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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戰打下去魔修損失慘重不說,謝飛在眾派之間立下了赫赫威信,算得上名揚修仙世界了。

斷利跟在謝飛後面,看著眾人對謝飛無不恭恭敬敬欽佩不已的模樣,心中一叢荊棘已經蔓延到血管里了,刺得他全身都不舒服。謝飛沒有來之前他是師傅最為寵愛的弟子,是大家最為崇拜的大師兄,可是如今……如今自己這地位在眾人眼中比不過謝飛毫毛。

當真是大受打擊。

斷利看著謝飛的背影,掩飾不住流露出來一絲滲人的陰毒。梁忠杰看著斷利那嫉妒得眼楮都快紅了的模樣,面上露出一絲陰險的笑。

是夜,寒風之中浮動著血液的腥甜味道,隱隱的讓人作嘔想吐,可是這味道讓梁忠杰萬分興奮。

他吃過修士的肉、喝過修士的血!

那里頭滿滿的都是精華。

就在今日,他便用魔修的肉煉丹,凝聚了好幾顆增進修為的丹藥。

他只要短短一個月就能夠順利進階金丹期了,而且……如果這場戰斗再打上些時間,他恐怕只要短短半年就能夠達到元嬰期。

到時候就算謝飛修煉得再快,在他面前也不過小丑一般。可是梁忠杰最想的還是吃掉謝飛。他趁黑夜潛入斷利的軍帳,斷利正在運功療傷,在梁忠杰進來的那一瞬間他就已經睜開犀利的眼楮︰「是誰?!」

「我。」

梁忠杰從隱身處出來。

斷利眉頭皺起,他不喜梁忠杰這人。「你來做什麼?」

梁忠杰臉上表情微妙︰「斷師兄,我來,自然是有筆好買賣要與你交易。」

「我和你能有什麼買賣好談?」斷利嗤笑看他,他嫉妒謝飛,卻也看不起這麼一個狗奴。

梁忠杰知他看不起自己,但是沒有計較,這就算要計較也可以將來再計較。何必在這個時候放棄大好機會了?梁忠杰面上恭維,道︰「斷師兄先不要這般果斷的拒絕,不如先听听我的話之後再做決定,這筆買賣成與不成全看斷師兄意願,如何?」

斷利隱隱皺眉看著梁忠杰,只覺這人嘴臉全然不像平日里卑躬屈膝奴顏媚骨,從骨子里眼楮里都透出一種奸詐陰險來。

謝飛有時間就在大帳中坐著修煉,他今日一戰雖然大捷,但是一人對戰這麼多元嬰期修士也著實受了重傷。

胸前白色衣襟早就被血染成姨媽紅了。謝飛聞了聞這血腥味,感慨得很。

想女孩子要是流血了到底還有護墊之類的東西,他這吐血了總不能嘴巴上給蓋一張護墊啊……

再說……

這里也沒有護墊制作兜售來著。

謝飛摩挲幾下自己的衣服,月兌下來,露出那精悍肌肉的腰月復。

公狗腰!

果然名不虛傳!

謝飛拍拍自己的月復肌,嘆息一聲,明日還有硬仗要打,今日還是早點休息。

第二日戰鼓喧天,謝飛一上場,士氣頓時就大盛了。朱尚在陣前囑咐于他︰「二狗子。」

謝飛︰「……」能別喊這三個字麼?

還有!你的手能別放在我的腦袋上嗎?

「二狗子,為師在這里等你勝戰凱旋!」

謝飛︰「……定然不負師尊厚望!」

在這修仙世界有個約定俗成的規矩,一般像這種戰場,什麼等級就對什麼等級,大能和大能之間對戰,而低修為的自然是對敵修為低的。

謝飛頂多就是和元嬰期的人杠上。

譬如昨日那一戰!

就算是再多元嬰期的人和他杠上!可是那也都是元嬰期,沒有一個是元嬰期之上的。

然,謝飛在對敵對方元嬰期修士的時候,越打卻越發不對勁,他發現有元嬰期之上的大能朝他攻擊而來。

大感不妙。

謝飛正覺得這一切定然是有陰謀的,可是下一刻就听到斷利一聲爆喝︰「賊子敢爾!」

謝飛分了神,卻看到斷利朝著他刺來,他一偏身體,斷利手上的劍還是發出入肉的聲響。刺得卻不是謝飛。

謝飛身側一個魔修被斷利正中胸口,大羅神仙也是救不活了。謝飛心中很是微妙。

他知道斷利是個什麼性子。

決然不可能出聲提醒他並且替他刺向魔修。

這一劍刺過來,像極了……像極了要殺他!

