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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高華,你別說了!」紀女乃女乃打斷紀大伯的話,「這事跟你媳婦沒關系,我們帶著夏夏搬出去,是我和你爹早就商量好了的!」她既然想搬出去,就不會再說些別的,即使這件事跟大兒媳婦有關系,她也不會說出來,不然,她兒子是不會同意他們分出去單獨過得。

「娘,這我也不同意,好好的,怎麼就非要分出去單獨過呢?」紀大伯一想到他爹娘出去住那舊房子,他們在這住新房子,他就覺得自己不配為人子,再說了,他身為長子,奉養父母不是天經地義的嗎?他爹娘分出去單獨過,讓別人怎麼說他?他以後還怎麼在村里立足?想到這里,他黑著臉看著李梅英質問道︰「李梅英,一定是你又出什麼ど蛾子啦,不然,娘不會想著分出單獨過得?」

李梅英覺得自己冤枉極了,老太婆要分出去單獨過,那是她自己說的,她可從來沒有過讓老太婆分出去過的想法,雖然她很自私,但對于贍養老人,她還是沒什麼想法的。不過,既然老太婆自己要分出去過,就分出去好了,孩他爹,反應也太大了。

「孩他爹,我可沒有說過讓爹娘分出去過的話!你可冤枉我了!」這麼多年來,孩他爹很少朝她發火,一連幾天她就被他凶了兩次了,她心里有點發虛,想到年輕時候,她想要什麼,只要撒撒嬌,孩他爹就會笑眯眯的把東西送到她手上。于是,她眨眨眼,帶著撒嬌帶著委屈的語氣說道,一張黑  的臉,布滿了皺紋,配上那無辜的表情,又滑稽又可笑,老黃瓜刷女敕漆,裝模作樣!

紀大伯看得渾身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他抖了抖身子,不耐煩的道︰「說話就說話,做什麼怪動作!」

李梅英噎了噎,漲紅了臉,惱怒的想,年輕時咋不嫌她動作怪呢?現在到嫌棄了,也就她老了罷了!

紀迎夏抿著嘴,偷偷笑笑,這大伯母也是夠可以了。

紀女乃女乃瞪了紀迎夏一眼。紀迎夏趕緊捂住嘴,一本正經的咳了咳,不該不該,她一個當晚輩的,怎麼能嘲笑長輩的,實在是不該。

紀迎北只覺得臉紅不已。他娘,可真是讓他難以開口了!

「好了,這件事,就這麼說定了!等過了八月十五,我們就搬出去,明天夏夏,先把老屋收拾下!到時候直接搬進去就可以了!」紀女乃女乃一錘定音的說道。

「娘,你能別鬧了嗎?給我留點面子行嗎?」紀大伯苦笑道。

「誰跟你鬧了啊?這件事我跟你爹商量了好久了,只不過沒來得及說而已。你怎麼能說我們胡鬧呢?」紀女乃女乃沉著臉道,他們老兩口是這種胡鬧的人嗎?

「娘,既然如此,你不必搬,我們搬,我帶著迎北他們搬出去!」紀大伯慪氣道,「反正這房子也是小弟的撫恤金蓋的,本來就不屬于我們!」

「行了,你發什麼瘋那!」紀女乃女乃大聲道,「我跟你爹帶著夏夏搬出去,是通過考慮才下的決定,等夏夏出嫁了,我們還會搬回來的,我們還要指望你們給我們養老呢,你以為你能跑的了啊?」

「娘那,那你這來回搬多麻煩啊,夏夏眼看著大了,離出嫁也沒多長時間,你們何必搬出去麻煩啊?」紀大伯松了一口氣,爹娘不是有其他想法就好,他模了模頭說道。

「高華,別的我不想多說,夏夏大了,你只要知道,我們帶著她出去過,是慎重考慮過的,你不必攔著,也攔不住!」紀女乃女乃強硬的說道,「至于夏夏的婚事,也不用你們操心了,有我和你爹在呢!」

「娘,那怎麼行夏夏的婚事,我們不管的話,那葉家怎麼辦啊?」李梅英怒聲問,紀迎夏的婚事不讓他們插手,那誰替春春嫁人啊?難不成老太婆反悔了,想讓春春嫁給那個瘸子?想都不要想!

