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和顧南喬的那三年婚姻里，她從來沒有對他說過一次愛。
但不管他怎麼冷落她，怎麼傷害她，她都沒有做出過背叛他的事。
或許，那才是真的感情。
秦佳然看著他的背影，仿佛被迎面潑了一頭冷水，半晌說不出話來。
過了會兒，傅凌封才徐徐轉身，從落地窗那邊走過來，淡淡掃了她眼，「佳然，我們離婚吧。」
秦佳然早就料到這一幕，但當真正听到的時候，卻還是幾乎要崩潰掉。
她哭著搖頭，「不要，我不離，我不離婚。」
傅凌封態度堅定，並未因她的哭泣而心軟，「周容豪能給你你想要的，但我給不了你。」
「……」
他這話說的，毫無疑問戳中了她的痛處。
秦佳然臉色變了變，「凌封，你真的連一次機會都不肯給我嗎？」
「我給過你多少次機會？」傅凌封陡然對視上她的眼，目光籠罩住她縮成一團的身影，「佳然，我給你的時間不久了，你想要的，我都給了你，我也確實想過跟你過一輩子，是你自己放棄了。」
他從娶她的那一刻，就沒想過跟她離婚。
她的傷害是他一手造成的，所以他得負責。
但是現在，是她不再給他機會。
秦佳然揚起抹嘲諷的笑，「跟我過一輩子？難道你敢說自己心里愛的不是顧南喬嗎？」
「我不否認。」傅凌封冷嘲聲，「但是你跟了我這麼久，也該了解我，我既然選擇放棄她了，就沒想過還有挽回的機會。」
從很早之前，他就認清了這一幕。
顧南喬不會再是他的，他們也不可能破鏡重圓。
秦佳然牙齒咬了下唇瓣，剛想說什麼，傅凌封就又先她一步出了聲，「不過，不管我心里裝的是誰，現在都不重要了。」
他的聲音里，透出難以言說的疏離。
「佳然，我們離婚吧。」傅凌封再次重復遍，「離了婚你就自由了，如果你喜歡周容豪，可以跟他在一起。」
秦佳然渾身癱軟，竟直直的栽倒在地上。
「你想要的東西，只要我能滿足你，你隨便提。」傅凌封說完，沒再看她一眼，轉身走出臥室。
始終，沒有回頭。
傅凌封離開不久，她的手機就又響了起來。
秦佳然拿過來看了一眼，見是周容豪的號碼，直接掛斷。
她一連幾天沒有出門，他的電話卻是沒斷，一個接一個的打過來，越來越讓她不知所措。
電話的另一邊，周容豪也是一腔怒火無處發泄。
他都快被打死了，在醫院里住了這麼久，卻沒等來這女人的一個電話。
……
金陵園。
「嗡嗡……」
床頭上的手機忽然響起震動聲，霍靖廷抬頭往浴室看了眼，顧南喬剛進去不久，一時半會兒肯定出不來。
他收回視線，繼續逗小豆芽玩。
本來不想看她的手機，畢竟沒有對她信不過，但最後，還是沒忍住拿了過來。
屏幕頁面顯示有一條新的未讀短信，沒有備注署名。
他忍不住心里的好奇，點開看了一眼，短信內容簡短，只有寥寥數字︰我跟她提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