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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風跑的很快,沒多久便回了燈桐村,花栴已經被莫亭書的人送了回來,見到沈蘭清,長長舒了一口氣,她真怕她會出什麼意外。

周澈下了馬,然後伸手將沈蘭清抱了下來,沈蘭清整個人繃緊,眼淚汪汪的,感覺快要哭出來了。

周澈皺眉,「疼?」

沈蘭清被周澈溫柔的嗓音嚇得閉上了眼楮,她不是疼,她是被他嚇壞了。

花栴看到她額頭上與手上的擦傷,忙上前,「受傷了,我看看。」

「不用,你去忙你的吧。」周澈擋住她,淡淡道,「小傷而已,我來就好。」

花栴點頭,背著藥簍去了村里。

沈蘭清慌忙掙扎著要從他懷里下來,「我去幫忙。」

周澈雙臂收緊,低聲呵斥,「不要動。」

沈蘭清頓時不敢動了,周澈將她抱入屋內,放在床上,沈蘭清身體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周澈終于忍不住低低笑出聲,蹲,黑眸看著她,「哪里錯了?」

沈蘭清看著周澈溫和的眸子,狠狠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的伸手去觸踫周澈的額頭,「王爺,您沒事兒吧?」周澈今天太奇怪了,常言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周澈抓住她的手握住,輕輕摩挲了一下,沈蘭清嚇得差點兒哭出來,眼楮看向遠處,可憐兮兮,「詡兒」

周澈回眸,便見周詡一臉尷尬的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周澈站起身,吩咐周詡,「把金瘡藥拿過來。」

周詡平日里練功,經常受傷,所以身上都備著傷藥,周詡將藥遞給周澈,垂眸看了一眼沈蘭清,「小姨娘,你沒事兒吧?」

沈蘭清對他狂眨眼楮,用嘴型道,「救我,救我」

周詡看著他爹執起沈蘭清的手細心的給她上藥,神情動作都小心翼翼,不由想到自己受了傷時他爹粗魯的上藥方法,不由模模鼻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默默的出了門。

沈蘭清敏銳的察覺到了周詡的情緒變化,心里浮起一抹難言的感覺,那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啊,她一直對他心懷歉意,這麼多年,她都沒有盡到做娘的責任。

他們爺倆兒相依為命這麼多年,而現在她要跟他搶他爹,沈蘭清覺得自己太對不起詡兒了。

「他已經長大了。」周澈突然開口。

沈蘭清恍惚,「什麼?」

周澈抬頭,目不轉楮的看著她,沈蘭清的思緒漸漸回籠,對上他專注的視線,不由有些赧然的別開眼楮,動了動還被他握在大掌里的手,「疼」

「阿隨。」周澈突然開口喚她。

沈蘭清周身一震,視線倏地看向他,眼中帶著激動的光芒,不過一剎那,沈蘭清的眼眸又暗了下去,小聲嘀咕,「我這兩日沒有夢到王妃,王爺失望了。」

「阿隨。」低低的呼喚,聲音里是沈蘭清無法忽視的滄桑與悲傷。

沈蘭清呼吸驀然急促起來,有些怔愣,覺得不可思議,他叫她阿隨,他是叫的她還是叫的她所謂的夢中的沈隨心?

「王,王爺」沈蘭清想要伸手去觸踫他的發絲,卻又怕這是一場夢,夢醒後他依舊拒她于千里之外。

周澈跪在地上,雙手環住她的腰身,頭擱在了她的雙膝上,闔著眼眸,呢喃,「阿隨,我是阿澈呀」淚水順著他的眼角滑落,打在沈蘭清的手上,滾燙而灼熱。

十年,十年啊,他等了她十年,他的阿隨終于回來了。

沈蘭清深深吸了一口氣,眼淚吧嗒吧嗒的開始往下落,這些日子的彷徨和委屈在他這一聲‘阿隨’里再也無法隱藏,沈蘭清伸手捶打著他的肩膀,哭喊著,「你不認識我,你不認識我」

