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唯唯諾諾不肯出聲，心里隱隱也猜到了，「意外懷的？」
許諾點點頭，「嗯。」
她跟霍靖岩的開始並不美好，最初的時候，他對她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強暴。
後來，他們的情況才逐漸有所好轉。
但上床的時候，他從沒有做過措施，她沒想過自己會懷孕，也沒吃過藥。
這個孩子，來的真的太意外了。
醫生又問，「不打算生嗎？」
「……」許諾張了張嘴，卻發現到了嘴邊的話有些難以啟齒。
她能在霍靖岩面前毫無顧忌的說出來，但現在在醫生面前，面對著醫生那種像是嘲諷又不明顯的目光，實在無法輕易開口。
醫生將病歷放到桌子上，「二十二歲了？」
「嗯。」
醫生對于這種懷孕流產的事，早已司空見慣，自然見怪不怪，「你想拿掉孩子，得看孩子多大了，如果時間短可以藥流，時間長就只能手術了。」
許諾低著頭，「用藥吧。」
兩個月不到，時間並不長。
醫生微微頷首，轉而詢問，「多長時間了？」
「一個多月。」
許諾越發心慌，垂在身側的雙手不由攥緊了衣角。
醫生目光望向辦公室門口那邊，盯著緊閉著的門問道，「你自己來的，還是男朋友一起？」
許諾轉身看了眼那邊，見霍靖岩並未跟她一起進來。
醫生眼中的嘲諷越來越明顯，直到最後藏匿不住。
許諾心里百味陳雜，只覺得難受得厲害。
她知道自己做了一個無比自私的決定，意外的懷孕，錯出現在她和霍靖岩身上，現在她卻要讓這個無辜的孩子來買單。
醫生扯下一張單子，潦草的在上面寫了點東西，「一個多月可以藥流，但為了身體保險起見，最好還是住院。」
「嗯。」
「你吃下藥，剛開始會流血，然後才會有反應，感覺很疼，孩子會慢慢從你體內流出來。」
「……」
「到時候你喊護士一下，流下來後過來復查一遍，藥流容易流不干淨，可能得清宮。」
醫生語氣淡漠的將這些事實陳述出來，許諾听著，臉色蒼白如紙。
她額上滲出層細密的冷汗，顯然被嚇的不輕。
她從小最怕疼，手上割道口子，雖然不會哭，但卻很怕那種疼痛的感覺，這種痛……她能受得了嗎？
醫生看著她不對勁的臉色，冷笑聲，「現在知道怕了？當時做的時候怎麼不想想現在這後果。」
許諾張了張嘴，似是想要辯解什麼，但卻無從開口。
這話，並非不在理，是她沒有考慮周全，才導致了現在這一幕。
「不管怎麼說，孩子是無辜的，你們大人犯下的錯憑什麼要一個無辜的孩子來買單？何況流產對你身體也不好，萬一弄不好，以後不孕都有可能。」
醫生話音剛落，辦公室的門就再次被人從外面打開。
許諾以為是霍靖岩，下意識的抬頭看過去。
她心里亂得很，明明之前已經下定了決心，可剛剛醫生那些話，卻又讓她有些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