紀迎夏眼里閃過一道寒意。不過,她沒有吭聲,她相信她女乃不會害她的,在這個世界上,她誰都可以不相信,但對于一心袒護她的女乃女乃,她給予十足的信任。雖然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手背的肉又怎麼能有手心的厚呢?所以只要是人,只要有心,都會有偏向的,她只要知道,她女乃是偏向她的就行了。

「葉家什麼事?」紀女乃女乃冷冷的看著李梅英,再一次問道︰「有葉家什麼事?」

「那,那不是春春的婚事,不是和那個葉家小子訂婚了嗎?」李梅英支支吾吾,訕訕的說道。

「哪里來的婚事啊?」紀女乃女乃譏誚的問道,然後她看向紀大伯,「紀迎春有什麼婚事嗎?」

「娘,你怎麼了?」紀大伯擔憂的問道,「迎春不是訂給葉家小子了嗎?」

紀女乃女乃大笑幾聲,「他們昨天不是把婚事給退了嗎?」

「娘,什麼時候退的啊?」紀大伯不明所以。

李梅英卻驚喜的看向紀女乃女乃,退了好啊!婚事退了,她的春春就可以放心的嫁人了。

「昨天,葉家兩口子過來不就把婚事退了嗎?」紀女乃女乃知道她兒子急什麼,但,她就不說。

「娘,他們退婚怎麼不跟我說啊?這葉家可真不會辦事!」紀大伯惱怒的道。

紀女乃女乃的涼涼的看了眼紀大伯,「人葉家怎麼不會辦事了,你媳婦不是已經讓夏夏替嫁了,你媳婦都跟人這樣說了,你還提什麼紀迎春的婚事,在你媳婦開口讓迎夏替嫁開始,迎春的婚事就已經算是退了再說了,你跟人訂婚的時候,也沒什麼信物,這退婚還不簡單嗎?你的紀迎春都已經找好下家了,這麼明顯的事情,人還怎麼給你說退婚的事情啊?雖說人兒子,腿有問題,但也不能這樣打人臉啊!」

「那那」紀大伯模模頭,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總感覺這樣不對。

「那什麼那,以後和葉家的事情,你們就不要操心了,你們趕緊把紀迎春嫁了,免得做出什麼丟人現眼的事情來!」紀女乃女乃冷冷的說道,提到紀迎春,她恍然發現,自晚飯過後,就沒看到那丫頭了,「紀迎春又跑出去了?」

李梅英結結巴巴的道︰「她,她跟我說,說去找,找那個知青了!」

「大晚上的,她去找那知青干什麼?」紀大伯恨恨的看著李梅英,「你慣的好閨女!丟人的東西!」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趕緊給她嫁出去才是!」紀女乃女乃恨鐵不成鋼的看著紀大伯,「你說說你,媳婦媳婦管不好,連閨女都管不好!」

紀大伯羞憤的漲紅了臉,連連點頭。心里則在想,等那死丫頭回來,他才好好教訓她呢!

紀迎春和汪明華兩個在知青點籬笆牆外的大樹下,抱在一起小聲的說著話。

柔和的月光透過樹葉,洋洋灑灑的落下來,黑夜里,樹下的兩人在月光的映照下,隱隱約約能看清身影。

「明華,我們很快就能在一起了!」紀迎春哄著臉說道,「你知道嗎,今天那葉家來人了,我娘已經跟他們說,讓紀迎夏嫁過去了!」

汪明華眼里一道精光閃過,他輕柔的拂過紀迎春的長發,溫柔的說道︰「是嗎?這樣會不會不太好?畢竟」

紀迎春捂住汪明華的嘴,嬌羞的說道︰「明華,我們兩情相悅,我本來就不喜歡那個當兵的,再說了,紀迎夏沒有父母,是我們家把她養大的,她自己也願意嫁過去,所以,你就不要多想了!」

