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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卻被陳婆子拒絕了,她拉過一直沒松開的夏椿的手︰「平日里叫這丫頭給我搭把手就是了,旁的奴婢也不需要甚麼。」

三太太看向臉色煞白的夏椿,也記起了婆母為甚指使陳婆子過來,大抵也是有看著這丫頭的意思在,便點了頭允下。

閑話兩句,三太太便讓王希音回去了。對陳婆子的安排她沒有多說,王希音日漸長大,有些事還是該她自己去做。

因著今日跟王希音一同出門,回來時夏櫻得王希音囑咐先回的繡樓,算是要她收拾一番再做休息的意思。此時听到姐兒帶了個嬤嬤來,還是老夫人賞的,夏櫻急急領著一干小丫頭在繡樓門前等著,陳婆子的到來相當于在她們頭上立了一尊佛,哪個也不敢怠慢。

「這便是我住的地方了。」王希音親切又歡快地指著那三層小樓道︰「先時叫垂花樓,後來大姑姑又改成紫簪樓,我覺得挺好听就將這名兒留了下來。」這座繡樓前有一條漢白玉造的紫藤花架,花期時一簇簇紫藤花垂下瓣兒接瓣兒,葉兒疊葉兒的煞是好看,也是花園一景。平陽公府的姑娘們未出閣前都是最喜歡在花架下嬉玩的,便是留在樓內的閨閣畫卷也多有紫藤點綴。

陳婆子點頭,雖然已是冬季,紫藤花只剩枯枝纏著,卻也能想到花期時多麼繁茂。不過她這贊許卻是在贊同王希音對長輩的尊重,改名不是甚麼大事,有些在家中極為受寵的姑娘都愛給自己的愛物命名以示佔有,而王希音能留著長輩的名稱,並且在與人介紹時特意講出來,這份心思是極難得的。

「我讓夏櫻給您收拾的二樓的東側間,二樓是我的書房,東西兩側都有暖閣,東側還有個小茶水間,往日不常用,嬤嬤要是想煮個茶煲個湯什麼的盡管用就是了。」那暖閣是為了給姑娘歇腳的,一應臥具都有,只是王希音不愛呆,一直空置著。倒是西暖閣給了輪值丫頭小憩,畢竟三樓是姑娘閨房,不是哪個下人都去得的。

陳婆子笑眯眯道︰「姑娘體恤奴婢,是奴婢的福分。」她頭次接觸這平陽公府唯一的嫡孫女,多少教陳婆子有些意外,這掌中明珠般的女孩行事妥帖又周全,哪里有半分老夫人劉氏所說的性子耿直……不過如今日子還短,既然應下劉氏的囑咐,她就要好好為平陽公府做事。

夏櫻過來給王希音和陳婆子行禮,伺候著王希音回繡樓梳洗。她低眉順目,直覺那新來嬤嬤的目光在自己臉上逡巡也不作聲,直到那目光收回她才不自覺地松了口氣。

且不提陳婆子與繡樓丫鬟們之間的熟悉磨合,幾日後,吏部給二老爺下了任職文書,二房除王二娘外都在準備著舉家回貴州,誰也不曾胡亂走動。一時間,熱鬧的平陽公府又沉寂下來。

一直不知道在外面跑著什麼的三老爺王敬終于有閑暇在三房正屋用了頓晚飯,听到妻子的報備挑起眉頭︰「你明日要去寧國侯府?」

「是,侯爺六十大壽在即,妾身想回去看看。」雖然劉氏提過她可以隨時去寧國侯府,但三太太這還是想著報備齊全了再去。

「也好。」王敬破天荒點了頭︰「這次回家我還沒去給岳父岳母送喜報,明日我也有暇,與你一同去罷。」

三太太頗為意外,但還是笑著道︰「那就有勞老爺了。」

更讓三太太意外的是,一雙兒女離開後,三老爺竟沒有要走的意思,顯見是想留下來過夜。這些日子三老爺一直是歇在書房的,碧環伺候得也算經心,卻不知道他今日吃錯了什麼藥竟又想起正房妻子來。

相比喜形于色的元嬤嬤,三太太冷靜很多,根據她這些年對丈夫的了解,丈夫必定是有什麼事要說與她了……多半還不會是什麼好事。

果然,在三太太梳洗完畢,將要休息的時候,三老爺停下佯裝看書踱步的腳步,猶疑道︰「你二哥膝下的大姐兒定親了罷?」

三太太抬眸瞧了他一眼,垂下道︰「定的文史巷石家的大爺,明年就要過門了。」梁家大姑娘的親事還算順遂,略作挑揀就看中了石家,老太爺是戶部尚書,大老爺也在一方為官,家風極正,對皇上更是忠心耿耿。這也算是寧國侯向聖上表忠心的一點作為。

「哎呀……」王敬以書敲了敲掌心,很是煩躁苦惱的樣子。

這般作態,若他不是自己丈夫,三太太是不會耐煩搭理的,她忍著道︰「老爺怎麼想起這茬事來了?」

「還不是文定長公主求到大嫂這里了。」王敬說︰「七夕那日梁家姑娘去了燈會,叫安家大公子見了就記掛在心上,好些日子茶飯不思,家里還不知怎的,也是最後安家軟磨硬泡才問了出來,不然那位小爺還顧忌著梁家大姑娘的清譽咬死不肯松口。」他搖頭嘆道︰「也是一片痴心。」

三太太都要氣笑了,上次安樂長公主支支吾吾不說明,她就覺出哪里不對根本沒再問下去。卻沒想到這事還能被丈夫攬下再拿來問她。這安家大公子路上見個女子就能茶飯不思,得知女子定親文定長公主居然還敢托人問詢,這般失禮,竟還能得王三老爺一句「痴心」,真教人大開眼界。

然而三太太也沒有真笑出來,淡道一句︰「可惜了。」就不再多說。

王敬看著妻子淡漠的面孔,心里十句想說的話一句也說不出口,暗道果真與她談不到一處,氣哼哼上榻攏了錦被翻身去睡。

三太太沖著他的背影嘲諷地勾了勾唇角,也在外沿躺下,夫妻兩個無話可說。

在枕邊人烙餅一般來來回回翻了四五身後,三太太撐起身子道︰「老爺睡不穩當,不如妾身到西廂去罷,免得饒了老爺清夢。」西廂是淳哥兒睡的地方,與其跟三老爺這般誰也睡不好,還不如分開來。

王敬氣道︰「夫君不得好眠,你不問一聲就要躲開成何道理?」

問出來也不會是什麼好事,三太太心道,但還是說︰「是妾身疏忽了,不知道老爺所煩何事?」她頓了頓,緊道︰「安家大公子實是痴心難得,然而蕊姐兒的親事早已定下,怕是讓大公子痴心錯付了。」

王敬哼哼兩聲︰「我豈是那等不知事的人?不過問一嘴,免得大嫂無話可回給那家人罷了。」

三太太不語,真正知事的便連這嘴都不該張,做人大姑父的對佷女親事一無所知很值得炫耀麼?

見妻子不說話,王敬嘆道︰「我只是覺得我這兩位兄長著實不易。」他也坐起身靠在軟枕上︰「大哥一身文韜武略施展不得,每日只能在公主府理會這等家常瑣事。二哥……哎,二哥這幾日總與我閑談,話里話外無不羨慕我功名在身。他當年誤听小劉氏慫恿,做了錯事,可謂一步錯步步錯,如今也是悔不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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