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四章查案（3）
莫洛沉聲，「問題不在于貝塔斯說了什麼，而是在于剛才我和貝塔斯的對話就不應該發生。」
莫洛頓了頓，臉上從未有過如此陰雲，「隱秘隊隊員絕不可以跟除了洛倫佐之外的任何人報告行蹤，絕不可以跟洛倫佐之外的任何人報告行動內容，違者只有死路一條。包括我，都不可以，所以在我一開始叫他的時候他就不應該應我，或者就算應了我也該跟我說這是執行任務不該有任何的透露，絕不可以。」
佩恩恍然大悟，「您的意思是，背叛者是……貝塔斯，但是為什麼他會突然這樣？就算他是背叛者也不該向您來透露行蹤，那豈不是就更加暴露了自己行為奇怪嗎？」
莫洛想了想，「或許是，但我還不能完全確定，因為我並不知道，貝塔斯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也有可能會有別的原因。」
佩恩沉思了一下，「大人，我記得……貝塔斯原來就是獵血人，是以利益為重的，或許有人會開了比您和洛倫佐大人更高的價碼。」
莫洛點點頭，眉間陰雲不散，「看起來你知道的不少，但是我不相信阿德勒出的價會比我和洛倫佐還高。更何況，貝塔斯最在乎的是他的妹妹，按著洛倫佐的做法是絕不可能用一個沒有抓靠的人的，這一點洛倫佐應該做的不會有問題。」
「大人，既然多洛瑞斯夫人可以進到一個人類的身體里，那是否貝塔斯也會成為這樣的……」佩恩越往後說越覺得恐怖，他明顯的看到莫洛的神情越來越越陰沉。
「你說的不是不可能，我剛才也在考慮這件事。」莫洛連聲音都低沉了下去，「在目前這個狀況下，雖然形式嚴峻，但無論如何魔黨密黨中立黨還都在我們的控制範圍之內，阿德勒想要做些什麼也算是困難，但是如果是用這種方法的話……就不好說了。這樣其實就說得通了，為什麼貝塔斯會如此舉動怪異，可能他根本就不是貝塔斯，是另一個人，所以才會不知道隱秘隊的規矩，下意識認為我和洛倫佐都是一樣的隨意暴露行蹤，看來這個人也沒有多聰明，既然他不是貝塔斯就更應該避著我，說得越多暴露的不就越多嗎？」莫洛冷笑起來，「當然，他或許只是中了我的小圈套而已。」
佩恩眼底涌動著屬于一個少年的疑惑，回想起剛才莫洛所說的話，每一句都是在引導貝塔斯說些什麼，氛圍又很輕松，很難不去回答一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女孩子的問題。
「你知道……要瓦解一個堅不可摧的堡壘，先要做的是什麼？」
佩恩挑起眉頭看著這個年輕的母親在短短的幾分鐘之內迅速變成一個成熟的魔黨領袖，當然在這幾天的接觸中，佩恩已經很熟悉這位新上司的處事方式。
「是……從內部開始瓦解？」佩恩嘗試回答道。
「你說的沒錯，從內部開始，最先解決的問題就是信任。」莫洛的話說得沉重，「設想一下，如果阿萊斯城現在是一個封閉的環境，你身邊熟悉的人不知道哪一天就會變成另一個人，你還能相信誰？你誰都不能相信，你只能相信你自己，其實在這種情況下會將首先相信別人的人清除掉，然後就只剩下相信自己的人了，那麼人和人之間只剩下猜忌了，所以這一群人很快就完蛋了。」
佩恩來不及多想，但是事態的嚴重性已經一目了然。
「先解決這件事，關于那個交換靈魂的事情，我們可以再繼續調查，我想阿德勒對于這個技術還不算太成熟，否則我身邊恐怕到處都會是換了靈魂的希太人。」莫洛這才想起來放開手里的小福，小福咳嗽了幾聲非常不滿的吱吱吱吱的叫起來。
「你剛才想說什麼？」莫洛理了理他有些凌亂的毛。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的一大通，還聲情並茂帶著動作在莫洛手心上上躥下跳的，佩恩在旁邊听著，從來沒見過一只血蝙蝠這麼能說的，簡直是個小話癆，在莫洛手心上簡直是在發表演講。
莫洛點了點頭，「你說，這個氣味兒從剛才就中斷了？就到這個井蓋子？」
「啊？還有嗎」
「剛才那個人身上有嗎？」
「就到這里就斷了？」
「到底是不是啊？」
「你還能繼續找源頭？」
「那你帶我們走，你真胖，額不是，你真棒！」
其實那小蝙蝠也沒向前飛多遠，只是繞過了這邊的大門，從另一個半地下室的門在旁邊，吱吱吱了一大通，這次佩恩大概是能弄明白了他的意思，反正意思就是有結界他進不去。
莫洛抬手試了一下，這結界程度還不低，要是找不到設立結界人的什麼東西，想要打開雖然不算難，但是一定會讓設立結界的人知道，那樣會打草驚蛇。
「我覺得會打草驚蛇，讓我……」莫洛還沒說完，那扇地下室的門竟然開了，那結界口應該也算是打開了，莫洛有種想要沖進去的感覺，不過她克制住了。
門里是一個梳著兩個小辮子的女孩子，看著年紀不大，但實際上多大還不一定，這是血族世界的亂象。
「莫洛大人？你是來找我哥哥的？」那女孩子聲音倒是輕靈，不過眼神不是小孩子的那種眼神，小孩子的眼神大概天真點的就是斯特拉那樣，沉穩經事兒的就是伊芙那個樣子，不過說到底還是孩子的樣子，但是這個不是，她想起來貝塔斯還是有個同母異父的妹妹。
莫洛想了一下，半彎腰，「是啊，他不在嗎？是出去了嗎？」
莫洛盯著那女孩的黑色的瞳仁，好像明白了什麼。黑色瞳仁在挪德也算是個稀罕物種，那也只有一種可能。
這應該是貝塔斯的妹妹，同母異父的人類妹妹，但是後來初擁變成了血族，但是一直保持著女孩的樣貌，這女孩子說不定比自己大不少。
原來洛倫佐沒控制他的妹妹？莫洛有點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