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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方一听到謝飛這話登時就是大受打擊的模樣,下一次……下一次……難道不知道等待才是最煎熬的麼?

謝飛瞅著宋方唉聲嘆氣模樣,不知道為什麼反而有點覺得有些好笑。搖搖頭,不由的感慨︰難道是自己變壞了?

誒!果然跟傻蛋呆一起呆久了智商也會受到影響啊!

宋方要是能夠看到謝飛的面板屬性一定要噴他一臉唾沫星子!要是自己影響他那才奇怪了,那智商分明在96上動都沒有動彈一下!

宋方也知道謝飛是為了自己好,胡攪蠻纏了一番,卻也沒有強央著要跟著去了。畢竟這樣的世界,他也明白,有權有勢就可以主宰別人的生死,萬一在皇宮里一不小心出了什麼亂子,不說會給謝飛帶來麻煩,萬一這麻煩還是謝飛解決不來的,那倒霉的可是自己了。

皇宮飛檐翹角,輝煌浩氣,煌煌然如神祇府址。

謝飛踏進這皇宮的那一刻,前面幾個世界的思緒被勾起,這里的每一塊地板都有可能有鮮血流淌過去,這里的每一寸褐色的泥土都有可能是血干涸後的顏色。

抬頭看蒼穹變化,風起雲翻滾。而兩邊城牆上旌旗烈烈翻卷。

這里,現在還是一派威嚴景象,仿佛謝飛剛才的那些愁緒都是他虛構他出來的一般,但是很快,很快……他知道,這里將要亂了。

輔敬走在一邊沒有說話,面上帶著微微笑容,就這麼靜靜的看著謝飛,並不因為謝飛在這廣場之上停留耽誤時間而有所不滿意。

相反!

他對謝飛的興趣是越發的濃厚了,本來就陸陸續續的從皇帝那里知道謝飛是個怎樣的奇才,現在看到他的行為,更加起興趣了。

受到皇帝褒獎和看重的人年年走馬觀燈一樣不可數,可真的受到皇帝重用和倚靠的,一個巴掌的數都嫌多了。

他原本還以為十皇子就是天底下難得一見的人物了,可是上天厚愛之人顯然還是有的,比如這一位。

四年前春,梨花如雪落,芳菲苑里十皇子圍屏清唱金戈鐵馬,執墨筆繪河山萬里……那雪白的整整百米紗卷屏風,一蹴而就。

輔敬伺候皇帝幾十年,見過寵冠後宮一舞傾城的麗妃,也見過琴藝無雙引來飛鳥的凝妃,還見過各種色藝俱佳的妃子,可是在他看來,這些人比不得十皇子半分。那些紅顏易老,而這得了皇帝承諾一生寵愛的人卻對這帝王摯愛棄之如舊履。

十皇子配的上皇帝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可是皇帝卻給不了他。甚至……皇帝還覺得他這是恃寵而驕肆意放縱!在挑釁他的權威。

都是身在其中堪不破棋局的人!

不像眼前這一位。這人太冷靜,讓人看不透。這種人其實輔敬也見多了,只是能夠有他這般能耐的卻是一個沒有。似這種人,最喜歡的莫過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比如……白丞相府里發生的事情。

謝飛駐足看了一會兒才收斂了心緒,對著在一邊等待的輔敬微微一笑道︰「勞公公久等了,謝飛初次來皇宮,不免被皇宮華美所吸引分神留看。」

輔敬並沒有絲毫不耐煩,道︰「謝公子走南往北想來見過不少奇景,富貴堂皇之處想來也不少。」

他昨天去宣旨,分明拒絕了去謝飛府邸喝酒,可是在回到馬車後,馬車里已經放置了兩個盒子,都是紫檀木牡丹浮雕。一只盒子里裝的都是六塊玉!還有一只盒子里裝著的是兩包茶葉。

作為大內總管,輔敬私房可不是一般,但是在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心髒撲通撲通的狂跳起來。他只有兩個愛好,一個是愛玉,一個就是品茶。

茶還沒泡,暫且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可是光聞那味道,便通體舒暢,自然不會是什麼劣等貨。那玉就更不用說了。其他的來歷他不知道,可是其中一塊雲紋玉佩他卻是知道的。前朝拓跋皇帝寵愛妖妃緋姬,緋姬得駐顏之法,說萬年寒冰里有寒玉可凍結青春,拓跋皇帝派遣萬人鑿冰尋玉,歷經一年之久才得到這玉。

能不能永葆青春不知道。可是這玉握在手里卻真的有一股子寒意,可是這寒意入了心脈又是溫溫涼涼,頓時就靜心凝神起來了。

那緋姬已經在亡國時死成渣渣了,那玉也已經失傳了好幾百年了!

