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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煜起床的時候就發現有些不對勁。

睡眼朦朧的走到訓練室門口,他發現喻星緯臉上帶著罕見的擔憂之情彎著身子在尋找著什麼。

「喻哥,你在干啥?」他揉了揉雞窩似的頭發,打了個哈欠。

「你有沒有看見糊糊?」喻星緯微皺著眉頭直起身看他。

「我這才剛睡醒呢,」童煜又打了個哈欠,「小家伙是不是又跑到別的樓層玩兒去了,要我說你天天跟個老媽子似的干啥啊,讓它自個兒玩去,餓了累了自然就會回來找你了。」

「不會是跑出基地了吧?」喻星緯走到窗邊,看著陰沉沉的天。

「可別下,我等會還要出門。」

「轟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這種事兒總是避免不了的。楊慕夏剛抬頭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豆大的雨滴就開始打落在她的臉上,冰冰涼涼還有點打擊感。

「我去!」

她抱著兩個快遞,手忙腳亂的撐開傘,听著越來越密的雨聲不耐煩的嘖嘖兩聲,早知道剛才就不答應幫顧詠歌那家伙拿快遞了。

「慕夏,你要去哪兒?」

就在剛才她準備出門拿石新雨給她寄的新書時,就被顧詠歌發現她要出門的意圖。

「那順路幫我拿一下快遞好不好呀?」對方眨巴眨巴眼楮,真摯的眼神讓她沒有猶豫就答應了。

所以就造成了現在這樣的局面!說好的小包裹,居然有半個榴蓮那麼大,而且沉甸甸的,包得嚴嚴實實,也不知道里面裝了什麼東西。

雨越下越大,她小心翼翼的把兩個快遞捧在胸前往基地走去。如果單單只是下雨倒是還好,然而還刮風,她的裙子已經被橫著掃過來的雨打濕了一半了,沾著水貼在她的大腿上,又濕又冷,怪難受的。

這種天氣,路上除了她好像一個人都沒有了。

就在快要走到基地門口的時候,楊慕夏發現瀝青路中間有一坨凸起的東西,開始的時候她以為只是誰丟掉的垃圾,沒想到剛靠近,那坨東西居然動了,朝著她抬起頭。

一只渾身濕漉漉的小貓。

雖然沒有養貓,但是她知道這麼小小的一只貓要是被淋濕了很可能就會得一場大病,連忙走過去把傘撐在它頭頂。

蹲下去的時候,她看見被雨打得瑟瑟發抖的小貓抬起頭,睜著圓滾滾的眼楮對她叫著,就像認識她一樣。

誰家的貓咪啊,這麼小就放任它到處跑。楊慕夏左右看看四下無人,要是不管它,這種大雨下完,小貓可能要得病死掉。

打定主意,她把小貓從地上撈起來,放在自己手上的箱子上,也不管對方是不是听得懂自己的話︰「你乖乖待著別動,我帶你回去。」

大概是被這雷雨嚇壞了,貓兒果然縮在箱子上一動不動。楊慕夏站起來,把傘往前面挪,盡量擋住雨水,雖然小貓已經被淋濕了,但還是想為它擋掉風雨。就是這麼想的,等她回到基地門口的時候,全身幾乎都濕透了。

守在門口等的顧詠歌嚇了一大跳,又見她的箱子上有一只被雨水淋得發蔫的小灰貓,一邊接過她手上的東西一邊問︰「你不是撐著傘嗎,怎麼跟沒撐傘似的?這小家伙又哪里來的?」

「你也不看看外面那雨,跟潑水節那樣,有沒有撐傘還不是一樣,」楊慕夏收了傘,站在基地的大堂里被空調一吹,濕透了的衣服貼著身體冷冰冰的讓她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剛剛回來路上在外面遇到的,這麼小的貓被雨淋成這個樣子,不管的話不行吧。」

