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張瑾也是此時此刻才知道,原來他們北津市居然有這麼多,或天生，或後天的‘丑男丑女’。
並且因為張桐的事情被暴露出去後，這次來的人中，一大半都不再是學生，更多是未上學的小孩子和成年人。而他們的面貌,基本上都是先天畸形。
看著這些人,張瑾腦中閃過張外爺的老臉,直覺告訴他這次救治張桐，恐怕並不是什麼好事。
後天的畸形，如張桐那樣的,最多是細胞問題。可先天的，那就是基因上的問題了。
不說現代的科學還沒能力修復人體的基因，就是修仙者這邊，除非築基,否則想要改變基因組成也是不可能的。所以,想要修復好這些人的臉,在不動手術的情況下,就必須用築基丹層次的藥物了。（當然今天過來的這些先天因素的‘丑人’中,也就少數幾個可以手術修復，其他根本不可能。）
而但凡築基丹層次的藥材，別說是普通人了,就是武者,沒有五百年以上持續傳承的家族做後盾,也休想集齊。
不過，張瑾知道，對于別人來說很難集齊的藥材，只要他想，也是很容易的。但如果他真那麼做了，長此以往，估計就會暴露空間，這一點是他不想也承擔不起的。
「張醫生（張同學），張醫生（張同學），請您幫幫我們吧？」眼看張瑾要被幾個壯漢帶走，幾位面色焦急的家長和病人，異口同聲又鄭重非常的說道。
包圍著張瑾的五位壯漢，不看穿著就給人一種驚悚的感覺。可為了自己（為了孩子），他們最終還是鼓足勇氣，憋紅著一張臉喊了出來。
「張瑾同學，你看，既然大家都這麼信任你，不如你就將大家帶到學校食堂去坐坐吧，那邊也寬敞。」六中的校長莊德賢和教導主任裴元林，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人群外面。
張瑾有些差異的轉過身看這倆人，除了每年拿獎學金的時候，他對這倆位可真不熟，今天這是怎麼了？
「呵呵！」莊校長和諧的笑了兩聲。
莊校長與教導主任能出現在這邊，自然不會是因為張瑾是他們學校的學生這麼簡單，說到底還是利益使然。畢竟暑假過後，很快就要面臨招生，如果六中出現一個像張瑾這樣的神人，那六中的籌碼就比別人大了許多。
「謝謝莊校長。」張瑾還沒說話，旁邊的一群求醫的家長倒是先開了口。
張瑾聞言眉頭蹙了蹙，再轉身去看那些求醫的，尤其是那些成年人，怎麼看怎麼覺得，他此刻有種被強迫性的趕鴨子上架的感覺。
「不用了。」眼看真有人準備往學校食堂去，一直站在張瑾身邊的蔣林冷著臉開口道，「感謝莊校長的好意，不過今天剛剛考試完，我們張醫生也累了，非常需要休息。如果過來求醫的諸位是真誠實意的話，也不差這一刻，就請諸位明天早上趕早去南山鎮的臥牛村。這里是學校，是供悻悻學子學習的地方，我們實在不該暫用公家的地方。」
「可之前不就有人在這里求醫，張同學就給治療了。」蔣林的話落，人群中就有人急切的反駁了。
張瑾聞言一頓，抬頭去看人群中的說話人。
整個場面的氣氛，也隨著那人的說話聲，忽然安靜了下來。
蔣林似笑非笑的一眼掃過眾人，最後看向那位眼神躲閃，臉上一臉痘痘的說話人，看模樣對方是個成年人。
好半晌才道︰「小伙子的意思，莫非之前我們不該給人治療。或者說你們過來求醫，是看得起我們，我們張醫生就必須隨時隨地為你們服務？」
「這……」那年輕人被人緊緊的盯著，心里一陣慌亂，看看周圍似乎都注視著他的眼神，更慌了，「我沒那麼說，我，我的意思是，既然張同學都在學校給別人治療了，為什麼不能在這里給我們治療？」
「是啊，張同學，我們都來好幾次了。」
「我們家距離這里好遠的，而且你說的南山鎮，似乎距離這里更遠，我們都不認識路。」
「……張醫生，你看這才中午，下午還有好長時間呢，如果你餓了，我們可以等你吃完午飯再治療也是一樣的。」
……
似乎某個開關被打開了，一時間求醫問藥的人，你一句，我一句，人人都有理。
看得等在路邊，準備跟張瑾一起去南山鎮臥牛村，直到自家兒子好的張桐父親直搖頭。
這並非他涼薄，而是以他的見識，這些人分明就是在威脅人家一個學生。
「停下。」張瑾忽然開口，讓你一句，我一句，說得正熱鬧的人，終于不清不怨的閉了嘴。
在眾人反映過來後，整個場面一尷尬極了。
「嘿嘿，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求醫的！」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插了進來。
「對啊，你們這些人是求醫的嗎？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要賬的呢。」
「就是就是，人張瑾又不是欠你們的，你們好意思？嫌太遠的，大不了不要治療，反正都丑成那樣了，還有什麼臉，也別要臉了。」