汪明華握住紀迎春的手,試探的問︰「听說,你那個堂妹的爸媽都是當兵的?」

紀迎春點點頭,大大咧咧的說道︰「明華,你知道嗎?紀迎夏真不是東西,我們家把她養大,她竟然還把小叔小嬸的遺產給要去了,真是可惡!」

汪明華眼底一片晦暗,他心里砰砰跳,面上故作不在意的問道︰「什麼遺產啊?」

紀迎春撇撇嘴,哼了哼道︰「我小嬸的嫁妝,京市的房子,還有存款!」

汪明華眼里貪婪盡顯,他輕松道︰「那好啊,在京市有了房子,這樣嫁人更容易,要知道,在京市有一套房子做嫁妝,婆家可是很好找的!」

紀迎春若有所思,半晌,她嫉妒的問道︰「小嬸留給紀迎夏的房子可是很大了,好像是個大院子,如果我在京市有個房子就好了!」

汪明華眼楮閃了閃,「你沒房子,我也會娶你的!即使我家人反對!」

午飯很簡單,大嫂煮了稀飯,蒸了些粗面饅頭,早上剩的咸菜熱一下,還拍了蒜泥黃瓜。這樣簡陋的午飯,就是她以前的下人,都不會這麼吃,沒想到,現在的她卻覺得還不錯。

人,果然會隨著環境的改變而改變。

飯做好了,干農活的人陸續回來了。紀迎春也在飯點慢悠悠的回來了,臉上帶著媚色,嘴唇艷紅艷紅的。

紀女乃女乃瞟了一眼,不動聲色的拿了個饅頭開始吃飯。

大堂嫂看了看大姑子,臉上露出了然之色,都是結了婚的人,大姑子這滿臉春情的樣子,想想都知道她做了什麼!

「祖女乃女乃,我今天打架打贏了大強比我大呢他還打不過我,以後他看到我,就得喊我哥!」小石頭端著他的小碗,碗里他媽給他盛了點稀飯,他自己用筷子夾了點咸菜,吃的噴香。

紀女乃女乃被重孫子的童言童語逗笑了,說道︰「小石頭,大強,是不是你六女乃女乃的小兒子?」

小石頭嘴里塞得滿滿的,點了點頭,「祖女乃女乃,大強就是六女乃女乃家的!」

紀女乃女乃哭笑不得,模了模小石頭的頭道︰「小石頭啊,祖女乃女乃跟你說,大強不能喊你哥,你還要喊他叔叔呢,不然差輩了!」

小石頭懵懂的看著紀女乃女乃,只覺得無比失望,他打贏了大強,都不能讓他喊自己哥,而自己還要喊他叔叔?

「祖女乃女乃,我們講好了的,打贏的是老大!他就得喊我哥!」小石頭固執的說道。

「好了,吃飯,小石頭,你祖女乃女乃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不許和祖女乃女乃頂嘴,听到沒有?」紀迎北敲敲桌子,嚴厲的說道。

「行了,吃飯吧!小石頭他還小,懂什麼,你吵他做什麼?」李梅英看不得他兒子罵她孫子。

「娘,我管教小石頭,你能別插嘴嗎?你看看,小石頭被慣成什麼樣了?」紀迎北不耐的說道,他娘一貫偏心護短,這本身沒錯,但不分是非,就不行,看他大妹就知道了,被養成什麼樣了,小石頭一定不能被他娘嬌慣了,男孩子就該有男孩子的樣。

「小石頭很好,以後多教教他,錯不了!」紀女乃女乃笑著道。

小石頭听到祖女乃女乃的夸獎,驕傲的挺了挺胸膛,得意的看了眼他爸爸。

他爸氣的比了比筷子,小石頭嚇得縮了縮肩旁。

「不過,你該喊大強叔叔的還是要喊叔叔!」紀女乃女乃拍了拍小石頭得小腦袋糾正道,「這跟你打架打贏沒關系,你本身就比他小一輩。現在你可能不懂,以後長大了讀書了,自然就會懂了!還有就是,男孩子不能天天打架,這不好!」

小石頭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他想起什麼的問道︰「祖女乃女乃,我小姑姑說她要教我認字,那麼以後我是不是就可以像爸爸那樣厲害啊?」

紀女乃女乃笑著點頭。

小石頭高興的保證︰「祖女乃女乃,我一定會好好跟小姑姑認字的。」

「馬屁精!」紀迎春不屑的呲了一聲,「小石頭,你跟紀迎夏能學到什麼啊,她上學的時候成績還沒我好呢,別把你教壞了,大姑姑來教你啊!」

紀迎夏听了紀迎春的話笑笑,連頭都沒抬的繼續吃飯。

「大姑姑,你這麼凶,我才不要你教呢!」小石頭根本不買她的賬。

「你這死孩子,我哪里凶了?」紀迎春凶巴巴的道。這哪里是親佷子啊,這就一白眼狼!

