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力不錯,此時又離得近,他就連她睫毛顫動的動作都看得清清楚楚。
突然有些緊張,在面對自己的妹妹和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時,他太清楚這會是什麼樣的選擇。
可他無端的卻有些自私的期待。
然喬桑桑卻是突兀的對著他笑了笑,極美,如同清晨露珠中搖曳的花。
這樣的笑太美,讓他輕而易舉的沉淪,也就是一瞬間,那毒藥鋪天蓋地的朝著自己席卷而來。
沒有半點可以轉圜的余地,不給他半點反-抗的機會。
他不算錯愕,卻還是免不得有些難過。
那是一種很無力很無力的感覺,放佛身體里去掉了骨頭,只剩下了意識。
他閉上眼。
意識還未朦朧之間,只覺得嘴巴被什麼給掐住,轉瞬有些什麼東西落入自己的口中,剛剛還如墜入地獄的感覺在瞬間消失不見。
他睜開眼,身體並未恢復。
他只能勉強看到那個身穿水綠色衣服的女子,飛快的奔至倒下的那兩人之間。
她將青青扶起來,喂她東西,然後,青青醒了過來,兩人抱在一起哭的有些狼狽。
她們相互擁抱的那種溫情,讓他羨慕不已。
或者說……嫉妒,他竟也好想要那樣的擁抱。
他嘴角微微勾起一個自嘲的笑,據說,一見鐘情這樣的感覺一生中只會有這麼一次,便更顯得這一見鐘情讓人瘋狂與失控。
他對她便是這種感覺吧。
喬桑桑舒了一口氣,幸好,她留了後路帶了解藥,不然的話,就慘了。
黑衣人與侍衛還在持續不斷的廝殺,相較于剛才的黑衣人人多勢眾,侍衛們吃力吃虧,此刻卻開始勢均力敵。
喬桑桑的毒藥也所剩無幾。
黎澤川雖是解了毒,短時間內卻是無法動用武功。
混戰中的中年男人只好招了兩侍衛撤回來保護黎澤川。
畫舫已經開始漸漸下沉。
喬桑桑一想到自己又要落水,不禁恨的咬牙切齒。
她太知道這水的溫度是多麼的凍人了。
才看著那水她都覺得好冷,好冷。
「如果此時能有船只經過的話就好了。」喬桑桑郁悶的嚷道,她真的很不想很不想跳水。
不知是該感謝上天听到了她的祈禱還是該怒罵一聲馬後炮。
抬眸間,湖面上十幾艘小船速度極快的朝著這邊駛來,而船只上均掛著一張焰火燃燒的旗幟,那是烈焰國的國旗。
喬桑桑一眼看過去,她雖比正常人目光好那麼一點,但這麼遠看過去,除了看到船上有人,船上有什麼人卻是看不清楚的。
但她第六感非常不錯,只瞬間,她就感覺到一股子的視線直刺刺的朝著自己射來。
她感覺到一種比落水還要冰的冷意。
冷不丁的打了個寒戰。
身後的青青很是善解人意的與她靠攏了些。
原本柔弱的青青,此時卻暖暖的。
她本能的抓著她的手暖和自己的手。
那些船只越來越近,船上的黑衣人在一聲長嘯中,紛紛墜入水中……瞬間不見了蹤影!
喬桑桑忍不住嘴角抽了抽,這麼冷的水,這些人一點猶豫也沒,勇氣可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