沈蘭清想到這些時日他對她的冷漠無情,越發控制不住自己,將所有的情緒都發泄了出來,對著周澈又踢又打又咬的,眼眶紅腫,撕心裂肺,「你不是不要我了嗎?你不是不要我了嗎?」

周澈任由她打罵著,紅著眼楮看著她,最後終于忍不住,抓住她胡亂揮舞著的雙手,用力將掙扎的人禁錮在懷里,頭埋在她的脖頸處,哽咽著聲音,「阿隨,阿隨,別怪我,我只是太想你了。」

只一句,沈蘭清便卸了渾身的力氣,癱軟在他懷里,抱著他的脖子不住的呢喃著,「太子爺,太子爺」

兩人抱在一起泣不成聲,生離死別後的再一次相擁,仿佛隔了幾百年一般。

過了很久,兩人的情緒才漸漸穩定下來,周澈抱著她起身坐在床上,將她安置在自己的腿上,沈蘭清自覺的往他懷里鑽了鑽,頭埋在他的胸口處,這個懷抱她終于可以光明正大的鑽進來了。

「爺,你真的知道我是阿隨嗎?」沈蘭清依然覺得有些不真實,他怎麼會知道她是沈隨心呢?

周澈將她的雙腿搭在床上,撩起她的裙擺,將她的里衣卷起來,查看她腿上的擦傷。

之前什麼親密的事情都做過,而且對于沈蘭清而言,從死到生也不過才幾十天而已,所以這種親密的事情她並不覺得有什麼,任由他上著藥,自己則卷起他的一縷長發把玩著。

周澈看著她白皙的小腿,眼眸卻是暗了許多,那一年,她還是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時,也喜歡蜷在他懷里,那時的他年輕張揚,而現在的她依舊是十三四歲的小姑娘,而他卻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他了。

「阿澈?」沈蘭清見他沉默不厭,心里一緊,有些慌張的抓緊他的衣袖,「你」

周澈回眸給她一個溫和的笑容,「我知道,我都知道。」他的阿隨無可替代。

沈蘭清松了一口氣,隨之而來的是濃濃的困惑,「那你是怎麼知道的?」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就連她都覺得不可思議,無法接受,他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周澈手上的動作停了一下,想到天恩說過的話,思索了一下,還是決定不要告訴沈蘭清,只道,「阿隨,我永遠不會認不出你的。」

沈蘭清頓時撅嘴,開始算後賬,「是嗎?那那個時候是誰讓人掌了我兩耳光?是誰讓我一次一次的下跪?又是誰把我一個人扔在馬背上?」

周澈輕咳一聲,按了一下她腿上的傷口,「疼嗎?」

剛才沈蘭清處在極度的震驚與激動當中,已經忽略了身體上的不適,此時他一提,頓覺臉上手上腿上處處都疼得不得了,不由淚眼汪汪,「疼」

周澈暗暗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沈蘭清卻不依不饒,伸手到他唇邊,「以前你都幫我吹吹的。」

周澈有些不自在,那個時候,十幾歲的毛頭小子,新婚燕爾,如膠似漆,別說吹吹了,就是她想要天上的星星他都會想方設法給她摘下來,可是到了現在,她若要天上的星星,他尚可想想辦法,可是這個吹吹,他到真的是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沈蘭清撅了嘴,垂下眼眸,聲音里難掩失望,「那算了」

從以前到現在,周澈最見不得的便是沈蘭清失望的模樣,他怎麼可能舍得讓那個總是眯著眼楮笑的小姑娘失望呢。

周澈幾乎是本能的抓起她的手輕輕吹了吹,哄著她,「乖,不疼了。」

沈蘭清眉開眼笑的拱進他懷里,心里泛起大片大片的歡喜,這是她的太子爺,真的是她的太子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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