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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不良少年萌萌噠(十三)

雖說楚言看似瀟灑的撂下那麼一句話就「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地離開了,但是離開之後他很是忐忑,反復思索自己說的話,有些擔心顧珂能不能听懂他的告白。

……在楚言心里,顧珂的智商大概只有30,隱晦的話都听不懂,只能挑明來講。

這麼一糾結,楚言又翹課了,把他那些在女人堆里混的開的兄弟們全部集合在了一起。

第一屆拯救情商大會就此拉開了帷幕(誤)。

「什麼?追女生?言哥,你之前那個……分了?」李力反應很大。

「分什麼分,就是之前那個。」楚言下意識地回道,說完突然意識到他也不知道李力說的之前那個是不是指顧珂,頓了一下又補充道,「就是那個特別特別可愛,叫顧珂的女生。」

李力一臉茫然︰顧珂?這誰啊?之前那個不是叫翠花嗎?果然換了一個啊,但是楚言為什麼要掩飾呢?

楚言並不知道李力堅信顧珂名叫翠花,否則他絕對會揍他一頓的。

其他男生都不約而同地吹了個口哨,紛紛調侃道︰「哎喲,楚處.男還會夸女生可愛啊~」

楚言陰沉沉地掃了他們一眼︰「我不是找你們來調侃我的。」

「知道了,追女生是吧……一般來說,我只要告白,對方就同意了。」一個男生模著下巴將話題拉回正軌。

「我去,你這說了跟沒說有什麼區別。」有人向他投去嫌棄的眼神。

「雖然他那話說的跟廢話一樣,不過告白確實是追女生的最後一步……」有男生端起架子,慢條斯理地說道,「在這之前,自然是怎麼浪漫怎麼來。」

「最後一步?」楚言大驚,「告白不是第一步麼?」

「老實說認識沒多久就告白的話對方可能連你的名字都還沒記清。」另一個男生撓著頭搬出了漫畫那一套,「你看漫畫里的主人公,不都是曖.昧了很久才順理成章的告白嗎?一開始告白的多半都是用來刺激主角的配角或者……炮灰。」

楚言一臉陰森地看向了那個還在撓頭的男生︰「說誰炮灰呢?揍你信不信?!」

被嚇到的男生頓時頭也不撓了︰「你看我都說是漫畫了,可是這是現實嘛,你又這麼……英俊帥氣,肯定一告白人家小姑娘就特別心動……」

說著說著,他的聲音就低下去了,實在是……編不下去了。

「言哥,你就直說吧,你怎麼告白的,你們之間又進展到了哪一步,我們才能幫你分析你們在一起的幾率有多大。」終于有人意識到了最重要的一點。

楚言正了正表情,徐徐開口,講述前不久發生的事。

一堆漢子坐在一起听另一個漢子講他是怎麼告白的,接著又說起了他和告白對象的日常,這迷之少女的場景還挺迷.醉的。

然而直到楚言說完,場面頓時陷入了一片沉寂。

楚言瞪眼,罵道︰「你們睜著眼楮夢游呢?!」

「啊,不是……」之前那個撓頭的男生首先開口,但也只是出聲證明了一下他沒夢游而已。

「我說啊,你們這真的是漫畫套路哎……先睡了一覺,再接吻,然後告白,這怎麼像是倒帶呢?」不用看,是之前搬出漫畫那一套的男生。

「我服了,言哥你這和別人的戀愛還真是差的甚遠……我說錯了,告白不是最後一步,睡覺才是最後一步,你是真的牛X。」這是之前端架子的那個男生,此時他一臉崇拜地對著楚言豎起了大拇指。

「我沒想明白,你這還不算談戀愛嗎?情侶做的事也無非就是親親小嘴,拉拉小手,往更深處發展的就是睡個覺了。」模下巴的男生改為撓頭了,一臉郁悶。

「都同床過了還說什麼想和你早戀,搞不懂你們城里人,直接告訴她你要和她搞對象嘛,管她同不同意,反正她和你親也親過了,睡也睡過了,我覺得她肯定也會默認的。」嫌棄模下巴男生的男生語言果然犀利,「沒準人家小姑娘就喜歡你用強的。」

「贊同。」李力作為一個在場的人當中唯二有名字的男生,當然要最後發言(?)。

但是這麼簡潔的話顯然太浪費他有名字這一設定了,所以他又接著開口道︰「你現在這個問題就跟先上.床後補票一個性質,你都已經把人追到手了,你再主動一次,你倆就絕對可以順理成章的成為情侶。」

