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判斷自己是否喜歡小呆子這件事，楚言沒用多久就想出了辦法。
總之還是得去見顧珂，自己一個人瞎想也不是楚言一貫的作風。
楚言頓時不躺尸裝病了，麻利地辦好了出院手續。
這次一定不要煩躁，一定不要趕走她。
楚言一邊走著一邊在心里不斷強調著。
「喂。」
有人擋在了楚言身前，阻止了他往前走的步伐。
楚言這才從自己的思緒里抽離出來，抬眼發現是一個男生領著一眾的跟班擋住了他的路。
這人有點眼熟。
楚言眯起眼打量領頭的男生，剛冒出這個想法，他就開口了︰「這和當初說好的不一樣。」
「什麼？」楚言皺眉。
「當初說好了你假裝輸給我，並且裝作傷的很嚴重，要在醫院躺半個月的。」男生的眼神冷冰冰的，「你說話不算數？」
楚言這才恍然記起來，好像是有這麼一件事。
「所以呢？」楚言雙手插兜，懶洋洋地瞅著他。
「什麼？」男生有些不明所以，「什麼所以？」
「我就說話不算數了，你想怎麼辦？」楚言挑了挑眉，笑了一聲，「說真的，一直躺著還真不好受。」
「你這是打算毀約了？」男生頓時沉下臉。
「毀約？呵，你真以為當初說的結盟是生效的？只是想歇一會兒就順應了你們提的要求，現在我歇夠了。」楚言笑的極其嘲諷，「你哪有資格做我的盟友。」
「操，楚言你別太囂張了！」
「媽的，神氣什麼？你現在可就一個人！」
領頭的男生還沒什麼反應，他身後的一眾跟班已經炸了，紛紛問候著楚言的家里人。
「楚言。」領頭的男生從兜里模出一把匕.首握在手里，眼神陰沉沉地盯著楚言，「我們不是那麼好惹的。」
他們這一堆人杵在街道，擋住了許多人的路，路人一看這群男生渾身戾氣的模樣只能自認倒霉地繞開不敢接近。
「哎，開個玩笑，真沒幽默感。」楚言突然綻開了一個和之前畫風完全不一樣的笑容，明媚燦爛的好似真的是在開玩笑，他甚至還上前幾步，貌似親昵地拍了拍男生的肩膀。原本繃緊身體的男生也有些模不著頭腦，但在楚言友好和諧的笑容下，漸漸放松了身體。
身後的一眾跟班也是大眼瞪小眼，一臉懵逼。
「言哥，以後別開這種……」
玩笑二字還沒說出口，楚言放在他肩上的手一揮，重重地給他的側臉來了一巴掌，被打懵的男生又被楚言抬腿旋身踢了一腳。
這下男生終于是反應過來了，握著匕首的手一甩，想在他身上捅個口子出來，但是楚言早已轉身，撒腿就跑，那速度快的男生額前的劉海都被風吹起來了，別說在楚言身上捅個口子了，連他的頭發絲都沒挨到。
「CNM！竟然耍陰！」
「臥槽無恥！！」
男生們罵罵咧咧地追了上去。
在前面狂奔的楚言回頭毫不含糊地回應︰「你們這麼多人對我一個，我不耍點手段站那任你們群毆？媽的，以為我像你們一樣智障啊。」
被羞.辱了一頓的男生們更加憤怒了，更賣力地問候了一遍楚言的祖宗十八代。
于是烈日當空，街道上演一副你追我跑的景象。
論體力，從醫院出來後還沒好好吃東西的楚言顯然是比不過身後的那幫男生，餓肚子跑步很不好受，他的視線都有點暈眩了。
回頭看了眼身後那群堅持不懈牢牢跟著的男生，楚言開始思考自己能不能抗住他們的一頓打。
啊，體力不支了。
楚言眯起眼，腳下的步伐卻邁的更急更大了，最起碼也得用最後的力氣拼一把。
他記得前面有個轉角，繼而都是些彎彎曲曲的巷子里。
楚言加快了步伐，硬是又和身後的人漸漸拉開了很大一段距離。
「我去，這貨還是人嗎？！」
「他這是充電了嗎？突然跑這麼快……」
「你們……哈……竟然還能……哈呼……哈……完整地說話……呼……我好累啊……」
進了轉角，楚言感覺有只手扯了他衣袖一下，很溫柔的力度。
楚言停下了腳步，轉頭正好對上顧珂的視線，她伸出食指抵在唇邊，輕輕地噓了一聲。
一大票男生跑進轉角就不見楚言的身影了，剛好這里又彎彎繞繞的很多巷子，他們商量了一下分散成幾組進了不同的巷子里繼續追。
而此時的楚言正在轉角那家書吧的二樓和顧珂面對面坐著。
「你怎麼在這？」楚言端起放置在桌上的熱飲喝了幾口，稍稍平息了一下自己紊亂的氣息。
「看書。」顧珂的視線在楚言端著的那杯熱飲上停滯了幾秒，移開視線的同時也咽下了那句她喝過一口的話。
書吧的二樓不同于一樓的設計，二樓四方都是是干淨大方的落地窗，一樓卻都是牆，加上顧珂坐在窗邊，她很早就看見了楚言。
「現在這會兒不是上課時間？」楚言疑惑地看向顧珂，她翹課來看書？
顧珂似乎有點無語︰「今天周六。」
「哦……」楚言模了模鼻子，有些尷尬，在醫院躺久了他都忘了周幾了。
「你怎麼不在醫院里？」他們這樣簡直像是回合制的你問我答，輪著來問答。
