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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煙然年紀小,可是卻生得膚白,說是膚如凝脂也不為過,也正是因此,身上的痕跡十分的明顯。

嚴蕊擠了帕子正準備為女兒擦身子,結果揭開上衣竟然看見她的腰側有一大團淤青,她先是一驚,下意識地看了看其他地方,結果看到了好幾處。

青青紫紫的,因為她的肌膚白,所以十分的明顯,看上去可怕極了。

只一瞬間,嚴蕊便淚如雨下,這麼重的痕跡得多痛啊,她、她竟然一直沒有發現!

眼楮一下子變得朦朧了,她根本下不了手,嘴里控制不住發出啜泣聲,她根本不配當一個母親,女兒還那麼小,就受了這麼多苦,都是她的錯!

一旁的女大夫听到動靜,連忙將手中的毛筆放下快步走到床邊,還沒來得及說話,便听嚴蕊便帶著哭腔說道︰「大夫,身、身上」

大夫連忙看了看,即便早已見慣人受傷的場面,可是大夫還是吃了一驚,她沒有想到小姑娘身上竟然有傷,接過嚴蕊手中的帕子,「我來吧。」

嚴蕊在一旁看著,心中自責不已,淚一直沒有停,見到女兒的那一刻,她一點也沒有露出痛苦的表情,除了臉上有些紅腫,未曾想身上竟更嚴重,然而她都沒哭,她這些年到底是怎麼長大的啊!

雖然恨陸鶴鳴薄情,可是嚴蕊從來沒有想過他會虧待兩人的女兒,然而此時此刻,她的心有些動搖了,嚴家是不是自視甚高了?以為他會顧忌,實則他根本不將嚴家放在眼里,女兒這次出事也蹊蹺得很。

嚴蕊抹了抹臉上的淚水,臉上的表情有些冷漠。

而此時的姜禪,已經將院子里的人全部都抓了起來,井下的人也被救了出來,注意到一旁的酒缸,他挑了挑眉,踢了身旁的男人一腳,啞著嗓子問道︰「那是用來干什麼的?」

被踢的男人臉色變了變,閉著嘴不肯說。

姜禪用的力可不小,沒有想到男人竟然還忍得住,他也沒再問,走到酒缸前打量了幾下,突然他腦中靈光一閃,于是對著一旁一個體型比較小的巡城衛說道︰「你進去試試。」

巡城衛指了指自己︰「我?」

姜禪點了點頭。

巡城衛沒想到他說的是真的,當即一臉哭笑不得地往酒缸里爬進去,不過到底是個男人,即便他的體型較小,骨架子卻在,要想窩進去還是有些困難的,結果好不容易蹲下去了,那小世子又讓自己出去。

姜禪可不知道巡城衛心中的心情有多麼的復雜,不出意外的話,那酒缸便是用來運人的,到時混在一些裝著酒的酒缸里,指不定還真能讓這些人混出去。

直到這個時候,姜禪才忍不住有些後怕,若不是他未來的干妹妹想辦法逃了出去,指不定

姜禪沒有繼續往下想,此時院子里的人全部都被聚在一起,見狀他當即出聲說道︰「全部送去衙門。」

听到這話,桃姐頓時發出一聲尖叫,隨後便開始耍賴皮,只見她直接往地上睡了下去︰「我們雖然是私人牙行,可是都是知道規矩的,這些姑娘都是我們花錢買來的,你們憑什麼抓我們!」她吼出這話的時候,將一旁的幾個姑娘瞪了兩眼,頓時有幾人瑟縮了一下。

巡城衛猶豫了一瞬,自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當即準備將她拉走。

然而桃姐卻是注意到了他的那一瞬猶豫,當即開始變本加厲地鬧騰起來。

姜禪平常接觸的都是些世家貴人,哪里見到過這般撒潑的人,不由有些看愣了。

桃姐南來北往自然也是有見識的人,自然知道主事的人是他,當即準備想往他的方向不對,姜禪見勢不對,當即往後退了幾步︰「你干什麼!」

桃姐當即又將之前的話又重復了一遍,「我們和她們可都是簽了契的,你這樣抓我們是不對的啊!」

姜禪皺了皺眉,哪里會听她胡說,然而陸煙然的事情卻不好公開,畢竟這事對姑娘家不好,所以在這附近找了這麼久也只說了在找人,並未透露具體在找誰。

就在這時,被救出來的一個姑娘突然跪在了地上,只听她哭著說道︰「我根本就不是自願的,我是被我叔叔趁我娘親出門的時候悄悄賣給她的,我娘根本就不知道!」

桃姐沒有想到她竟然敢這個時候竟然出ど蛾子,嘴里當即忍不住一頓臭罵。

姜禪實在是忍不住下去了,「將她給我綁起來,嘴巴給我堵上!」

有了人一個人開頭,當即又有一個跪下。

沒想到一說下來,除了兩個是真的從人家父母手里買下的,其他都是坑蒙拐騙來的!

