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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笑,「自然,我的淑兒自然是吉人自有天相。」

陳鴛淑聞言,忙轉身,「拜見陛下。」

她的那番言論自然是安慰居多,只是…

皇帝魏軒朗扶著她道,「無需多禮。」

此近午時,他不大放心,過來看看。

陳鴛淑自然是感動于魏軒朗的關懷

畢竟于從前,她算得上是孤軍作戰,獨自面對。

現下…

皇帝扶著她漫步于鳳坤宮獨有的寬敞後院,

皇帝命人做了只秋千放于院子,說是給未來的皇子皇女可坐,

而事實上,皇後殿下天天都坐于此。

現下皇帝陛下與皇後殿下就坐于此,而下人皆站在十米開外

「二哥要回去,辰先生也會跟去。」忽,皇帝說起她二哥。

陳鴛淑望向魏軒朗,「二哥他要走了?」

近來二哥都逗留于大武境內,

偶爾還會捎些宮外好吃好玩的東西入宮給陳鴛淑,

道是怕皇後殿下寂寞。

二哥要走了…

其實也好,終歸非…

陳鴛淑目露寂寞,道句,「如此,也好。」

裝作理解的模樣…

事實上,遠在異國他鄉,親人皆不在身側,何等寂寞。

時間應當回到那日,他們兄妹三人相聚時…

三人敘完舊,三兄妹坐下喝茶,等皇帝過來,

說著話

「如此說來,這新義莊與那南氏暗衛也是同宗同脈。」陳居行低聲道,

為人父後,陳居行越發沉穩收斂了。

陳居安道,「算是,」

末了補了句,「但也是多年未曾來往了。」

自大武二朝分裂建立後。

陳居行蹙眉,本想說句,「那魏軒朗怎會找上你們。」

但又是一想到自己尷尬的身份,與坐于身側的妹妹,便是沉默了,

畢竟…

「那該感謝子望大人出手相助了。」陳鴛淑咯咯一笑,打趣道。

陳居安似品出了什麼,臉稍稍一紅,正色道,

「大恩不言謝。」

看來他與辰子望走得過近,也是開得起玩笑了。

陳鴛淑忽感一絲欣慰,默默一笑,

欣慰于,兄長「遺願」已了。

陳居行聞著弟妹的調笑,

緘默不語,

忍了良久。

「話說,二哥,大厲你要怎麼辦?」忽,陳鴛淑問。

此一問,正是陳居行心中所思。

陳鴛淑也是看出長兄的心思,

一同上一世,忠君報國,戰死沙場,他不悔,

只是…君非賢,如何能忠?

見兄長望來,陳居安心中有數,

若李朝陽乃是賢能,他陳燕項又怎會棄之?

「大厲,我是回不去了。」沉默良久,陳居安答曰。

回不去了,所有皆回不去了。

陳居行听完,明了何意,臉色劇變,

眼下殿內就他們三人,下人皆在殿外守候,

他也不顧忌什麼了,拍案而起,

「陳居安,你幾個意思!」身為長兄,他有理由將弟弟「拉回正道」。

陳居安也是起身,言,「兄長,你知的。」

陳鴛淑忙是勸,「大哥,你別著急,听二哥說完。」

「听,如何听得,他道理一堆,壞水一肚。」陳居行罵道。

他自知,他遠無二弟那樣的口若懸河,但也不會如二弟一般…

畢竟,他…自持忠君愛國,絕不可…

從宴席上,他見弟弟時,便知了。

「陳居行,你夠了,」忍無可忍,陳居安呵斥道,「陳燕羽,你知你身後是什麼嗎?你知我身後是什麼嗎?

你不知,你忠你的君,愛你的國,

我忠我的家,愛我的族人,有錯嗎?」

他聲嘶力竭,質問道。

皇帝要對陳氏一族趕盡殺絕,他不信兄長不知,

皇帝派人監視他,控制他,他還是不信兄長不知道。

「這是忠,這是孝,這是愛?恥天下之大笑。」陳居行冷笑道。

陳居安深知,他與兄長是說不行去了,

畢竟,他與大哥不同,永遠的不同,

大哥自小離家,接受的是,國高于自身,國高于父母,國過于家族,

而他不一樣,他接受的是,世家門閥的教育,

還是繼承人的教育

家族利益大于天,

忠君愛國,可。

愛民如子,可。

可,國道艱難時,應以家族族人為根本,

民眾暴動時,應保家才是王道。

他是一個合格的門閥家主繼承者。

皇帝李朝陽,暴躁且不曾珍惜百姓,做不到愛民如子,

他不能如何,只能默默做好自己本職,雖說他于心不忍,

可,同時,皇帝迫害他族人,順帶著不愛惜百姓,

孰可忍,孰不可忍,

他知他並非一個合格的臣子,

他自問,做不到如兄長般漠然,

可看著國家根本動搖,

可看著邊境百姓受苦流離失所,飽受戰火紛飛,

可看著京中官員貪圖享樂,自家族人送死,

他堂伯兒子死了三個,他去參加葬禮時,見白發人送黑發人的不忍。

他去荀州甘州,見「合骨爛」與「不羨羊」…

他生至長成,至此,他未曾見過如此殘忍之事,

怒于京城高官的醉生夢死,怒于皇帝李朝陽的麻木不仁,反想著如何窩里斗,

他忍無可忍,才是思量再三,

決定幫助魏軒朗

君不賢臣不能,他只能如此,

畢竟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他也是得自保其身,畢竟,皇帝乃欲置他于死地,

他見夏功,這個所謂皇帝死士守于新義莊莊外,虎視眈眈,

如若非想對他下殺手,

為何會派死士來?

他也非蠢蛋。

陳居行氣于他的所謂大道理,憤于他欲通敵叛國,

索性,拂袖而去,

畢竟…

見大哥拂袖離去,陳鴛淑頓了一下,知了大哥的意思,

「大哥他…」她欲言又止。

陳居安擺擺手,道,「好了,小妹,」他勉強一笑,「坐下,你,放寬心,他…會想通的。」

他們兄弟二人,也是決裂了,

罷了…不說,他也難受。

他起身倒了兩杯茶,一杯給妹妹,一杯給自己,

「淑兒,我們…命苦啊。」

淑兒…我們,命苦。

此話繞于她心中數月,

她回神,抬頭對皇帝道,「陛下,我二哥他…」

皇帝笑,「我知,」他輕擁她,「那日,我听到了」

忽如晴天霹靂…

畢竟如此大逆不道之話,是二哥說的。

卻听,皇帝再道,「大厲,要對你們陳氏一族動手了。」

陳鴛淑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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