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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第一百三十三章︰

第一百三十三章︰

張瑾跟著朱全福和周琳來到距離安全通道不遠的一間病室前。這會兒已經是晚上九點,醫生和護士的查房時間也差不多結束。走廊上的人流量也變得稀少了起來,只有個別病人家屬在來來回回的打熱水洗漱,似乎是準備休息了。

朱全福和周琳的兒子所在的病房是一間四人的病房,病房已經住滿。

張瑾走進病房,一眼掃過病室的所有人,基本就對病室里的病人情況有了了解。

這里住了一位看著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病情相對于朱全福的兒子是較輕的,可也是最重的。因為朱全福兒子的病,根本不是血液病。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看著十歲左右的小女孩,以及一個和男人女人的兒子差不多大的十七八的小青年。

這倆人的病情應該是較輕的,那小女孩患的也只是幼兒類的疾病延伸。那個小青年的也很容易治療。可惜他們住到了這間病房,張瑾就不得不對他倆的病情暫時持保留意見了。

朱全福兒子住在最里面,靠近窗戶的位置。大冬天的,這會兒又是晚上,窗簾已經被拉上。

據剛剛朱全福和周琳的介紹他們已經來這邊一個星期了。他們的兒子從進來開始就昏迷,一直昏迷到現在,雖然比村里那些已經去世的小青年看著似乎要病發的慢一些,但隨著時間的延長,今天早上開始,孩子的情況似乎也變得嚴重了。

「大妹子,你們這是?」那位中年男人的陪床是一位與他相差不大的中年女人,看上去就知道是個外向爽快婦人。

而這種人通常情況下,也樂于‘管閑事’。因此幾乎是張瑾和東方堯一露臉,在看到東方堯手里提的東西後,她的臉色就變了。一副他倆欠了她幾百萬似得,不用說就是將二人當成了醫托。

「任大姐,這是,這是我那在北京工作的親戚介紹的。」周琳面色僵硬的介紹,其實也是怕對方嚷出來,去叫醫生什麼的。

那位任大姐听口音就算不是北京人,也應該至少在這邊生活了很多年了。對于社會上的人情世故顯然了解的很深,一眼就看出周琳在說謊,眉頭不自覺的就皺了起來。只是她的丈夫拉著她,讓她幾次想要開口,最後只能氣悶的坐了下來。

這間病室里,陪床的一共有五人。除了那個小青年沒有陪床,那個小女孩的陪床是她的爺爺女乃女乃。

這倆老人似乎也知道周琳在說謊,面上也很擔心,但最終沒有說什麼。只是一臉擔憂的看著周琳和朱全福。

朱全福怎麼說也是在外面混的,自然能感受到那位大姐和兩位老人的擔憂,只是他既然把人帶進來了,也就只能硬著頭皮了。

被那麼多人用‘騙子’的眼光看著,張瑾心里其實是有些郁悶的,甚至升起了,這次過後,他再也不做這樣的事兒了。

「這就是我兒子朱鼎。」周琳來到自己兒子病床前,為張瑾介紹。

張瑾上前兩步,並沒有立刻靠近,而是注視著床上的少年沒有動。

「你是什麼醫生?」朱鼎鄰床的小青年似笑非笑的開口,一臉‘你這騙子居然騙到大爺門口’的表情。

張瑾只是抬眼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這種明顯挑釁的口氣,他又不是看不出來,以前他沒有練氣修為的時候也不屑和這種流里流氣的人說話,更何況是現在。

「阿姨,我覺得你們最好還是趕緊報警。」那青年見張瑾淡淡的眼神,感覺自己被鄙視了,心里一陣氣悶,轉頭干脆直接對周琳道,「別因小失大,別人說不找你們要錢,你們就信了。到時候把人給弄死了,可別是後悔都來不及。」

‘死’這個字,現在可謂是朱家夫妻的禁字,听到這個字,兩人的心頭就是一陣的恐懼和發緊。

剛剛升起的點點期望,也瞬間變成了驚慌失措和絕望。

張瑾感覺到周琳的遲疑,伸出去準備掀開朱鼎的手停頓了下來,聲音平靜道︰「還要繼續嗎?」

「繼續。」幾乎是張瑾問話的同時,朱全福居然果斷的開了口。

周琳身體微顫了一下,抬頭看向自己的丈夫,隨即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是啊,醫生今天已經委婉的告訴他們,他們的兒子醫院已經沒辦法了!既然這全國最好的醫院都沒辦法了,他們還能有什麼辦法?

