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牙切齒，「我寧願天天想見一個死人，都不想看到你這張臉，每天晚上跟你睡在一起我都覺得惡心，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顧朝寒沒說話，臉上卻聚起了無邊無盡的陰霾。
他狠狠捏住她下巴，喘著粗氣，「你別逼我。」
蘇顏疼的有些忍受不住，幾乎要哭出來，可臉上的倔強卻始終沒有消退一分。
「我逼你又怎樣？」她手掌垂在身側，緊握成拳，「我逼你，你會殺了我嗎？」
「蘇顏！」顧朝寒嗓音顫抖，抑制不住憤怒。
相比起他的怒不可遏，她卻是一臉雲淡風輕的笑，「你知道的，我早就想死了，你就成全了我，殺了我好不好？」
早在沈遲崢死的那一刻，她就沒了活下去的念頭。
她也不止一次的嘗試過想要自殺，可卻一直沒能有機會。
如果把他激怒，讓他殺了自己，這未嘗不是一種幸福。
「殺了你？」顧朝寒冷笑，胸腔內壓制不住的怒火在不斷往外竄，一把將她給甩在床上，「你以為我會讓你痛痛快快的去死？」
他臉上神情猙獰，看得出來已經陷在了暴怒的邊緣，「我不讓你死，你就最好不要想。」
蘇顏笑笑，是啊，她就是他手里的螻蟻。
他要她生，她就得生，他要她死，她就得死，在他手里，她連選擇自己生死的權利都沒有。
顧朝寒傾起身，激動的情緒漸漸平穩下來。
他深吸口氣，強自鎮定，「蘇顏，你活著是我的人，死了也只能是我的鬼，不管是死是活，這輩子都是我的妻子。」
頓了頓，又說了句，「你沒有跟我對抗的資本，所以就乖乖的，別試圖惹怒我。」
蘇顏沉默下來，星眸被頭頂的燈光刺的有些睜不開，只能稍稍眯起來。
顧朝寒說得對，她確實沒有同他反抗的資本。
如果她有，也不至于被他折磨成現在這個生不如死的樣子。
「還有，你臨死之前最好想想你的父親，他現在可還是在監獄里沒出來。」
他所說的話，每一個字都敲中了她的軟肋，「如果你死了，我會立馬讓他去見你，反正他的生死，也是我一句話的事。」
蘇顏唇瓣顫抖，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眼中透出的恨，宛若利刃。
「顧朝寒。」她一字一字的叫他的名字，「你這個畜生，遲早會不得好死！」
「我死不死，就不用你操心了。」他身子壓上來，「你只要管好自己的生死就行。」
他話語陰沉狠厲，直直的戳到了她心里潰爛的地方。
絕望，如無盡的潮水般涌來，淹沒她的心扉。
蘇顏面色頹敗，看著他壓下來的身子，忽然伸出雙手摟緊他的脖子，主動吻上去。
蒼白的唇緊緊貼上他的唇，顧朝寒來不及享受，便感覺到唇上傳來了一陣刺痛。
是她咬的。
她咬的又狠又重，見了血都不罷休，不消片刻，兩人唇齒間就滿了血腥味。
顧朝寒卻是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也沒有推開她，咬在她唇上的牙齒漸漸用力，在她唇上咬出血來，與自己的融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