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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盜;大大買了這章,但沒買夠書的80%,也要等36時後看到

對于打獵,她很熟悉,上輩子,打小她爹,就經常帶著她和她夫君滿山的跑,小到野雞、兔子,大到熊瞎子、野鹿。他們都獵到過。甚至有一回他們還打死了一頭虎。所以她一連幾天沒吃肉,才會把目光放到了紀家村背後這座大山上。

紀迎夏剛吃過早飯就出門了,她身上穿著一身帶補丁的舊衣服,畢竟是去山里,不適合穿新衣服。現在的紀迎夏已經慢慢學會勤儉。

天氣還有點微熱,紀迎夏出來的時候帶了水壺,她擦了擦汗,拿出水壺喝點水,繼續往山里走去,途中,她看到一些常見的藥材,就順便采摘了,而且采摘最多的就是野枸杞,這種野枸杞用來泡酒最是美味,她見之欣喜,走一路采摘了一路。路上耽誤了一些時間,待到大山深處時,已經快中午,幸好她來的時候和她女乃打過招呼了,中午不回去,不然,她什麼東西都弄不到,就要往回走。

她帶了早上的粗面饅頭和咸菜,打算坐下來休息,吃點東西,忽然,一只灰色的野兔,從她面前飛快的跑過,她心里一喜。走了這麼遠的路,連個動物毛都沒看到,她還以為這山里沒有多少獵物呢,沒想到剛坐下,就看了一只兔子。

她屏氣凝神,手里不知何時多了個石子。待到兔子停頓的那刻,她右手一翻,拇指一彈,咻的一下,石子秒速從手里向著兔子飛去,砸在了兔子的小腦袋上。

紀迎夏得意一笑,幾步過去,把兔子拎在了手里,她掂了掂,然後撇撇嘴,不甚滿意。這兔子,未免太瘦了,一點也不肥美!現在的人沒得吃的,竟然連兔子都沒吃的嗎?所以才這麼瘦骨嶙峋的,沒有多少肉?算了算了,蚊子再小也是肉,她自我安慰,她不能嫌棄,總比一點肉沒有強。

紀迎夏把兔子放在背 里,拿出饅頭,慢吞吞的吃了起來,這饅頭已經涼了,吃起來干巴巴的,有點難以下咽,不過她還是就著白開水吃了一個,還有一下午時間呢,不吃點東西哪行啊?

吃完了東西,把背 背起,紀迎夏又繼續在山里探索,可能是到了大山深處的的原因,獵物也多了起來,不一會兒功夫,紀迎夏背 里就多了兩只兔子,四只野雞。她停了下來,打算再休息會,雖然她感覺不是很累,但口卻很渴,好在,她想著要出來一天,帶足了水。

忽然,她听到遠處傳來一陣陣細小的呻/吟聲。

她警惕的轉過身,什麼東西?

她凝眉細听。

那是人的聲音!

而且還是個男人的聲音!

有人受傷了!她猜測!而且還是在這深山野嶺里受的傷!

救不救?

救得話?萬一那是個壞人呢?

不救的話,萬一那是紀家村的人或者隔壁村子里的村民呢?

紀迎夏糾結不已!

救人,說真的她怕麻煩!不救人,她有點良心不安,畢竟這是大山深處,很難有人路過,萬一這人出了事情,她肯定會愧疚的。雖然她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是壞人啊!

還是救吧!紀迎夏放棄思索。管他是什麼人,她都救了。救了人,她心里不會心虛愧疚,哪怕那是個壞人,她相信憑著自己的功夫,那人也打不過她,所以她怕什麼呢?

