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染的眸色一下子暗淡了下去，深吸了一口氣，才緩緩地說道，「母親的病不是偶然，就原本就是李姨娘母女最杰出的作品。」
听到這里，沐清璃立馬變了臉色，「怎麼回事？」
沐清染立刻解釋道，「姐姐這些年來不在家中，想必了解的不是很清楚。李姨娘這些年來仗著有父親的寵愛，十分的為所欲為，愈發地不將母親放在眼里。我在相國寺是時候，李姨娘策劃了一起污蔑我清白的事情，幸好有宸王和千月公主在。然而就在我回府的那一日，李姨娘還策劃了一起準備誣陷母親清白的事，幸虧我早前從舅舅那安排了幾個暗衛守在母親的身邊，才沒有讓李姨娘得逞。」
說道這里，沐清璃打斷了沐清染的話，猶豫了一下，問道，「所以你昨日對于李姨娘的籌謀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沐清染點了點頭，看著沐清璃沒有疑問之後，繼續說道，「在此之前，沐雪莉還頂撞過祖母一次，揚言若不是祖母阻攔，姐姐嫁入皇家的那一年，李姨娘就會是平妻，她便會是名正言順的嫡女。所以為了這些個身份，她們會出手對付母親也不為過……」
沐清璃提出自己的疑問，「那為何不去哄父親一番，抬為平妻豈不是更快一些？」
「姐姐，以祖母的性子，是絕對不會讓李姨娘成為平妻的，若是主母已死，妾氏扶正便是父親一句話的事。」沐清染平淡的陳訴著事實。
更何況，姐姐，若是這件事就是父親和李姨娘兩個人合謀一起算計的，我們為人子女者又該如何自處？
沐清染心中有萬千的話想要說出口，譬如自己的懷疑、自己的重生歸來，然而這些種種，卻是她自己一個人的秘密，所有的苦痛只能自己一個人咽下。除非她尋找到了這些秘密的真相，方才可以吐露出來。
這番話宛如一道驚雷在沐清璃的心上炸開，只是說了一句十分平淡的話，「我知道了。」
之後圍繞在姐妹倆之間的便是無窮的沉默。
雖然久居深宮三年，可她卻還是清清楚楚地記得自家母親同父親之間的相處，幾乎沒有交集，就算是短暫的交集，也是母親深深地厭惡著父親……
她還年幼的時候，躲在雲閣里玩耍，曾听見母親同蘇嬤嬤說道︰「璃兒他還肯稍微看一眼，染兒在他眼里就宛如毒蟲一般，十分厭惡。我都不知道是為何，他竟變得如此面目全非。蘇娘，我當真悔恨當初為何那般輕易便被他哄騙入了沐府。偏生璃兒……」
後頭講了些什麼，沐清璃這會兒竟是一絲一毫都想不起來了。
與此同時，沐清璃將沐清染說的所有話全部都消化了一遍，腦海之中浮現出一個十分大膽的可能︰母親的病，或許不止只有李姨娘的算計，還有父親的一大手筆？
否則僅是單單憑借父親的寵愛，一個妾氏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