楚言模了模鼻尖,一副虛心請教的樣子︰「有什麼好契機嗎?」

眾男生沉吟片刻,還是那個搬出漫畫那一套的男生給出了準確的答案︰「寫情書怎麼樣?感覺挺浪漫的,而且……」

很有少女心這幾個字到底還是不敢說出來。

他也不敢挑明說寫情書的多半都是女生。

沒辦法,提起校園,校園漫畫里常見的告白也就這麼一種了,直白的他已經錯過了,那就只能走婉轉的路線了。

「贊同。」

「附議。」

沒有一個反對的聲音,一致通過。

然而事實上,他們內心想的是……快點解決這樁事吧,不管干啥明顯都是HE大結局,也就楚言這種情商低的生物才會來問怎麼追女生,明顯都追到手了還追?他開心就好。

「我沒寫過情書,這玩意兒要怎麼寫?」楚言很耿直。

然後得到的回答也非常耿直︰「不知道,我也沒寫過。」

楚言又要怒了,李力趕忙開口出主意︰「你可以去谷歌搜啊,網上那麼多範例,我們都沒怎麼讀書,哪有那文采。」

楚言想想也是,掏出手機就開始搜關鍵詞情書了,李力見其他兄弟都是一副不想再說話的模樣,便順從他們的想法,開口轉移了話題。

他們對楚言這件事情已經沒有了先前的好奇心和滿滿的興致了,說到底,他們對別人的戀愛還真沒多大興趣,又不是沒談過——就連楚言都談了。

聊到別的話題氣氛才終于像是回暖一般重新活躍了起來,他們翹課出來可不是單純的為了給楚言當戀愛專家——何況他們也不是什麼戀愛專家,眾人一商量,便動身往電動城趕去了。

「言哥,別玩手機了,有活動。」李力回頭,萬分無語地盯著低頭搗鼓手機頭也不抬走著路的楚言。

低頭族低久了竟然還有了不看路能走直線的技能。

「知道,沒聾。」楚言終于肯抬頭了,「你搭我,我這次不開車。」

「你車放這?」李力問。

「嗯。」楚言又低下了頭。

「行,我叫幾個弟兄守著,你晚點過來取。」李力說著開始打電話。

楚言敷衍地應了一聲,眼楮跟黏在了手機屏幕上一樣不動絲毫。

李力打完電話抬頭一看,楚言竟然保持那個姿勢到現在還沒動。

「你在玩什麼游戲啊?這麼上.癮。」李力推出自己的摩托車,問道。

「搜情書。」

楚言很自覺地抬腿跨坐上摩托車後座。

李力一時無語,坐上摩托車後才想起問他︰「你這次認真的?」

畢竟他之前和那個……翠花疑似交往,結果後來這倆人什麼聲響都沒有了,而今竟然又另尋「新.歡」了,也怪不得李力這樣問。

一手抓著摩托車後座鐵桿一手滑動手機屏幕的楚言對于他的問題半響才不咸不淡地應了一聲。

敷衍至極。

李力聞言將心神放在了開車上。

***

另一邊的顧珂帶著楚言的校服外套回到了教室,任課老師對于她去辦公室找老師問問題而遲到的行跡表示理解,寬慰地讓她進去,並貼心地叮囑了一句現在在講什麼。

顧珂剛在位置坐下,同桌就湊上來一臉好奇︰「你怎麼拿著一件校服外套回來?」

顧珂將校服外套一股腦地塞進了桌肚里,轉頭對著同桌好奇的打量微微一笑︰「我又買了一件。」

怎麼會有人單獨買一件校服外套?而且這外套看起來也並不是嶄新剛拆的那樣。

同桌越發疑惑,然而顧珂已全身心地投入學習,不再理會她的好奇。

顧珂因為心里有事,整個上午都有些渾渾噩噩的,听課也不太認真,班主任還以為是之前在辦公室的那番話讓她壓力很大,又特意開導了她一番,顧珂還真是哭笑不得,好在午休睡了一覺,暫時精神好轉了一些,沒再想著那些擾亂她思緒的事。

下午有一節體育課。

顧珂的噩夢。

可能是因為她的技能點全用在了學習上,所以她的體育成績一直都在倒數徘徊。

偏偏體育老師又是一個特愛較真的暴脾氣,大嗓門肌肉是標配。

每次上體育課,班上的同學總是早早地上操場等候,一是體育老師要求上課時他一來操場就能看到整齊的隊形,二則是……楚言。

對,他們的課程表撞了,倆班都上體育課。

這也是之前單夏絕不會遲到的一節課。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楚言沒有出現在操場上,或者說——他沒有來上體育課。