紀迎夏放出一絲絲內力,那內力順著風,飄到了那呻/吟聲處。

紀迎夏通過內力判斷,那是一個年輕的男人,而且不是壞人,因為她從那內力感受到的全是正義的氣息。她松了口氣,不是壞人就好,這她就放心了,收回內力,她快步走了過去。

這是一個很大的坑。紀迎夏先是看到一個毛茸茸的黑腦袋,她一頓,繼續走過去。看清楚里面的情況。她一愣。

第一眼,紀迎夏就判斷出,那是一個年輕的軍人,穿著一身軍裝,腿可能斷了,他身體高大,肩寬窄臀,全身肌肉結實,很顯然是長期訓練的結果。他眼楮深邃,透著剛毅和不屈,即使處在如此境地,也沒有一絲頹喪之感。

葉錦程躺在大坑里,面部朝上,右腿斷裂處,滲出絲絲血跡。本來他的腿就沒好全,走起路來一拐一拐的,今天也是憑著一股勁才走到這里來的,沒想到摔到了坑里。這會腿傷可能更嚴重了吧?

他緊抿著嘴,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奈何那腿太痛,而這周圍又沒有旁人,他就放任著自己小小的發泄了下,但也只小聲的呻/吟幾聲。沒想到就听到上面傳來了規律的腳步聲,有人來了,而且這人一定訓練過,不然走路聲,不會這麼均勻有致。他心理一松,有人過來就好,不然,他還不知要在這呆多久呢!

當看到來人是個小姑娘時,葉錦程失望了。這姑娘這麼嬌小,能把他拉上來嗎?

「喂,需要幫忙嗎?」紀迎夏不知道葉錦程此刻的想法,如果知道的話,她一定會鄙視對方以貌取人。

雖然對方很弱小,但心是好的。他扯了扯僵硬的嘴角,「你行嗎?」但說出口的話卻很欠揍。

紀迎夏一噎,這人都這樣了,還有閑功夫看不起她?

「行不行的試了不就知道了嗎?」她挑釁的道,總感覺這話有點歧義,但她沒功夫細想。

葉錦程也覺得這話不對頭,他也沒功夫細想,挑了挑眉,「我怕你救不上我,再把自己搭進來了,這就得不償失了!」天知道,他真是好心,沒其他意思。

紀迎夏卻不領他的情,她既然來救人了,就有十足的把握能把人救上來,不然她不會過來,而是回去喊人來幫忙了,她做事向來量力而行,自己沒本事辦到的事情,就一定不會攬過來,這人竟然看不起她?哼哼,她諷刺道︰「你一個大男人,怎麼會掉到這里來的,如果不是踫上我,你還不知道何時才能被人發現呢?」

葉錦程聳了聳肩,「看來我運氣很好,所以踫到了你!」

紀迎夏哼了哼,不想跟他抬杠。說道︰「你等著,我去找些木頭。」

沒等葉錦程回答,紀迎夏就把背 放下,轉身走了。

葉錦程挑了挑眉,感情還是個急性子的小姑娘。

不一會兒功夫,紀迎夏就拿了兩根手臂粗的木棍回來了。

「你兩只手舉起來,握住木頭,我從後面把你往上面拉?你覺得行嗎?」紀迎夏把木頭放到葉錦程兩手邊說道。

葉錦程愣了下,那小身板真的能把他拉上來?雖然他沒說話,但紀迎夏從的神情看出了他的想法。

她哼道︰「你到底行不行,行就說一聲!大男人,嗦什麼啊!」

葉錦程梗了下,這小姑娘,人小,脾氣倒不小。行,怎麼不行!是男人就不能說不行,既然人小姑娘都這樣說了,他還是干脆點吧,大不了再摔一次,他能承受住。

葉錦程一握住木棍,紀迎夏站在他的腦後方說道︰「握緊啊,我開始拉了!」

「你開始吧!」

紀迎夏暗暗運轉內力,一個使力就把人拽了上來。

小石頭恍然的點點頭,這個他知道,興奮的道︰「小姑姑叫紀迎夏,爸爸叫紀迎北,大姑姑叫紀迎春,嗯,還有還有我叫紀思博!都有個紀字!」

紀迎夏微笑著夸獎︰「小石頭真聰明!」

小石頭十分高興,他略帶期待的問︰「小姑姑,我已經會認這個字了,那我能出去玩會嗎?我都認了好久好久的字了!」

紀迎夏狡黠得問︰「好久是多久啊?」

小石頭懵了,掰著手指頭,「嗯嗯這個這個,就是好久啊!」

紀迎夏拍了拍他的小腦袋,「好了,出去玩一小會,休息下等會繼續!」

小石頭哇了一下子就跑了出去。

紀迎夏搖頭失笑。小石頭這孩子很聰明,但很多聰明的孩子往往沒有定性,靜不下心來學習,小石頭雖然保證的很好,要跟著她好好學認字,但每次只能堅持十幾二十分鐘,他就坐不住了。好在他現在還小,能堅持這麼久,已經很好了。