謝飛這個想法才剛剛落下,身形爆然退後三尺,可就在這千鈞一發危急萬分的時刻梁忠杰猛然從他後面抽刀,一把小小的匕首,薄如蟬翼削鐵如泥,轟然從背後刺進了謝飛的肚子里。

謝飛只感撕裂之痛,完全措手不及,反身一掌斃向梁忠杰,梁忠杰身形早就爆退同時一掌劈向謝飛,謝飛失去先機被一掌打進了魔修的包圍之中。

這般混亂之際,根本沒有人注意到戰場上發生反叛之事,魔修洶涌而上,謝飛雙拳難敵四手,尤其是腰子還受了傷,鮮血橫流污衣不堪。情勢格外危急。謝飛頓生絕望︰今日難不成是要死在這里?

但是!

就這麼不做反抗?

就這麼任人宰割?

呵!

如果真的這樣,那這還是我謝飛嗎?

謝飛怒起凌霄,長纓甩動如龍騰咆哮。一時間氣勢深深震住了十幾個魔修。此時此刻這些魔修無不生出相似念頭︰殺了他!!!要是任由這人成長起來,將來肯定不弱朱尚!後果不堪設想!

正派有一個朱尚殺得魔修聞風喪膽就已經夠了!

再出來一個朱尚第二!

魔修在修仙界可還能有半點立足之地?

魔修氣勢大漲,紛然不折手段,也不怕被正派之人發現眾多元嬰期之上的大能修士在圍攻一個小小的元嬰期弟子。

梁忠杰同斷利一邊殺幾個魔修,繼而遙遙相望露出陰謀得逞的奸笑。看著謝飛即將要隕落,心中不約而同如釋重負。

朱尚所在的戰場和謝飛隔得很遠,況且就算相近他也因深陷重圍,和魔修之中的大能打得難分難解,□□乏術。驟然在看到謝飛陷入重重包圍的場景,心神一分,魔修趁此大好時機傷了朱尚半條臂膀。

朱尚猛然看到謝飛身陷重圍越戰越傷,心情大肆波動,恍若有刀攪動腸肺。他完全不敢去想自己會失去二狗子,難道真的要自己欺騙自己?初次遇見,便只想寵著了。後來便也果斷寵著了!就是天劫,他也想著度不過還有他擋著了,總是要護著的。

畢竟!

他娘的這是我的狗崽子!

老子這一輩子也就第一次、唯一一次不顧自己顏面養了自己想要養的狗寶寶!

這些魔修!

當真太可惡!太可惡!

朱尚殺氣狂涌,可魔修大能難纏至極,和朱尚同等修為的大乘期修士,魔修之中的副宗主明修遠和朱尚是幾千年的老冤家大仇人了,朱尚因明修遠殺其宗族而走上修仙之路,後來殺盡明修遠族親,埋葬上萬魔修。和明修遠不死不休!

今日明修遠就沒打算放過朱尚。

昨日他收到手下密信,說那二狗子乃是朱尚心頭肉,要是今日派大能圍攻,自有人相助把那二狗子推進去大能的包圍圈。屆時,朱尚分神,自己自然能把握時機取那朱尚性命。

明修遠亦不管是真是假,于他而言,就算是假的,于他也沒什麼損失。

信,是梁忠杰發的。

斷利,只听了梁忠杰前面的計劃。倘若知道這計劃可能會害死朱尚,他自然是要猶豫的。

雖說是梁忠杰刺了謝飛一刀並把他推向了大能的包圍圈,可是若沒有斷利的配合,光憑著梁忠杰那弱雞的修為,謝飛分分鐘能一掌斃了他。

謝飛獨木難支,魔修卻越打越凶。

朱尚殺得雙眼發紅血氣狂涌,披頭散發傷痕累累從魔修包圍圈里沖殺而出,剛及謝飛包圍圈邊沿,雙目眥裂,只見謝飛被五人合擊一掌,直落入萬古山脈大荒流。

那一團血霧彌漫朱尚眼前。

朱尚眼睜睜看著自家二狗子掉進大荒流,瞬間被狂滾浪濤卷到不知何處。

大荒流之中妖獸之多不可細數多如繁星,凶狠殘暴威力無窮。這一跌進去,尸骨無存只剩下化作糞便的可能。

朱尚心中絞痛,向來狂傲從來流血不流淚的人眼中氤氳霧氣,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酸澀苦痛。

他的狗!