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楚言身體不舒服,請了假在教室休息。

顧珂沒有時間去思索早上還好好的楚言怎麼下午就身體不舒服,在體育老師的一聲哨響中,她的噩夢也隨之來臨了。

比起以前每到體育課就會有同學幸災樂禍地圍觀,如今顧珂可謂是一路都是掩護,雖然依然要親身體會,但是跑不動偷偷停下來歇一會兒時有人擋著她不被體育老師看到,當真是人間處處充滿愛。

不知是體育老師心情好有意放過他們還是快期中考體恤學生被復習燒壞的腦子就不再繼續摧殘身體了,以往長達一節課的訓(折)練(磨),今天竟然只有半節課。

當沒有听到下課鈴聲就被體育老師吹哨喊著集合時,顧珂愣了很長一段時間,不敢相信這次體育課她竟然沒達到腿軟到走不動路的程度。

體育老師集合的目的在于他要叮囑學生們自由活動別亂跑,並且下課前要再集合一次。

累的夠嗆的學生們幾乎是挨地就坐,三三兩兩地分布在樹蔭底下。

陽光從葉片的縫隙中穿過,一片片不規則的光圈與陰影重疊,遙遙看去,讓人分不清虛與實,風一吹,晃亮亮的光芒直擾得人眼楮生疼。

顧珂眯起眼遙遙望著遠方一個虛無的點發呆,陽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她就這麼出神的曬了半節課太陽。

體育課沒有付出太多血和淚(?),導致顧珂一下午的精神狀態都意外的好,身心皆專注于學習,直到放學整理桌肚時,顧珂整個人頓時又陷入了糾結和凌亂中。

楚言的校服外套。

顧珂看著那件校服半響,想了想還是疊好塞進了書包里。

自早上楚言說了那番話後,她今天這一天都沒再看見楚言。

想起體育課听到的消息,顧珂不由得有些擔心……

他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顧珂有些分神,手上收拾作業本的動作便亂套了。

一抹粉色從她手上的作業本里徑直滑了出來,掉在了桌子底下。

顧珂放下作業本,低頭去撿,卻在撿起看清後一下子紅了臉。

這是一個粉色的、長方形的信封。

最重要的是,信封上工工整整地寫著一句話——寫給最最可愛的顧珂。

顧珂慌慌張張地胡亂將信封重新夾在了作業本里,四處張望了一下,確認了沒人關注她之後才稍稍冷靜了一些。

好險她一向走的晚,沒什麼學生在教室了。

有了這封信的存在,顧珂接下來的動作專注多了,很快就收好了自己的東西,背上書包起身走出了教室。

要是讓她猜這封信是誰寫的,她敢篤定,肯定是楚言,只有他才會給她寫信,也只有他有機會把信塞到她的作業本里——下午楚言沒有上體育課。

所以顧珂才會感到緊張而又隱約有些期盼。

她忍不住想,楚言會給她寫什麼呢?

在顧珂的各種猜測神游中,時間走的飛快,很快她就到家了。

一回到家,顧珂就直奔臥室,反鎖上門,繼而取下書包拉開書包鏈將書包里的東西全部一股腦地倒在了床上。

嘩啦啦的作業本傾瀉而出,白紙黑字交輝相映,襯得那個粉色的信封分外突兀奪目。

顧珂拿起信封,又是一陣打量那行字,她幾乎可以想到,楚言是怎麼一筆一劃慢慢這下這句話的。

顧珂懷著開心又激動的心情小心翼翼地拆開了信封。

里面是一張密密麻麻寫滿了字的卡通信紙。

顧珂逐字逐句地慢慢閱讀咀嚼著這些話的意思。

這是一封情書,毋庸置疑。

和一般情書不同的是……這是,情書大全。

大概每過兩個段落就換了個情書版本,兩面紙都寫滿了。

顧珂看著手上這張紙,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很顯然,這不是楚言想出來的。

極有可能是從網上抄來的。

……不過抄這麼多字也真是辛苦他了。

不管怎麼說,顧珂還是很開心能收到楚言寫的情書。

珍藏起來好了。

顧珂將情書重新塞進了信封里,然後放在了抽屜里的一個鐵盒子里。

那個鐵盒子里放的是她從小到大的所有獎狀和榮譽證書。

從今天起,鐵盒子里多了一個新的分類叫感情紀念。

原來金燦燦的紅色和粉色混在一起也是一副很漂亮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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