小石頭走到外面看到兩個人推著自行車,在祖女乃女乃門口晃悠。

這兩人他見過,于是大著膽子走上前去,好奇的問道︰「你們找誰呀!這是我祖女乃女乃家!」

劉志梅和葉展華松了口氣,他們來的時候,也不知道人家家里有沒有人,在門口看了會,也沒見人出來,這忽然跑出個孩子來,看來家里是有人了。

劉志梅笑著問道︰「我們就是來找你祖女乃女乃的!你是不是叫小石頭啊?」

小石頭挺了挺小胸膛,小大人似得問道︰「我就是小石頭你們找我祖女乃女乃有什麼事啊?我祖女乃女乃在睡覺,只有我小姑姑在!」

劉志梅笑了,從包里拿了幾顆糖,遞給小石頭,「來,小石頭,吃糖!」

小石頭遲疑了下,想要又不敢要,他媽經常跟他說,不能隨便要別人的東西吃,他小姑姑跟他說要听媽媽的話,可,他也很想吃糖,但糖與媽媽,想了想,他還是選擇听媽媽的話吧,于是,他不是很堅定的搖搖頭,「我不要,我們家有!」

「小石頭,是誰呀?」紀迎夏在屋里听到外面有聲音,走了出來問道。

「小姑姑!」小石頭趕緊跑到紀迎夏跟前,牽著她的手。

紀迎夏牽著小石頭走出籬笆院子,看到兩人一愣,她很快回神,不動聲色的微笑著招呼道︰「葉家伯父伯母,你們來了!快來屋里坐吧!」

劉志梅與葉展華相視一眼,同時想到,這孩子大氣!

紀迎夏給葉展華夫婦各倒了一杯水,她心里忍不住打鼓,這兩人今天上門,難不成是提親來了?她女乃一直念叨葉家小子腿還沒有好,所以才沒有來提親。她不以為然,早來晚來,有什麼關系,她又不急著嫁人。

她月復誹,這人還真經不住念,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葉伯父,葉伯母,你們先坐著,我去看看女乃醒了沒!」紀迎夏把水杯放到桌子上,笑著說道。

劉志梅笑著點點頭。

她看到旁邊的小石頭,笑著向他招了招手,小石頭扭扭捏捏的走了過來。

「小石頭,這會我在你家了,那我手里的糖,你可以吃了吧?」她笑著把糖塞到了小石頭手里。

小石頭臉紅紅的,小聲說了句謝謝,就跑了。

等了一會,還沒見紀迎夏和她女乃出來,劉志梅心里有點忐忑,她搗了搗葉展華的胳膊,小聲道︰「唉,你說他們是不是不願意啊,所以才把我們晾在這?」

葉展華搖搖頭,他也不知道啊!

劉志梅給了他一個白眼,「那你知道什麼啊?唉,我真擔心,今天把事情辦不好,回去了,錦程不更心灰意冷啊?」

葉展華推了推劉志梅,然後站了起來,「大娘,打擾您睡覺了!」

劉志梅被葉展華推的一愣,看他站了起來,她回頭一看,松了口氣,原來是紀迎夏她女乃和紀迎夏出來了,出來就好啊,出來她就有希望把兒子婚事給談妥了。

紀女乃女乃笑呵呵的道︰「沒事沒事,往常這時候也該醒了!你們坐,你們坐!」

劉志梅激動的‘唉,唉’的應和著,緊跟著葉展華坐了下來。

紀女乃女乃坐下來,笑著對紀迎夏道︰「夏夏啊,你去準備晚飯,今天留你葉家伯父伯母在家里吃飯!」

紀迎夏點點頭,她知道她女乃是想把她打發走,不想讓她參與他們的談話。

葉展華夫婦沒吭聲,紀家女乃女乃既然留他們吃飯,她這親事就有希望,所以他們本來沒打算在這吃飯的,但如果婚事談成了,在這吃了晚飯再走,也沒什麼!反正以後大家成了親家,走動的時候多著呢!

