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飛目瞪口呆著看著他大伯眼神倏地一變,當著他的面和少年來了個法式深吻,然後意猶未盡的舌忝了一下少年的紅唇,才舍得轉身看著他,給了他一個意味不明的晦暗眼神,一只手還緊緊握在少年柔韌的腰身上。
唐飛看著那眼神就覺得 的慌,瑟瑟的縮了縮身子,時不時的抬眼去看被吻得面色潮紅的顧雲溪。
心里不由的暗暗嘀咕,他大伯就算老牛吃女敕草,這草選得也太女敕了。況且,還是使了卑劣的手段,才讓人家點頭。
唐飛是個十八歲的單純少年,所有的心思全部不自覺的寫在了臉上。顧雲溪掃了他一眼,就知道他在腦補些什麼了。
他主動拉住唐勤的寬大的手掌,捏了捏,眼角含笑的看著唐飛道,「是不是沒辦法接受,覺得我委曲求全?」
唐飛眉頭緊皺,當然沒辦法!他哥們才十七,比他還小一歲呢!他大伯當人家的爹都綽綽有余了!
「你爸爸的事,我來幫你,我去和家里說。」他深吸了口氣,注視著顧雲溪,頂著唐勤的陰暗的眼神,豁出去了。
他爺爺女乃女乃要是知道他大伯真的這麼干了,總不會置之不理。
在唐飛心里,顧雲溪的妥協只是為了他身陷囹圄的父親,要不然,一個俊秀的少年,怎麼可能心甘情願的跟著他大伯。
他大伯確實有權有地位,但已經四十多歲了,不僅精神不穩定,一條腿也廢了,臉上還有一個十分駭人的傷疤。
從以前開始,沒有一個人敢和他大伯在一起。
「你爸爸不會高興的。」唐飛扯過顧雲溪,嚴肅的看著他道,「總有辦法救他出來,你沒必要犧牲自己,賠上一生。」
「犧牲」這個詞,深深戳痛了唐勤的某根神經,他臉上一變,眼神越加陰暗,面上的表情微微扭曲,放在顧雲溪腰間的手用力收緊。
看到少年的第一眼,他就知道,這個人應該是他的,是他等了半輩子才等到的,是他的骨,他的血。
他等了這麼久才等到的人,卻有人想把少年帶走,憑什麼?憑什麼?
唐勤笑了,他果然應該把少年關起來,不讓他見任何人,將他緊緊握在手里,只有這樣少年才能真真正正的屬于他,屬于他一個人。
「唐飛,我喜歡他。」顧雲溪真被唐飛這個豬隊友坑慘了,他感覺到腰間微微的刺痛,嘆了口氣,拂掉唐飛的受,雙手攬住唐勤的背,貼在男人寬厚的胸膛。
「我喜歡他,真的喜歡。」
唐飛張了張嘴,看著顧雲溪一臉認真的樣子,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一個正值青春的少年,僅僅兩次照面卻愛上了一個四十多歲有精神疾病的男人,這簡直天方夜譚,是在挑戰唐飛從小到大的認知。
他無法相信。
「人活著,總會遇到不可思議的事,而對我來說,大概就是愛上了他吧。」顧雲溪淡淡的笑著,抬頭凝視著唐勤,「如果他願意,我想陪著他走過這一生,不管多難,也不管有多少人反對,我心往之。」
唐飛的眉頭擰得更緊了。他突然覺得他哥們也有病。
唐勤低下頭盯著顧雲溪,又看了看表情糾結的唐飛,詭異的笑了,「真好。」真好,一起演戲騙他,合作親密無間,他差點都要信了。
看他佷子多直接,臉上的神情明明白白的在告訴他,少年不可能喜歡他,怎麼可能喜歡一個有病又殘廢的人的呢。
顧雲溪一听唐勤這笑,都快哭出來了,他說的如此真情實意,怎麼他男人反而更加陰暗了。他趕忙抱緊愛人,轉頭看著坑隊友一把好手的唐飛接著道,「你可以看著,看著我們能走多遠,時間總會告訴你一切。」
然而唐勤並沒有如顧雲溪所想的那樣被安撫住,他嘴角帶笑,陰冷的看著他和唐飛二人,一把將顧雲溪扛在了肩上,眼光森冷的對著唐飛道,「不要再讓我知道你有把他帶走的想法,否則……」
唐飛的身上瞬間穿過一種可怕的戰栗,目光怔怔的愣在原地看著兩人走遠,不敢動彈。
…………………………
第二天,顧雲溪腰酸背疼的醒來,昨晚愛人並沒有真的對他下手,但除了最後一步,基本是壓著他來了一遍。
從沙發到床上,還玩了一把S/M。
他看著手腕上微微的淤青,吐出一口氣,深深覺得任重而道遠。愛人的神經異常敏感,唐飛的一個懷疑都能讓他克制不住的發作起來。
他們要在一起,以後勢必要面對著各種各樣質疑的聲音,到時候只怕愛人的精神會更加不穩定,病情發作的越發頻繁。
為了今後的人生,顧雲溪的覺得很有必要好好讓愛人接受治療。
他luo著身子下了床,從唐勤的衣櫃里拿出一套衣服,昨晚穿著酒吧的制服就被唐勤扛了出來,總不能再穿著制服去上學吧。