「不趕緊弄干可能會有肺炎還會死啊,」家里養了貓的顧詠歌抱起小灰球,左右看了看,又扭頭看向楊慕夏,「你也是,快去洗個澡,頭發都滴水呢,被空調這麼吹不怕感冒啊?」

「你弄一下弄一下,我沒養過貓,」楊慕夏草草擦了一把臉上滑下的水,「我感覺這貓有點像黑鋒的那只,但是喻星緯這麼寶貝他的貓,怎麼可能讓貓咪自己跑出來。」

「你先別管貓不貓的了,趕緊去換一身干衣服,」顧詠歌伸手輕輕推了她一下,「這衣服都濕噠噠的,要是你感冒了楊隊肯定要關我半個月小黑屋。」

「那你幫我問一下你哥,他們有沒有丟了貓。」

「知道了你快去!」

基地里的空調很足,渾身濕透的楊慕夏被吹得哆哆嗦嗦,她能感受到頭發上的水珠滑落到腰間,那種冰涼的觸感,讓她的雞皮疙瘩又起了一層。

剛拐了個彎,差點撞上一個人。

「你這是怎麼了?」葉澤秋看見她一臉狼狽的樣子,震驚的問道。

楊慕夏無奈的捋了一把頭發︰「剛剛出去拿快遞,剛好下大雨了,跟倒水似的。」

「沒摔著吧?」葉澤秋左右打量了一下她。

「我又沒跑起來,怎麼可能會摔,先不和你說,好冷。」楊慕夏急著把緊貼在身上的濕衣服月兌掉,她搓了搓手臂,推開對方的手擦肩而過。

自從那天之後,葉澤秋就沒有再提過那件事,就好像那天晚上停電之後發生的事根本不存在,只是楊慕夏的一個荒誕的夢境,唯有每次和對方眼神接觸的時候,她在那種非一般熾熱的目光里才能感受到原來這是真的發生過的事。

但也就到此而已,她知道自己不應該再分心到這些事情上,特別是和隊友談戀愛什麼的,不靠譜的事兒。

溫度偏高的熱水打在肌膚上,讓被冰冷濕衣服困擾了很久的她發出舒服的嘆息。站在浴室里,她盯著瓷磚上的圖案想到剛才的貓咪,越想越像之前在黑鋒基地里看見的那只喜歡黏她的糊糊,但是糊糊怎麼會跑到這里來?喻星緯不管他的貓的嗎?

等到洗漱完,吹好頭發走到訓練室的時候,顧詠歌已經把小貓打理好了,剛看一眼那張委屈巴巴的臉,楊慕夏就認定這絕對就是喻星緯的貓,童煜還說什麼喻星緯把糊糊當成自己的心肝寶貝,怎麼就讓它自己溜出來了呢?

她坐在沙發上,小灰球本來坐在臥在沙發上任由顧詠歌梳毛,一看見她,馬上眼楮一亮,跳下沙發邁著小短腿蹭到她的腳邊,喵嗚喵嗚的叫著,聲聲分明是撒嬌。

「 ,我又幫它洗澡又吹毛的,看見你之後居然頭也不回的跑了,好氣啊!難道我只是個備胎?」顧詠歌捏著梳子嘟起了嘴。

「這大概就是命吧,」從外面走來的魏樂天也湊過來,手里吸一杯果汁,「你看看人家慕夏,去拿個快遞都能撿到貓,這就叫做緣分天注定,她跟這貓有緣。」

「你天天的跟我抬杠是想咋的,有本事真人PK?」顧詠歌瞥了他一眼。

「哦豁,我好害怕哦。」

楊慕夏模著爬到她腿上的貓,又細細看了一陣,更加肯定就是喻星緯的糊糊︰「打電話給你哥了嗎?」

「問了,他們是真的丟了貓,喻星緯差點就出門找了,我跟他說等雨停了再來把貓帶回去,反正在我們這里也好吃好住的。」

糊糊窩在楊慕夏的大腿上,回過頭來開始舌忝自己的毛。看著貓兒專注的樣子,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連忙問︰「你剛剛給它洗澡用的什麼沐浴露?不會是你自己的那些吧?」

「放心好了,我自己有養貓,還不知道貓不能用人的沐浴露嗎?剛剛我讓你幫忙拿回來的快遞就是我上網買的,顧詠煦那家伙懶得要死,說什麼喻星緯沒有養貓的經驗,列了個清單給我讓我照著買這些東西,剛好派上用場。」

