃女乃也該回來了。

「阿姐。」書房也點了燈,淳哥兒早早習完字,又背了一段《千字文》,看著王希音進來連忙放下書︰「阿娘還沒有回來麼?」淳哥兒的功課一向是五女乃女乃盯著檢查的,在這後院,五爺對一雙兒女不能說不親近,只是他要苦讀,哪里顧得上孩子們。

便是淳哥兒開蒙的西席也是平陽公定下的。

「阿娘事忙,許是被什麼事情耽擱了。」王希音道,讓夏椿上了兩碟糕點給淳哥兒墊補,自己去看淳哥兒的字,平陽公府對爺們兒的教養比姑娘們嚴苛得多,雖然淳哥兒最小,一筆字卻已經十分好看了。

王希音看著幾篇大字忍不住抿嘴笑,果真如祖父的批語,淳哥兒這字平穩方正有余,圓潤不足,與淳哥兒性子是極貼合的。

她正想就字與淳哥兒多說兩句,便見之前夏櫻叫出去的丫頭一路小跑著回來,不待夏櫻訓斥丫頭規矩,王希音就道︰「讓她進來回話。」

小丫頭今春剛入府,還少幾分歷練,?*??潰骸盎剄饜】悖?棠倘Х蘇?海?凳欠蛉巳貿搗蟣賦擔?投?媚棠袒卣偶搖!包br />

祖母改主意了?這倒是不曾听說。

「可問了是為著什麼?」王希音放下字帖問。

小丫頭頓時支吾起來︰「我……奴婢沒有問……」

王希音眉頭就皺了起來,夏櫻連忙呵斥她︰「不得力的丫頭,什麼事也問不出來,要你何用?」

「好了,讓她出去吧。」王希音一股子心煩,懶得料理下人間的眉眼官司,看淳哥兒已經放下了手里的點心,她過去拿帕子給他擦了手︰「阿娘在祖母那邊忙,夜了,再看書對眼楮不好,姐姐帶你去梳洗如何?」

淳哥兒原還在思考她們的對話,聞言肅了小臉︰「多謝阿姐,不過祖父說過我已經大了,可以自己收拾,阿姐也先回去休息吧。」王希音的住處不在五房的小院,卻是後花園的一個繡樓,這是以前大姑女乃女乃王斐的住處,也是國公府嫡女的待遇。

弟弟的懂事讓王希音心里熨帖極了,哪里有不肯的道理,只是她還是等著淳哥兒梳洗完畢,直到夜色加深,五女乃女乃一臉疲色地回來。

「娘……」王希音輕手輕腳地過去,接過五女乃女乃的披風,又扶了她到貴妃榻上︰「用杯熱茶驅驅寒罷。」已是秋天,晚上卻是有些涼了。

五女乃女乃攔下女兒給她捶腿的拳頭,讓她在一旁偎著自己坐︰「你也累了一天,都歇歇。」

「女兒不累,不過是陪姐妹們說說話,女兒高興還來不及呢。」王希音接過嬤嬤遞上的茶給五女乃女乃,見她臉色緩了過來,才問道︰「娘,可是二姑母那邊有什麼不妥?」

提到這個二姑姐,五女乃女乃也是一臉無奈,斟酌了兩句才說︰「也是咱們考慮不周,你表哥年紀大了,不適合留宿內院。」

這話王希音可不信。勿說表哥的年紀祖母和母親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便是留宿,年歲大的哥兒拜訪友人抵足而眠的佳話也有很多,又怎會跟內院扯上關系。不說平陽公偶爾也會招待洛陽來投奔的親戚後生,便是母親娘家寧國侯府如今還住著一個與張成年歲仿佛的堂少爺。

要安排,怎麼也是盡夠的。

只是這般話,王希音不會說出口。她年過十歲,五女乃女乃就有意無意地傳授與她理家的事情,只是但凡涉及一星半點兒的兒女私事,全府上下都不會跟她透露口風。看樣子,今天這個張成表哥還鬧出了其他事呢!

這般想著,王希音就把話頭岔開,說到淳哥兒的硯台了︰「……祖母可教訓表哥了?」

雖不是第一回听說,但五女乃女乃臉上還是不可抑止地冒出一絲怒氣︰「連硯台帶竹筐都打發送去張家了。」她一向是個綿里藏針的性子,此時在女兒面前也顧不得許多︰「每次來家都跟遭賊一般,你今天是不是也給那個張嬌首飾了?哼,這次非要他們看看自家兒女在外面都是怎麼做事的!要是再不要臉面,咱們也只能當一般親戚招待了。」

和淳哥兒的硯台比起來,王希音的首飾實在算不得什麼,她給五女乃女乃揉著肩︰「阿娘不要氣,今天二哥也勸了淳哥兒,雖然可惜,但起碼讓淳哥兒看清了一個人,以後淳哥兒也不會再叫張表哥搶自己的東西。」

五女乃女乃還是有些氣,緩了會兒才道︰「罷了,橫豎事情也過去了。」她抿了口茶,將杯子放到案幾上︰「過兩日我去趟你外祖家,你爹爹中舉只派下人報喜卻是不夠,正好我過去找你外祖母說說話兒,上次讓你給你外祖母打的絡子可打好了?再配上那個玉佛我一並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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