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命是我的救回來的，他曾經說過，此生都將是我最為忠誠的追隨者，但是現在，他背叛了我，選擇了別人。」
顧唯長長的眼睫微微垂下，遮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緒，讓人看不清她的眼神。
但是她回答得沒有猶豫，語氣也很平靜。
不管當初有多深重的感情，在那顆子彈送入她胸膛，而他無動于衷的瞬間，都消失不見了。
靳臨沒有繼續追問，這個回答已經夠了。
「別難過，我還在你身邊。」靳臨修長的手指溫柔地撫過她的眉眼，「我不希望你因為別人這樣不開心，因為這樣，我會不高興。尤其是看到你哭的時候」
他捉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膛上，心髒跳動的地方，「它會疼。」
猝不及防的撩撥，讓顧唯怔了一瞬，然後有些不自在地紅了耳尖，心頭的負面情緒都被沖刷了大半。
她目光躲閃的樣子，惹得靳臨低笑，他扳回她的腦袋，湊過去，和她耳鬢廝磨，微啞的聲音清晰地響在她耳畔
「你舍得為一個不值得的人，讓我心疼麼？」
顧唯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又直視她的眼楮，說道︰「我還要跟你說一件事。」
他語氣里的認真，讓顧唯下意識看向他，可是他埋頭在她頸窩，讓她看不見他的臉，不知道此刻他臉上是什麼表情。
靳臨說道︰「那天晚上在舞會上的時候，你嚇到我了。」
他這樣坦誠地揭開自己強大的面具，露出底下不為人知的脆弱︰「你可能不知道，我當時有多害怕。你那時候多麼有魄力啊，說開槍就開槍，還是對著自己的心髒，讓那些人震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他們佩服你，但是我當時，只感到無力和恐慌。」
「我從小到大，都是被人稱贊夸獎過來的，他們說我比任何人都要優秀，都要厲害，我出去，有人見到我，因為我表現出來的能力，都要對我表示恭敬。」
「可是看著你對你自己開槍的時候，我就在想，我真無能，竟然連自己喜歡的人都保護不了，竟然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為了救我，用自己的生命作賭。」
「看著你在流血，我痛得幾乎要無法呼吸你還好好的，我都那樣痛，要是你不在了，我又會怎樣呢？」
感受到他聲音里清晰的顫抖，顧唯的心里也酸酸澀澀的，說不出話來。
「寶貝，答應我，下次遇到這種情況，不要再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好嗎？」他親吻著她的耳朵，聲音沙啞，「死和生不如死，我寧願選擇第一個。」
顧唯的心猛地一顫︰「……好。」
他親吻她的唇，溫柔地說︰「真乖。」
……
星期一很快就來臨，顧唯說要回學校，靳臨不許，因為她還沒有痊愈。
顧唯正坐在輪椅上，被他推著在外頭曬太陽。
听他反對，她抱著他胳膊，抬頭，水汪汪的大眼楮看著他，可憐兮兮地撒嬌︰「那我回去交個作業嘛，順便再請個假。」
就在昨天，靳臨給了她一段監控錄像，正是她之前想要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