听了她的話,楊慕夏才算放下心來,低頭看著糊糊舌忝了一陣毛後,又抬起頭對著她喵嗚喵嗚的叫了起來。

「這是怎麼了,它一直叫?」沒有養過貓的楊慕夏有些不知所措,問那邊正在和魏樂天打打鬧鬧的顧詠歌。

「噢,餓了吧,這飯點都過了,我估計它也沒吃午飯,你拿那個快遞包里的那個女乃瓶給它弄點女乃粉算了我來示範一下,下次你自己就會了。」顧詠歌回頭看了一眼有些迷茫的楊慕夏,嘖嘖兩聲就走到那個大張著口的快遞箱前翻找起來。

「說得好像糊糊是我養的那樣,」楊慕夏嘀咕,「要不是它主人這麼不靠譜,這時候它應該吃飽了在黑鋒基地里玩兒吧。」

「就是因為主人不靠譜我才教你怎麼養啊,你看它這麼黏你,萬一有一天給你養了,你又不會。」

顧詠歌嘴上說著,手里的動作很是嫻熟的沖好了女乃粉,把女乃瓶塞到她手上︰「喏,我知道上回喻星緯教過你喂女乃的,給它喝吧。」

「我又不開寵物店,哪天糊糊都不會給我養,」楊慕夏噗嗤笑了,「要我自己養一只貓的話,可能要等到退役了。」

「我覺得喻星緯挺符合我年少時候的男神標準的,要是早點認識他,說不定現在我也是他的迷妹,」顧詠歌蹲在她身旁模著糊糊,臉上浮現出奇異的笑,「唉,可惜本少女現在芳心暗許Greed大神,已經容不下另一個男人了。」

「萬一Greed是個齙牙你還是喜歡咯?」魏樂天咬著吸管不咸不淡的憋了一句。

「你閉嘴,Greed才不是齙牙。」

「哇,你看過?知道他的口罩下面是怎樣的?」

「那你又看過?又知道人家是怎樣的?」

楊慕夏對這兩個人的斗嘴已經見怪不怪,她好笑的搖搖頭,就看見身前有一只手拿著個杯子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趁熱喝了,不要感冒。」葉澤秋看了看她腿上的貓,最後選擇坐在另一張沙發上。

「這是什麼?」

「姜茶,最適合你這種下暴雨還在外面撿貓的人喝。」

葉澤秋雙眼灼灼看著她的樣子讓楊慕夏覺得自己要是不喝掉這杯姜茶就是罪大惡極,她拿起杯子,吹了吹還在冒著的白氣,一小口一小口喝下帶著姜辣的甜水。

糊糊在她的腿上似乎不太滿意她專心喝茶不顧自己的樣子,翻了個身就往她身上蹭,喵嗚喵嗚的叫著,兩只肉肉的小爪子毫不客氣的撘在她的胸前。

「真是物似主人形,一樣這麼惹人討厭,」葉澤秋一直盯著糊糊,發現它的舉動後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喻星緯是不要它了嗎?貪新厭舊的速度還真是和他換女人一樣。」

「好像是糊糊不小心自己跑出來了,剛好被我遇到,」楊慕夏用閑暇的手輕輕按下不安分的短毛貓,她看見葉澤秋的臉色更差了,「那些謠言就不要說了吧。」

最後一句話像是踩到了貓尾巴,葉澤秋的聲線猛的拉高了,他冷笑了一聲︰「那你又了解他多少?就這麼幫他講話。」

「我不了解他,我只是覺得有些沒有實質性的事情,不要說出來,這是為了你好。」

楊慕夏被他帶著火的語氣弄得有些煩躁,雖然她也听說過喻星緯的風言風語,但是都無憑無據,如果隨便就把那些罪名安對方頭上,那和那些隨便造謠她男朋友還有轉會的人有什麼區別?進入了電競圈,越是出名的選手越會受到大眾的矚目,一言一行很可能都會被人當作把柄。

雖然葉澤秋的要求她沒辦法答應,但是作為隊友,她希望對方能成為電競圈的一個頂尖選手,所以並不希望他可能會受到不謹言慎行帶來的壞處,但是葉澤秋似乎從來不在乎。

听見她的話,葉澤秋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盯著她看。糊糊很敏感,感受到葉澤秋的不友好氣場後,喉嚨里對他發出不友好的咕噥,連身體都快要弓起來了。楊慕夏連忙伸手去撫慰糊糊,示意它放松點。