現在就算張瑾和東方堯是騙子又如何?這是他們最好的希望啊!

「小張醫生,謝謝你,請你繼續,繼續幫我兒子看看。」周琳似乎瞬間忘記了剛剛的恐慌和絕望。語氣也變得堅定了起來。

病房里其他兩床的人卻是眉頭不自覺的高聳,不明白朱家夫妻到底是怎麼回事?這麼年輕的醫生,一看就是騙人的,他們怎麼會相信呢?怎麼就相信呢?

那位中年大嬸終于再也忍不住,在看到張瑾掀開朱鼎的被子一瞬間,就好事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般,唰的起身,一把甩開自己丈夫拉著的人,就往門外沖。

周琳和朱全福已經被張瑾的動作吸引,所以他們並為發現那位大嬸的舉動。而東方堯和張瑾就算是發現了,也沒當回事。畢竟現在這種情況,他們也不能阻止對方。

朱鼎的身上,因為醫院要保他的命,上身被插了很多醫療儀器。

看到那些儀器,張瑾就覺得很疼!臉上不自覺的就露出了類似‘好疼’的表情。

「怎,怎麼了?」朱全福站在張瑾的對面,自然也看見了他的表情,忍不住擔心的詢問。

張瑾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的指著朱鼎身上的儀器道︰「我只是看著這些東西,覺得應該會很疼吧。」

呃!房間里的人除了東方堯,瞬間都有種懵逼的感覺。

那位剛剛還咄咄逼人的小青年,就差沒笑出來。嘴里又忍不住道︰「我現在覺得你說不好真是醫生了。你們醫生給人打針的時候,是不是都覺得我們病人不疼啊?」

張瑾淡淡的斜了他一眼,想回一句‘我給人扎針都不疼’,卻又硬生生的忍住了。

不過,作為母親的周琳,卻是在呆愣之後,瞬間流下了眼淚。作為母親,她每每看到兒子身上插的那些東西都覺得心疼,恨不得躺在床上的是她。

「我給他治療的話,這些東西都要拿掉。」張瑾對朱全福道,「不然一會兒他要是醒了……」後面的話他沒說,但他那一臉‘疼痛’的表情就明顯的告訴了別人他要說的話。

要拿掉這些保兒子命的儀器!朱全福瞬間又呆住了。

「放心吧,我既然敢說拿掉,就不會讓他丟命。」張瑾道,「我和我朋友還在這里。」

「好。」朱全福只是猶豫了短短的半分鐘不到就點了頭。

「哎,小朱啊,你可別沖動啊!」朱全福點了頭,周琳又不說話,眼看張瑾要動手了,旁邊一直看著的老頭老太忍不住了。

「是啊,小朱小周,你們可要想好啊,這可是人命啊,不是鬧著玩兒的。床上躺著的可是你們的兒子啊。你們,你們這樣做父母真的好嗎?」那位老太太干脆走上前來。

張瑾卻是沒有理會,現在已經九點多了,他有點餓了,還是速戰速決吧。而且這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年輕身上的東西,耽擱的越久,對周圍的青少年的影響也就越大。

朱全福沒有說話,只是低下了頭。

但這可急壞了老太太,老太太眼看通過朱全福和周琳阻止不了,干脆就上來要阻止張瑾。

「孩子啊,你這樣是不對的,這是犯法啊!」老太太直接站在張瑾對面說。

張瑾听到犯法兩個字,動作頓了一下。

那老太太看著有效,立馬又道︰「你要真有本事,一會兒,一會兒可以當著醫院醫生的面給這孩子治療。」

「如果是別人,我可以不治。」張瑾抽空看了一眼對面的老太太,手上的動作卻沒停,「但是他不行,他等不了。最遲明天早上……」後面的話他沒繼續說,只是看了朱全福一眼。

朱全福似乎得到了什麼命令似得,本來頹廢的表情,忽然變得嚴肅起來,伸手拉住老太太道︰「大娘,謝謝你。你就讓小張醫生幫我兒子看看吧。醫院,醫院已經放棄我兒子了。」

什麼!老太太被朱全福的話震驚。

不單是老太太,就是之前阻止媳婦的那位中年大叔和鄰床的青年也是一臉的驚訝。

只是他們再看朱鼎的時候,發現他身上的那些醫療儀器已經被盡數摘掉。在朱鼎的胸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三根,在明亮的日光燈下,閃閃發光的金針。

