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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隨機防盜章,凡訂購本文50%的讀者可第一時間看到更新。  這位以往讓她覺得彬彬有禮的長公子, 不是以往她相識的那些同齡的世交中人, 他的心思,沒有她認識的那些在家中備受寵愛重視的公子哥好猜。

想及他已二十有三, 比她年長七歲,前面有過兩任未婚妻,從歸德侯府這些年又不得聖上歡喜, 就已可知歸德侯府過得不容易,他豈能是那般簡單的人, 又豈是她這個閨閣女子看的透的。

看不透, 那就暫且不猜了。

往後年月還長得很, 總有她看的透的一天。

許二姑娘從小到大, 琴棋書畫只能說尚且過得去, 沒有一樣精湛到驚艷于人的,但她有一點要比常人出色得多, 那就是她的耐性,她的不急不躁。

這廂她不再驚訝, 也不再去想她的長公子丈夫在想些什麼, 她順從地拿起了筷子,眼角看了他夾菜的筷子一眼,伸手就把筷子伸到了他剛夾過的那盤菜當中, 輕輕地夾了一小筷肉絲。

接下來也是如此, 他吃一道, 她接著吃一道, 接下來他不再開口,她就如此跟著他用完了食不言的一頓晚膳。

膳用到末了,半杯溫水送入肚,她這一天身披霞衣,頭頂鳳冠的不適此時已褪去了泰半。

他一落杯沒一會,僕從又安安靜靜地端著熱水而入,桌子杯盞撤下,空氣中彌漫著幾分燙水帶來的氤氳,而這一切都不是許雙婉曾料到過的新婚夜,因此她神智都有些飄渺了起來。

她如此,候在一邊的采荷和雯兒、喬木更是如此,她們恍恍惚惚,只覺這一切都是夢境,心中對姑爺的敬畏更是深至心底,連呼吸都放淺了,半個字也不敢開口出言,絲毫不敢造次。

等到歸德侯府的僕婦用眼神示意她們也跟著退出去後,她們下意識就跟著退,這次她們都沒去看她們姑娘,就是跟了她們姑娘十來年的采荷也是在臨出門的時候才回過神來,悄悄地往後看了一眼。

但一眼看去,看到了姑爺朝他們姑娘走去的背影,她慌忙別過了眼,覺得寒氣從腳底片刻就鑽透了全身。

莫名地,她怕這個姑爺。

這廂,宣仲安拿了一個酒壺兩個酒杯,朝他坐在床邊別著臉,不敢看他的妻子走去。

「少夫人。」他坐到了她身邊,手朝她伸去。

許雙婉低頭微側,接過了他手中的一個杯子。

宣仲安沒說話,看著她伸出酒杯,直到她端著酒杯的手穩了,不再抖了,才緩緩地往她的杯中注酒。

待到滿了,他看向她,看她雙頰緋紅,艷過桃李,見她睫毛輕跳似如蝶舞,又見她臉孔越來越紅,這才收回眼,給自己注了一杯。

「少夫人。」他又喚她,伸出了手,與她交杯。

少夫人這時豈止是心亂如麻,萬般鎮定過的心神已全然不管用,她心跳如雷,全所未有的羞怯讓她伸杯的手又抖動了起來。

宣仲安看著她的臉,又垂眼移到了她抖動不停的手,拿著酒壺的左手一伸,把酒壺放到了床邊的矮桌上,把住了她顫抖的手,把她手中的酒,送到了她的嘴邊。

他看著她,喝著手中酒,把她的那杯酒喂進了她的口里,看著她垂下的那雙眼睫毛不停地輕顫,一下一下,顫進了他的心中,在他的心里泛起了一片漣漪。

一杯已盡,他又拿起了酒壺。

許雙婉見他又倒了一杯,這心都焦慮了起來,這一次,她伸手了另一只手托住了自己的手肘,不想再被喂進口。

宣仲安見此,未有多言,只是在看了她一眼之後,收回了倒酒的酒杯,把頭探到了她的耳邊,在她耳側的發上深深地吸了口氣……

許二姑娘剎那連頭皮帶脖子與腳都紅燙一片,滾燙得讓她無所適從。

只一杯酒,她就像是已經醉倒了。

待到三杯已過,她已無法睜眼,任由他的手探進她的衣裳,在她身上作亂。

她連心都身滾燙一片,他的手一拂過,更是如置炙火上烤,這時候她已弄不清,燙的到底是他的手,還是她的心。

**

第二日清晨,許雙婉在一片溫熱的熱意醒了過來。

昨晚不過是歇會清醒了些,她醒了過來,又被像是根本未睡著的人壓到了身下,到她沉沉睡去之間過程漫長,到底是荒唐了些,她這一醒就是抬頭,看到了支著手肘側著頭首,從上而下看她的丈夫,她當上臉就是一紅,隨即想起時辰,顧不上羞怯,迅速爬起半身,從他的身上探頭朝窗邊看去。