「我果然還是很討厭貓,而這一只特別讓人討厭,」葉澤秋滿不在乎的瞥了一眼糊糊,然後彎下腰湊到楊慕夏耳邊低聲說,「如果你是真的希望對我好,就應該明白我想要的是什麼。」

說完之後他把手插進褲兜就往外走去。

天知道葉澤秋為什麼看見這貓會這麼大火氣,就算這是喻星緯的貓,可它也就只是只貓而已啊。楊慕夏胸口憋著一口氣,縮在沙發里垂下著眼眸給糊糊順毛。

「你倆咋啦?」

顧詠歌雖然站在遠一點的地方和魏樂天打鬧,但是剛才的那一幕都被她看見了,雖然不明白前因後果,但是從氣沖沖離開的葉澤秋臉上可以知道他倆肯定是發生了些不愉快,思考了一下並不能明白的顧詠歌決定還是直接問本人比較清楚。

「沒什麼,他不喜歡貓啊。」楊慕夏撇了撇嘴。

「可是」

顧詠歌還想再問,為什麼提到喻星緯的時候葉澤秋的表情這麼難看呢,為什麼葉澤秋剛剛要湊在楊慕夏耳邊說話呢,為什麼她還有好多為什麼想問,然而身旁的魏樂天一把拉過她的手臂。

「休息完了沒有,趕緊來打兩把,我今天要上段呢。」

楊慕夏看著兩人拉拉扯扯回到訓練室里,無聲的嘆了口氣。

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震了,她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這種不認識的號碼她總是歸為騷擾電話一類,想了想還是放回原處,繼續和糊糊玩。

但是那頭的人倒是很執著,在響完一回之後,隔了兩秒,又重新打來,似乎一直要等到她接為止。

是真的找自己?楊慕夏伸手拿過手機,按下接听鍵。

「喂?」

「糊糊在你那兒嗎?」

那頭很有辨識度的聲音讓楊慕夏微微一頓︰「嗯,你怎麼有我的號碼?」

听起來這個問題好像有點傻。

「顧詠煦給的,我想要你的電話號碼有什麼難的,」那頭的男人笑了笑,似乎還夾雜著衣服的摩挲聲音,「等會停雨了我過去接它。」

「嗯。」想起剛剛葉澤秋說的話,楊慕夏還是有些悶悶的,不太想說話。

「怎麼了?」

「要沒什麼事的話我先掛了,糊糊又抓我手機。」

她說的這話倒是真的,糊糊這個小家伙確實很可愛,但是佔有欲實在是非一般的強,不管是楊慕夏在喝水還是玩手機,只要注意力不在它身上,它就會不安分的動來動去,勢要吸引全部眼球才罷休。

「你怎麼這麼霸道吶,」楊慕夏放下手機,揉了揉糊糊的頭,「我不是你的主人,撒嬌要對正確的人撒才有用。」

也不知道貓咪有沒有听懂,只是睜著圓咕咕的眼楮盯著她,然後又伸出小舌頭去舌忝她的手腕,兩只爪子摟著,像是怕她會走開一般

果然是沒有听明白。

喻星緯以前沒有養過寵物,糊糊也只是心血來潮的產物,不知道自己的哪根神經被觸動了,但是在經過一段時間後,他發現,養一只小貓也是不錯的。比如說在一天訓練得疲憊之後,還能看到個小毛球在地上打滾賣蠢,心情馬上變得不一樣了。比如說這小貓咪還能讓隊里的那群猴子培養點健康的愛好,擼貓什麼的。

不過他私心里大概是覺得,糊糊和那個人像,所以會更願意養著它。

他沒有外界說得這麼不堪,什麼女朋友一個接一個的換,只走腎不走心,劈腿成癮,通通都不是。

捫心自問,他在談戀愛的時候,也是全心全意投入的,但是因為他的職業特殊性,很多時候女朋友都會抱怨他太過少的陪伴,鬧多了兩人都累,最後不可協調,只能分手。有時候他想,為什麼對方就不能理解一下自己。

總是在最開始的時候是被他身上的職業光環所吸引,到最後卻也因為他職業的另一面而離開,結果卻是他被人說花心和不專情。有時候想想,找個女朋友還不如找只貓來得舒心。

記得前一任女朋友和他分手的時候,他在听了對方長長的質疑之後,只問了一句話︰「那如果我為了陪你變菜了,黑鋒把我按在替補席上,你還是一樣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女孩子當時難以置信的表情他還記得一清二楚,說的無非是你是大神怎麼可能變菜,說這種話只是不想陪她的借口而已。

「那分手吧。」

他一點都不想嗦,毫不猶豫的丟下這句話。

這些女人,難道覺得他的成績是大風刮來的?難道天才就一點訓練都不需要?生下來就會操作鼠標和鍵盤?