紀女乃女乃看著紀迎夏出去了,才笑著問︰「家里忙嗎?」

劉志梅也笑著說道︰「也不怎麼忙了,這不,錦程這孩子剛從醫院回來沒幾天,我就上門來叨擾了大娘,我也不跟你來虛的,我這次是帶著十足的誠心來的,我兒子的腿,也就那樣了我們家不缺吃不缺喝,就缺個兒媳婦,迎夏這孩子,我很喜歡,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還有,你有什麼要求盡管提,我們能答應的,就答應了!」說完,她心里有點緊張,生怕紀家女乃女乃說出不同意的話來。

紀女乃女乃嘆了口氣,這葉家媳婦性子可真急,上來就跟她說親事,既然對方這麼坦白,她也不用拿喬了,「葉家佷子,既然你這樣說了,那我就把我們這邊的條件說出來,你同意的話,就給兩個孩子訂婚,不同意的話,算是我們葉家對不起你們了!」

劉志梅心底一沉,難道是什麼苛刻的條件,面上不動聲色的問道︰「大娘,你看你說的,什麼條件能是我們不能答應的,你們要多少聘禮,我們都同意,人生大事,只有這麼一會,我這當娘的,怎麼也要給他辦的熱熱鬧鬧的。」

紀女乃女乃有點心不在焉,她思考著怎麼開口,至于對方說聘禮什麼的,她根本沒當回事,再多的聘禮也沒有她家夏夏的嫁妝豐厚,她緩緩的道︰「這個事情說起來,還要從夏夏爸媽說起!」

劉志梅猶疑,紀迎夏的爸媽不是已經去世了嗎?跟他們有什麼關系?難不成紀迎夏在小的時候已經定了親事?別怪她這麼想,因為紀家就喜歡干這種訂女圭女圭親的事情!

紀女乃女乃沒看他倆,繼續低著頭說道︰「夏夏她外公,只有夏夏媽一個女兒,夏夏的爸爸也只有夏夏這麼一個女兒,夏夏爸媽在世的時候,就想著給她招贅」

紀女乃女乃還沒說完,就被劉志梅打斷了,她冷聲道︰「大娘,這是不可能的,即使我兒子腿瘸了,我也是不可能讓他當上門女婿的!」

紀女乃女乃沒理會她的冷語,繼續說道︰「後來夏夏爸媽去世,夏夏失了記憶,夏夏就被她大伯領養了,這上門女婿自然也就算了可,不知咋地,夏夏現在想起了自己的爸媽,雖然不能招贅,她就發誓,她將來嫁人,婆家必須同意她的孩子中有一個姓紀,好給她爸留個傳人。」說完紀女乃女乃的眼眶微紅,難為夏夏這孩子了,如果不是因為要給她爸留後,她也不會同意這門親事的,她相信以夏夏的聰明,即使她答應了葉家,她也有本事把這婚事給弄沒了。

劉志梅和葉展華久久不語,讓一個孩子姓紀?這種事情,他們還有點難以接受!他們葉家的種,姓紀算什麼回事啊?

客廳里陷入了沉默,氣氛一時有點尷尬。

「這就是我們的條件,你們不同意我們也能理解!畢竟擱誰身上,都是難以接受的事情!」紀女乃女乃打破沉默,理解得說道。

「大娘,這,這種事情,我們要考慮下,一時半會兒,我們也給不了你們答復!」劉志梅為難的道,這件事情他打算回去跟兒子商量商量再說。畢竟一個孩子姓紀,這件事可大可小,只要她兒子沒什麼想法,就是小事情,如果她兒子覺得不行,那就是大事了。這婚事肯定談不妥。

