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如今，哪怕時隔九年，她也感覺心頭的那根刺沒有徹底拔出來。
反而在那里日漸潰爛，讓她痛不欲生。
「閆赫。」她無力的叫了他一聲，「我不是沒有想我們的未來，可直到家里出事我才猛然意識到，我是沒有資格追求幸福的。」
陸閆赫薄唇幾乎抿成一道直線，他覺得好笑，卻又笑不出來。
「你沒有資格追求幸福，所以也要毫不留情毫不心軟的摧毀了我的幸福嗎？」
他不明白。
不明白為什麼到了今天，她都還是一副高高在上不知悔改的樣子。
這些年他所承受過的那些痛，不是她一句「對不起、無能為力」就能泯滅的。
陸閆赫看著她，一雙眸子幽深冷冽，「還有，我說過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跟你一起承擔，一起面對。」
蘇佳胸口沉重，不知該如何接話。
「可是你呢？」他雙眸定在她臉上，「蘇佳，你從頭到尾就沒把我放在心里，對于你來說，我他媽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我沒有。」蘇佳咬著唇反駁，「你知道你對我來說比什麼都重要，可是你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如果當年你換成我，你會怎麼做？」
「你不用知道我會怎麼做，你只要知道我不管怎樣絕對絕對不會放棄你就行。」
他對她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如果真的重要，那她是因為什麼放棄了他？
她明明知道，沒有她他會活得生不如死。
所以當初的她，並不是不想連累他，而是想要將他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蘇佳話語懇切，沒有半分虛假，「我只是想要一個可以站在你身邊和你並肩的身份，可那個時候的我什麼都不是。」
站在他身邊她會自卑，所以她只能退縮。
「所以你的意思是，離開我只是為了一個足夠和我並肩站在一起的身份？」陸閆赫目露譏誚，「現在你有了這個身份了，可你要怎麼彌補我？」
「只要你肯原諒我，」蘇佳低著頭，像個做錯了事情等著挨批評的孩子，「那一切都能夠重來。」
「太晚了。」陸閆赫扼腕感慨，「蘇佳，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再也不可能有重來的機會了。」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蘇佳明顯感覺到了……恨。
她暗暗松了口氣，還有恨，還有情緒，那就是好的。
要是陸閆赫現在對她連恨都沒有，那她就真的該選擇放手了。
「我真的很抱歉。」她收斂了自己囂張的態度，想展現出自己溫柔的一面引起他的動容，「閆赫，我……」
「好了。」話未說完，就被陸閆赫打斷，「我不想再听你說抱歉這種話，我們說下其他的事情吧，你接下來，打算怎樣？」
「……」
「如果你還沒有想好該怎麼將你的打算說的恰到好處足以引起我的動容的話，那我先說吧。」
她點點頭，「好，你說。」
陸閆赫徐徐開口，「我上次跟你提過，讓你賠我一個孩子。」
蘇佳目光與他對視，彼此的情緒都逃不過對方的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