「本來就不是很嚴重，出院了。」楚言說這話時一直盯著顧珂，他可還沒忘之前的糾結……
顧珂點點頭，遲疑著開口︰「楚言……你還生我的氣嗎？」
楚言愣了一下，隨即果斷點頭︰「生氣，我還在生你的氣。」
顧珂聞言做出一副回想的模樣，緩緩開口道︰「 小明新理了發，第二天來到學校……」
「小明？」楚言一臉懵逼，這話題轉的好像不對勁啊。
顧珂點點頭，繼續說︰「同學們看到他的新發型，笑道︰小明，你的頭型好像個風箏哦！ 」
楚言大概猜到了，顧珂這是打算講笑話哄他。
「小明覺得很委屈，就跑到外面哭，哭著哭著，他就飛起來了。」顧珂說完，期待地注視著楚言。
楚言很不配合地微微扯了扯嘴角︰「冷笑話？」
顧珂有些挫敗︰「不好笑嗎？」
「你覺得呢？」楚言反問。
「我覺得很好笑啊……風箏頭飛起來了哎……」顧珂說著說著自己就笑了起來。
楚言看著顧珂的笑容，唇角的弧度不自覺地慢慢揚起。
「你笑了。」顧珂盯著楚言揚起的唇角，臉上的笑意擴大了幾分，「還是很好笑的嘛對不對……」
楚言下意識地拉直唇角的弧度，在內心止不住地唾棄自己，還在「生氣中」呢，他笑點是有多低！
目睹了楚言的表情變化之後，顧珂轉悠著眼珠，隱含笑意地開口︰「世界上什麼動物最愛問為什麼？」
楚言微怔，看了眼顧珂，笑道︰「豬。」
顧珂一愣，月兌口而出︰「為什麼？」
楚言頓時笑趴了。
顧珂又挫敗又羞憤，整張臉漲的通紅。
按照正常套路，楚言應該回答不知道，這樣顧珂就可以說豬，然後楚言就會問為什麼，可是現實……
「你怎麼知道……」顧珂十分的不甘心。
「這都是老梗了啊小呆子。」楚言笑著抬起頭，頓了頓，改口道，「不對，現在該叫豬了……」
顧珂抿了抿唇，繼小呆子、女兒後她又多了個外號，此時她的心里竟不怎麼反感，重點還是放在了楚言身上︰「你……開心點沒？」
楚言撐著下巴看她︰「想要我開心？很簡單，你過來。」
顧珂乖乖起身走到楚言身邊坐下，椅子很長，坐兩三人不成問題。
「你親我一口，我就開心了。」楚言轉了個方向，改為撐著臉頰注視著顧珂，發絲也因為這個姿勢而微微瀉下，使得他整張臉都乖巧了幾分。
顧珂一愣，以為自己听錯了︰「你說什麼？」
「親我一口。」楚言回道，臉上蘊含著淡淡的笑意，讓人猜不透他究竟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顧珂瞬間紅了臉，低垂眼瞼，咬著下唇，不言不語。
楚言微微垂下眼瞼，鴉黑的長睫閃了閃，被隱約遮住的黑眸復雜的藏著太多顧珂看不透的東西，忽的，他勾起唇角笑了一下，緩慢地直起身，發絲又乖順地貼回了兩頰。
楚言慢慢靠近顧珂，見她緊張的身體都在發顫，不禁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別緊張，不願意就算了。」
顧珂聞言一驚，抬眼看向楚言，咬著下唇的力度更加大了。
顧珂也說不清她這是什麼感覺，似乎，有點失望……
「你想我開心又不願意親我一口是不是？」楚言邊說著邊拍顧珂的腦袋，看起來跟訓小孩似的。
顧珂也真跟個小孩似的繃緊身體坐直，紅著臉輕輕點了點頭。
「還有個辦法，你讓我親兩口，我就開心了。」楚言覆在顧珂腦袋上的手滑到了後腦勺處，稍稍用力，將她的腦袋往他這個方向推，同時自己也湊了過去，並沒有給顧珂半點猶豫的機會。
顧珂怔怔地看著楚言越靠越近的臉，怔怔地承受著唇瓣被楚言的唇輾.轉的溫熱。
明明她的意識清醒地明白楚言做了什麼，身體卻怔愣在那里無法動彈。
也許……是她不願去抵抗。
意識越清明，她反而越緊張。
睜大眼楮死死盯著楚言，手指也無意識地抓緊了衣角。
楚言緩緩放開顧珂，她喘著氣，紅著臉微微低下了頭。
「閉眼啊小呆子。」楚言紅著臉低聲道。
「你……」顧珂才吐出一個字就被楚言壓在長椅的靠背上吻了起來，因為剛剛她在說話所以嘴巴並未閉合，導致楚言有機可乘，他將舌頭從她的唇齒間擠了進去。
這個吻格外漫長也格外激烈。
楚言放開顧珂的時候她覺得舌頭仿佛都不是她自己的了。
顧珂靠著長椅靠背還沒休息夠，楚言就捏著她的下巴將其抬起，看架勢似乎要低下頭來親她。
顧珂慌的眼里水光閃爍︰「你……你說只親兩口的。」
「我反悔了。」楚言緩緩低下頭，嗓音帶著長時間接吻的暗啞，「上.癮了，親不夠。」
說完他就吻上了顧珂的唇，一點點的，完全無師自通的用纏綿溫柔的方式撬開她的貝齒，探索著內里的溫熱與清香。
顧珂的睫毛一陣劇烈發顫，眼神一直定格在楚言的眉目間，最後還是緩緩闔上了眼。
其實，習慣了……還挺舒服的。