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一章塵封泄露（3）
阿蕾克托盯著伊森的臉，伊森看上去失望，卻又有點慶幸的樣子。
「你到底想讓她來還是不想啊？」阿蕾克托坐在伊森旁邊看著伊森的臉色還是有些蒼白。
伊森喝了一口血，苦笑，「想，又不想。」
「為什麼？」阿蕾克托很自在的說出問題。
伊森笑著刮了她的小鼻子一下，「你這愛問問題倒是跟那小家伙一模一樣。」
小家伙？是那女人嗎？還是斯特拉？
「是艾斯特爾？」她直接的問出來，不知道怎麼了，在伊森面前她十分坦誠。
「是莫洛。」伊森搖頭。
「她經常問你問題嗎？」她的問題也不斷。
「小時候一直纏著伊利亞德大人，後來……後來就纏著我。好奇是一個很好的品質哦。」伊森頓了一下，嘴角上揚。
「她……她和她的父親關系不好嗎？」阿蕾克托想了想之後問道，想起昨天在房間里看到的日記。
伊森倒是沒有太多驚訝，也沒有隱瞞，「是啊，其實也不是，大人以前對她很好，後來對她也很好，不過一個小女孩長大啊總要經歷些什麼，沒有磨煉是不會長大的，更何況是一個黨派的領袖，對嗎？小女孩？」
阿蕾克托低頭不語，皺著眉頭，不知道為什麼對著伊森問題就多了起來，「那……如果，一個人之前有污點，以後還能擦掉嗎？那些污點可以當做磨煉嗎？」
伊森愣了一下，盯著阿蕾克托緊張而又期待的眼神，一個貧民區的姑娘不用想就知道之前的生活有多艱難，臉上保持和煦也微微有一些正色，「這個世界上只看強者也只看勝利者，如果你夠強你是勝者，那些人會對你的過去選擇性遺忘，也有可能把你的污點當成成功的基石去看，不過要是失敗了，污點就只能是污點了，甚至會比之前更糟糕，他們會說正是因為這些污點你才會失敗，若是你贏了，他們會說正是你的這些經歷所以你才會成功。所以好好努力吧，既然已經進了軍事學院，狄倫又肯帶你，說不定以後你真的可以進到阿萊斯王宮，可以跟我一樣，也或許可以跟巴奈特一樣。」
阿蕾克托若有所思，卻攥緊了拳頭，她只能選擇成功，只能選擇不斷努力，或許有一天夜度娘這個污點才會被擦去被遺忘吧。
進到阿萊斯王宮殺了莫洛，那是阿德勒在她去軍事學院之前反反復復說的話。她一直牢記于心，只不過現在不知道怎麼了她報仇的那份心已經沒那麼強烈了。
她不想帶著夜度娘的身份過一輩子，即使她會死，即使未來不明。
「那……那莫洛也會有污點嗎？」她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
這一次倒是換成伊森驚訝了，還是點頭，「有啊，莫洛也會有污點，她……嗯……你知道吧，她之前被希太和阿爾蒂安特家族聯手推上了刑架處以極刑，那個時候所有人都說那個年輕的親王是阿萊斯家族的污點，甚至是她很自私的認了不屬于她的罪，所以伊利亞德大人為了救她傾盡了魔黨和阿爾蒂安特一戰換她一命，可是當她回來了，救了魔黨和阿萊斯以後那些書上就只會寫她的英勇和她有多厲害，你看過這些吧？」
希太和阿爾蒂安特聯手陷害她？這些書上可沒寫過，只是一帶而過而已，阿德勒更不會說這件事。
「不屬于她的罪？」阿蕾克托繼續追問。
伊森模模她的腦袋，「你知道阿德勒？」
阿蕾克托猶豫了一下點頭。
伊森的面上沒有任何的異樣，阿蕾克托的心略略放了一下，伊森繼續開口，「其實當時的事情實在是很復雜，三言兩語說不清，我只能告訴你阿德勒聯合了阿爾蒂安特陷害她，說她是魔黨的罪人，莫洛很傻，以為阿德勒想要的只是她的命而已，她覺得她認了罪，把所有的污點都攬在自己身上就可以救了魔黨，她想把繼承人之位讓給羅蘭，可惜她錯了，阿德勒想要的不只是她的命，還有魔黨，還有……很多東西……」
伊森還在繼續說著，阿蕾克托卻陷入沉思，若伊森說的是真的，阿德勒和莫洛的恩怨應該不只是阿萊斯之戰那麼簡單，而是要追溯到更遠。
誰錯了？她不知道，這世上的事又哪里是對錯之分？
「好了，我跟你說些老掉牙的事情干什麼，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沒人會提那些事了。」見阿蕾克托不語，伊森繼續說，「世人都說現任密黨領袖是密黨的一切，可是所有人也都忘了，他從前也不過是個私生子而已，整整一千年都被打壓連正式的場合都不曾出席。巴奈特現在是司法大臣，從前他也是貧民區來的對嗎？他不是貴族，可他現在比任何貴族都有權力，現在的人也只會說他打破了階級的藩籬不是嗎？」
伊森說的沒錯，這些人的確都是現在挪德之地最有權力的人，如果他們可以，是不是自己也可以？把夜度娘這三個字從自己的骨頭上劃掉？就算那樣會很痛，還是值得。
阿蕾克托咬著下唇若有所思，伊森看她可愛，笑起來，「好了這些事不要再想了，還早著呢，等你畢業還有兩年，之後還有試煉還有一堆的事情呢，你吃沒吃飯？去拿點兒來吧跟我一起吃。」
「我在廚房吃過來了，我去給你拿。」阿蕾克托回過神來，跟著伊森彎嘴角。
「不能在廚房吃東西，我昨天說什麼來著？」伊森放下刀叉一臉認真的看著她。
「要優雅。可是廚房當時沒人，而且我吃的很優雅哦，我用刀叉吃的！我已經會用了。」阿蕾克托終于變成了這個年紀該有的樣子。
「不能在廚房吃東西，阿蕾克，那是廚娘才會做的事情。」伊森正色道。
「可我以前都是這樣的，有東西吃就不錯了，哪里會管這些啊。」阿蕾克托扁著嘴，表示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