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果相信他,就不會真的以為他做出了那種狠毒的事。
哪怕他對她有一點點的信任,也不至于狠到這種地步。
許諾看著他臉上陰郁的神色,指甲深深的陷入一片黏膩潮濕的掌心。
她冷冷笑著,嘴角勾起的弧度些許挑釁,「霍靖岩,你霸佔了別人的身份二十多年,現在又把別人一家置于死地,你說你這樣的人,算不算是十惡不赦?」
如果說單純的只是他和霍靖廷之間的明爭暗斗,她倒是能理解。
但是她真的無法接受,他去對一個僅僅幾個月大的孩子下手。
霍靖岩聞言,有片刻的出神,他眉目間有疑惑,沒怎麼听懂許諾話里的意思。
什麼叫,霸佔別人的身份?
許諾拼命掙月兌開他的禁錮,霍雄曾對她說過並且讓她保密的事,這一刻,她沒有辦法再深埋于心底。
倘若她現在不說,那這場母子相殘的劇,還要持續到什麼時候?
將來真相被揭穿的時候,結果又是不是比現在還要難以收場?
「還記得當初董事會上我投給你哥哥的那一票嗎?」她的聲音,帶著刺入人心的諷刺。
霍靖岩說不出話來,甚至,連牽動下嘴皮子都提不起力氣。
「那真的不是我偏向他,那是爸的意思!」她眼楮里面有晶瑩閃現出來,「而且,金爵本就是屬于你哥哥的。」
哪怕到了今天,再想起那件事的時候,也還是覺得嘲諷。
他們金爵的董事選舉,本來與她無關,她只是個局外人。
可霍雄將那件事囑托給了她,她投霍靖廷也只是遵從他的意思而已,卻沒想到,會議之後霍靖岩給了她那樣的羞辱。
她永遠都忘不了霍靖岩將她按在桌子上時的那種絕望,更忘不了他用手指破掉她身子時的疼痛。
後來將她帶去「誘」時,抽在她身上的那兩鞭子,到現在疤痕都還清晰。
那些事,被她壓制的太久,所以這時候重新想起來的時候,疼痛也就越刻骨。
霍靖岩松開她的肩膀,轉而扶住床沿。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撐住自己的身子不讓自己倒下去。
「你知道,為什麼爸選擇將公司交給你哥哥,而只給你一套房子嗎?」許諾定定的看著他,視線刺進他滿含傷痛的眼底。
霍靖岩,你也會痛嗎?
那你當初那樣對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也會痛?
她嘴角笑意漸深,說話的聲音很輕,但語氣卻很重,「你還記不記得,有一次爸病危,把我叫進病房,跟我說了一個秘密?」
「……」
「他跟我說,這秘密在他心底埋藏了二十幾年,如果不到萬不得已,一定要守口如瓶。」
當時霍雄告訴她這個秘密,恐怕就是為了防止現在的這個局面。
他的妻子,他了解,知道她心里肯定有怨恨和不甘,會想方設法的對付霍靖廷。
所以他告訴了她,讓她在萬不得已的時候說出來,阻止他們的母子相殘。
但她說的,卻還是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