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陪葬室中的求愛（3）
她淡淡敘說死亡，好像與她完全無關。
「那如果我們死在這里呢？」他意味深長，盯著她不明就里的眼楮。
「這一次……有一點不甘心呢。」她垂下眼睫，手心中的火光映照下，她的臉格外的柔和，不復冷漠，甚至眼眸之中有一點淡淡的悲傷。
這一次說起要去死，她突然沒有第一次那麼決絕了，或許是長大了一些吧，更惜命了吧，還是因為她還在等摘下面具哪一天？還是她有了更在乎的東西？或許都有吧。
「為什麼。」他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盯著自己的眼楮，然後再開口，「因為阿萊斯，還是因為他。」
她側開眼神，沒法去看帕特里克，更沒辦法去回答這個問題。
突然眼眶酸澀起來，還是笑了一下，「大人忘了，莫洛•阿萊斯死了。無論是在阿萊斯，還是在他心里。」
這句話是實話，有些事情回不去，就算她這一次死了其實也好，就永遠不用摘下面具了吧。
「要是這一次還能活著出去，那等戰爭結束跟我去阿薩邁吧，以任何身份都可以，沒人在乎你是誰，沒人在乎過去。」帕特里克眼神變得溫柔，不復之前玩世不恭。
「這話大人說過了。」她已經笑著，然後別過了頭。
很美好的生活，可是她不想要。
「可你一次都沒回答過我。」帕特里克突然抓住她的手。
她還是遲疑了一下，只是說，「我……我還沒想好。」
她還是有遲疑的，至少她還在思考，至少她沒有一口拒絕就有機會，于是帕特里克繼續說道，「中立黨沒那麼多人認識你，我們可以好好生活，你可以忘了一切，包括他，包括阿萊斯……和我在一起，怎麼樣？」
她慢慢回頭，微微抬起目光看著帕特里克的臉，卻不開口。
「回答我！」帕特里克突然拍滅了她掌心的火焰，聲音回蕩在高高的陪葬室的挑空的天花板下。
她依舊沒有做聲，過了許久，他感受到一點冰涼的液體滴到他的手背上，她艱難開口，聲音里滿是為難，「大人，若是我拒絕，你會解除同盟嗎？」
這就是你遲疑的理由？還是因為同盟？是因為利益是因為強迫你才這樣不會抗拒？就沒有一點點感情嗎？
帕特里克有些激動，抓的更緊，仿佛下一秒她就會跑走一樣，幾乎是在喊，「如果我說，我會解除同盟，你要不要跟我走！如果我說我不會，你會不會離開我！」
帕特里克的尾音有一絲顫抖，莫洛沒有听出他聲音中的慌張，「你別忘了，你身上的毒還沒有解！沒有我就算你出去了也會死，而且你永遠都不可能跟他在一起了！你沒有選擇。」殘忍的宣判，帕特里克突然又抓起她的手臂，把她拖到身邊，「我真是奇怪，為什麼洛倫佐就能輕易地得到你的心，我為什麼就不能？他到底有什麼讓你這麼多年還是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