唐勤比顧雲溪的小身板健壯許多。他的衣服非常寬大,顧雲溪穿著就像一個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一樣。
穿戴好後,顧雲溪打開了房門。
唐勤正在廚房為他準備早餐,見他出來,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似乎在竭力的表現著自己的冷漠。
顧雲溪定定看著他,淺淺一笑,「早上吃什麼?」
他說著自發的走到餐桌旁坐好,托著下巴,眼中晶亮,含著對男人的情誼。
唐勤的心微微一顫,一只手捏緊了手中的拐杖,另一只手端著早點放到了顧雲溪面前。
顧雲溪對著他又是一笑,心情愉悅的吃了起來。既然愛人沒有安全感,那就由他來給他安全感,讓愛人從對兩人感情的疑神疑鬼中解月兌出來。
唐勤一言不發的看著顧雲溪,眼里的陰冷退去許多,和少年一起安安靜靜的吃了早餐。
吃過早餐後,顧雲溪提出了去上學的要求,唐勤的眼里閃了閃,最後點了點頭,親自送他到了學校。
「晚上我派人來接你。」顧雲溪下車前,唐勤俯,在他耳邊不容拒絕的說道。
顧雲溪微微笑了,在男人的唇上輕輕一吻,回道,「好。」能讓男人安心的事,他樂意配合。
進了學校,遠遠的就看見徘徊在高二年級大樓處的唐飛。
「你來了。」唐飛看見他,臉上有絲尷尬,他對昨晚的事情難以釋懷,又眼睜睜的看著他大伯把人帶走,不管怎麼樣都覺得自己對不起哥們。
說到底,唐飛還是不相信顧雲溪對唐勤是真心的。
唐飛歉意的注視著顧雲溪,眼楮微微一縮。
少年衣領微敞,精致的鎖骨上點綴著幾個明顯的吻痕。修長的雙腿裹在一件十分不合適的長褲里,渾身上下透出一種情/欲的美感。
唐飛的腦子一空,瞬間閃過許多不可描述的畫面,只覺得他大伯果然太禽獸,真的對一個孩子出手了。
顧雲溪身上穿的正是唐勤的衣服,唐勤明明有能力讓人為他準備一套合身的,卻偏偏不開這個口。
他喜歡少年染上他的味道,喜歡無時不刻在少年身上鐫刻屬于他的徽章。
顧雲溪見唐飛眼神變來變去,立刻明白這孩子又在想東想西,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特意在這里等我,有事嗎?」
臥槽,那必須有事啊!唐飛心里急吼,臉上一片平靜的回道,「沒事。」
從昨天唐勤那無情冰冷的眼神中,唐飛知道了,他若是再敢涉足管他大伯和少年的事,只怕是落個悲慘的結局。
你以為精神疾病是什麼?那是感情缺失,六親不認!
「我不是在等你,是過來和柳露露分手的。」唐飛模了模鼻子,他本來就有這個打算,早了了早好。
「哦。她應該是在二樓教室吧。」顧雲溪也不揭穿他,跟著他的話往下說。
兩人又聊了幾句,正好看見臉色不太好的柳露露兩眼無神的朝他們走了過來。
「柳同學。」顧雲溪掃瞅了她一眼,主動打了個招呼。
柳露露似乎被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才穩住身子,抬眼看見是他們兩人,嘴角扯出一抹笑道,「早上好。」
「走路小心些,昨晚沒睡好嗎?」顧雲溪走近她,臉上帶著關心的笑容,眼里泛著冷意。他自然知道柳露露這是怎麼了。
昨天他帶著唐飛離開了,包廂里就剩下柳露露和一群吸毒吸high了卻不自知的人渣,會發生什麼可想而知。
柳露露臉色煞白,尤其是看到唐飛微微皺眉看著她的模樣後,更加慘白。
昨晚他們一群人喝多了,她沒想到自己竟和那幾個人輪流發生了關系,醒來時看著身邊躺了一圈的人,只覺得惡心到了極點。
她不能讓唐飛知道這件事,絕對不能。
「確實有些失眠了。」
「對了,我爸爸說那件事可以了。」
柳露露不想顧雲溪再問下去,慌忙換了個話題,試圖轉移顧雲溪的注意。
「是嗎?那太好了!」顧雲溪非常激動的看著她,眼里帶著滿滿的感激,「等我爸爸出來了,我們一定會好好謝謝柳叔叔的。」
柳露露心里素質不是一般的強大,身體還酸軟著,就能硬逼著自己笑了出來。
「不用,這些都是我爸爸應該做的。壞了,當著阿飛的面就說出來了,沒事吧?阿飛應該還不知道安叔叔的事吧。」
柳露露捂住嘴,裝作非常不好意思的看了顧雲溪一眼。
「沒事,我一會兒會給他解釋的。」
柳露露又笑了笑。如今唐飛和安陽的已經有了友情,她就是想借著這個人的口告訴唐飛,柳家是值得信任的,安家出事,和柳家無關。
她要唐飛的愛情,也要唐飛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