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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欺負人的笑

顧君瑋帶來的仵作很快便查明了死者真正致死的原因,是當心的一刀。

且死者除了心口的那一刀以及臉上的傷,身上再沒有其他傷痕淤青,這說明,他在被殺時沒有任何反抗,臉上的傷,也是在他死後才造成的。

也說明,他是死了後才被拋尸江中的。

且他死亡的時間,根據尸體的**情況推斷,應至少在四天前。

尸體什麼時候浮出水面,主要取決于尸體**的程度,此時正是天氣逐漸升溫的三月初,依據這幾天的氣溫來推斷,不管死者是死了後立刻被拋尸,還是死了幾天後才被拋尸,要讓尸體**得足以浮上水面,至少要三到七天的時間,在冬天氣溫較低的時候,則更長,大概要五到十天。

而仵作按壓死者胸月復部,發現里面進水量不多,判斷尸體應是在**得足以浮在水面才被丟進水中的,也就是說,在那之前,尸體至少被某人保存了有三四天!

蘇雲听完仵作匯報的情況,腦海中立刻浮現了四個字熟人作案。

死者在被殺時沒有任何反抗,身上也沒有任何傷痕淤青,說明他死前沒有被挾持或捆綁,所以他很可能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人用刀插進心口的。

而且據仵作說,觀察死者心口的致命傷,可看到傷口內測有一些肉被拉了出來,可以推斷凶手殺人的凶器應是一把帶鉤子的小刀,即匕首,因劍一般不會帶鉤子,而從傷口的寬度來看,凶器不會是大刀,凶手用來殺人和毀掉死者容顏的小刀應是同一把。

要把小刀快準狠地插進死者心口,凶手和死者當時的距離必定不會遠。

所以凶手很可能是死者認識,甚至是很熟悉的人,熟悉到兩人可以打破一般人的親密距離,是很親密的朋友,家人,或是戀人。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是死者生前被下了迷藥之類的讓他喪失意識的藥物,自然也無法反抗,然而由于這個時代的技術局限,無法查明他生前是否被下了藥,下毒的話倒是可以從尸體的狀況中看出端倪,但像迷藥這種藥物卻是很難留下痕跡。

而那個人力氣也必然很大,否則不可能一下子就把小刀插進一個男人的心口。

仵作的說法也證實了這一點,他說那個斃命的傷口深三寸有余,且是自下往上的一刀斃命,沒有多余的切口和傷痕。

而且,一刀斃命這個說法也很讓人在意,凶手能精確地找到心髒的位置,很可能是通曉醫術或是曾受過相應的訓練,之前看電視劇,那些江湖人士打打殺殺都是刀刀斃命,不曉得習武是不是也需要研習人體的構造。

值得一提的是,死者的衣服確實是被換過了,因為衣服貼合傷口的那個位置,完全沒有被刺時造成的那道口子,倒是染上了大片的鮮血,估計幫死者換衣服的那個人粗心大意且行事匆忙,直接把死者的衣服扒了,把新的換上去便了事,這也能解釋為什麼換上去的那身衣服不合適。

凶手從殺人到後面的毀容都如此謹慎細致,這粗心馬虎的換衣服方式,實在不像他的手筆。

而且,在死者死後一直保管著他的尸體的,到底是誰?

而最讓人在意的,是死者被毀掉的那張臉,特別是那雙眼楮。

蘇雲沉吟了一會兒,不由得側頭看了看身旁的顧君瑋,見他也是臉色嚴肅地看著地上的尸體,顯然也是在沉思,便是在沉思的時候,他的嘴角也是微微上翹的。

只是顧君瑋這習慣性帶著的笑容吧,不得不說有點欺負人,蘇雲先前還不了解他的時候,以為他是顧慮自己身上氣勢太盛會嚇到別人,才養成了這麼一個習慣。

後來對這個男人了解深了,才發現他這方面的顧慮是有的,但最主要的先決條件還是他的心情,若他心情不好,或是心中對某人不滿,便是他臉上帶著笑容,也能給人一種涼唆唆的感覺,還不如不笑的時候。

