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夜半,外面陡然響起一道驚雷。
顧朝寒睡眠淺,雷聲響起的那一瞬間,本能的睜開了眼。
他雙手揉著太陽穴,感覺亂七八糟的回憶糾纏在腦子里,頭痛欲裂。
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側首時,目光觸及到安穩睡在自己身邊的女人,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是做夢了。
夢到了他們的過去,那段他人生里最不堪回首的往事。
蘇顏倒是沒醒,睡夢中往他懷里鑽了鑽,嘴里溢出聲呢喃,「冷……」
顧朝寒將被子往她那邊拉了些,然後又伸手抱緊她。
……
翌日清晨,陽光透過落地窗照進來。
蘇顏揉了揉酸澀的眼楮,等清醒了,才下床去浴室洗漱。
洗漱完後下樓,卻在樓下的客廳里看到了傅婉。
跟她談不上熟悉,與陌生人無異,蘇顏對她沒什麼話可說,連聲招呼都懶得打,直接準備去廚房。
昨晚一直折騰到大半夜,她早就餓了,可半夜三更的也懶得起床,才一直熬到了現在。
錯身而過時,傅婉不輕不重的說了句,「舊情人回來之後,走的那麼決絕,還以為有多麼清高,卻原來是欲擒故縱,兜兜轉轉,還是恬不知恥的回來了。」
被顧朝寒欺負了半夜,蘇顏心里本就不爽,憋了一肚子的火。
現在听到如此明顯的挑釁的話,一時,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她連她的身份都忘了顧忌,反駁道,「就算是欲擒故縱,又能怎樣?」
她憑自己的本事回到這個地方,還不需要別人來說三道四。
無論她做什麼,傅婉都管不著,也不至于,因為自己不能如願就在這里酸她。
傅婉抬了抬下頜,帶著一絲倨傲與高高在上,「我當然是不能怎樣的,可我說的是實話,不是麼?」
「你覺得是就是,你覺得不是就不是。」
蘇顏側了側身體,湊到她耳畔壓低聲音,「如果你有本事讓他娶你,那我給你讓賢,如果你沒有本事,就安分一些。」
說完後,她看到傅婉的目光明顯變了變,多了一股逼迫不饒人的刺目光芒。
終于繃不住了,是嗎?
忍了這麼久,也蠻辛苦。
蘇顏看著她眼里醞釀的急躁與憤怒,心里忽然多了一抹說不上來的快意。
她冷笑了聲,第一次對她這麼咄咄逼人,「傅小姐,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傅婉聞言,臉色變化的更厲害。
壓抑、沉重、密布陰霾的情緒。
她毫不客氣的反擊,「蘇顏,他不過就是對你有一時的興趣而已,怎麼,你以為他是真的愛你?」
刻薄的語氣,徹底打破了她平時和善溫柔的表象。
蘇顏迎視著她的目光,沒有退縮,也沒有說話。
既然傅婉都已經把所有的話給說開,那她也沒有必要再忍讓遷就什麼。
「傅小姐,你把這些話說給我听,好像並不能起到什麼作用。」蘇顏並未將她的話放在心上,「同樣,如果我們的離婚手續還沒辦,那從法律上來講,我還是顧朝寒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