「你現在就很凶!」小石頭放下手里的碗,沖著紀迎春吐吐舌頭,做了鬼臉。

「大哥,你看你兒子,你不管管他!」紀迎春指著小石頭,看向紀迎北。

「好了,迎春,等會我教訓他,誰讓他不听你話!」紀迎北無語的道。

紀迎春漲紅著臉,她知道她哥是故意這樣說的,她一個當姑姑的,跟小佷子一般見識,是不應該,但這熊孩子,太欠教訓了。

「爸爸,你不能教訓我,大姑姑本來就很凶,沒有小姑姑好,小姑姑還給我買糖吃呢!」小孩子最敏感,誰對他好,他能感覺到。

「你你」紀迎春指著小石頭氣的說不出話,想上前打他,但她不敢,小石頭是家里唯一的孩子,又是男孩子,她娘寶貝的不得了,打了他,就是她娘,都不能放過她,更何況其他人了。

「行了,你個當姑姑,跟個四歲的孩子計較什麼?你也不嫌丟人?」紀女乃女乃冷冷的看了紀迎春一眼,最後停頓在她的嘴唇上。

紀迎春哼了聲,沒在吭聲了。捧著個碗,勾著頭,氣呼呼的開始吃飯。她低著頭沒看到她女乃的眼神,她爹卻看得分明,紀大伯注意到他娘吃飯期間,不時的看向迎春的嘴唇,看完後那臉色一次比一次黑。他大老粗一個,哪里會注意這些細節,所以他不明就里的看了看他娘。

紀女乃女乃面無表情的吃著飯,沒理會大兒子投過來的眼神。不省心的,早晚被啃得骨頭不剩,這不要臉的丫頭,看來還是早點解決她的婚事才行,不然可得丟人了。

飯後,紀迎夏把碗洗好。就一頭鑽進了屋子,她把上午買的布料拿了出來,比了比,覺得還是按照她身上穿的那件里衣里褲來做好了。

紀女乃女乃走過來,看到紀迎夏正在比劃布,她慈祥的笑了笑,「夏夏啊,你買這棉布,打算做什麼?」

紀迎夏臉紅紅的,不好意思道︰「女乃,我想做幾件內衣內褲!」

紀女乃女乃坐到床邊上,把棉布拿來看了看,說道︰「這一大塊新布,光做內衣內褲可惜了!」

「女乃,覺得怎麼做?」紀迎夏問道,她上輩學了刺繡,繡手絹,繡香囊,繡屏風她都會,但做衣服,她沒做過,對于現在穿的衣服她更是不懂,本來她還想著照著她穿的舊衣服的樣子,裁剪好,縫上就是,沒想到,她女乃來了。

紀女乃女乃神秘的笑笑,「這做衣服可是有大學問的,裁剪好了不僅節省布料,做出來的衣服也好看,穿著更是舒服。」說著,拍了拍紀迎夏的手,「你雖然是個高中生,但這做衣服可不是有學問就能做的,沒學過裁縫的,文化再高,你也做不成衣服啊?你這瞎折騰可不行,把料子糟蹋了,可惜了!」

紀迎夏見她女乃說的頭頭是道,「女乃,你會做衣服啊?」想想還真是,紀迎夏的衣服多數都是她女乃給她改的,她雖然比紀迎春小一歲,但紀迎春的骨架大,吃的比她好,又不干活,長得白白胖胖的,而紀迎夏本身骨架小,再加上很多時候吃不飽飯,所以就骨瘦如柴的,紀迎春的衣服她穿就有點大,都是她女乃一針一線給她改小了,她才穿的。