但他若是真心想對某個人好,那笑容也可以如陽春三月的微風,溫暖宜人,一不小心便讓你陶醉其中。

這不得不說,忒任性了。

蘇雲不由得暗暗撇了撇嘴,卻突然,身旁的男人仿佛有感應般,轉頭朝她笑得溫和,「有事?」

這男人怕是有第三只眼楮吧……

蘇雲不太自然地輕咳一聲,道︰「這個案子疑點頗多,你覺得,它與先前的美男子凶殺案,可都是一個凶手所為?」

顧君瑋看著蘇雲撇到一邊的眼楮,鳳眸微沉,突然,便伸手從她的廣袖下,抓住了她的手。

手突然被溫暖厚實的手掌緊緊包住,蘇雲的心不由得一跳,下意識便要把手縮回來,那只握著她的大手卻似乎早有準備,在她往回縮的時候使了一些力氣,讓她一掙之下,竟是沒有掙月兌!

蘇雲又羞又又訝異,完全沒料到一向沉穩的男人竟會在大庭廣眾下做出這種事,不由得掃了周圍的人一圈,發現沒人注意到他們這邊的動靜,才咬唇瞪向身旁的男人,小聲道︰「你做什麼?快放手!」

顧君瑋見蘇雲終于正視他,鳳眸幽深處慢慢染上了些許笑意,微微低頭靠近她耳邊,低聲道︰「我若是放手,你便又不願意正視我了。」

听著很是正常的內容和語氣,蘇雲卻莫名從中听出了一絲委屈。

心跳狂急,血色上涌,蘇雲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的臉肯定紅了。

真是瘋了……

顧君瑋見蘇雲白皙清麗的臉頰染上了淡淡的粉色,耳朵處更是連那圓潤小巧的耳垂都帶了粉,一時間覺得嗓子莫名地干了起來,抓著她的手緊了緊,嘴角微微勾著道︰「你方才問,這起案子與先前的凶殺案,是否有關聯,我覺得,確實有關聯。」

這時候說案子的事,簡直犯規!

然而,蘇雲估模這男人一時半會兒是不會放開她的,又擔心他們動靜鬧得太大會惹來旁人的關注,這會兒好歹有她的廣袖遮著,別人看過來只會覺得他們靠得太近,也只好深吸一口氣,極力忽視自己被他抓住的手,干巴巴地應了句︰「是嗎?」

顧君瑋看到她這個樣子,心里又是好笑憐惜,又擔心她真的惱了,心里竟也是微微打鼓,最後,也只能暗暗嘆息一聲,大拇指眷戀地在女子細膩溫軟的手心上輕輕摩擦了一下,便收回手,淡淡道了句︰「但有些事,我還需要確認一下。」

就如沒料到顧君瑋會突然伸手握住她一般,再一次沒料到他會突然松手的蘇雲微微一愣,不由得看向身旁的男人,只見他正筆直地站著,雙手負在身後,臉上的表情看起來與平常無異,透著一股子禁欲氣息,只是那雙鳳眸,似乎更為幽深了些許。

仿佛他剛剛的舉動,真的只是因為惱她一直避開他的眼楮。

真是讓人無法捉模的男人……

蘇雲抿了抿唇,眼簾微垂。

就在這時,陸成霖走了過來,眼楮只是好奇地在蘇雲身上轉了一圈,便收了回去,俯身朝顧君瑋行禮道︰「顧卿,都查遍了,死者身上,沒有可以證明他身份的東西。」

蘇雲一愣,思緒頓時收了回來。

莫非那個替死者換衣服的人,便是為了掩蓋死者的身份?

顧君瑋微微皺眉,半響,只是淡淡地道了句︰「把死者放到衙門,貼出公告,若七天後仍無人認領,便做無主棄尸處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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