「這……」人群中有人想開口說話，但見那群年輕人都是六中出來的學生，頓時也不好開口，干脆直接看向了莊校長。
莊校長倒是想說什麼，但這個學校，沒人比他更了解學生的背景了。以前還覺得張瑾這孩子好拿捏，最近才知道，人家動一動，能讓自己直接從天堂掉地獄。
至于此刻說話的，那都不是他一個校長能隨便管的。
「同學，我們，我們沒有嫌遠，我們就是著急。」好半天，終于有人支支吾吾的再次開口。
「對對，張醫生，我們，我們就是著急啊，你看我家孩子，都六七歲了，長成這樣，我們也不敢把孩子送去學校啊，就怕別的孩子欺負他。長成這樣，小時候其實也就算了，但長大了怎麼辦……」
「我沒辦法。」張瑾在對方苦口婆心，恨不能掏心掏肺的時候，忽然開口道，「先天的，我沒辦法。」
「……」整個場面又是一陣寂靜。
「怎麼，怎麼可能？」那剛剛還一副苦口婆心模樣的中年男人，忽然面色大變，整個臉一瞬間都變得有些扭曲，「你怎麼可能沒辦法？你連之前那麼丑的一個娃子都治療了？」
「是啊……」又有人想要附和。
蔣林一抬手，語氣平靜到冷漠道︰「對方是後天的。」
「我……」那人忽然一膝蓋跪了下去，然後就是一陣 里啪啦的磕頭，一邊磕頭一邊道，「求求你了張醫生，張同學，求求你了，求求你，救救我孫子吧，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我家是沒錢，但只要你把我孫子治療好了，我當牛做馬也會報答你的。」
「這可不是你當牛做馬就能還得清的。」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響起，眾人忽然一怔，驚訝的看著那不斷磕頭的男人前方站著的漂亮女人。
這人什麼時候出現的，還有那張同學呢？
「嗯？怎麼……張……」那不斷磕頭的人，也是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磕頭的對象換了。換成了一位比電視上的明星，還要漂亮，還要閃亮的女人。
「這位老丈，你就不要強人所難了。」女人懶洋洋的說，「作為你們口中那位張醫生的長輩，我不得不說，之前那幾位有幸被治療的只能說他們走了狗屎運，畢竟那治療好他們的藥，在北京，一小瓶也是要至少十萬的。而你孫子這樣的，不說我們沒有那個能力，就是有那個能力，這種涉及到基因問題的，沒個幾億的資金，也甭想下不了手。」
幾億！！！
一些先天問題的人，直接被這個數字該震驚的瞪大了眼楮。
「這，可，那個娃子怎麼就治療好了？听說才幾萬。」地上跪著的老頭還是不死心。
「幾萬？」漂亮女人虛眯著眼楮，看向張瑾所在的方向，又看向張桐一家所在的地方，開口道，「真得是幾萬？」
「不，不是，是幾十萬。」張桐的父親一臉尷尬的說。
漂亮女人，也就是張瑾他外婆林婉如這才將視線移開。
「听到了嗎？」林婉如又看向地上的人，「幾十萬，如果你的孫子也是後天的，幾十萬，我們也能幫你。」說著就準備走人，只是走了兩步，又停下道，「哦，忘記說了，我是張醫生的外婆，真實年紀估計比你還大了那麼幾歲，所以，還請您下次不要隨便亂跪。我孫子好心好意做好事，敗我們自己家，我們家長心疼他不說什麼，可你們這些逼迫就不對了，這樣下去，以後誰還敢隨便做好事啊。」
「外婆。」張瑾看著林婉如走過來淡淡的喊了一聲。
林婉如伸手拍拍他的腦袋，眼楮眨了眨，嘴里卻道︰「回去等著你外爺叫你跪算盤吧。」
張瑾︰「……」
「哇，張瑾，那位美女居然是你外婆？」眼見林婉如要走開了，看到美女，急切的湊過來的幾個，一個沒忍住就說了出來。
「親的嗎？」
「肯定是親的。」沒走遠的林婉如忽然回頭道，「你們沒見他和我長得很像嗎？」
幾個小年輕被美女一笑，給刺激的渾身一個激靈，然後順著對方的眼楮，看看張瑾，又看看對方，嘿，還別說，還真有點像哎。
「老二，不給外婆介紹介紹，我怎麼覺得這其中一位有點面熟呢？」林婉如看向王子帥。
張瑾點點頭︰「王子帥，我同學，他堂哥，你在京城見過。」
「哦，你就是王家定的那個啊，呵呵，看著果真還不錯。」
什麼情況啊這是？王子帥一臉莫名，其他幾個同學，也看向王子帥。
林婉如又看向其他人道︰「都是老二的同學吧，暑假有空到南山鎮玩兒。」
「好的，好的。謝謝外婆。」幾個傻帽一激動，就什麼都忘記了。
那群求醫的倒是心頭急切的很，被頭頂的大太陽一曬，更焦急了。可不知道為什麼，這會兒他們誰也不敢再隨便亂說話了。尤其是看到那輛巨大的，在北津市第一次見到的商務車。
「還是那句話，如果諸位誠心實意的想要求藥，還請明早去南山鎮，臥牛村。」蔣林臨走前不忘記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