紀女乃女乃斜眼看了紀迎夏一眼,帶著傲氣的道︰「你女乃我年輕的時候,可是十里八村有名的裁縫師,也就現在老了,看不見了,不然,你這布料,我能給你做一個漂漂亮亮的裙子來。」

紀迎夏詫異的看著她女乃,討好的道︰「沒想到啊,女乃,你還有這本事!女乃,那你幫我把布料裁一下唄,你裁好了,我自己來縫!」

紀女乃女乃用手量了量的布料的寬度,沉思道︰「你這布料五尺啊!你身子骨瘦小,三尺多四尺就能做一件襯衫了,剩下的可以再做個褲衩和短背心了。」

紀迎夏扭捏了下,道︰「女乃,多給我做件那個小衣裳吧,我好換著穿,襯衫不做也沒什麼的!」

紀女乃女乃好笑的看著她小孫女害羞的樣子︰「也是,你年紀大了,是該多準備些褲衩和背心!嗯,這樣吧,襯衫還照樣做,這棉布料,有點碎花,做襯衫好看,你要做褲衩和背心的話,女乃那里還有棉布,是你大姑買的,拿來給你做衣服吧,你年齡大了,不能老穿迎春的舊衣服。」

紀迎夏害羞的捂臉,她女乃說話也太直白了,什麼褲衩呀,背心啊!

紀女乃女乃不以為然的笑笑,「有什麼好害羞的!丫頭家家的!心思到挺多。」說完,嘆了口氣,她這兩個孫女,性格真是天差地別,那個整天不著家,不知道在外面干了些什麼,這個呢,天天家里家外的忙活,還害羞的不行。

紀迎夏想了想,其實也沒什麼好羞的,畢竟這是她女乃,索性大方道:「女乃,那是大姑給你買的布料,你給我是不是不好啊?」

紀女乃女乃無所謂的道︰「沒什麼,我老太婆一個了,穿那麼好做什麼啊?再說了,女乃也不缺衣服穿!」

紀迎夏想想,點了點頭,大不了她以後有銀錢了再給女乃做衣服就好了。

「女乃,我可以跟你學做衣服嗎?」紀迎夏覺得她應該學個手藝,她已經不是前世的將軍夫人了,她現在徹徹底底成了個農村丫頭,不學點吃飯的本領哪成啊?現在她既然知道她女乃會做衣服,現成是師父,她不學更待何時啊?

紀迎夏和紀曉月每人背著一背 豬草慢悠悠的往家走去。

「迎夏,我娘明天要趕集你去不去啊?」快到紀家村口了,紀曉月問道。

五里鎮遇雙就會有集市,明天剛好就是八月初六。紀家村男女老少有去趕集的就會相約一起去。這樣只需要趕一輛牛車。

紀迎夏想到今早換的里衣里褲,臉有點微紅,她上輩子從來沒為吃穿發愁,但原主的衣服實在太破了,外衣倒沒什麼,主要是里衣里褲,貼身穿的衣物,有補丁沒什麼,太粗糙了,她穿在身上很不舒服,這種事情太**,她沒好意思跟她女乃說,但想到明天有集市,她就有點意動。

可她沒有銀子,不過她記得現在不用銀子了,更不用銅板,而是一種紙幣。她記得原主有存錢,雖然不多,買點里衣里褲應該夠吧,她想。

「你明天去的時候來找我吧,到時候我和你們一起!」紀迎夏笑著道。

紀曉月點頭同意,忽然她拍了拍紀迎夏的胳膊,指著前方,振奮的說道︰「迎夏迎夏,你快看前邊,那是不是紀迎春和那男知青汪明華?」

紀迎夏順著紀曉月得手看去,不是紀迎春是誰。

紀曉月又搗搗紀迎夏的胳膊,激動的到︰「快看快看,他們拉手了!嘖嘖,這紀迎春可真有一套,才幾天功夫啊,就把我們村知青點最好看的男的勾搭到手了。」

紀迎夏遠遠看著那據說知青點最好看的男人,高高瘦瘦的,穿著個白襯衫,藍褲子。倒是斯斯文文的,人品怎麼樣,還有待觀察。不過紀迎夏一向不喜歡這種類型的人,她家前世是武將,像那種滿嘴之乎者也的文人文官,她向來避之不及。