圈外人只看到站在頂端的電競選手的風光一面,但是有考慮過他們的成績是怎麼來的嗎?即使是他,是楊逸,或者是Greed,都不可能是光靠天賦就走到現在這一步的,到底付出了多少,只有他們知道。

輕飄飄的一句不陪伴,算什麼啊?

「如果你真的這麼寂寞需要24小時都有人陪的話,我建議你養一條金毛。」他在臨走的時候說。

這麼說的後果自然是他又被人扣多一頂喜新厭舊的帽子了。

所以他決定以後不再輕易找女朋友。

是游戲不好玩還是隊伍成績不夠好?為什麼非要找多一個人擠進自己的生活里,還攪得一塌糊涂。

電子競技沒有愛情,這句話到底是誰說的,真他媽精闢。

喻星緯在失戀後和隊友們出去喝酒,惡狠狠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隊友們只能瑟瑟發抖的點頭稱是,就連有女朋友的童煜也在那時候默默閉嘴不吭聲,雖然在他們看來喻星緯一點都不像是會為分手而煩惱的人。

但是後來他感覺自己被打臉了,是在遇到那個人之後。

要是和同是職業選手的人來談戀愛應該很不錯,特別是那個人的話。

走在雨後的路上,喻星緯想起失而復得的糊糊,心情又變得好起來。他不是一個迷信的人,但是對于糊糊和楊慕夏之間似乎有種難以言表的關聯,他是深信不疑的。

銀鷹的內部裝修的風格有點像,喻星緯疑心是不是兩個基地剛好請了同一個設計師。

他看見糊糊和楊慕夏玩得正歡,後者曲著雙膝在沙發上穿著白色短袖天藍色短褲很是清爽,但是短褲的下擺很闊,軟軟的順著豎起的大腿塌下來,露出更里面的肌膚。瓷白的大腿深處似乎有顆小小的痣。

那樣白的肌膚一看平時就不會暴露在空氣中,喻星緯的眼神掃了掃,只覺喉間有些干燥。

「你在哪里找到它的?」喻星緯坐在她身旁上問。

楊慕夏抬眼看了看他,不露痕跡的把腿放下,規規矩矩的坐好︰「在外面拿快遞的時候偶然看見的,都被雨淋濕了,你不知道小貓不能淋雨嗎?會生病的。」

「我大意了,不是有心放它出去的,」喻星緯的反應讓楊慕夏微微一愣,他臉上的愧疚不是能裝出來的,「起床之後發現找不到,都快急死了。」

看著對方把糊糊從自己的腿上拿起,楊慕夏想了想又說︰「剛剛詠歌給它洗了澡,然後它也吃飽了,應該沒什麼問題。」

兩人又聊了一會,喻星緯就要起身回去,他站起來之後表情有些古怪的模了模自己的褲兜。

「怎麼了?」

「我的手機你剛剛有看見嗎?」喻星緯四下張望,「今天怎麼丟這麼多東西。」

二人在沙發上尋了個遍,都沒有找到。

「你沒開靜音吧,我打個電話過去不就知道手機在哪了嗎?」

這麼簡單的解決辦法怎麼剛剛就沒有想到,楊慕夏說話間已經拿起自己的手機,順著喻星緯說的幾個數字打了過去。

音樂聲在沙發底傳來的,楊慕夏心里驚奇︰「你的手機怎麼跑到下面去了。」邊說著邊俯身,往沙發底模了模就掏了出來。

「大概是剛剛什麼時候掉了吧,」喻星緯笑得若無其事,臨走的時候握著糊糊的爪子對她揮了揮,「說拜拜哦糊糊。」

楊慕夏盯著他又笑成了狐狸一般的眼楮,總感覺哪里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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