「你們是坐什麼車來的?」張瑾開始動手了,東方堯也放心下來,開始詢問起朱全福。

朱全福聞言一愣,不自覺的開口道︰「我,我自己開車。」

「路上停過幾個站?」

「沒,沒怎麼停。」朱全福不明白東方堯的意思,他只隱約在面前的男人身上感覺到一股,他之前見過的領導者的氣勢。明明之前還覺得這人很普通的。

「我們,我們家距離這邊還挺近的。」周琳接話道,「我們從家早上六點出發,中午在車上吃了點東西,晚上八點就到了。」

「……」東方堯沉默片刻,似乎想到了什麼,「朱鼎是在學校發病的?」

「對。」朱全福點頭。

東方堯的眉頭瞬間皺起。

看著東方堯的表情,朱全福不自覺的緊張了起來。

「哎呦我靠,你這不專業啊?」耳邊忽然響起鄰床青年的聲音,「這怎麼醫生瞬間變道士了?」

本來緊張的以至于只關注著東方堯的朱全福和周琳,也趕緊將視線挪像了兒子。

只是在不看還好,一看居然在看到兒子胸口有一種道士用的鬼畫符在燃燒。

當然,更神奇的是,隨著那鬼畫符的燃燒,一股黑氣從插在兒子胸口上的三根金針中間冒出。

如果是別的父母看到這一幕肯定是要阻止的,可心里本來就有鬼的朱全福夫妻卻是渾身顫抖,瞪大眼楮愣是不敢往前。

其實符燃燒的時間也不過那十來秒鐘,隨著符燃燒殆盡,甚至是徹底消失的連灰都不剩下,插在朱鼎身上的三根金針也變得黑漆漆的,看著就很滲人。

「醫生,你們快點啊,怎麼這麼慢,趕緊的,再晚那騙子就要跑了。」門外傳來之前那出去的中年婦人的聲音,接著病房們就被推開了。

病房里的所有人因為中年女人的聲音,視線頓時都挪了過去。也就那半分鐘不到的時間,本來插在朱鼎身上的黑色金針消失不見。朱鼎身上掀開的被子也被蓋了回去。

「就是他們。」中年女人進門見到東方堯和張瑾還在,緊張的心髒一松,瞬間氣勢洶洶的指著二人對隨後進來的兩名約莫三四十歲的醫生和兩名小護士說,好似兩人萬惡不赦似得。

朱全福和周琳被突入起來的整容,嚇得有點不知所措。緊張的去看兒子,卻驚訝的發現被子已經蓋好的兒子居然,居然就跟睡著了似得,臉上之前還看著青黑一片的東西,現在消失的干干淨淨。

看到這一幕,朱全福和周琳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幾步夸到兒子跟前,滿臉都是驚喜。

「他已經沒事兒了,不過你們最後在這邊住了兩三天再回去。」東方堯開口道。

朱全福夫妻也好似才知道要感謝似得,趕緊轉身對張瑾和東方堯一陣感謝︰「謝謝,謝謝!謝謝二位神醫,謝謝你們。」

幾名隨後進來的醫生護士,一臉的莫名其妙。兩名接觸過朱鼎的醫生,也趕緊走了過來觀察。

這一觀察不要緊,早上才被他診斷為全身生命機能快速衰竭的少年,這晚上居然,居然面色紅潤,好事睡著了一樣。

一名胸前掛著听診器的醫生,也趕緊掀開朱鼎的被子進行診斷。

這一診斷不要緊,直接瞪大了眼楮。

「趕緊報告梁院長。」那名听診的醫生轉身對站在門口的護士道,「就說朱鼎這邊有情況。」

「恩?這是怎麼回事?」兩名醫生驚喜朱鼎忽然好了的同時,才發現那些原本插在他聲的東西居然都散落在地上。「這,這是誰把病人身上的東西拿掉的?」

「是小神醫。」朱全福說,本想跟醫生介紹一下,可下一秒他發現,病房里居然沒有了剛剛救治他兒子的兩個年輕人。

「人呢?」和那位听診的醫生一起過來的醫生詢問起站在門口的幾人。

幾名因為病房擁擠,一直站在門口的護士,聞言愣了愣,才開口道︰「剛剛出去了。」

出去了?病房里的人傻眼了。這事兒都還沒完,怎麼人走了,他們居然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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