這些姑娘各個都是長相不錯的人,不難想象會被賣到什麼地方去,當即有巡城衛忍不住發火,將院子里的人收拾了一頓。

姜禪之所以還來這里自然是有目的的,他想問出之前是誰將人將陸煙然送到這里來的。

此時桃姐已經被綁得嚴嚴實實,姜禪也不怕她撒潑了,走到她面前蹲下,「我問你個人。」

桃姐嘴里被塞了東西當即發出幾聲嗚嗚的聲音,姜禪會意將她的嘴里的東西給取下,然而姜禪還沒開口,桃姐便是發出了一陣有些瘋狂的笑,「反正我今天也逃不了了,不管你問誰我都不會告訴你!」

姜禪臉色一沉,當即又將東西塞回了她的嘴里,對著一旁的巡城衛說道︰「這人一點也不知悔改,讓夏大人一定要嚴懲!」隨後又在巡城衛的耳邊說了兩句,無非是讓府衙里的人想辦法將她嘴里的話逼出來。

隨後一行人便都被帶走了。而被救的姑娘也讓巡城衛送去了府衙,讓官差通知其家人來接她們,而其中兩個被賣的人,則轉給官牙,雖然也是當下人,可是也算是好的了。

這一世,陸煙然的命運在這里發生了轉折,而有些人也因為她的原因發生了轉變,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那些人離開之後,姜禪也離開了,這里的巡城衛雖然看上去已經撤離,可是暗地里卻還是有人注意著,因為他知道,那個擄走陸煙然的歹人不知道還在哪個地方藏著。

當然,謹慎起見,姜禪又騎著他的小馬駒往四個城門走了一圈,讓城門的守城衛一定要注意。

他還是覺得有些不放心,因為那日他並未看清那人的相貌,只看到了他大概的身形,所以能不能抓住那人,還真的有些懸。

然而他答應了陸煙然一定要將那人抓住,所以姜禪此時有些心煩,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回府上匯報消息,他娘還挺擔心他未來的干女兒的。

天上飄過烏雲,將艷陽遮住,地面上的人趁機喘了口氣。

文國公府的二公子嚴苛,如今二十有六,相比嚴謹的斯文,他生得身強體壯,性格也有些暴躁。他在兵部任職,然而前些日子外派到下面去辦差了,今日才趕回來,沒有想到才剛剛回到府上,便得知外甥女在府上的消息。

而當今陛下排行第三的端和公主乃是文國公府的二媳婦,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也帶著獨子趕到了文國公府。

最小的嚴荔嫁給了文國公夫人的佷子,也是她的表哥,如今並未在晉康,所以除了這一家,文公國公府一家也算是齊聚了。

大夫開了藥之後便離開了,嚴蕊一直守在女兒的床邊,直到有人通報家里的人全部回來了,她才往外走去。

嚴蕊的院子雖然不小,可是嚴家兩輩人也不少了,再加上怕吵著人,一行人便去了主院,她自然也去了。

嚴國公此時也回到了府中,看到女兒微紅著眼眶,當即出聲說道︰「如今然然在府中,你也該高興些了。」

嚴蕊露出一個淺笑,心中其實悲傷不已,然而人多,此時也不適合說事,當即將想說的話咽了回去。

一家人坐在一起無非是想著怎樣慶祝一下,各個都高興不已,若是女兒身上沒有受傷,嚴蕊也會參與其中,然而想到女兒身上的那些淤青,她便有些難受。

嚴蕊︰「這次發生這樣的事情,然然怕是受驚了,讓她好好休息幾日吧。」

薛氏想了想也是︰「說得也是。」

因為陸煙然還睡著,眾人守了一會便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二房的人則回了自己的公主府。

待人少了,薛氏連忙將女兒喚到了身旁,知女莫若母,她怎麼會看不出來女兒此時並不開心。

嚴蕊自然不會瞞著自己的母親,當即將事情說了出來,話落,母女倆皆不由紅了眼眶。

轉眼便過了兩個時辰,此時在嚴蕊屋內的陸煙然听著耳邊的聲音忍不住睜開了眼楮,睜眼便見一個陌生丫鬟正在房間里走動,她連忙坐起身。

丫鬟一見她坐起身,連忙說道︰「小小姐,是不是奴婢將你吵醒了?你再歇會吧。」

陸煙然這才想起自己跟著她娘來了文國公府,雖然還有些難受,可是比起之前已經好受了許多,看見一旁的書桌,她猛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連忙下了床。

丫鬟見狀頓時臉色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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