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啟動引擎，透過後視鏡看向他，疑惑的問了一聲︰「老板？」
沈遲崢倚靠在後座上，閉上了眼楮，聲音淡淡的，「嗯？」
「那位蘇小姐，上次追過我們的車……」
「不該問的事別多問。」沈遲崢沒等他說完，就出聲打斷了他的話。
睜開眼楮時，潭底的溫柔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哪里還有半分剛剛面對蘇顏時的溫和？
他側頭望向窗外，臉上的神色變幻莫測，令人無法琢磨。
這種冷漠感，仿佛剛剛的溫柔都是偽裝出來的。
司機見他這樣，也不敢再說什麼，專心致志的看著前方的道路，沒再多問一句不該問的話。
……
顧南喬把曼迪帶回去時，狄克還沒走，坐在客廳里跟霍靖廷說著什麼。
她帶著曼迪進去，狄克看了一眼，問道，「她沒給你們添什麼麻煩吧？」
「哥！」曼迪有些不高興了，「我在你眼里就只會添亂嗎？」
「那你敢說自己沒給別人添亂？」
「……」
狄克這次過來，要在闌城待一段時間，一是因為霍靖廷，二是因為軍火的生意。
曼迪求了半天，才好不容易說服他，讓他多放自己出去玩幾天。
這麼多天，就算搞不出多深的感情，但起碼，可以讓墨楓對她改觀一下吧？
……
回到家里之後，蘇顏先在床上躺了一會兒。
等身上的不適緩和些，才起身去了浴室，簡單清洗過一番後回到床上躺下。
顧朝寒將她摟進懷里，指尖纏繞了一縷柔軟發絲，「剛剛在酒吧里，遇到沈遲崢了？」
蘇顏供認不諱，「嗯。」
他既然已經知道，那她否認也沒意義，倒不如直接承認。
顧朝寒語氣漸漸開始變得尖銳，「他對你做什麼了？」
剛剛她從衛生間回去時，身上的男士香水味道那麼明顯，他不可能聞不出來。
當時沒說，只是懶得戳破，但現在這層窗戶紙已經捅破，也就沒必要兜著藏著。
「沒做什麼，就是說了幾句話。」
顧朝寒冷笑，「你當我眼瞎？」
她回去的時候唇都已經腫了，何況那不是別人，是沈遲崢，怎麼可能真的沒發生過什麼。
蘇顏知道這件事也瞞不過他，猶豫了下，還是坦白了，「他吻我了。」
顧朝寒的目光，在夜色中漸漸變得有些壓抑。
他幾乎是用盡自制力，才克制住了自己的脾氣沒對她發火，「蘇顏，你把我當什麼？」
她是他的女人。
卻如此心安理得的與別人糾纏。
蘇顏愣了下，她把他當什麼？
從病人到仇人，然後又從仇人到現在這一步，到了今天，她也不知道自己把他當什麼。
顧朝寒也沒指望她會回答，硬是將心里的怒氣給逼退回去，說話時頗有些咬牙切齒，「你最好給我守住自己的身體。」
今天的事，他能勉勉強強的讓它過去不跟她計較，畢竟吵架次數太多，他也累了，不想跟她起什麼爭執沖突。
但如果她心里沒有底線，真跟沈遲崢發生了什麼，他絕對不可能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