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已經是春天了,茌的屋里仍舊燒了兩個炭盆把整個屋子烤的暖洋洋的。
茌好要了兩個紅薯在炭盆里面埋著,搞得整個屋子里洋溢著紅薯甜甜的香氣。
茌還在門外就聞到了這股味道,忍不住吸了一口氣。
玉杏和玉桃一人一邊掀開簾子,茌把裙子一提,跨過門檻,走進來,問︰「姐姐,你在烤紅薯嗎?」
「你都聞到了,還問?」茌好白了她一眼。
她們冬天的時候烤了不少次,況且,烤紅薯是茌最喜歡的美食之一。
她不信茌連吃了這麼多次的東西都聞不出來。
茌嘻嘻一笑,「姐姐,紅薯什麼時候好呀。」
秦嬤嬤緊隨其後進來,聞到屋子里的紅薯香氣,就忍不住皺眉。
這是個什麼事兒啊。哪家姑娘在自己屋子里烤紅薯的?
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和大小姐好好談一談。
在別的屋子也就罷了。
可是這是小姐的閨房,應該是花草的香薰氣息,而不是紅薯味的。
茌好看到秦嬤嬤復雜多變的神色,心跳停了一下。
我怎麼有種危險的感覺?
茌推了推她,「姐姐?」
「哦,這已經快要好了,你來的正巧呢。」茌好回神,心頭的危險之感仿佛只是幻覺,一閃即逝。
「哦。」茌乖巧地拖了一個凳子,坐在她的旁邊。
「你是不是餓了?嘗一下我新做的點心。」
「哪兒呢?」茌頓時欣喜不已,雙眼散發出灼熱的光芒。
「那桌子上不就是嗎?」茌好用下巴指了指身後的桌子。
茌回頭看去,桌子上果然有幾個大大小小的杯子。
「這些是什麼?」茌起身問。
卻不防一不小心踩到了裙子邊緣,頓時就往前倒去。
前面正是那烤紅薯的炭盆,若是摔了進去,就算不死也要傷。
被炭盆燒傷那可不是一般的傷,若是處理不好,發炎感染了,是要死人的。
玉杏和玉桃兩個丫鬟嚇得大聲尖叫。
秦嬤嬤的臉色也是霎那間變得慘白,下意識就撲過來就茌。
不過,她的動作沒有茌好快。
茌好手上一把拉住茌,往自己懷里一扯,同時一腳把炭盆踹開。
炭盆飛了出去,火紅的炭塊落了一地。
秦嬤嬤見茌得救,渾身一松,身體軟了半截。
她看著地上灑落的木炭,呵斥玉杏和玉桃兩個丫鬟,「你們還在做什麼?還不快去把木炭撿進炭盆里?是準備讓它把屋子點燃嗎?」
玉杏和玉桃也嚇得雙腿發軟,相互扶著走了兩步,就跌坐在了地上。
秦嬤嬤看著不由皺眉。
這兩個丫鬟未免也太不經用了,還得好好教一番。
于是,她便自己去撿。
這時玉蓮進來,一看到地上的木炭,嚇得短促地叫出聲,「啊!這是怎麼了?」
她急匆匆地把地上倒著的火鉗上的木炭踢開,然後伸手去撿。
「啊!」她叫了聲,一下就縮回了手。
木炭在火鉗上面了一小會兒,把上面部分都燒燙了。
若是再過一小會兒,上面的把手都要燃起來了。
這和火鉗分為上下兩個部分,上面部分是木頭做的,只有下面大約兩寸部分是鐵做的。
她用手帕包著,快速地把木炭撿進了炭盆之中。
「姐姐,紅薯都沒法吃了。」茌被茌好抱著,眼楮緊緊地盯著地上摔成一塌糊涂的紅薯。
因為茌好的力氣不小,紅薯又烤得比較軟了,摔出去的時候又撞到了牆,所以紅薯的樣子幾乎沒法看了。
茌好听了,皺眉訓斥,「兒還有心思說這個!你一點兒也不後怕嗎?你知不知道剛剛有多危險?你起來就不能小心一些嗎?要不是我在這兒拉著你,你摔進去了可就毀容了!」
茌收回了目光,可憐巴巴地看著茌好,「可是姐姐救了我呀。」
她摔倒的那一刻是害怕的,可是在姐姐拉住她的時候,她就不怕了。
有姐姐在旁邊,她才不怕呢!姐姐肯定會救她的!
茌好怒氣匆匆地拍了拍她的腦袋,可是卻舍不得用勁,像是貓抓癢癢一樣,「萬一我不在呢!萬一我沒反應過來呢!」
茌用頭蹭了蹭她的手,嘻嘻一笑,「姐姐肯定會救我的。而且,姐姐不在,我肯定會很小心的!我發誓!」
茌好見她沒被嚇到,反而嬉皮笑臉的,心里無奈的同時也松了一口氣。
沒被嚇到總比被嚇壞了好。
「好了,不說這個了,我們把布丁和雙皮女乃拿了去旁邊吃。」茌好說,「讓她們收拾一下這邊。」
幸好茌外面這一間屋子並沒有鋪地毯,不然木炭落在地上,地毯肯定要燃起來。
茌興致勃勃地看著眼前的小巧可愛的白色塊狀物,「這個就是布丁嗎?好好玩啊。」
說著,她就用小銀勺踫了踫布丁,布丁頓時顫了顫。
「嗯,快嘗一嘗吧。」茌好見她戳了戳去,就提醒道,「這個很脆弱的,你戳碎了不好看,可別哭。」
「我才不會哭呢。」茌反駁,不過她卻不再戳了,怕戳碎了不好看。
她盯著布丁又問︰「姐姐,這個看起來和女敕豆腐好像啊。可是為什麼要叫布丁呢?」
布丁的名字原名pudding,屬于音譯詞,所以茌好還真不好解釋。
所以便解釋說︰「我就是隨便取了一個名字,你快吃吧,趁它還是熱的。」
若是冷了,秦嬤嬤必定會制止她吃。
因為已經放了一會兒,已經有些冷了。
茌點了點頭,眼楮放光地看著布丁。
茌好讓草枝也給了秦嬤嬤一份。
秦嬤嬤在一旁角落里站著慢慢吃,動作優雅自然,比茌坐著吃看著還舒服。
她嘗了一口,心里贊嘆︰不管吃幾次,大小姐的手藝都很難讓我拒絕。
焦糖布丁上層是琥珀色酥脆的焦糖,吃的時候用銀勺輕敲表面,將焦糖片敲碎。
茌怕自己太用力,把整個布丁給敲碎了,所以敲的時候像是給它撓癢癢一樣,輕輕踫一下就松開,試探了好幾次都沒成功。
茌好無語,「兒你這是在撫模它嗎?」說著,就用自己的勺子給她敲碎了。
茌啊地叫了一聲,然後幽怨地盯著她,「姐姐∼」
「不用謝,快吃吧。」
茌見她竟然無動于衷,撇了撇嘴,用小勺子舀了一勺子。
熱乎乎的蛋女乃布丁,和有些酥脆焦糖片一起入口,口感酥香滑女敕,仿佛吃到了春天的味道,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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