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過身,譏嘲出聲,「還站在那里做什麼,沒听到顧少讓你出去?」
蘇顏還處于剛剛他說的那句「做我的女人」給她帶來的怔楞中,一時沒有回過神。
听到孫琳雅的這句話,才稍稍恢復了些許清醒。
她沒在第一時間離開,而是抬起頭,目光茫然的看了顧朝寒一眼。
恰巧,他也抬眼看向了她。
彼此的目光,毫無征兆的交匯在一起。
看到她眼底的迷茫不解,顧朝寒的心忽然狠狠怔了一下。
她的眼底太清澈了,沒有絲毫雜質,像是從小被保護在溫室中的花朵,從來都沒有經歷過摧殘與污染。
而就是這種純潔,對于他來說,是最上癮的。
孫琳雅見她站在原地不動,又出了聲,「蘇顏,你是聾了嗎……」
卻沒想,話未說完,便再度被顧朝寒打斷,「出去,我不想說第三次。」
他的聲音,比起上一次,明顯更冷。
說完,徑自從孫琳雅緊緊握住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
顧朝寒眉眼間一片冰冷,不見絲毫暖意,又附加了一句,「還有,這位小姐,我說的是你。」
「……我?」孫琳雅愣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目光里滿是不敢置信。
顧朝寒冷著臉,沒有說話。
孫琳雅一臉委屈,「顧少,我沒有做錯事情啊……她都把你的手扎出血了,我訓斥她兩句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啊……」
听著她委屈滿滿的話語,顧朝寒心里的不耐越來越明顯。
他眼楮微眯,錯開與蘇顏交匯在一起的目光,轉而望向門口那邊,沉沉喊了聲,「程勛。」
話音落下,就有一個男人步伐沉穩地從外面走了進來。
從容的姿態,倒是與顧朝寒有幾分相似。
他走到病床前停下腳步,朝著床上的男人微微頷首,「顧少。」
顧朝寒吩咐道,「把這個女人弄出去。」
說話的時候,有意無意的看了孫琳雅一眼,命令中「這個女人」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程勛點了點頭,應了一句「是」,然後轉身面向孫琳雅,伸出手,做出一個請的姿勢,「這位小姐,請吧。」
孫琳雅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蘇顏,含恨咬了咬牙,將心里的委屈與憤懣壓制下去。
然後,才不情不願的轉身,朝著病房門口的方向走了過去。
離開時,經過蘇顏身旁,她目光不善的瞪了她一眼,「你不要太得意了,我看你惹出麻煩來的時候,要怎麼收場。」
兩人很快離開,病房內便只剩下了兩個人,氣氛寂靜。
蘇顏徹底回過神來,走過去幫顧朝寒把他手背上的血跡擦拭好。
她換了針管,又讓他換了一只手,才重新給他扎上針。
弄好一切之後,她將沒用的東西收拾好,放進手推車。
顧朝寒躺在床上,慵懶的看著她。
他姿態雖然淡漠,但目光里的灼熱卻怎麼都掩飾不了,「我剛剛提的事情,你可以認真想想。」
「顧少。」她客客氣氣的叫他,與別人一樣,「謝謝你的好意,不過很抱歉,我已經有男朋友了,我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