天色已微亮。

冬日的天總是要亮得晚一些,有時天氣要是不好,就是外面只透著微光,那也是時辰不早了……

許雙婉又扭頭往床尾邊上擱置的沙漏看去。

屋中光線不亮,看不清那沙漏樣子,她不由眯了下眼……

「卯末。」宣仲安伸出手,把她頰邊落下的發撥到了耳後,他一絲一縷,輕輕淺淺,細細慢慢地撥弄著,把它們全撥到了她的耳後。

許雙婉愣了一下,想起昨晚某景,一下就倒到了枕頭里,把半邊臉都埋進了枕中。

宣長公子並沒有放棄他的動作,也沒有被她的埋頭擾亂興致,一把發絲弄好,他就垂下了頭,在昨晚他在她耳後弄出的眾多紅紋當中擇了一處,輕輕觸吻了起來。

許雙婉沒料還有此況,這下天色不早,時辰更不早,她還要去奉敬親茶……

她忍著顫抖,在他的細吻下還是提了膽子,道︰「時……時辰已不早了。」

「嗯?」宣仲安含著她的耳珠磨了磨。

許雙婉的耳根又全都紅了。

「要,」許雙婉羞意難褪,但到底還是記掛著自個兒的身份,她自來被外人稱道的就是她的禮數周全,眼看這已經是去遲了,再晚一點,她怕公婆覺得她剛進門就對他們不敬,「要去給爹娘敬茶了。」

她說得細如蚊吟,也就把她攏在身下親吻的宣長公子能听清楚了。

宣仲安見她粉頰嫣紅,脖子又一片緋紅,他愛極她這個樣子,所以昨晚還在床邊另點了一對龍鳳燭,只為看清她的模樣,只是這廂她又羞怯到極不安的地步了,眼看就要哭出來……

要是哭出來,應也是美極。

但要是哭出來了,他怕也是會心疼。

遂他抬起了頭,僅在她的粉頰上落了一吻就支起了身,與她道︰「母親昨日跟我說了,讓我們今日辰末去與他們請安。」

許雙婉一听,不由看向他。

「是真。」見她還懷疑,宣仲安嘴唇往上略揚了一下。

她這雙眼,也是會說話。

就是,不相信的事情多了點。

不過,她剛剛嫁進來,還不到他們交心的時候,就是不相信,也不過是她謹慎罷了。

宣長公子看著她又紅了一些的臉漫不經心地想到,想起式王說起他為她鬼迷了心竅的話,這話再想想,也是有幾分真意的。

若不然,不論她做甚想甚,他都覺得無甚差錯。

若不是鬼迷了心竅,確也不知該作何解釋了。

這廂他又看著她不動,許雙婉昨天半夜就已被他這般看過一次了,雖說她現在不似昨晚那般不著片縷般被他打量了,身上還蓋了床被子,但也是沒有給她遮了多少羞去,尤其他們大韋朝夫妻一般睡覺都是男睡在床里,婦人睡在床外,以便好隨時下床端茶送水侍候夫君,但她現在是睡在里頭,她要是下床,只能是luo著身子從他身上躍過,她哪敢,這下只能等著他先下了床,等到他不在了才好去拿衣裳穿,讓丫鬟進來侍候。

但他不動。

她等了一會,見他還是不動,又是羞極,只好鼓足勇氣抬起頭,與他道︰「該起床了。」

「嗯?」想著事的長公子漫不經心地輕吟了一聲。

「該起床了。」好在,許二姑娘抬起了頭,就不打算再低下去,她不能再被他牽著鼻子走了,她得去敬茶了。

「嗯。」心中想著今日天氣不好,他也還有事,下午就帶她去他的舊院,放她一旁操持她的事情,他則還能回幾封該盡早要回的信的宣仲安又應了一聲,低頭看了她的眼一眼,見她躲避而去,「說什麼,再說一次?」

「該起床了。」

「嗯?」

「夫君,該起床了。」這次,許二姑娘福至心靈,從他接連不斷的一聲聲輕嗯當中,弄明白了她這個讓她心悸不已的丈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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