紀女乃女乃見他們這樣說,心里一時有點復雜,既欣喜對方沒有一口答應,又失落對方沒有一口答應。這矛盾的心理,令她不知怎麼開口,她恍惚的道︰「那好,你們商量了來!」

葉展華夫婦見此,提出告辭,紀女乃女乃也沒心思留他們,婚事沒談妥,留人吃什麼飯啊?她原先以為葉家會答應呢,畢竟對方兒子腿瘸了,讓一個孩子姓紀而已,對方怎麼會不同意呢?看來,她還是小看了葉家,他們不會為了兒子結婚,而妥協一些他們難以接受的事情的。

葉錦程看到他爸媽走的時候,高高興興的,回來的時候,垂頭喪氣的,心里不由得竟有點失落,他暗自苦笑,婚事沒談成不是在他意料之中嗎?他失落什麼啊?更何況誰願意嫁個瘸子啊!

丁曉曼迷茫的搖搖頭,她上午做完家務,就休息了,沒發現女乃有什麼不對啊!

李梅英又白了她一眼,恨恨的走了。這倒霉催的缺心眼媳婦。

紀迎夏在旁邊看了暗自冷笑,大伯母也算是命好了,雖然自己刻薄,但人家婆婆知理,兒媳婦憨厚懂事又孝順,她還不知足,嫌這嫌那的,她就經常听到大伯母罵自家兒媳婦缺心眼,笨的像豬樣。她也不想想,如果大嫂精明,又怎麼可能忍受的了她。

菜和碗筷已經端上桌,這時候紀迎春回來了。她本來想悄悄回屋的,但紀女乃女乃守在門前,像門神似得,她就被逮了個正著。

紀女乃女乃笑眯眯的道︰「喲,我們家大孫女,干活回來了?你這一天從早忙到晚的,掙了幾個工分啊?」

紀迎春心虛的向她娘看去,她娘雖然疼她,但這畢竟是農村,早看不慣她一天游手好閑的了,所以沒理會她。

「女乃」

「不要喊我女乃,我當不起你的女乃!」紀女乃女乃收斂了笑容,黑著臉道。

紀迎春噘著嘴,暗道,不喊就不喊!稀罕呢!

「娘,怎麼了?迎春,你又惹你女乃不高興了?」紀大伯從回來就看他娘神色不對,他本來想問的,還沒來得及問呢,他娘就沖著他女兒發起火來了。

「吃飯,吃完飯,我再好好跟你們掰扯掰扯!」紀女乃女乃沒回答紀大伯的話。

一家子默默的吃了飯,誰都沒敢吭聲,生怕惹了老太太不高興。

吃完飯,丁曉曼和紀迎夏去洗碗,紀迎春見勢不對,也跟著去幫忙。

「紀迎春,你留下來!」紀女乃女乃看著想溜走的紀迎春冷冷的道。

「女乃女乃,我去幫忙洗碗!」紀迎春硬著頭皮說道。

「哼,以前也沒見你洗碗,今天你不洗,你大嫂和迎夏也洗得好!」紀女乃女乃斜了一眼紀迎春道。

紀大伯不明所以,他看了眼媳婦,她媳婦翻個白眼,看向了別處。他抿了抿嘴,看向他娘,道︰「娘,到底怎麼了?」這大中午的,剛吃了飯,也不讓人歇會,他們干了一上午的活,能不累嗎?

紀女乃女乃看了看自家老伴,又看了看大兒子兩口子,道︰「我這一生兩兒兩女,我自問從來盡量一碗水端平,沒偏向哪個,也沒虧待哪個,那麼紀高華我就想問問你了,你身為這個家的長子,你是怎麼對待你弟唯一的骨肉的,啊?」說著,紀女乃女乃的眼有點微微泛紅。

紀爺爺在旁邊啪嗒啪嗒的抽著煙袋,他听到老婆子的話,垂著眼楮,顯得更沉默了。

紀大伯怔了怔,說道︰「娘,我怎麼了?夏夏不是好好的?」他自問沒虧待佷女。

「你怎麼了?」紀女乃女乃看著自己的大兒子,她微微笑了,「高華呀高華,你捫心自問,你真的對夏夏很好?既然你對夏夏好,為什麼村子了到處都在說要夏夏代替迎春嫁人的事,弄得全村都知道了,你想做什麼?這件事情,我不問你媳婦,也不問你女兒,我只問你,你這個一家之主,你想做什麼?啊?」