待到兩人走進了,紀迎春和汪明華還在那手拉著手小聲的說著什麼,只見紀迎春臉紅紅的,嬌羞不已的樣子,紀迎夏側目,沒想到在家母老虎似得紀迎春,在戀慕的人面前,是這個樣子。

「紀迎春,逮到你了!」紀曉月大聲調笑道。

紀迎春和汪明華像受驚的兔子,手立馬分開了。待到看到來人是誰後。紀迎春怒聲道︰「紀曉月神經病啊,這麼大聲做什麼?」說完還不好意思的看了眼汪明華。

「你們在這做壞事被我逮到,還敢狡辯?」紀曉月卻不怕她,「哼哼,紀迎春你可是有未婚夫的,竟然還和別人這樣?」

紀迎春急急的看了眼汪明華,見對方像受了極大的屈辱似得看著她,她趕緊說道︰「明華,你別听她胡說,我哪有什麼未婚夫啊,那分明是紀迎夏的未婚夫,你要相信我!」

汪明華滿眼情意的看著紀迎春說道︰「迎春,看來我們還是分開吧,我不想做個搶別人未婚妻的人!這太卑劣了!雖然,我們兩情相悅,但」

「明華,你不要說了,我們一定會在一起的。」紀迎春打斷汪明華的話,她是一定要嫁給汪明華的,即使她未婚夫腿沒瘸,現在她也不願意了,她以前太膚淺了,以為嫁個軍人,就算好的,但自她嘗到了戀愛的滋味,才知道那種甜蜜的感覺,是任何東西都買不到的,兩情相悅果然美好,凡是阻礙她感情的人,都是不可原諒的,她看著紀迎夏威脅道︰「紀迎夏,你快說,那到底是誰的未婚夫?你說呀?」

紀迎夏冷冷的看了眼紀迎春,沒理會她,拉著紀曉月就走了。紀迎春愚蠢不代表她也愚蠢,那個汪明華眼神飄忽不定,滿臉的算計,就紀迎春那蠢貨以為別人是真的喜歡她呢,哼,既然你想嫁給那男人,她又怎麼會不成全呢?至于後果你能不能承受的了,就不是她能管得了。

「紀迎夏紀迎夏,你站住,我命令你站住,听到沒有!」

紀迎夏沒回頭,也沒站住。拉著紀曉月快步往家走去。

「紀迎春可真夠自私的,竟然說那是你的未婚夫!」紀曉月打抱不平的說道。

紀迎夏笑笑,從小就被嬌慣著長大,什麼都要搶,什麼都要爭,而且大伯母還向著她,原主也忍著她,這種情況養成自私自利的性子,很正常。

紀迎夏和紀曉月分開,回到家里,眼楮就紅紅的。

紀女乃女乃看到了,一驚,忙問道︰「夏夏,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紀迎夏搖搖頭,緊抿著嘴。

紀女乃女乃著急了,走過來,拉著紀迎夏的胳膊,著急的問道︰「你這孩子,你倒是說話啊,你想急死我啊?」

紀迎夏還是搖搖頭,大顆大顆的淚珠往下掉。

紀女乃女乃急得不行,拽著紀迎夏的胳膊就往屋里去,帶著她坐到床上,哄著道︰「夏啊,跟女乃女乃說說,到底怎麼了?」她想,是不是村子里的男孩子欺負了她,或者是不行,不能亂想!

紀迎夏抬起頭,眼珠含淚,她哭著道︰「女乃,我想我爸我媽了!」

紀女乃女乃的手一頓,眼楮也慢慢紅了,「夏啊,乖,女乃女乃在,女乃女乃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哼,我王玉玲雖然老了,但收拾一些人,還是可以的。」

紀迎夏嗚嗚的哭起來,道︰「女乃,如果我是大伯的女兒就好了,這樣大伯母是不是就會喜歡我了?」

「就算你不是你大伯的女兒,他也不敢不喜歡你,如果他敢不喜歡你,女乃不會饒了他!」紀女乃女乃強勢的說道,「是不是你大伯母又說了什麼了?」

大伯對她是不錯,但絕對不算多好,起碼跟他自己的兒女是沒法比的,當然這也是人之常情,紀迎夏理解。即使紀女乃女乃和紀爺爺還在,紀大伯也不能說絕對無私的對她,從她這麼多年的穿著就能看出,雖然在這里小的撿大的衣服穿很正常,但也不能從來不做件衣服吧,原主這麼多年就沒做過一件衣服,哪怕里面貼身穿的,還是她女乃用穿舊了的衣服改的。

