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青抬眸看著連綿不斷的宮闕殿宇,何時主子才能逃離此處。
雖是看著繁華,卻不知繁華落盡之後乃是無邊無際的煉獄。
……
天牢之中陰氣森森,不時伴隨著一聲聲嘶吼。
蛇蟲鼠蟻乃是天牢之中的常客,暗無天際乃是天牢的常態。
各處皆是陰森潮濕,處處散發著惡臭的氣味。
「放我出去,我乃是大理寺少卿,我無罪我是冤枉的,陛下臣冤枉啊陛下。」
侯宇輝艱難的站起身來,看著一片黑暗,對著那人說道︰
「別白費力氣了,陛下是听不見的。你可是王大人,或許大人還不知曉,朝堂早已更新換代,現任帝王乃是曾經的二殿下。」
王大人一身囚服,早已看不出原先的顏色,污穢不堪。
蓬頭垢面面容之上皆是污穢,胡須早已打結成了一團,張口之間一股惡臭自口中傳出。
「陛下……陛下……陛下居然換成了二殿下,為何不是太子繼位……你……你是誰?為何會被關押在天牢之中。」
王大人語氣悲涼,對侯宏文繼位十分不喜。
侯宇輝聞言自然知道王大人為何不喜侯宏文繼位,原因是王大人之所以現在被關押在天牢之中,全然拜侯宏文母妃所賜。
「我乃是義親王府小世子,與王大人一樣被人構陷。」
突然暗無天日的天牢之中燃起點點燭火,一時間又寂靜的可怕。
獄卒開始巡邏了,火把由遠而近,被關押之人皆是不適的擋住眼眸。
此番王大人努力睜開眼眸,朝對面看去。
眼眸雖是生疼的厲害,卻瞧見一位滿身鞭痕半死不活之人,躺在爛草之中。
身旁已有數只鼠對他虎視眈眈,若在這般下去,這小世子還未死便會成為這些鼠的盤中餐。
待獄卒走後,王大人立馬開口言道︰
「你可還能移動,莫讓那些鼠將你當做了死人。一旦你奄奄一息,你便成了這些畜牲的口中餐。你既是老義親王嫡孫,為何他不前來相救與你。莫非還被太祖太後打壓著。」
侯宇輝豈是不知這些鼠早已對他露出惡齒,恨不得即刻上前撕咬他的血肉。
他若是能動必不會躺在此處,可恨那人為他下了軟筋散,莫說移動,即使這些畜牲惡綠了眼,將他給分食了,他只能眼睜睜瞧著。
可能連瞧也瞧不見,畢竟誰知這些畜牲會不會先吃了他的眼眸。
「多謝王大人關心……太祖太後已逝,我相信祖父定在竭盡全力的相救與我……我更是相信公道自在人心,陛下不會冤枉任何一個無辜之人。」
誰知王大人對侯宇輝所言嗤之以鼻,十分不屑道︰
「小世子莫要太天真,有那等生母教養出來的皇子又能如何英明。公道從不在人心,有權有勢便有公道。無權無勢莫要談公道,小世子能期盼唯獨老義親王而已。你與本官不同,本宮出身微寒,被關押在這天牢十幾載,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你以為進了天牢能活著出去。」
侯宇輝心中五味雜陳,他是死是活只能祈盼聖上的動作能快一些,在快一些。
一時間又陷入寂靜之中,這時突然傳來一聲女子的輕咳聲。
王大人甚是欣喜道︰
「你……你還未死,我……以為你死了。」
但聞女子粗噶著嗓音,道︰
「連老天爺都不收我這條賤命,剛才我可是听錯了,義親王府的小世子爺居然被關在天牢之中。」
侯宇輝能自女子的嗓音之中听出女子乃是上了年歲的老婦。
「小輩侯宇輝見過長輩。」
老婦粗噶的笑聲在這陰氣森森的天牢之中猶如鬼魅。
「你該喚我姑祖母才是。」
侯宇輝微驚,能讓他喚姑祖母的皆是皇室公主,莫非這老者乃是皇室之人。
「敢問長輩是哪位公主。」
一時間又恢復了安靜,只有老鼠發出的吱吱聲。
侯宇輝以為老婦不在搭理與他。
但聞老婦自怨自艾道︰
「公主……公主……哈哈哈哈……本宮乃是帝姬……凌駕在皇權之上的帝姬。這天下本該是本宮的……本該是本宮的……」
寂靜的牢房之中再次傳來一陣騷動,連一旁的王大人亦是沒有想到,這老婦會是一位公主。
侯宇輝眼眸幽深,他可曾為听過祖父一輩人之中有一位帝姬。
且這位帝姬的權利凌駕與皇上,實乃讓人不可思議。
莫非是這老婦關押在此處過于長久,才會出現幻覺,將自個幻想成了帝姬。
就在王大人與侯宇輝都這般作想之時,自天牢的尾端傳來一聲渾厚有力的聲音道︰
「大皇姐這天下都移了兩次位了,你還有何放不下的。帝姬之位除卻當初那些人知道,這後輩子孫豈還有一人能知道的。」
更讓王大人與侯宇輝震驚的是這天牢之中居然還關押著一個老王爺。
不過侯宇輝不知的是,王大人不知為何眼眸一黑暈了過去。
若是老婦所言不假,當初不知發生了何事會是老太上皇繼位,並且將帝姬與一脈兄弟關押在天牢之中。
「三弟,我豈能甘心,若非是那個賤人,我怎會被關押在此。她雖是已死終究是貴為過太祖太後,這口氣本宮怎能咽的下。」
時過境遷,以往在如何風光能如何。
侯宇輝不在言語,誰知老婦並不打算放過他。
道︰
「本宮已是時日不多,既然你身為本宮的子孫後代,若你能出的去天牢,本宮便……便給你二十萬兵馬大權。只不過你要顛覆這天下,本宮即使得不到這王位,亦不能讓那賤人的後代穩坐帝位。」
老婦話音剛落,便聞老王爺聲音急劇上升道︰
「皇姐,你這又是何苦。你我在這天牢之中已關押幾十年,那二十萬兵馬早已成了雲煙。生靈涂炭難不成就是皇姐所期望的。」
侯宇輝亦是被眼前的老婦所言給震驚了,更是困惑她會在天牢之中這般言辭。
天牢之中處處是耳目,難不成她就不怕被傳了出去。
顯然是侯宇輝多慮了,但聞老婦嗤笑一聲道︰
「生靈涂炭又如何,本宮自帶天命,若非她們用了這寒鐵鏈怎會困的住本宮。天牢之中除去你我三人可還有一人是清醒的,莫要忘了本宮的天命。三弟你與本宮不同,你欠本宮的早已還盡,若是可能三弟便出了這天牢瀟灑人生寄情于山水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