他的狗……

就這麼沒了!

他看著從只弱雞的狗崽經歷天雷之後化身成人,明擺著又傻又蠢的傲嬌模樣……可是走過來時,特麼有本事別搖尾巴啊。謝飛︰……我也控制不住……我怎麼可能做這種掉面子的事情,請不要多想,謝謝!

昨日揚名今日隕落,天才一說……活到最後笑到最後的才是啊。梁忠杰心中雖然失落于謝飛尸體掉入大荒流,但是只要想想今後再無人說他一聲狗奴。他心中就樂得自在。

新仇舊恨,如今果斷煙消雲散。

謝飛跌入這大荒流之時便進了空間,這空間裝的玩意甚少,他家方包子的棺材還在這兒。

如今他滾進這棺材,倒是舒服得很,這棺材里鋪的軟和,他躺著舒服。

只是身上這傷的確嚴重,謝飛幾乎喘息不來,呼吸一口也是咳血不止。

眼看,是要掛了的模樣。

謝飛模模自己臉邊的枕頭,宋方頭發的味道還在了。抿著嘴唇也抑制不住笑了笑,緩慢運轉起長生訣修復傷勢。

當初從系統買這空間,只為放宋方的棺材和身體,平日堆點覺得用得上的東西,如今卻救了他的命。

謝飛感慨不已。

這大荒流之中靈氣濃郁非凡,難怪可以養出許多不同凡常甚至逆天的妖獸來。

很多萬古凶獸都隕落了,偏偏這大荒流之中還有許多。而且這大荒流通往「無間地獄」,「無間地獄」是地下極深極恐怖的存在,有上古大能曾來過此處,神魔大戰也曾在此,紛然隕落。

謝飛日夜感受到無上恐怖無盡威壓,心里想著要遭。他雖然闢谷而且不缺少靈氣,但是他總不能呆到飛升吧?當初遠古星路上走那百年,好歹有宋方陪著,如今他一人,百年閉關算是到了極點。可是百年修為如何同那些毀天滅地的凶獸對抗?難道真要等到萬年之後飛升,屆時完成任務進入下一個世界?

天要亡我乎?!!!

謝飛感覺頭大如斗心海波動根本無法靜下心修煉。思來想去還是傷好出了空間尋找機緣。萬古凶獸的威壓幾乎把他壓得喘不過氣來,幸好他在此地渺小如塵埃,根本不會有萬古凶獸來找他麻煩。

至于其他的凶獸,那就是分分鐘見到餐點不想浪費掉。

謝飛一天要進空間數十次逃了無數波,撿了許多神魔的遺物。都已經十幾萬年過去,能留到現在的東西肯定很珍貴,但是也有很多是經不住歲月腐朽光有表面內里已經無用了的。謝飛還找了許多天材地寶,幾乎每日都在丹藥里泡著,就想著早早飛升。

空間只是一個隔離器,實際上肉眼不見卻是存在的,被大荒流沖到無間地獄,謝飛都不記得年月,只覺得每日都在生死秒速。

終于有一日他覺得四周過分和平安寧,也感受不到那時時刻刻加諸在身上的恐怖威壓。從空間出來,竟然是溪水潺潺鳥語花香模樣,他回頭用精神力一查探,觸踫到那地底下壁障,竟然有萬重神魔封印。除了水卻是沒別的東西可以從無數的分流之中出來。

難怪……

那地底下的東西們出不來這里……

老天爺總會給弱小的事物留下一線生機一處樂園啊。謝飛感慨自己福大命大竟然上來了。謝飛此時此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去城鎮上隨口問問,發現才過了三載春秋。

可是謝飛卻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

這感覺……

這感覺著實微妙的很!

感覺一不小心……就成了老狗了……

幸好我心態年輕啊,謝飛想著打听了方向,朝著昊天宗而去。梁忠杰誒梁忠杰,有件事我已經想很久了,一直不知道如何料理你,現如今我終于有了想頭。

在水里待那麼久,不如……還是將你烤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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