紀女乃女乃和紀爺爺可能覺得讓紀大伯養原主有點理虧,所以原主沒做衣服,他們也沒說什麼,只要能吃飽穿暖,衣服破點舊點有什麼,不都是這樣過來的,別人能過,迎夏也能過。起碼還讓原主讀書了,他們村里就很多人上不起學的。

當然這一切都是紀爺爺紀女乃女乃不知道原主爸媽有一大筆撫恤金和存款的情況下,通過紀迎夏分析,他們可能真不知道有這筆錢的存在。

但原主爸媽去世時,原主已經十二歲了,十二歲已經半大孩子了,什麼不知道啊!所以她清楚的知道她家還是很有錢的,她爸媽經常不在家,她跟著外公生活,她媽就把她的存折給她看過。所以恢復了記憶的迎夏知道,紀大伯通過她爸媽的死,得到了一筆撫恤金,這錢還不少。

至于他們家以前的存款到底在沒在紀大伯那里,原主就不知道了。因為當時情況太混亂了,紀迎夏外公是大學教授,她爸媽去世時,還沒來得及給辦喪事,就被下放到了農村。所以她才會被紀大伯帶回來,不然她就會跟著外公下放,雖然都是農村,但至少跟著紀大伯安全些,畢竟這邊爺爺女乃女乃還在呢。

這麼多年了,紀迎夏也不知道她外公還活著沒?通過記憶,紀迎夏知道,她外公真是把她當心尖子疼,這麼多年他一個老人在農場不知道怎麼樣了?她現在也不能去看看他!

「女乃,大伯疼我我知道,可」紀迎夏欲言又止的道。

紀女乃女乃扶了扶紀迎夏的頭發,說道︰「夏夏,你跟女乃說,是不是你大伯母說了什麼?」

「女乃,大伯母並沒說什麼,只是現在村子里都知道大伯母要我替大姐嫁人的事情了!」紀迎夏低著頭說道。

紀女乃女乃聞言,很是驚訝,很是氣憤︰「這怎麼可能啊,誰說的啊?」

「女乃,你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村子里都知道了!」紀迎夏說道,「我剛回來的時候,在村頭,還看到大姐了呢!」

「你大姐又做了什麼?」紀女乃女乃沒好氣的說道。

「大姐和那汪明華在一起在一起」紀迎夏臉紅紅的,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

「在一起做什麼?」紀女乃女乃怒聲道,「這不要臉的丫頭,她的婚事還沒解決呢,就等不急了!」

「女乃,你別生氣!」紀迎夏扶了扶紀女乃女乃的背,「大姐她可能不是故意的,一定是那個男的引誘她的,一定是!」

「哼,你別替她解釋了,她什麼人,女乃比你清楚!」紀女乃女乃氣哼哼的說道,「你以為那知青真的有那麼好啊?一個個眼晴掛在天上,心眼多的數不清,她一個鄉下丫頭,她能斗得過人家啊?被人賣了還要幫人說錢呢!」

紀迎夏暗自好笑,這老太太看得還挺清楚,但看得再清楚,架不住人家有個攀高的媽啊,自以為是為了自家閨女好,實則連人家庭狀況都沒弄清楚,就上趕著去了。到時候吃虧的還不知道是誰呢?

紀迎夏有時候就覺得奇怪了,不管什麼時候婚姻都是大事情,她相信即使在農村,兩方要結親了,也要打听清楚對方家庭狀況,人品長相什麼的,怎麼到了大伯母這里,她就不想想呢,對方一個外地人,來這下鄉的,什麼都是別人一張嘴,人家說自己怎麼怎麼樣,就怎麼怎麼樣,她又沒去親眼看過,就怎麼知道,人家家庭條件好的,即使是城里人,也有窮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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