如今這玉被送到自己手里,可見眼前這人是有通天能耐了。

輔敬說的如此客氣,謝飛心里明明知道是自己送禮起的作用,可是面上卻是虛與委蛇。謝飛有一搭沒一搭的跟著輔敬聊著,語句里處處透著恭維的意思,但是又恰到好處。輔敬心里想︰都這麼多年了,天天有人拍我馬屁,都比不上這人說話讓我心胸暢快。

謝飛不著痕跡的打听著皇帝的性子。

輔敬是個精明謹慎的人,是陪在皇帝身邊時間最久的人。

謝飛一直相信人以群分物以類聚,一個人到底是什麼德行,看看他身邊的朋友就知道了。要想知道皇帝是個什麼樣的人,看看他身邊的太監。這輔敬說到皇帝粘上一點點邊的東西都小心謹慎拘謹的不行,這只能說明這個大寧王朝的皇帝,威嚴!說一不二!是霸君!

走了很久才走到了御書房的外面,皇帝在這里接見他。

謝飛心里其實並沒有多少敬畏之心,他在外面等了一會兒,輔敬就出來喚他進去。

謝飛走進去恭恭敬敬的在皇帝前面行了跪拜之禮,恭敬的三呼萬歲。

謝飛都沒有分出一絲絲心神去打量他,雖然他長生訣練習的爐火純青,但是感官這種事情實在是飄忽不定。

萬一就是一眼就被他捕捉到了呢?

謝飛不願意去做這種沒有把握的可能出現差錯的事情,再說皇帝難道能夠長五個鼻子不成?

皇帝端坐在龍椅上,他正直壯年,一身深厚的威嚴,看著跪在地上低頭的謝飛。

他期待見到謝飛!

很期待!

他等了很多年!

終于把謝飛召到了自己面前!

可是這一刻看到謝飛的時候,他心中並沒有生出歡喜。他靜靜的看著謝飛,過了一會兒,他才開口道︰「抬起頭來。」

謝飛規矩的抬起頭來,目光和皇帝對上。

皇帝看著謝飛,眉宇緩緩的、緩緩的皺起來……他此時此刻終于知道自己為什麼覺得謝飛有點熟悉了。

他沒有見過謝飛。

但是他見過十皇子夏崇。

謝飛的這雙眼楮深不可測!夏崇的眼楮卻澄澈明亮!

但是兩人的眼楮卻非常像……在看到自己的那一刻,即使跪在地上,並沒有刻意的敬畏。他們都很平淡,帶著一種……仿佛平起平坐的……來自于靈魂的自我尊重。

他看著謝飛平靜開口,心里卻掀起滔天駭浪。

「朕……是叫你謝飛?還是白飛?!」

謝飛面上無波無瀾,在皇帝注視的目光下,淡若清風徐徐一笑,坦然而道︰「請聖上稱草民謝飛。」

整個御書房里一派寂靜,落針可聞。

兩個人的目光仿佛對視了一整個世紀。周圍值班的太監額頭都冒汗了,輔敬微微掀起眼皮子卻是看到跪在地上的謝飛面色鎮定微微帶笑,沒有一絲一毫的恐懼。他這是真不知道皇帝這是在發難他,還是分明知道,在裝傻了?

皇帝和他對視良久,終于笑道︰「平身吧!」

「謝皇上!」

輔敬分明看到皇帝眼孔里的冰冷,可是皇帝面上還帶著笑。而那謝飛由始至終都是一派冷靜面帶微笑。他不敢再看,低眉順眼的伺候在一邊。

都不是簡單的,一個比一個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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