紀大伯面紅耳赤,他支支吾吾的道︰「娘,我我沒想讓夏夏替嫁,但,這不是春春談了對象嗎!」

「她紀迎春談了對象,所以你就讓你佷女給她擦尾巴?你就是這麼對待你弟唯一的骨血的?他是你親弟弟唯一的女兒,你怎麼忍心啊?」紀女乃女乃質問道。

「娘,你小聲點,夏夏听到了!」紀大伯著急得道。

「她听到就听到,免得她不知道自己爹娘是誰!」紀女乃女乃冷哼。

「娘,你怎麼能這樣說啊,說好了,夏夏以後是我的女兒的!」紀大伯不滿的說道。

「你能生出這麼乖巧的女兒?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紀女乃女乃十分看不起自家大兒子,說完她看了看紀迎春,那意思分明在說,你也只能生的出紀迎春這樣的了。

「娘,你這麼說,我可不干了啊,我們迎春怎麼了,比夏夏那丫頭好幾倍!」李梅英看到婆婆的表情,不願意了。紀迎夏能干她承認,但,說她的迎春沒有迎夏好,她可不承認。在她心里十個迎夏也比不上一個迎春。

紀迎春也忿忿不平的看著紀女乃女乃。

紀大伯看著自家老娘苦笑,他娘還說她不偏心,打小就偏向他弟弟紀高耀,現在連他女兒都看不上了。

只有大堂哥紀迎北,點了點頭,他妹妹是比不上迎夏。

紀女乃女乃看著對面的一家子,冷笑︰「紀高華,這麼多年,讓你養著夏夏,你是不是覺得很委屈?覺得不該養她?所以才這麼糟踐她?啊?」

「娘,你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會這麼想?」紀大伯不滿的看著他娘,「再說了,我怎麼糟踐夏夏了,不就是讓她替嫁嗎?這婚事有什麼不好,葉家家庭條件好,夏夏嫁過去,吃不了苦!」

紀女乃女乃面無表情得道︰「我不同意,他家再好,他兒子也是個瘸腿的,你這不是害了夏夏是什麼?」

「女乃,我們家養了紀迎夏這麼多年,讓她替嫁怎麼了,這是她該的,這麼多年的養恩,是她還的時候了!」紀迎春大聲說道。

「我願意還大伯的養恩。」不知什麼時候紀迎夏站在了門口。

「夏夏,這沒你的事,你不要管!女乃會給你做主的!」紀女乃女乃听了紀迎夏的話急了,趕忙說道。即使願意替嫁,也要講條件的,還養恩,還什麼養恩?他們老兩口還活著呢?

「紀迎夏,算你識趣!」紀迎春得意的說道。

紀大伯的臉色都變了,他沒想到,他們的話會被紀迎夏听到,他苦著臉,暗嘲,罷了,該來的,躲也躲不了。

「大伯,當年你把我領回老家,我很感激你,這麼多年的保護,我也很感激,不然我就會跟著外公下放到農場去了!」紀迎夏誠懇的說道,「所以,我承你的情,你給了我依靠,讓我可以安穩長大,但,大伯我爸媽是軍人,他們是為公務去世的,有一筆撫恤金,那些錢,夠我這五年的吃穿嗎?不夠的話,我以後再給你補齊?」

「迎夏,你想起來了?」紀大伯苦笑的問道。也只這麼解釋了,不然失了記憶的迎夏又怎麼想得起撫恤金呢,更何況她一直以為自己是他的女兒。至于迎夏說後面補齊的話,他只能當沒听到了。

「好呀好,可真是我的好兒子!」紀女乃女乃忽然大笑起來,「我從來沒發現自己的兒子竟然還有這個本事,竟然會瞞天過海了!」她做夢都沒想到還有撫血金的事情。如果她知道,她不會委屈迎夏這麼多年!

「紀高華呀紀高華,我們老紀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紀爺爺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的大兒子,他都沒想到,他一向老實的兒子,竟然能做出這種搶奪弟弟撫恤金的事情。

紀迎北很驚訝,他早就奇怪了,他們家明明很普通,為什麼能修的起房子,而且還有余錢供兩個妹妹上高中,供他小弟上工農兵大學,現在他全想通了。

紀迎春不以為然,她想,小叔小嬸都死了,他們的錢本來就該是他們家的。搞得好像他們搶了他們似的。

李梅英自紀迎夏說出撫恤金時,就低下頭不敢吭聲了。她知道,這下是瞞不住了。她沒想到,紀迎夏還能想起來,當時,她也是看紀迎夏失憶了,什麼都記不起了,她才搗鼓紀高華,把錢捫下來的。不然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啊!這麼大一筆錢呢,她起貪心很正常啊!

紀女乃女乃看著勾著頭的李梅英冷笑,她就知道是這個婆娘干的好事,她好好的兒子,都被這女人給帶壞了,娶妻娶賢,他們紀家好好的家風,就被這麼個敗家婆娘給敗壞了。

「爺,女乃,那錢既然給了大伯,就給了。我這麼多年靠著大伯才能長大成人,這是事實,即使我爸我媽,他們也不會說什麼,錢,只是死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只要我平平安安長大不就好了嗎?」紀迎夏微笑著說道。

紀大伯只感覺自己的臉,被人抽了又抽,錢是死物,他們清高,看不上,他這個大伯就是腌貨,見錢眼開的人。

他現在終于能體會他娘的話了,迎夏比迎春聰明,這會他承認了,確實比迎春聰明,這孩子他看著長大,從來就沒發現,她咋心眼這麼多呢?恢復記憶了,也沒跟他們說,瞞了這麼久,還攛掇著她女乃,給她撐腰。

紀大伯是什麼人啊,如果他還沒看出原委來,那他也不配是紀高耀的哥哥了。

「孩他爹,我可沒有說過讓爹娘分出去過的話!你可冤枉我了!」這麼多年來,孩他爹很少朝她發火,一連幾天她就被他凶了兩次了,她心里有點發虛,想到年輕時候,她想要什麼,只要撒撒嬌,孩他爹就會笑眯眯的把東西送到她手上。于是,她眨眨眼,帶著撒嬌帶著委屈的語氣說道,一張黑  的臉,布滿了皺紋,配上那無辜的表情,又滑稽又可笑,老黃瓜刷女敕漆,裝模作樣!

紀大伯看得渾身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他抖了抖身子,不耐煩的道︰「說話就說話,做什麼怪動作!」

李梅英噎了噎,漲紅了臉,惱怒的想,年輕時咋不嫌她動作怪呢?現在到嫌棄了,也就她老了罷了!

紀迎夏抿著嘴,偷偷笑笑,這大伯母也是夠可以了。

紀女乃女乃瞪了紀迎夏一眼。紀迎夏趕緊捂住嘴,一本正經的咳了咳,不該不該,她一個當晚輩的,怎麼能嘲笑長輩的,實在是不該。

紀迎北只覺得臉紅不已。他娘,可真是讓他難以開口了!

「好了,這件事,就這麼說定了!等過了八月十五,我們就搬出去,明天夏夏,先把老屋收拾下!到時候直接搬進去就可以了!」紀女乃女乃一錘定音的說道。

「娘,你能別鬧了嗎?給我留點面子行嗎?」紀大伯苦笑道。

「誰跟你鬧了啊?這件事我跟你爹商量了好久了,只不過沒來得及說而已。你怎麼能說我們胡鬧呢?」紀女乃女乃沉著臉道,他們老兩口是這種胡鬧的人嗎?

「娘,既然如此,你不必搬,我們搬,我帶著迎北他們搬出去!」紀大伯慪氣道,「反正這房子也是小弟的撫恤金蓋的,本來就不屬于我們!」

「行了,你發什麼瘋那!」紀女乃女乃大聲道,「我跟你爹帶著夏夏搬出去,是通過考慮才下的決定,等夏夏出嫁了,我們還會搬回來的,我們還要指望你們給我們養老呢,你以為你能跑的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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